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 決裂
我的眼睛條件反射地睜大了,一直盯着我表情的凌笙輝見到我這樣,嘴邊的冷笑扯得更大:“一說起你的正源哥,你就雙眼放光了,顧盼,我真不知道你有哪一點值得我寵愛你包養你?!”
我抱緊被撕爛的衣裙領口,艱難地嚥了咽口水:“別往我身上潑髒水,我沒有背叛你,這你知道,你派來跟蹤監視我的人應該有向你報告。-- ”
凌笙輝俯下身,盯着我的眼睛:“你很聰明,顧盼,都知道我有派人跟蹤你,所以到目前爲止你的身體還不敢背叛我
!”
他停頓一下,大口喘了喘口,繼續罵我:“你要是真如你自己說的行得正坐得正,他們爲什麼會像蜜蜂一樣圍着你轉個不停?!鄭宇倫有了未婚妻韓曉曉還不惜爲你大灑金錢,邰正源更長情,除了你,他沒有吻過別人,除了你,他沒有抱過別人!”
我瞪着他,他眼睛裡有一束火苗在跳,我聽我自己的聲音飄出嘴脣:“笙輝,你在妒忌嗎?”
他一聽,嘴角猛地抽了幾下:“我凌笙輝會妒忌?真是笑話!我只是痛恨這些覬覦我的寵物狗的人渣!”
已停熄了的手機鈴聲再次響起,像是印證凌笙輝的話一樣,邰正源不依不饒再次撥打過來找我!
凌笙輝冷冷看一眼屏幕,挑脣笑了,笑得極恐怖,他坐下來摟着我肩頭說:“來,我們來分享一下正源哥對你的愛到底有多深!”
“等一下,你除了應他啊哦唔之外,膽敢亂喊一聲試試,我會讓你的正源哥、宇倫哥都死得很難看!”他又湊到我耳邊警告,然後一戳接通鍵。
“盼盼,盼盼你在聽嗎?”邰正源的聲音迫不及待的搶先說。
我的手臂被凌笙輝一捏,我條件反射地吐出一個字:“哦。”
“太好了,你終於肯接我的電話了,想必曉曉已經跟你提起我要她傳達的那句話,我也將我的心聲全寫在卡片上了,我愛你盼盼,那天你打電話給我報平安,我竟然很渾蛋地掛了你的電話,你不知道我有多後悔,我應該不顧一切地去找你,把你從凌笙輝的魔掌下救出來,然後我們倆遠走高飛!”
邰正源自顧自的訴說心聲,我卻越聽越心驚,快別說了我想喊他停下來,我張了張嘴,凌笙輝的手一下捂住我,我只能被動地跟凌笙輝大眼瞪小眼。
“盼盼,我很想你,兩年了我好不容易纔回來,我們倆只是在機場匆匆見一面那不夠啊!你快來我住的酒店,我想好好看看你,摸摸你,感受你的真實存在,天曉得我有多心急要見你,我們要好好商量怎麼對付凌笙輝。”
捂在我嘴上那隻手在微抖,我的心也跟着發抖,凌笙輝的臉色我不看也知道怎麼的難看
!
邰正源說個沒完,也不管我根本沒應和他,他就叨叨絮絮的將屬於我和他的初戀回憶片段也搬出來說。
這個通話過程只過去十幾分鍾,我卻覺得有一世紀那麼漫長。
“盼盼,你說說話。”邰正源終於發現了我的沉默,喊着我。
“唔,哦。”我用鼻間哼了哼,因爲凌笙輝捂着我嘴巴的手還沒有拿開。
也許是察覺到我的異樣,邰正源提高了聲音:“盼盼,你怎麼了?你快來我這裡,我會用我的生命來保護你!不要怕凌笙輝,對付他的方法我已經想到一點頭緒……”
“他找死!”凌笙輝惡狠狠地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
我知道,我再不向正源哥示警,他絕對逃不過凌笙輝的奪命報復!
我用盡全身的力氣忽地一手扯下凌笙輝捂在我嘴上的手,大聲叫着:“正源哥,你快離開臺灣,不要回來了!不要回”
凌笙輝一把推倒我,抄起手機猛地擲向牆壁,頃刻間,手機零部件四下迸飛。
我撲倒在沙發上,心如死灰、全身虛脫,我閉上眼睛在等凌笙輝的二次報復。
“好一個哥有情妹有意!邰正源愛顧盼愛到不顧一切,爲了你可以遠走高飛,顧盼愛邰正源愛到生命都不顧,爲了他不惜與我爲敵!是嗎?!”凌笙輝掰過我的身體,扒開凌亂的頭髮盯着我的臉。
我睜着眼睛,看見凌笙輝眼裡滿是濃濃的恨意和殺氣,我的心一秋,他恨我,這我知道,但是他要殺就殺我吧,別傷害我的朋友!
凌笙輝的殘忍和強大我見識過了,鄭宇倫加上邰正源也不是他的對手!
