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二狗

田賜生睡夢中被外邊乒乒乓乓的聲音吵醒,田賜生掀開殘破的爛被,揉着稀鬆的睡眼,走出了茅草屋,看着已經拆的差不多的茅草屋,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在一旁練功療傷的吳圓策,這次倒是漲了記性,慢慢收功,然後走到田賜生身旁,輕聲問道:“阿生,你哭什麼呀?”田賜生揉着眼睛指着茅草屋,大哭道:“家沒了……”吳圓策不禁笑了,對他說道:“一會兒給你蓋個新的?”田賜生偷偷從手指縫裡看向吳圓策,問道:“真的?”吳圓策鄭重的點頭,田賜生這才停下了哭聲,然後看着吳圓策,問道:“王媽呢?我餓……”吳圓策笑道:“去洗臉,一會兒就有吃的了。”田賜生重重的點頭,嗯了一聲就去洗臉了,吳圓策望着他的背影,長長出了一口氣,然後吩咐一旁的修士,“去養武殿找個廚子來……”那名修士小心詢問道:“萬聖仙尊,要不要爲小少爺弄身衣服?”吳圓策愣了一下,忙點頭道:“好好好,最好最好,萬聖仙尊,你叫什麼名字?”修士小聲恭敬道:“萬聖仙尊,回監院,小人姓路,有個土名叫二狗……”

“哦,你修爲怎麼樣?多大?”

“小人愚鈍,今年十六,剛剛度過小乘期……”

“別過謙,我在你這年紀的時候也是剛剛過小乘期,修仙之路遙遙無期,要砥礪前行啊,不要忘記仙尊恩德。”

“萬聖仙尊,小人謹遵教誨!”

說完,路二狗便低頭跪拜。吳圓策又接着說道:“這二狗的名字不好,如果哪天你成了監院,這以後交出去,仙宗的面子可就丟盡了,不如叫三乘吧,你已經渡過小乘,現在是中乘,往後必將大乘!你覺得怎麼樣?”路二狗再次拜謝,道:“萬聖仙尊,感謝監院賜名!”

吳圓策又問道:“家裡還有什麼人?”此話一出,路二狗淚眼婆娑,彷彿觸及了傷心事,哽咽道:“不瞞監院,小人本是雲華峰的人,九年前古嵐宗那羣惡魔爲了剷除異己,將整個雲華峰大大小小几百個村子全都屠殺乾淨,小人僥倖逃出生天,幸得仙宗垂青,仙尊恩典,才得以苟且偷生,活到今日,甚至修的這一身修爲,可惜我父母,三個弟妹全都……全都……”說道這裡再也掩飾不住悲痛,哭了出來……

不知何時田賜生已經洗漱完畢,站在旁邊傾聽,但是小小年紀又什麼都不懂,只能呆呆地看着,直到路二狗哭出來,他才學着吳圓策剛剛的模樣過去摸着他的腦袋,輕聲問道:“你哭什麼呀?”

吳圓策本來還想寬慰幾句,看着田賜生這樣,不免想笑,但又不能笑,只能忍着……

可是路二狗卻被驚到了,雖然眼前的小少爺不知道是什麼來歷,更不知道是哪位門主的少爺,但畢竟不是他能得罪的,現在突然這樣,弄得他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正猶豫間,吳圓策說道:“阿生,別亂來。”轉頭又對路二狗說道:“三乘啊,你也不要太過傷心,以後臨仙宗就是你的依靠,德門便是你的家了,你先去做事吧!”路二狗起身,擦了眼淚拱手而退,田賜生看着他走開,然後念着訣,腳下出現了靈劍,隨後飛走。田賜生興高采烈的叫喊道:“哇!哇!飛啦,他飛啦!好厲害!”吳圓策看着他,莫名之中有些熟悉,不禁問道:“阿生想飛嗎?”田賜生回頭笑着點頭道:“嗯,想飛……”突然又低下頭,失落的說道:“但是王媽不讓我飛……”吳圓策疑惑問道:“王媽不讓你飛?”田賜生點頭繼續說道:“嗯,王媽說爺爺不讓我飛,不讓我看別人練功,也不讓我跟別人玩……”吳圓策長長的‘哦’了一聲,然後緊鎖眉關,思索着什麼,田賜生這時已經忘了剛剛的失落,又跑去水塘邊玩了起來……

