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夠愛

升龍之地,不爲人知的角落。

司馬琛看着掌中的羅經儀,眉頭深皺道:“聖上,天命忽定,君塵的命運,竟然能推衍出一部分天機。”

“直接說結果吧!”聖上道。

“回聖上,結果有二:一是雲夢瑤將死,君塵得生;二是君塵與雲夢瑤相愛相殺,雙雙致死!”司馬琛道。

“雲、夢、瑤。”聖上一字一頓,“而後呢?”

司馬琛又道:“天機再次紊亂,無從推算!”

“司馬琛,你繼續推衍其他可能,看看是否能保住雲夢瑤?”聖上道。

司馬琛一隻手作出奇怪的手勢,口中唸唸有詞,另一隻手中端着的羅經儀,光芒大作。

最終司馬琛道:“回聖上,若在‘那個’殺局中保住了雲夢瑤,則不日,君塵與雲夢瑤必然相殺致死,沒有其他可能性;但若雲夢瑤身死,君塵可得生!”

“一點兒婉轉的餘地都沒有嗎?”聖上問。

司馬琛皺着眉頭,搖搖頭道:“沒有!”

“……”聖上似無奈點點頭,久久無言。

……

心月湖畔。

軍蓬的目光,突然看向東方:

一艘木船上,一位衣衫襤褸的女子,與家人一起從海上打漁回來。可是突然遭逢海盜上岸,燒殺搶掠,並準備輕薄該女子。

只見那名女子,眉心閃爍出耀眼金光,讓眼前實力強大的海盜灰飛煙滅。同時她的右肩靠背的一側,一個獨特的金色印記時隱時現。

軍蓬勃然一怒:“二本國如此不知天高地厚。今天,所有登臨升龍之地大陸的二本人,全部烈焰焚身而死!”

軍蓬纔剛說完,東方的那些海盜,無論境界強弱,同時被烈焰焚身,直至死亡!這是陰陽道風水修士的風水咒術,與巫族的詛咒術有異曲同工之妙。

這一幕令當地所有老百姓,痛苦跪地上高喊:“天佑我大陳,神佑我大陳,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軍蓬輕輕語:“大陳子民的向心力,還真是舉世罕見,吾這一出手倒是給大陳做了貢獻,不過無妨。她終於覺醒了,是時候把她接回來了。”

說完軍蓬心念一動,身體已經出現在被海盜劫掠的地方,行隨心至。軍蓬踏出一步,走到右肩閃爍金色印記的女子面前。

“月兒,好久不見!”軍蓬笑了,笑的是那樣開心、那樣自然、那樣陽光、那樣摯誠、那樣迷人。

一臉迷茫的女子,歪着腦袋,看着眼前突然出現,卻絲毫沒有違和感的軍蓬,不知道爲什麼,她總能從他身上,感覺到一種別樣的親切氣息,十分想接近他。

該女子頭有點兒暈乎乎的,右肩上金色印記熾烈閃耀,將周圍都染成金色:“你是誰?爲什麼我感覺你如此熟悉?”

“我是軍蓬!”軍蓬柔聲道。

“軍蓬?是誰?爲什麼感覺好熟悉,我卻想不起來?”該女子搖搖腦袋,始終想不起來面前的男子是誰。

軍蓬伸出一隻手,輕輕捧着該女子的臉頰:“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你只需要記住,你叫心月就好!”

“咦,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難道你是算命先生?”心月姑娘道。

“……”軍蓬還真被心月給問懵逼了,想想自己所修的職業,點點頭道,“也算是吧!”

“那先生可會仙術?可不可以救救我死去的爹孃?”心月趕緊跪在地上請求軍蓬。

軍蓬趕緊把心月扶起來:“他們雖新死,但靈魂仍然留在軀體中,只要復原傷勢,換回生機,便可起死回生!只是,逆轉生死,需要付出代價的。”

“不管需要付出什麼代價,心月都願意!”心月道。

“多少年了,你還是不曾變化!也罷心月不需要付出什麼代價,只需要跟我走。”軍蓬說完,心中還留了一句:既然如此,代價,讓我來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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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一字並肩王府。

鼻青臉腫、渾身是傷的四人,造型各異、風格獨特,坐在一起,相互嘲笑,彼此說對方樣子最難看。馬忠逐漸被他們的氣氛所感染,漸漸加入討論之中。

雲夢瑤喜歡安靜,殺手時時刻刻都需要保持冷靜,冷靜的首要前提的安靜。

雲夢瑤一個人獨自站在屋檐上,傾心聽着幾人的逗比言語,嘴角不由自主的掛起迷得微笑。

雲夢瑤看着天空,“因爲遇見你,本尊臉上纔會浮現越來越多的笑容;因爲遇見你,本尊才體會到作爲一個女人所應有的滋味;因爲遇見你,本尊才找到了真正的自己。”

“夢瑤。”君塵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雲夢瑤收回心神,回過頭看着鼻青臉腫的君塵,輕輕張開雙臂:“……”

君塵看到這一幕,立馬張開雙臂,將雲夢瑤抱在懷裡道:“原來這個世上,也有殺尊難以啓齒的字眼!這個時候應該說,要抱抱!”

“嗯!”雲夢瑤在君塵的懷裡乖乖頷首,出奇的沒有跟君塵計較。

輕拂着懷中佳人柔順飄香的秀髮,這一切似乎彷彿回到地球,那時的雲夢瑤就如同現在的她,靜靜地靠君塵懷裡,讓人無限疼惜憐愛。兩人靜靜在教學樓天台上,欣賞美麗月景。

“君塵!”雲夢瑤拖着長音嬌嗔的聲音,“我想聽曲子!”

