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爾維爾大主教當然不可能會坐視這個寶貴的實驗品被破壞掉,畢竟從對他的稱呼中就可以看得出來。
這個一個精心準備的麪包!
而麪包自然是用來吃的,而且還需要特別的烘焙手法。
要是被風暴之翼的人插手的話,簡直就像是搗亂者朝着他精心準備,即將出爐的麪包潑上了一層糞水!
不光是梅爾維爾無法忍受,就連那位即將食用麪包的愛葛妮絲陛下也無法忍受!
三號麪包的意外早產已經讓他承受了不小的壓力,他不想也不敢再看見任何紕漏了!
但風暴之翼的地盤可不是烈陽教廷的傳統勢力範圍,而且想要在衆目睽睽之下將一座島嶼弄走可沒有這麼容易做到,哪怕那座島嶼是可以活動的。
“現在那邊的的情況怎麼樣了?”梅爾維爾沒有放下手中的頭盔通訊器,問道。
“風暴之翼已經封鎖了那片海域,並且禁止無關人員的進入,所以我們無法得知目前海鷗島的確切情況。”負責人員的回答讓梅爾維爾很不滿,認爲他這是在瀆職。
但同樣他也很清楚就算他指責這一類‘人’也沒有任何用處,甚至無法讓他的語氣產生一絲波動。
他們早就已經失去了這些東西,剩下的就只有絕對的理智,會拼盡一切去完成任務,哪怕爲此獻出生命。
所以瀆職的現象根本不存在。
果然,在梅爾維爾說出這樣氣話的時候,通訊頭盔另一頭的人下一秒就否定了梅爾維爾這樣的說法。
“不存在任何瀆職現象。”他依舊用沒有蘊藏一絲感情的話語朝着梅爾維爾說道,“爲了探明海鷗島的情況,一名情報人員甚至爲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那麼結果呢?”梅爾維爾不死心地問道。
“沒有任何結果,風暴之翼的防備比起想象地還要嚴苛,我想他們有可能是看出了什麼東西。”
“那羣蠢貨怎麼可能看得出來!這可是我最得意的作品!”梅爾維爾怒罵了一聲,“和你這樣的蠢貨交談沒有任何意義,我會找到合適的人去解決這件事的。”
“更正,蠢貨會被自己的主觀情緒所影響,很遺憾我早已經拋棄了這種累贅。”
“混蛋!”梅爾維爾將手中的頭盔通訊器狠狠地往地面一丟,還踩上了幾腳。
“你不是蠢貨,難道我是蠢貨嗎?”梅爾維爾對這羣瑕疵品的厭惡再次上升了一個層次,然後準備將這件事彙報給愛葛妮絲陛下,雖然他並不認爲這位偉大的陛下還不知道這件事。
教皇愛葛妮絲並沒有居住在璀璨奇蹟之城的最頂端,而是居住在山體內部,不過進入的通道就似乎就只存在於頂端的擢升大廳之中,至少梅爾維爾並沒有在其他地方找到教皇陛下的蹤跡。
離開研究所,梅爾維爾來到了不遠處的擢升大廳。
在光耀日過去之後,這裡已經恢復了冷清,但依舊有不少教廷騎士像是雕塑一樣忠誠地守衛着這個建築。
作爲特殊人員的梅爾維爾一路上沒有受到任何阻攔,輕而易舉地踏入了擢升大廳之中。
裡面的環境依舊是那麼的一塵不染,還充斥着令人心安的氣息。
梅爾維爾深深地吸了一口這樣的空氣,忍不住道:“真是純粹的欣悅。”
梅爾維爾一下子就辨認出了籠罩着這片區域令人心安舒適的氛圍是怎麼回事,也只有那位偉大的教皇陛下才擁有這神蹟般的能力。
在梅爾維爾踏入擢升大廳的下一秒,最中央的石座便像是光耀日當天那樣泛起了銀色的光芒。
“我聞到了猶豫不決的味道,親愛的梅爾維爾。”
當愛葛妮絲的身影出現在石座之上的時候,整個擢升大廳都響徹起了這祥和的聲音。
但梅爾維爾卻驚訝的發現,教皇陛下左臂處空蕩蕩的一片!
“教皇陛下,您...”
梅爾維爾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愛葛妮絲打斷了:“這並不是值得重視的事情,我身體缺失的那一部分已經和永恆烈陽融爲了一體。”
愛葛妮絲解答了梅爾維爾的困惑,然後又說起了正題。
“你在猶豫的事情我早已知曉...”
愛葛妮絲的回答讓梅爾維爾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然後緊接着他的臉上又出現了狂喜的表情。
因爲愛葛妮絲的下一句話是...
“那麼就來面對真正的我吧,梅爾維爾。”愛葛妮絲伸出右手邀請道,同時石座下方的地面開始震動,出現了一條裂縫,這條裂縫開始不斷擴大,最終出現了一條螺旋向下的階梯。
“你虔誠的內心不應被無謂的東西束縛,追隨我!”
愛葛妮絲輕柔祥和的話語在梅爾維爾耳中就彷彿像是天籟之音一般。
他馬上就能夠見到永恆烈陽的代言人——愛葛妮絲陛下的真正面目了!
沒有一絲猶豫的,梅爾維爾顫抖着踏上了通往神聖之地的階梯。
他成功了!
他被偉大的愛葛妮絲陛下承認了!
梅爾維爾感覺這一刻幾乎就是自己人生的最巔峰!
狹小的通道中,梅爾維爾帶着無比虔誠的目光將巖壁中的每一處紋路都牢牢記在心中。
通道的壁畫上就像是記錄着人類這一族羣的發展史,從刀耕火種茹毛飲血的時代慢慢出現文明,智慧與勇敢帶領着人類這一族羣走向繁榮。
這讓梅爾維爾不禁在胸口比劃了一下有些變形的祈禱手勢。
同時,記錄着人類文明發展史的壁畫也逐漸走到了盡頭。
就在梅爾維爾激動地想要看看偉大的愛葛妮絲陛下對人類未來的暢想到底是如何,是不是從科技文明轉入超凡文明時代的時候,他卻發現,終點是一片混沌。
並不是巖壁上被亂塗亂畫,而是真的是一片混沌!
愛葛妮絲僅僅只是在上面繪製上了一個意義不明的符號,就給了梅爾維爾這樣奇異的感覺。
“教皇陛下,您這是在警示着什麼嗎?”
梅爾維爾顫抖着伸出手掌想要觸碰面前的壁畫,但就在這一刻,階梯盡頭的石門被打開了,然後走出了一個讓他驚訝到無以附加的身影。
“斯威特?!你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