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還是告訴洛洛那件事吧。”
這句話憋在蘇凱心裡好久了,南宮烈和向松陽也有給澹臺揚昊提過這個建議,但是澹臺揚昊就是不鬆口,他們也不好再說。
畢竟,那件事給澹臺揚昊帶來的傷害,不只是一點點。
每一次提起,都像是把昊的傷口重新撕開,再撒上一把鹽。
聚果然,這一次,蘇凱看到澹臺揚昊的臉色沉了下去。
蘇凱琥珀色的貓樣大眼裡透出堅定,再次重複了一遍,“昊昊,還是把那件事告訴洛洛吧!”
如果不說,那昊昊和洛洛之間的誤會會越來越深,這是連他這個情商不怎麼樣的人都懂得問題,爲什麼昊昊就不明白呢?
竺澹臺揚昊線條優美的下顎繃得死緊,放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指節泛白。
半斂下的桃花眸看不清其中的任何情緒,可蘇凱就是知道,昊昊在忍耐。
“那件事,以後不許提起。”澹臺揚昊終於肯開口,要不是凱是他的好友,他早就忍不下去了。
蘇凱舔了下脣,鼓着膽子,微皺起眉頭,“那件事已經過去八年了,洛洛肯定也會理解你的……再說,如果你不把那件事向洛洛說出來,你怎麼把你和服部佐藤之間發生的這些事串起來給洛洛解釋清楚?”
“不需要解釋!”澹臺揚昊突然大喝一聲,“再過不了幾天,我們就能結束這一切!洛兒永遠也不會知道那件事!”
蘇凱眉頭皺得更緊,還想再說些什麼,可他注意到澹臺揚昊的面色已經開始些微的泛白,白玉般的額頭上也泛起了一層細細的汗水,最後什麼也沒說。
澹臺揚昊知道自己又因爲那件事失控了,面無表情地對蘇凱悶聲道,“我去陪着洛兒。”
“她醒來之後太過激動,我怕她身體負荷不了,就給她注射了鎮定劑,讓她先睡下了。”蘇凱解釋。
澹臺揚昊淡淡地應了一聲,“嗯。”然後,便快步走出了蘇凱的專屬辦公室。
蘇凱皺着的眉頭一直沒有放鬆,這麼多年了,昊昊還沒從那件事的陰影裡走出來嗎?
他以爲洛洛受了這麼大的刺激之後,昊昊會聽他一句勸鼓足勇氣把那件事告訴洛洛,他曾經從哪本書上看到過,說什麼情侶之間最重要的就是誠實。
沒想到昊昊依舊這麼固執!
唉!昊昊也有他自己的堅持吧……
他心疼洛洛,可昊昊又是他最好的朋友,越想他就越頭疼。
不禁仰頭靠在沙發上感慨,什麼時候自己也變得多愁善感起來了?說實話,這事兒還真不適合他這種人做!
澹臺揚昊輕輕推開雲錦洛病房的門,走至牀前,慢慢坐在牀沿。
牀上的小人睡着時都皺着眉頭,臉頰上掛着未乾的淚痕,可見之前一定哭得很慘。
澹臺揚昊溫柔地撥開她散亂在臉上的碎髮,大掌伸進薄被裡,想要握住她的小手,他知道她自從流產之後,身子就一直很虛,就算在夏天,手腳還是冰涼冰涼的,他想給她暖一暖手,這樣她能睡的安穩些。
沒想到手一伸到被下,發現她的手緊緊蜷在胸前,好像在抱着什麼東西。
言情小說站網??爲您提供最優質的言情小說在線閱讀。
他掀開被角一看,她雙手將一個盤疊的黑色長鞭緊緊抱在懷裡,他輕皺英眉,她這樣睡,神經被壓迫着,血液循環不通,醒來手臂肯定會疼。
可他最後什麼都沒有做,只是輕輕把薄被蓋回到雲錦洛的身上,因爲他知道那個長鞭對雲錦洛意味着什麼。
起身,走到窗前站定。
那條黑色的長鞭,他當然認得,是罌粟的。
當罌粟犧牲的消息隨着洛兒昏迷的消息一道傳來時,他當時不可能不惋惜,不可能不難受。
罌粟原名就是叫陳小藝,是他唯一的一個徒弟,他怎麼可能不難受?
還記得當初遇見陳小藝是他們剛剛發起“閃靈四人組”的時候,他那時十四歲都不到。
有一次夜裡走在洛杉磯的一條偏僻小道上,一個小女孩從他面前飛一般的跑過,身後追着一大幫手持武器的壯碩男子。
他有一絲感興趣,因爲他很好奇。
怎麼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竟然會招惹這麼大一羣人,那些人還手持棍棒,本來這也沒什麼,在他眼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那女孩奔跑的速度不是一般的快,就算是一個成年男子也不一定能達到那種速度。
還有她的臉上,沒有一絲懼怕。
這些,讓他決定去一探究竟。
他遠遠地跟在那羣人身後,不緊不慢地走着,到街尾時,那羣人已經將那女孩打得半死不活。
原來那女孩是個孤兒,經常夜裡出來去別人家偷一些吃的,一次偷到一家幫派老大的家裡,被抓到了,可女孩機靈,逃了出來。
不想第二天,那老大的情人說自己丟了條藍寶石項鍊,那是幫派老大在一次拍賣會上花重金拍下來的。
於是,幫派老大一怒之下,找出了這小女孩,可那女孩不管怎麼樣都說自己沒拿,老大氣急,找人準備幹掉她。
澹臺揚昊冷眼旁觀着,那女孩被打得滿臉都是血,可卻一聲痛都不喊,只是說項鍊不是自己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