不多時,路二狗便帶着兩個人來到了水塘邊,三人看着吳圓策載着田賜生在天上御劍飛行,也不好打擾,只能在下邊默默等着,路二狗轉身對身後的一胖一瘦兩個人說道:“二位師傅稍微等等吧……”瘦的那個捋着山羊鬍笑道:“好說,好說。”一旁的胖子大大咧咧的說着:“沒事兒,反正離午飯還有些時候,我先把傢伙擺好……”

空中,田賜生在吳圓策的背上歡快的笑着,吳圓策看見下邊的來人,對田賜生說道:“阿生,下去吧,該吃飯了……”田賜生一臉不情願的‘哦’了一聲。兩人徐徐落地後,路二狗急忙走上前稟告,吳圓策看着瘦子一愣,不覺笑了出來,然後吩咐胖子做飯,隨即讓田賜生去一邊玩,自己則走到瘦子旁邊,剛要行禮,那瘦子急忙阻止道:“唉,別來這套啊,走,去那邊聊聊……”吳圓策笑道:“請!”

兩人來到林邊的空地,吳圓策問道:“龍兄怎麼會在小紅峰?”瘦子一臉不屑道:“什麼龍兄,我現在不姓這個了,叫我風笑泉就好……”吳圓策疑惑道:“這是何意?”風笑泉嘆道:“圓策啊,你這些年一直在外,不太瞭解宗門的狀況啊……”吳圓策更加疑惑:“宗門?據我所知,出現了五次叛亂……但是已經解決了,而且你們玄門已經知道是誰在搗鬼,不是正在準備出擊嗎?”風笑泉哈哈大笑:“看來你老師那個蠢貨什麼都沒跟你說啊。”吳圓策微怒:“龍兄!您雖是我長輩,但也不能這樣侮辱我的老師啊!”風笑泉不屑道:“哼!你也是個蠢貨,你久居在外,戍守邊陲,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理應是在內院謀個職務,但是據我所知,你現在不但還是監院,而且還被你老師禁足了吧?”吳圓策爭辯道:“不是禁足!是我言語不周,衝撞了老師……還有,你告訴我那大師兄,沒事兒少傳小話……”風笑泉嘿嘿一笑:“你別岔開話題,這是情理之中的事兒,十年前我就告訴過你,你爲人忠義,唯一的缺點就是愚!我不想舊事重提,但是你以後還是小心爲妙,如果我猜的沒錯,過不了多久,你這個監院也幹不成了……”

“笑話!我對老師忠心耿耿,從不會做半點有損仙門有損老師的事情,過不了多久等我查清楚潛藏在仙門的內奸,老師自然……”

“怕就怕你這樣做,這裡邊的道道多着呢,不是你這個在外七八年的監院能夠了解的,你……”

“行了,行了,說說你吧,好好的玄門不做,跑小紅峰來幹什麼?”

“玄門……呸!早就四分五裂了,還是那句話,現在的仙宗已經不是以前的仙宗了……”

“我問你來小紅峰幹什麼?”

“我來這裡當個裁縫玩玩。”

“你一身的陣法玄通,跑這來做裁縫?”

“對呀,你沒有想過將陣法施加在衣服上會是什麼效果嗎?”

吳圓策用一種可憐的眼光看着他,然後把自己的氅袍打開給他看……

對方失望的說道:“我不是說這種冰火蠶絲織的衣服,我說是說普通的布料……”吳圓策解開腰帶,打開外衣繼續讓他看,風笑泉這才發現吳圓策裡邊的衣物竟然也蘊含陣法,雖然不是什麼高階陣法,但這卻是從無到有的突破,風笑泉驚訝的摸着吳圓策的衣服,問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這事兒當然難不倒我這個百年一遇的奇才,但我就是不告訴你……”

“那你讓我瞅瞅……”

