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不能這樣做！”地面上和牆壁上的那些人臉在看到那具骷髏將它的手掌抓住刺在幔布上的一根利刺上的時候，她們紛紛發出了痛苦的哀嚎。
她們纔出生沒過一個小時，她們還不想就這樣死去！
“放過我，我告訴你奧麗薇亞放置珠寶的位置！”
“我可以告訴你奧麗薇亞的銀行賬戶！”
“我可以...”
十幾道嘈雜的聲音在喬恩耳邊不斷響起，就像是幾千只鴨子在不停地叫喚一樣令人煩躁。
下一秒，她們就發不出任何聲音了，臉上的表情還維持在死亡前一秒的樣子。
公館死掉了。
“真是一件無聊的作品。”喬恩不屑道，然後拉了拉頭頂的帽子。
這時候他才發現他還一直帶着艾琳的那個白色女士大氈帽，但上面的翎羽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了一根。
像拉窗簾一樣扯了一下幔布，然後它就重新變回了一團液態球。
“果然太過複雜的畫作還是需要以接觸物爲載體...”喬恩遺憾道。
他邁開腳朝着奧麗薇亞所在的房間走去，每踏出一步，這些已經將大堂填充滿滿的尖刺就不斷地破碎開來，然後喬恩感覺自己腳下踩到了什麼。
低頭一看，發現原來是踩爛了一張人臉。
張大了嘴一臉焦急的人臉被喬恩踩爛了半個腦袋，顯得有些滑稽。
“......”
“希望奧麗薇亞不會生氣。”
公館內寂靜到不可思議，而且就算喬恩殺死了公館牆老也沒有出現的跡象。
喬恩找到奧麗薇亞的臥室，將門推開。
奧麗薇亞正端坐在梳妝鏡前，用溼毛巾輕輕拭去臉上的乾涸銀痕。
“你不該進來的。”奧麗薇亞沒有回頭，輕輕將毛巾放回臉盆沾上了些水。
“你應該帶着芙妮艾琳她們離開格蘭特，然後永遠不要再回來。”
“我現在該叫你奧麗薇亞了，是嗎？”喬恩意有所指，走進臥室之中，有些失禮地打量着裡邊的佈局，心想這就是有錢人睡覺的地方嗎？就算親自來看看好像也沒什麼不同。
而且情況很不錯，奧麗薇亞所飲下的奇蹟之血起到效果了。
“是的。”奧麗薇亞點了點頭，然後苦澀道：“趁着現在我的意識還沒有徹底被佔據，趕緊帶着她們離開吧，不然的話就遲了。”
“這樣可不好。”喬恩笑了笑，在得到了第二張書頁後，喬恩並不覺得奧麗薇亞身上的狀況是一件難以解決的事情。
只能說吃掉第二張書頁帶來的增幅超乎了他的想象，讓他有一種能夠輕易解決這件事的感覺。
他走到了奧麗薇亞的身前，輕輕道：“要是我現在走掉的話，芙妮可是會恨死我的。”
奧麗薇亞的臉色微微動容，看來就算是變成了這樣她依舊沒有放下對芙妮的那份愛。
她搖了搖頭，悲傷道：“我一直在傷害芙妮，恐怕她恨不得我直接死掉吧。”
雖然這一切都是牆老操控着她做出來的，但肯定是已經傷透了芙妮的心。
“牆老一開始還是好好的，是所有人信任的對象，而且還從贖罪券中找到了奇蹟的使用方法教會給了芙妮...”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幅樣子...”奧麗薇亞苦澀道，“但這一切都已經發生了，一切都已經無法阻止了，甚至殺掉我都...呃抱歉，我居然會因爲怕死而不想說出這句話。”
“牆老想要擁有一具身體，格蘭特將會成爲她的身體，而且我和她已經融合在了一起，即使是我的死亡也不會讓她消失。”
