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魏帝都洛陽,廣華殿內,輕紗羅帳之間,梵香縈繞升騰,隱有云蒸霞蔚之感。
衆侍女們或跪、或站、或扶,造型各異的簇擁在那身材窈窕的女子身旁,各自端着手中的衣物飾品熟練且有條不紊的忙碌着。
面如凝脂,膚似皓雪,如羊脂玉般白潤之中泛出一絲粉紅,朱脣輕啓之間,氣似幽蘭,語笑若嫣然,嬌媚無骨入豔三分,猶如皎皎皓月一般光豔絕代令身旁一衆相貌出衆的侍女們黯淡無光。
此女正是當今寵冠六宮的北魏第一美人,麗貴妃拓拔嫣兒。
“奴婢記得,每次只要是到了三殿下前來問安的日子,娘娘您梳洗裝扮起來總是格外用心,就連侍奉陛下恐怕都沒有如此過呢!”
“你懂什麼,娘娘這是母子情深的表現!”
流蘇般的眉目之中瀲灩起一抹期盼,銅鏡前那精絕豔豔的女子嗔怪的語氣之中似是又摻雜有幾分嬌羞之意。
“蝶舞,你這鬼丫頭怎麼總愛這般胡言亂語啊!”
話音未落,殿外卻是響起了內監宦官的通傳之聲,三皇子宇文桓已至廣華殿外等候貴妃娘娘宣召。
纖柔的素手輕撫住胸口,眼神之中的期盼不知不覺間早已經轉化成了激動與欣喜,強忍着胸膛中劇烈翻涌,拓拔嫣兒素手輕招吩咐身旁侍女道。
“快宣桓兒進來!”
鎏金的檀香木門緩緩開啓,迎着門外躍動火光,器宇軒昂的英武男子快步走入了廣華殿內,四目交匯的那一瞬間,捕捉到男子眼神中的熾熱,拓拔嫣兒那白皙的臉頰竟驀的涌上了一抹紅霞。
“桓兒,旬月未見,你還好麼?”
“回稟母妃,桓兒……不好,桓兒無時無刻不在惦念着母妃,又怎麼會好呢?”
聽聞此言,女子那似水的雙眸之中漸漸氤氳出一抹水霧,往昔無論面對何種失態都始終淡漠雪,寒冷如冰的雙瞳此刻竟驀然涌現出一陣心痛。
二人語義莫名的話語令侍女們沒來由的感到一頭霧水,看着面前年歲相差不過五載的一男一女,衆侍女們在心中暗暗直呼,若是不明內情的人見此情形恐怕會誤認爲這對母子誤認成久別重逢的情侶吧。
餘光察覺到侍女們臉上那詫異的表情,站在拓拔嫣兒身旁的蝶舞趕緊輕咳一聲,斥退了一衆侍女。
“咳,娘娘要與三殿下小敘母子之情,爾等權且退下,若無傳召不得擅自入內!”
蝶舞跟隨拓拔嫣兒多年,又是廣華殿中位分最高內侍女官,她的一言一行總是代表着拓拔嫣兒的指令,因此衆侍女們不敢造次,當即對着宇文桓和拓拔嫣兒輕施了一禮,迅速退出了殿外。
殿門關閉的那一剎那,蝶舞立刻識相的將身體背了過去。
與此同時,宇文桓一個箭步越到拓拔嫣兒身前,猿臂輕輕一舒便將那瑩瑩一握的腰肢攬入了懷中。
皓齒輕/啓銜/住拓拔嫣兒那粉紅嬌/嫩的雙/脣,熾/烈的/吻好似狂風驟雨一般灑落在那/雙/脣之上,肆/意蹂/躪/着女子那溫/潤的嫩/舌,貪/婪的索取着那女子特/有的/瑩/潤/與馨/香。
漸漸地,宇文桓不在滿/足拓拔嫣兒的雙/脣,狂/野的吻/開始朝着那修/長/的玉頸上散落/遊/移/動,而那攬着對方腰際的雙手卻是愈發束的緊了,好像他生怕自己一個懈怠拓拔嫣兒就會飄然遠去一般。
在宇文桓霸道的攻勢面前,拓拔嫣兒那窈/窕的身軀漸漸開始癱/軟起來。
她癱/倒在宇文桓懷裡,雙手輕撫着對方的髮髻,緊緊保住對方的身軀,任由對方恣/意的/索/取,那澄澈的眼眸中也漸漸泛起一絲/媚/意。
“嫣兒姐姐,我/要/你!”