“聽曲子?”君塵思緒迴歸,看着雲夢瑤問,“你想聽什麼,只要我會的,都可以!”

“這可是你說的啊!”雲夢瑤道。

“是!”君塵點頭。

“上次去京師承天幫助陳天寶的時候,頭一天夜裡,我似乎聽到皇宮東邊有樂曲聲傳來,還有一個男人唱着什麼:我穿梭金星、木星、水星什麼的!我就想聽那個!”雲夢瑤道。

“什麼?”君塵面容驚顫:這熟悉的歌詞赫然是《夠愛》,皇宮東邊,東城衛?統領,陳澤修?我早該想到的,他居然是地球東城衛樂團的團長——修。

爲什麼偏偏是這首?君塵凝望着雲夢瑤,腦海中再次浮現出昔日在【地球】的相似一幕:

【盤古仙宇,銀河系,地球,華夏,龍騰大學,公共課堂裡:

雲夢瑤老師靠在君塵懷裡撒嬌:“君塵,我要聽情歌!”

“本將軍從來都只聽戰歌,情歌也聽過,但很少唱!”君塵的前半句回答,是受塵天小仙宇的意志影響,後半句是地球意志補充的。

其實,當時君塵的塵天意志,心裡還住着另一個人:郭飛燕。因此不大願意。倒是君塵的地球意志,還是很會唱情歌的,只是一般不唱而已,也沒機會唱!

“哼,無聊死了!”雲夢瑤小粉拳打在君塵胸膛上,雖然她是跆拳道黑帶九段,但自從君塵塵天意志穿越而來,身體素質已經發生巨大改變,這點兒力道無關痛癢。

“……”君塵眉頭一皺,地球意志最受不了女孩子撒嬌,突然佔據主動權壓制了塵天仙宇意志,“姐姐,你想聽什麼,我唱給你聽!”

“我想聽東城衛的《夠愛》。”雲夢瑤道。

“好。”君塵點點頭,拿出手機將打開全民K歌,找到《夠愛》伴奏播放,戴上耳麥,插上小低音炮兒。

“噔,噔噔,噔噔,噔噔……”音樂聲響起,雲夢瑤坐在學生課桌前,雙手託着下巴,開心幸福的面龐,癡癡的眼神,望着在講臺的君塵帶着耳麥的君塵。

“喔哦耶耶耶——”君塵張開歌喉,手裡拿着一支筆當做麥克風,搖頭晃腦,身體隨着音樂的律動,有節奏的擺動。

“我穿梭金星、木星、水星、火星、土星追尋,追尋你時間滴滴答滴答答滴身影……”

雲夢瑤面帶微笑,眼裡含着淚水,專心致志聽着君塵的演唱。整個思緒都隨着君塵的歌聲,而穿梭宇宙,追尋着君塵的足跡。

“我的愛只能夠,讓你一個人,獨自擁有;我的靈和魂魄,不停守候,在你心門口;我的傷和眼淚,化爲烏有,爲你而流;藏在無邊無際小小宇宙,愛你的我——”君塵演唱到副歌部分。

雲夢瑤癡癡地流淚了:無所畏懼,是因爲不曾擁有,擁有了就會害怕失去。三十多年來,雲夢瑤沒有辦法像正常人一樣,擁有感情,面對命運她已經無所謂了,就算天命到來,自己會死又如何?

但這一刻,雲夢瑤害怕了,她不想死,她想活着,好好活着,與君塵盡情的愛個天荒地老,但很可惜她沒的選擇。只是這一切,她心裡清楚,而君塵還不懂天命的厲害!

唱歌的君塵,帶着迷人的微笑,朝雲夢瑤一望,伸手一指:“你聽見了嗎?我爲你唱的這首歌,是爲了要證明,我爲了你,存在的意義!”

男人就是粗心大意,即便君塵已經邁進入微之境,卻還是沒注意到雲夢瑤臉上的淚痕,只注意到她癡迷的幸福模樣,沒有看到這幸福中所掩飾的無奈!

“嘭……嘭……”被君塵一指,雲夢瑤的心忍不住顫動,在她的眼裡似乎周圍的一切,都消失了,只有君塵在那裡唱歌給她聽。彷彿這世界,只剩下他們二人。

“愛你的我,不能停止脈搏,爲了愛你奮鬥,就請你讓我,說出口……”君塵繼續唱最後的副歌部分。

雲夢瑤聽得如癡如醉,心中不斷祈禱上蒼,時間能夠慢一點度過,可時間還是過去了,沒有因爲她的祈禱而停留。

“追尋你時間滴滴答滴答答滴身影,影,影——”君塵唱完了,只覺渾身酣暢淋漓,額頭浮出幾顆汗珠,起伏的胸膛略微喘息着。他把手中的筆,瀟灑一扔,將音耳機拔出來,音樂自動關閉。

雲夢瑤起身走過來,伸出小手爲他輕輕擦汗,口中不住地讚美:“真好聽!”

正在這時候,陳天寶、謝天宇、公孫宇、張玄宗四個好基友,就過來不長眼了!

“呃……”謝天宇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一幅神秘兮兮道,“這氣氛,似乎有點兒不太對。”

說話間兩隻眼睛,看看講臺上的君塵,又看看低下的雲夢瑤,回過頭趕緊朝其他人使個眼色,才發現其他三個基友,壓根兒就沒進來。就自己一人傻嗶嗶的進來了。

“我就是來打醬油的,你們你看不見,你們看不見我,嘿嘿……”謝天宇十分尷尬,悻悻轉身準備離開。

“既然來了,就都進來吧,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雲夢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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