“看吧,反正你也看不懂!”吳圓策自信的說道,說完目光向一旁瞟了一下,見到原本在建造別館的一衆修士,正愣愣的看着自己,吳圓策瞬間臉紅,馬上合攏衣服,別過臉去,風笑泉埋怨道:“看一眼,你怎麼這麼小氣……”話說到一半卻發現吳圓策的狀態不對,回頭看了一眼衆修士,再回想一下剛剛發生的事情,瞬間明白其中原委,然後笑得已經直不起腰來……吳圓策整理好衣服後,對風笑泉尷尬道:“笑!趕緊去做衣服!”說完不理風笑泉走向田賜生。

風笑泉捂着肚子跟在他後面一邊笑一邊說:“別透露我的身份啊……哈哈,還有……我還沒問你……哈哈哈……這是誰家少爺……”

吳圓策沒好氣道:“我私生子!誰家的……”風笑泉收斂笑容正色道:“不可能!”吳圓策回頭說道:“你還知道不可能?”風笑泉:“因爲你是那個!哈哈哈……”吳圓策唰的一聲亮出寶劍,怒道:“十年不見不知道你修爲幾何啊?”說完就奔風笑泉衝去,一時間水塘邊上塵土飛揚,看愣了周邊一衆人等。

近正午時分,雲天隼落在內院,專管人員去下隼身上的信件,急忙送去莫天高書房,莫天高接過信件便皺起眉頭,一旁站着過來送靈石的朱大康,見到信封上的字,心中暗叫不好。

只見莫天高越看眉頭鎖得越緊,朱大康擔心的問道:“師父,五師弟說了什麼?”莫天高看完信件,氣的眉毛倒豎,直接把信扔給朱大康,怒道:“你看看,就連打發個下人,也要到我這裡來邀功?”朱大康看完信,勸解道:“師父,我看五師弟沒那意思,就是說一下他現在有傷在身,過幾天的入門大考可能不能勝任而已,既然這樣我替他就是了。”莫天高不屑:“哼,這你也信?他什麼修爲?大乘期玄空境高手!打發個下人能身受重傷?還編謊說下人辱罵我?哪個下人敢?這種謊話也能說得出!這明明就是居功自傲!我這就撤了他的職務!”朱大康:“師父,五師弟不是這種人,而且萬法歸元功確實霸道……”莫天高堅決道:“你不要再替他辯解!”朱大康再勸道:“師父!大局爲重啊!”莫天高愣了一下,看向朱大康,朱大康繼續道:“五師弟用兵如神,仙宗正在備戰,即便撤職……最好也要在攻下吉城之後啊!”莫天高閉目平息怒火,手上流光一轉,便多了個玉瓶,隨後又取出一粒金丹,將兩樣東西遞給朱大康,說道:“你把這兩樣東西親自給他,出去吧。”說完便不再理會朱大康,朱大康接過兩樣東西走了出去,關門後,嘆了口氣,隨即喚出一柄特大號靈劍,跳上去盤膝坐着飛走了……

小紅峰上,一羣修士圍坐一桌吃飯,領隊看了看遠處的吳圓策、風笑泉、田賜生三人,偷偷跑到胖子廚師身邊,問道:“火頭師傅,那個人是誰啊?”胖子驚訝道:“大人,您不知道?”領隊略感慚愧,點頭道:“我……不太知道!”胖子失望道:“那我哪知道啊!”領隊略感生氣:“嘿,胖子,你玩我?”胖子忙陪笑道:“豈敢豈敢,叫上我的時候他就在了,我就認識鍋碗瓢盆,這等大人物我哪知道,您問問找他的人啊!”領隊白了胖子一眼,就往回走,這時正好一旁服侍的路二狗回到飯桌,領隊小聲問道:“狗子,那位大人是誰啊?”路二狗撓撓頭,略有羞澀的說:“那個……領隊,監院給我取了個新名字,叫路三乘……”一桌人鬨笑一陣,只有領隊制止他人:“笑什麼笑,三乘以後發達了你們也有好處,不許笑,三乘,說說,那位大人是誰?跟監院關係怎麼那麼好?”路二狗搖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他是誰,只知道他是咱們小紅峰內務的裁縫,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裁縫?”領隊疑惑了一陣,也就作罷繼續吃飯了。

