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白勝還是很懂得規矩的,儘管他現在幾乎已經是赤城仙派戰力第一,地位也水漲船高,但是卻絕對不會拿捏不輕自己的位置。現在有大師兄和三師兄在,白勝當然不會出頭,他只是往後讓了一讓,跟羅家姐妹站在了一起。
大師兄公冶長當仁不讓,微微一笑,率衆而出,輕輕施展法力,把這名女子攔了下來,喝道:“不知這位道友誰人,來我赤城仙派作甚?”
那個女子捂住了胸口,正有絲絲黑氣冒出,見到公冶長就忍不住悽然叫道:“我是仙商門散修馬月娥,不小心招惹了一個厲害之極的魔頭,被他一掌拍中胸口,千方百計也無法驅除這歹毒的掌力。還望幾位仙人出手,幫我驅除傷患!我聽說此地乃是赤城仙派居所,各位仙長法力高深,必然可以驅除這些歹毒掌力。”
公冶長眉頭不由得微微一皺,這個女子莫名來,就是求醫,他不知對方來歷,也不知對方招惹了什麼禍患,就要出手救人,那等於是把赤城仙派栽進去,替人家抗仇恨去了。若是此女上來就開門見山,把事情始末說的一清二楚,連自己的仇家誰人都說明白,公冶長在查明對方果然是個邪道魔頭之後,又或者可以查之事情的是非曲直,出手助人也不算什麼,此女說話就有些不盡不實,他當然不會貿然動手。
赤城仙派在接天峰開派不久,就曾有過一次經驗,有個性子狠毒的旁門女修,因爲一點小故,就殺了一家數百口老小。結果有另外一個散修路過,義憤不平,就出手擊傷了她,這個旁門女修就一路逃到接天峰來求助,當時公冶長還未修成金丹,見一個兇形惡狀的男子追殺一個楚楚可憐的女子,就含憤出手,把那個見義勇爲的散修拿下。結果那個女修趁着公冶長不備,就把那個路見不平的散修殺了,公冶長當時也不以爲意,只以爲這兩人仇怨極深,渾沒覺得自己做錯了事兒。
後來朱商知道了此事,朱商智慧通達,立刻就覺察有些不妥,令公冶長去徹查真相。公冶長在一番努力之後,終究明白自己鑄就大錯,他縱然立刻就尋上門去,把那個性子狠毒的旁門女散修殺死,但是卻無法救回那個無辜的路見不平之士。故而工業產從那之後,就言行越發謹慎,非是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甚少驟然下什麼判斷。
公冶長不說話,赤城仙派的其餘弟子也都不說話,那個女子見這些赤城仙派的弟子,都有些冷漠之意,心頭惱怒起來,喝道:“原來赤城仙派都是一羣冷漠無情,半點人性也無的冷血之人,難道幫我一個小女子也不肯?”
白勝微微惱怒,心道:“這種貨色,也來求救?她怎麼不去求玄冥派的麻長生,或者東皇二老?”他見公冶長一時無話,就淡淡的開口說道:“姑娘你連仇家誰人也不肯說,爲了什麼事情結仇也不肯說,藏頭露尾,卻來讓我赤城仙派頂缸,未免起心就太不善良了些。我瞧你中氣充足,離死還遠,若是真想求助,就趕緊說實話,免得浪費大家時間。”
白勝的這幾句話,切中要害,那個女子立刻就猶豫了起來,她來赤城仙派求助,也是存了幾分心眼,當然不肯說實話。當她開始支吾起來,只說自己所遇的邪道魔頭太厲害,自己不知他的來歷,也不肯說明遇上了什麼事情,這些本來有些同情心的其餘赤城仙派弟子,也都把一點同情心煙消雲散,甚至連肯跟這個女子扯皮之人也無。
公冶長見她仍舊一副正在努力編制謊言的模樣,心思微微一動,他乃是正經的修道之事,人品又復十分端方,並不擅長處理這些雜事。當下他就吩咐了一聲,說道:“十六師弟,你來問問這位道友,究竟因何事求助,我們都散去了罷。”幾位赤城仙派弟子一一散去,就連公冶長延長而去,虧了羅家姐妹還留下來陪着白勝,這讓我們百鳥生大爺非常不爽。
白勝也願意幫助人,但是卻絕不願意被人坑,乃至拖下水去。公冶長把這件事託付給了他,白勝立刻就眉頭一挑,直截了當的說道:“這位姑娘,你接下來再說一句廢話,我就逐你走,你再說一句謊話,我就殺了你。不要說你沒聽過我段珪的名頭,我殺人從來不眨眼,也不講究理由。”
白勝說這句話的時候,並無什麼殺氣騰騰,只是輕描淡寫,但是白勝的名頭實在太過響亮,這些時日早就通傳天下。這個仙商門的馬月娥,自然是也聽過白勝的名頭,當她想要再支吾辯解一番,卻被白勝一眼掃過,登時把剛要說的一句謊話嚥了回去。
她諾諾幾句,還未組織好言語的當,天邊已經有了一道遁光若隱若現,看似極慢,其實極快,正往接天峰方向飛來馬月娥驚叫一聲,就往白勝身邊躲,白勝哪裡會讓她這麼廝混過關?當下就是一彈手,催動了斗轉星移神禁把馬月娥直挪移到了百里之外。
白勝下一句話就充斥了酷烈的殺意,淡淡的說道:“我從來不喜歡陌生人往我身邊靠,不管什麼原因,只要敢往我身上靠的陌生人,段某一縷都是有殺無赦。”白勝這句話,讓羅家姐妹都是眼睛放亮,笑意翻涌,那位仙商門的馬月娥心頭有些慘然,只能拼了出去大叫道:“跟我結仇的那人是玄冥派張爻、張刈二兄弟,他們跟我有殺父之仇,所以我去尋仇時被他們兄弟門下弟子打傷,這是他們兄弟前來斬草除根了。”
白勝聽得眉頭就是微微一皺,他對玄冥派素無好感,但是也知道,憑了赤城仙派的本事,想要挑了玄冥派絕無可能,反倒是玄冥派有實力把赤城仙派踏平。若是沒得選擇,非要跟玄冥派幹上,白勝當然也就無懼出手,但這個叫做馬月娥的女子,明顯是故意引禍,這頭冤大頭白勝可不想當。
“若是她早說跟玄冥派結仇,我想要幫她的話,只須把人收起來,來個抵死不認帳,就算玄冥派的又敢來赤城仙派撒野麼?但是她卻非要拖延到玄冥派的人出現,這才口吐實情,這是……要禍害我們赤城仙派啊!這女子心計好深,絕非看起來這麼悽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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