權衡之下,我只能讓步,我只能求饒,所以我揪住他西裝的前襟說:“笙輝,你怎樣對我都可以,他是無辜的,你放過他好嗎?我不會再跟他見面,我不接他的電話,我都聽你的!”
“你現在求我也沒用
!太遲了!我看在你的面子上一直沒對他下手,你親耳聽到的,他已經先要對付我!他那是找死!”凌笙輝冷冷地撥開我的手:“還有你,既然你選了站在他那邊,那就是背叛我!”
他站起身整理西裝,右手撥拉左手的袖口,居高臨下地睨着我:“顧盼,我不會殺你!除了工作以外,你給我孤獨老死在這幢宅子裡吧!”說完,他大步走出廳門,再也不看我一眼。
我愣愣的坐在那裡,像木頭人一樣不會動。
一直坐到有腳步聲走進廳門,我才曉得擡起頭去看,來人是那對又聾又啞的中年夫婦,我失望又茫然,原來是他們不是凌笙輝啊。
中年夫婦見到我那副鬼樣子,打起一陣急切的手語,男人衝出門外,女人跑上樓去,半分鐘後她又跑下來,手裡多了一件我的睡袍外套,她幫我披上緊裹着,再扶起我往樓上走去。
我像扯線木偶一樣任由她擺佈,上二樓回房間坐到牀邊,女人進了浴室裡放水進缸,我仍然呆坐着整個腦子空白一片。
中年男人敲了敲洞開的房門,我沒理他也沒看他,只盯着地上某個點,那女人聽到動靜出來了,從他手裡接過一把藥草和一個石搗盅。
我被女人帶去泡澡,我閉上眼睛頭擱在缸沿上,那個女人一下一下地用搗盅搗碎藥草,之後放掉整缸熱水,用藥草給我抹遍全身。
我低頭看着那個女人忙碌的老手,一下子想起我的媽媽,熱熱溼溼的液體開始蜂擁到眼睛裡蓄滿了裝不住了,它們就拼命往下掉。
我一把扯過缸邊的那條幹淨浴巾捂住臉,痛哭出聲:“媽媽,媽媽你在哪裡?”
女人把我摟進懷裡,我立刻像個溺水的人一樣抓住她抱緊她,哭得像個孩子:“嗚嗚,阿姨,我好想我媽,我要我媽……”
女人越是輕輕拍打我的後背,我越哭得酣快淋漓。
大哭一場之後,我完全透支了體力,一倒進牀裡就昏睡過去……
第二天早上,我餓醒了,肚子嘰裡咕魯的攪呀攪,想不醒都不行。
我眼睛睜不大,酸澀得很厲害,我習慣性地先摸一下身邊的位置,空的冷冰冰的
!驟然,昨天那場恐怖對決的回憶又全都涌回來。
這下子,酸澀的不止是眼睛,還有我的心我的身。
我遊魂似的起牀洗漱、吃早餐、換衣出門上班。
自然不會有凌笙輝親自駕車送我去上班,不過,他履行了昨天對我的宣判,一個司機、一輛商務車、四個保鏢等在宅子門口對我作全程的出行安保。
他對我這個情婦真是煞費苦心哦!我想,他爲嘛搞那麼麻煩呢?不乾脆一手掐死我呢?那倒落得個乾淨。
這時,恰逢聖筵節將要來臨,各種走秀和廣告邀約如雪片般飛來,我丟開雜念,帶領着全公司上上下下全情投入到工作中。
我和余文強、杜莎、林立森他們有商有量,公司業績蒸蒸日上,我跟杜莎也在模特界開始小有名氣了。
其實,忙碌只是一種藉口,我可以藉此一直工作十幾小時而不回冷冷清清宅子面對那四堵牆。
凌笙輝沒再出現我眼前,可是,關於他的消息卻不斷見諸於報端,不是在財經版就是在娛樂版。
財經方面,有報道說他大肆收購吞併中小型的公司,又報道他某月某日成功狙擊了什麼投資公司,或者凌志國際航運集團創下集裝箱噸位最高紀錄。
而娛樂版就更多關於他的花邊新聞,有嫩模爆料說他出手闊綽,她給他坐大腿喂葡萄就獲打賞五十萬元;獲得影壇最佳新人獎的某新晉女星也說曾跟他吃過飯局,該女星私底下到處對人說,陪他吃飯他必賞百萬;最近,更有傳聞說他迷戀超模肖玉笛,不惜花重金趕到法國去捧場,舉辦奢豪遊艇派對爲肖玉笛慶生。
關於凌笙輝和肖玉笛的那則傳聞,並不是報紙報到的,而是那天,我早早回到公司,看見余文強坐在辦公桌那裡盯着電腦屏幕,他緊皺眉頭、臉色鐵青的樣子讓我不得不留意他。
我信步走過去,余文強卻對我點點頭,拿起杯子就去斟水,我偷偷瞄一眼那電腦屏幕,便看到這則來自微博的傳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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