夜色悽清,一舟泊於湘江。(與真實地名無任何瓜葛)忽聞酒家之中,傳出陣陣歌聲。
“麗宇芳林對高閣,新裝豔質本傾城。映戶凝嬌乍不進,出帷含態笑相迎。妖姬臉似花含露,玉樹流光照**。”
“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花!”
又聞有吟詩者坐於舟上,忿然而吟。
有一俠士坐此人左右,聞之笑曰:“生逢亂世,天下四分五裂,諸侯蜂起。揚國對此,怕是有心無力。”
那人轉過頭來,望着那位俠士。俠士一驚,好一個俊俏的少年郎!
面如冠玉,鬢如刀裁,眉如墨畫。一襲白衫,玉樹臨風。
“先生可是來東邑獻樂的?”
那俊朗少年頷首。
“在下楊飛,不知先生怎麼稱呼?”這般少年,竟敢隻身行走於江湖之中,必有不凡之處。
“在下。。。,,吳自貞,是北齊的樂師。”少年道。
舟已靠岸,二人並肩而行。
“小二,上酒!”楊飛這般說道。
而“吳自貞”,則是要了兩間上房。
“客官,上房。。。。。只剩一間了啊。。。。”掌櫃面露難色。
“吳兄,怎麼回事?”“吳自貞”將難處說了一通。
最終定下的,竟是二人睡一間上房。
“楊兄,慚愧。”
“無礙,吳兄,你睡牀罷。在下自幼習武,委屈一下,便可。”
“吳自貞”點頭,“多謝。”
子時。
楊飛忽醒,顧左右不見“吳自貞”,疾走出門,使輕功飛將下來,但見“吳自貞”雙手抱琴,竟在彈曲。
只聽什麼“孔雀東南飛,五里一徘徊 十三能織素,十四學裁衣。十五彈箜篌,十六誦詩書。十七爲君婦,心中常苦悲。君既爲府吏,守節情不移。賤妾留空房,相見常日稀。雞鳴入機織,夜夜不得息。三日斷五匹,大人故嫌遲。非爲織作遲,君家婦難爲!妾不堪驅使,徒留無所施。便可白公姥,及時相遣歸。”
府吏得聞之,堂上啓阿母:“兒已薄祿相,幸復得此婦。結髮同枕蓆,黃泉共爲友。共事二三年,始爾未爲久。女行無偏斜,何意致不厚。”
阿母謂府吏:“何乃太區區!此婦無禮節,舉動自專由。吾意久懷忿,汝豈得自由!東家有賢女,自名秦羅敷。可憐體無比,阿母爲汝求。便可速遣之,遣去慎莫留!”
府吏長跪告:“伏惟啓阿母。今若遣此婦,終老不復取!”
阿母得聞之,槌牀便大怒:“小子無所畏,何敢助婦語!吾已失恩義,會不相從許。。。。。。兩家求合葬,合葬華山傍。東西植松柏,左右種梧桐。枝枝相覆蓋,葉葉相交通。中有雙飛鳥,自名爲鴛鴦。仰頭相向鳴,夜夜達五更。行人駐足聽,寡婦起彷徨。多謝後世人,戒之慎勿忘。”
聽得大驚。此曲自是妙哉,只是這內容卻有些謀反之意,又如何能得?
但此人之樂又如此妙哉,楊飛一時陶醉其中,竟忘了言語。
曲終仍是久久怔神,當他回神,卻見“吳自貞”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他未言語,“吳自貞”卻已發話:“此曲爲悲劇之佳作。曾經那般恩愛的人,最終雙雙死去,未能修成正果。”
楊飛未言,他似乎知道“吳自貞”還有話沒說出。
“吾,必澄清天下!”
“先生,您,不叫吳自貞罷?吳自貞,吾。。。。自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