另一桌,田賜生沒見過這麼多好吃的,筷子已經不好用了,所幸乾脆用手抓了起來,一旁的吳圓策皺眉,稍有不悅道:“阿生,怎麼能用手抓呢?太無禮了!”田賜生一邊啃着雞腿一邊斜眼看着吳圓策,也不說話,就這麼看着,不多時雞腿吃完了,又抓起一個丸子放進了嘴裡,目光依舊盯着吳圓策,對面的風笑泉見到這場面不禁哈哈大笑,笑聲引來了田賜生的目光,田賜生一邊吃又一邊盯着風笑泉,風笑泉則落落大方的問道:“好吃嗎?”田賜生的嘴終於離開了食物,然後拼命的點頭,還不停的眨眼,沒說話,之後繼續吃着……風笑泉又說道:“以後天天吃好不好?”田賜生高興的整個身體在椅子上上下浮動,兩隻小腳則在桌子下邊來回甩動,一不留神,一隻鞋從桌底飛出,吳圓策皺眉道:“這,這成何體統!”風笑泉不以爲意的說道:“孩子嘛,不都這樣?將來你也生一個?”吳圓策正色道:“龍……風兄,你可別跟我開玩笑了。”說完笑了笑,倒了杯酒,兩人一飲而盡,隨後風笑泉,認真的問道:“這孩子到底是誰家的?怎麼這麼苦?”吳圓策斜了一眼風笑泉,玩味的說道:“你應該知道!”風笑泉沉默思索,吳圓策則獨自飲酒。忽然,風笑泉凝重的擡起頭問道:“難道是供……”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吳圓策阻止了,認真道:“切莫多言……”風笑泉會意後,無奈搖了搖頭,嘆息道:“哼,一羣老頑固。”吳圓策疑惑道:“風兄見過那陣法沒有?”風笑泉不屑的笑了笑:“見過?豈止是見過,我還修補過!”吳圓策馬上來了精神,問道:“是怎樣的?”風笑泉沒有回答:“圓策,你看那水塘裡荷花的倒影美不美?”吳圓策盯着水塘,略加思索便已經明白,轉頭看了看田賜生,不由得也嘆了口氣。兩人無話,不久後,吳圓策又問道:“那內門三院可知道?”風笑泉覺得好笑,反問道:“你我是仙宗千年來最強的天才嗎?”吳圓策答道:“自然不是……”說到一半,又問道:“那爲何——”風笑泉惋惜嘆氣,端起酒杯,走到池塘邊上,如同祭祖一般將杯中之酒緩緩倒入水塘,回來後又倒了一杯,一飲而盡,說道:“所以我纔來到小紅峰,就是看不上那幫老骨頭!”吳圓策不做回答,只是默默地看着田賜生。風笑泉對吳圓策說道:“你我征戰沙場十餘載,乾的是殺人的勾當……日後你有什麼想法?”這一問,讓吳圓策僵住了,然後緩緩的指向田賜生,“你是說……他?”轉而又搖頭,說道:“風兄,咱們的手……”吳圓策對着風笑泉攤開手掌,讓他看手上斑駁的傷疤與粗糙的老繭,又問道:“能嗎?”風笑泉無奈嘆息道:“總比什麼都不做強啊……若是那天不可阻擋,你也內心好受些……”吳圓策不自覺便會想起曾經殺伐的日子,一滴眼淚不知不覺落了下來……