吞吐着熾/熱的氣息,宇文桓不斷摩挲着拓拔嫣兒摸胸/前/那兩處/渾/圓,感受着胸衣下方那如凝脂白玉一般溫/潤/堅/挺/的酥/胸,這一刻,他的欲/望被/撩撥/到了極點。
不顧拓拔嫣兒的掙扎反抗與蝶舞的阻攔,他一把將嫣兒攔腰抱起,一邊粗壯的喘息着一邊快步朝着帷幔之後的鳳牀走去。
“桓兒,不可以,不可以,快停下!”
“桓兒,今天不行,今夜我還要去給陛下侍寢啊……”
綿軟無力的四肢頹然揮舞着,可懷中男子束縛自己的力道卻是愈加強烈,無奈之下,拓拔嫣兒只好說出了那個宇文桓最不願意聽到的消息。
果然,在拓拔嫣兒提到皇帝宇文澄的那一刻,她明顯的感覺到身前懷抱着自己的身軀好似被雷擊中一般猛地僵立在了原地。
眼眸之中原本似水般的柔情蜜意和熱烈愛戀霎時間雲散煙消,宇文桓那英俊的臉龐開始變得漸漸扭曲,血紅色的眸子吞吐着無比的恨意滑落兩行瑩光。
駭人的殺意迅速迸發在廣華殿內瀰漫開來,連帶着室內的溫度也陡然下降了起來。
“又是宇文澄麼?爲什麼?爲什麼又是他,爲什麼要把我和嫣兒姐姐分開!”
“我要殺了你,我……”
眼見宇文桓臨近暴怒的邊緣,拓拔嫣兒趕緊覆手蓋住宇文桓的嘴巴,示意他不要胡言。
而蝶舞則是迅速跑到門前向外張望打探起來,確認門外無人聽到,方纔長舒着氣,轉身朝着拓拔嫣兒做出一個安全的手勢。
“不要這樣,桓兒,冷靜,冷靜,不要這樣,不要嚇嫣兒姐姐啊!”
玉手輕輕舒展將那英俊的臉龐攬入懷中,拓拔嫣兒一邊輕撫着宇文桓的胸膛,一邊柔聲安慰着對方,空靈的眼眸中泛起一絲愧悔與心痛,雖然她很清楚這樣做會令宇文桓非常痛苦,可是爲了保護對方,拓拔嫣兒別無選擇。
“桓兒聽話,桓兒,不嚇嫣兒姐姐!”
“嫣兒姐姐,你是桓兒一個人的,你不要給父皇侍寢好不好?”
“桓兒不要嫣兒姐姐離開桓兒,桓兒不要!”
此時的宇文桓猶如換了個人一般嚶嚶細語的喃呢着,就如同那年幼時被同齡皇子欺負了那般,他驚懼的蜷縮在拓拔嫣兒的懷裡,貪婪的捕捉着久違的微暖。
此時的他,早已經沒有了朝堂上沙場間那殺伐果決的狠厲狀態。
“傻孩子,你不知道在嫣兒姐姐心裡,桓兒就是我的天麼?嫣兒姐姐怎麼會離開你,怎麼離得開你啊?”
“不要擔心,嫣兒姐姐永遠都是你個人,永遠都是……”
說到這裡,拓拔嫣兒忍不住輕聲啜泣起來,她努力別過頭去不讓宇文桓看到自己微微泛紅的眼圈,哽咽着安慰宇文桓道。
“所以,我的桓兒,一定要冷靜,千萬不可以做傻事,知道麼?”
不動聲色的拭去眼角的淚滴,看着懷中乖巧點頭的宇文桓,拓拔嫣兒強撐着笑臉俯下身去,粉嫩的朱脣輕輕點擊在宇文桓的脣上,久久的沒有撤開。
這次的吻,溫潤,綿長,沒有了先前的狂/野、熱切和情/欲,有的只是無盡的愧悔、無力與心酸。
“桓兒,對不起,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