“要試試嗎？”奧麗薇亞的臉上突然帶上了乞求的神色，“殺掉我試試看？比起親眼看到格蘭特變成地獄，死亡要更加適合我。”
你死了的話可就沒人替我打工了啊，喬恩心想。
然後拉起奧麗薇亞帶着她走到了窗戶邊上，從這個角度看去，可以看到芙妮正瑟瑟發抖地站在雪地中等待着來自喬恩的好消息。
“現在你還覺得芙妮恨你嗎？”
奧麗薇亞的五指陷入了喬恩的胳膊之中，剛想說些什麼，然後就感覺自己腦袋一疼，眼睛一黑身體癱軟了下去。
“還好芙妮沒有走開，不然的話真無法讓奧麗薇亞的情緒陷入波動，你說對嗎？牆老...”喬恩像是扛麻袋一樣扛起奧麗薇亞的身體，轉過頭對着被他一記死亡腦瓜崩從奧麗薇亞身體中彈出來的牆老開口道。
“身爲一個輔助就應該有輔助的樣子，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滿腦子想着搞事情。”
只有將兩者的靈魂分離開來喬恩才能夠救下奧麗薇亞，不然的話就算殺掉奧麗薇亞也無法拯救格蘭特，因爲奧麗薇亞會以另一種方式活着然後被牆老控制，之前他無法做到，但吃掉了第二張書頁後，作爲他手下頭號馬仔的奧麗薇亞的一切都可以說是在喬恩的掌控之下，剝離她附着在她靈魂上的有害物質當然不算什麼。
“不可能，你是怎麼做到的？！”牆老驚恐道。
她依舊處於被喬恩從奧麗薇亞身體中拍出來的震驚之中。
失敗了！
她這麼多年來的努力居然抵不過喬恩這麼輕輕一彈！直接將她所有的一切摧毀了！
她聽不懂喬恩最後那句話的意思，但很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
“雖然不知道你身爲一個收容物是怎麼誕生自己的意識，而且將誓約者與誓約物之間的身份調換了一下，將奧麗薇亞作爲你的誓約物從而達成了對她的控制，但很顯然這條路很難走。”喬恩嬉笑了一聲，也不怕牆老能夠逃掉。
“如果你真的這麼容易就能夠控制奧麗薇亞的話，恐怕第一時間就殺掉了我這個給你的計劃造成了很大影響的傢伙吧。”
“可惜的是你沒有，從一開始你對我和艾琳的態度就可以看出奧麗薇亞的意識依舊還佔據主動，只不過誤認爲快要被你消磨了才勸我帶着艾琳跑掉吧，這是隻有奧麗薇亞纔會做出的事情。”
牆老就像是受到了極大的打擊般，朝着喬恩怒吼：“不可能的！我的計劃是完美無缺的！！”
她的聲音聽起來和奧麗薇亞一模一樣，完全不復剛開始見到的那樣蒼老沙啞。
“我就是我！我憑什麼不能擁有自己的身體！！”
“無論是誰都只是把我當做一件特殊的收容物！就連奧麗薇亞這個蠢貨也是這樣！他們從來不會把我當做同類看待，對於你們來說我只是一件好用的工具！”
牆老變得有些歇斯底里，多年來的努力被喬恩一下子抹去讓她瘋掉了，她甚至沒有去想喬恩爲什麼能夠看到她！更想不通喬恩爲何能夠這麼輕易地將她從奧麗薇亞的體內拍出。
她抓着腦袋朝着喬恩怒吼：“我已經受夠了！我不想再像之前那樣活着！我想要身體！我要把他們守護的格蘭特乃至冰海王國都變成我的身體！”
隨後她又狂笑道：“就算你救下了奧麗薇亞又如何？你無法阻止我！你忍心殺掉奧麗薇亞這個蠢貨嗎？！只要她不死，我就不會死！”
“但我可以殺掉你。”喬恩直接掐住了牆老的脖子，將她扯到了自己的面前，惡狠狠道：
“對付你這樣的傢伙，我可是熟練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