酒過三巡,天空飄來一顆‘仙人球’,風笑泉笑道:“呦,豬羔子來了……”吳圓策一臉不高興的嘟囔着掃興,風笑泉拱手道:“圓策,我今天就先走了,尺寸已經記下了,改天來再找你喝酒!”吳圓策起身相送,此時朱大康轟得一聲跳了下來,對着風笑泉笑道:“老哥見我就走啊?”風笑泉呸了一聲:“聞到你身上的味兒,酒菜都不香了,走了走了,下回出門一定要看黃曆!”朱大康一聽,咧嘴笑道:“嘿!這話說得的,我一會兒就去你的住處喝一頓!”風笑泉大笑:“可別來,我的那些花花草草就怕你這頭毒豬,走啦走啦!”說完背對着吳圓策舉着手喊道:“圓策,看看你老哥這雙手,也能拿得起剪刀!”吳圓策若有所思的看着風笑泉的背影……朱大康則一屁股坐在酒桌上,說道:“五師弟啊!別看人家了,看看你自己吧!”吳圓策這纔回過神來,問道:“大師兄,這是什麼話?”朱大康把兩種丹藥拍在桌子上,對面吃的正歡的田賜生被嚇了一跳,擡頭看見朱大康,看了一會兒,然後“哇”的一聲——吐了。朱大康氣的斷眉亂擰,大聲罵道:“哪兒來的敗家孩子!怎麼罵人都不用說話啊!”吳圓策強忍笑意,勸慰道:“大師兄,不是因爲你,他是吃的太多了……”朱大康更氣:“放屁!喝多了吐,沒聽說過吃多了也吐!這孩子哪兒來的?不說我就打死了!”吳圓策連忙正色道:“師兄,記得十年前嗎?”

“難道是……?”

“正是!”

“怎麼才這麼大啊?”

吳圓策搖搖頭,表示不知道,朱大康大大咧咧的問道:“娃娃,你幾歲了?”田賜生看了眼朱大康,剛要說話——又吐了!朱大康一瞪眼,“嘿,他叉的!”吳圓策一旁問道:“阿生,你今年幾歲了?”田賜生抹着嘴,委屈的說道:“六歲了,我……去那邊吃……”說完便抱着飯菜走開了。朱大康:“怎麼才六歲呢?”吳圓策酸溜溜的道:“你玄門都不知道,問誰?”朱大康看着吳圓策,皺眉道:“五師弟,我知道師父對你不公,但是你也別遷怒到我啊……我還不想生在玄門呢!”吳圓策不理話茬,問道:“你來我這裡什麼事?”朱大康指了指桌子上的丹藥,“看,這是什麼?”吳圓策看了看,“愈靈丹和……淬體丹?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師父給你的!”

“愈靈丹,我知道,是老師念我傷勢在身,送我療傷的,這一整瓶的淬體丹……我看給阿生吃正合適啊。”

朱大康嘆氣道:“你怎麼一會兒聰明一會兒傻呢?這淬體丹是幹嘛的?”

“淬鍊體魄,淨化丹田,提升資質啊……”越說,吳圓策就越不理解!

朱大康探身問道:“還不明白嗎?”吳圓策搖搖頭,“師父是想告訴你,讓你自知!”

吳圓策心中一震,有些結巴的問道:“自知……怎,怎麼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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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大康擔憂道:“五師弟,咱們哥五個,走了仨了,我是真不忍心你也步他們後塵啊,十年前打仗,你功勳卓著,你大有作爲!戰勢緩和,爲什麼你被派到邊陲地帶?這次你剛回來,馬上又要打仗!這是巧合嗎?五師弟,你自知嗎?”

吳圓策淚水在眼裡肆意遊蕩,哽咽道:“大師兄,你不可以這樣詆譭老師!”

朱大康恨鐵不成鋼,咬着牙道:“你自己聽聽!你叫的是什麼?老師!我呢?你不是內門之人,再攤上這麼個師父,縱使是百年難遇的天才,也只能在歷史中被塵埃掩蓋!”

吳圓策一掌打碎身前的桌子,突然爆發的靈力引動昨夜的傷,一縷鮮血從嘴角滑落,他強忍淚水,恨聲道:“走!你走!”

朱大康從地上撿起來那枚沾了污漬的愈靈丹,掰開吳圓策的手,放了上去,說道:“老東西們遲早會退場,仙宗的未來在我們肩上……”說着看了看吳圓策,吳圓策別過臉去,朱大康繼續道:“我做夢都想回到那戰爭之前,你我兄弟五人齊聚一堂,把酒言歡,但如今只落得這般……”吳圓策不想再聽,背對着朱大康,朱大康也轉過身去,跳上巨大號的靈劍,在空中喊道:“老五!”然後輕聲道:“保重!”隨後飄然而去,吳圓策負手而立,手中的仙丹被捏的粉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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