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前塵往事

第二天早上,四人在樓下吃早飯,祺就注意到錦晗的眼神不時瞟向她,欲言又止的樣子.

一旁的書辰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祺心下猜到了這兩人的性子,一個沉不住氣,一個冷靜,祺知道錦晗想說的是什麼,但是還是決定等着她先開口,以她的性子,過不了一會兒就會開口說了吧.

錦晗一邊喝着粥,一邊在糾結該怎麼開口問,本來昨天晚上想得很果斷的,結果一看到祺,就有點沒底氣了.

祺因其本身是上古仙家之一,自有那一般人不可比的氣質,另外則是錦晗對她帶有一份敬畏之心,或許崇拜,或許好奇.

心不在焉地喝完了粥,也沒有吃什麼其他的東西,錦晗終於忍不住了.

“那個祺姐姐啊,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什麼?問吧。”祺淡淡地說到,繼續吃東西。

“你爲什麼要幫我們啊?”錦晗剛問完就覺得不合適,人家會來幫你就該謝天謝地了,還懷疑,其實本來是想問:祺,姐姐啊,你要幫我們也用不着連夜趕來吧~

祺看了一眼錦晗有點忐忑的神情,輕笑道:“我確實不全是爲了幫你們才決定連夜過來的。”

一句話道出了錦晗和書辰心中的疑惑,祺很聰明,或則說錦晗太笨。

“我知道你們心中一定有很多的問題,但是也不用急於一時,過會兒就告訴你們。”祺說罷繼續悠閒地吃着早餐,錦晗頓時覺得自己失禮了,什麼時候問不行,在人家吃飯的時候問。

飯後,祺把他們都帶進了自己的房間。

先是對米惜說:“想必這些年來你也有不少問題吧,加上他們兩位的疑惑,我今天就索性把這來來去去的各種原因都一併說來與你。”

米惜點點頭,心裡滿懷期待,似乎很久的迷茫就要撥開雲霧了。

而對於錦晗和書辰來說,要問的事就是:一是關於血夜泉的,二是關於昨晚的。

從開天闢地以來,這片大地共經歷了兩次宇宙洪荒,第一次使上古諸神流散,只剩下一個空蕩蕩的不周山,第二次則是女媧補天挽救了大地。

祺是第一次洪荒遺留下來爲數不多的神祗之一,那次宇宙洪荒的變化使很多人分散,不知去了哪裡,火神也是在那次宇宙洪荒之中失蹤,此後千萬年都再未出現。

因此纔有傳說,第一次宇宙洪荒,諸神已經遠離了這片大地,去往新的世界了。

可是祺卻從來沒有放棄對火神的尋找,即使宇宙洪荒,滄海桑田,祺一直沒有放棄。

然而在兩次洪荒都過去了不知多少年後,開始流傳着一種說法,說洪荒消失的諸神只是被隔絕在了另一個世界,但是我們這個世界和那個世界通行的大門已經被擊碎,在交界處一片混亂,來往的通道散成了無數的碎片,落在了世界各地。

只要有一絲的希望,祺就不想放棄。

爲了尋找那些散落的碎片,祺幾乎踏遍了大地的每一個角落,只要有一點關於碎片的信息,祺就立馬趕去那兒。

米惜之前告訴錦晗的,祺姐姐蒐集的奇怪的東西就是那個通往另一個世界的碎片。

“那種碎片長什麼樣子啊?”錦晗聽到這兒,忍不住就問了。

“喏。”只見祺攤開手,手心放着一小塊長形的水晶。

“水晶?!”錦晗脫口而出。

衆人疑惑:“水晶是什麼東西?”祺更是驚奇地望向了錦晗。

“你們不知道水晶嗎?主要成分是二氧化硅。”錦晗只是這樣看着,還不是十分的確定它是水晶而非玻璃。

“可否借我試一下,我想確認它是不是我所說的水晶。”錦晗問到。

祺凝眉一會兒,就把手中那根小小的水晶遞給了錦晗。

水晶的折光性比較好,錦晗拿起它到窗口,對着陽光看,陽光透過它,呈現了五彩的顏色,看來多半是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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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應該就是我說的水晶了。”錦晗把那塊水晶遞給了祺。

“是有如何呢?”書辰問到。

“我也不知道,但如果不是水晶而是玻璃什麼的話,那肯定就是假的。”

“玻璃又是什麼?”

“呃,你們可以理解爲水晶的仿冒品。”錦晗很奇怪難道這個世界都沒有人知道水晶這種東西麼。

“錦晗姑娘是從何得知水晶一物的?”這下換祺好奇了。

李時珍《本草綱目》有記載,謂之曰:水玉、白石英。

氣味辛,寒,無毒,主治熨目,除熱淚。

估計他們也沒人知道李時珍是誰,錦晗想了片刻,說道:“無意間在一本古書上看到這種東西的描寫,於是就印象極深,說是透過它看到的陽光有多種顏色。”

“噢~”大家認同了錦晗的說法,其實錦晗也只是初步判斷了它是水晶,何況水晶還分爲天然水晶和合成水晶呢,如果是合成的,那也說明是人爲的呢,還是假貨!

錦晗心想:咱又不是地質專家,不是化學專家,寶石行家,還不能下多權威的定論,說不定這是一種地球上沒有的東西呢。

錦晗帶着她的奇思妙想,繼續聽祺講述那段掩埋已久的過往。

不知道過了多少年,祺手上搜集到的碎片只有7塊,她甚至都不知道總共有多少塊水晶,有時候想起未來的路一片迷茫,但是祺只要想到祝融或許還在等着她去另一個世界找他,她就又有了動力。

關於水晶碎片這個傳說,錦晗本來很好奇的,但是祺卻沒有多說,只是三言兩語地帶過了,可是不管米惜還是錦晗,都能夠猜到,在那些無數個年頭的尋找中,一定有過許多無法想象的辛痠痛苦。

講到血夜泉的由來,必須從上古,也就是第一次洪荒來臨之前講起。

那個時候,火神等許多神祗都在不周山居住,經常都有四面八方的神祗來拜訪不周山。

祺,也就是現在的山神姐姐,是火神的一個助手,時常跟在火神的身邊處理大大小小的事物,後來也的日久生情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那時候,火神有一位好友,一位女神,名叫泉,她掌管着天下的湖泊,因爲和祝融交好的原因,所以和祺的關係也不錯。

泉有一個很神奇的地方,她的眼睛可以任意變幻兩種顏色,然後,不同的顏色代表着不同的能力。

許多時候,她的顏色都是紅色的。

後來泉和一個普通的小仙洛相愛,兩個人雖然不是被很看好的一對,但是卻一直過得很恩愛,那個時候不僅是祺最美好的時光,也是泉和洛心中最美好的回憶。

泉和洛約定,不管以後因爲什麼而分離,都要找到對方,至死不渝。

然後第一次宇宙洪荒不僅衝散了祺和祝融,也分開了泉和洛,泉和祝融從此消失,祺依舊清醒在人世間飄蕩,而洛也在那次洪荒中受了重傷,加上精神上的打擊,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洛了,他什麼都不記得了,只記得要尋找一個叫泉的人,其他的一無所知,甚至忘了泉的樣子,唯獨心裡殘留要尋找的執念。

“難道洛就是血夜泉?!”書辰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算是吧。”

“算是?”錦晗疑惑了。

“血夜泉是洛的靈魂寄宿的地方,洪荒使他失去了肉體,於是他便憑着記憶尋找了一片湖泊,寄居在裡面,等待,同時也尋找宿命中的人也就是泉的出現。”

“可是泉多半不會出現了,對吧?”書辰道,祺沒有找到心愛的祝融,洛也沒有等到最愛的泉,其實那些遠古消失的人們,如今是否存活,也無從得知。

這樣尋尋覓覓千萬年,說不定到頭來一場空,錦晗如是想着,卻沒有說,祺的堅持實在讓人汗顏。

但是關於血夜泉的蹤跡,祺卻從沒有過問,以及爲什麼他會戲弄錦晗他們,祺也無從得知,只是最後祺說,如果想要使血夜泉自己出來的話,也不是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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