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冢發言詢問:“菩提,以你的大衍術能夠推算出阿撒託斯會在什麼時候發動攻勢,或者說什麼時候是他們的薄弱期我們零間主動進攻他們?”
“我們自然不會等着阿撒託斯將虛空界域落成之時讓他主動來進攻我們,用大衍術觀測死靈的動向預測阿撒託斯的行動實在是太過於耗費心神,且對身體有着極大的反噬作用。不過老夫以使徒禁地進行推演,大致算出半年的時間後虛空界域將步入落成的最後階段。”
“在這段時間,阿撒託斯將因爲與零間意識抗衡而陷入一個虛弱階段,同時虛空界域也沒有完全落成,因此這將是我們進攻的大好時機,成敗也將在此一舉。”
“半年的時間嗎?我還真是有些迫不及待了。”一旁小丑露出興奮表情。
而鬼冢眼中直接是透露出想要將對方快速趕盡殺絕的神色。
“恩,我只是用大衍術推測出一個大致的時間,因此從今以後我將想辦法派遣人手在虛空死城周邊觀察以確定出一個詳細的時間,每日的進展我都會通報至你們耳中。今日會議目的已經達成,半年時間內你們有任何的疑問都可以前往方寸山詢問我。”
菩提老祖合上面前的筆記本,意味着本次集會極高會議就此結束。
“今晚六時舉行的集會結束儀式還希望大家積極參與,本次集會的目的已經達成,目前我零間勢力的勢氣大漲,還需要多謝在座各位的配合。另外,張陳你跟着我來一趟我的臨時居住地,有關於血源的事情我還要與你討論一番。”
“恩。”
虞茗在離開會議廳時意用手拍着張陳的肩膀,似乎想要傳達什麼信息。
跟隨着來到菩提老祖居住的院落閒庭中,在張陳正對坐下時,面前菩提露出一副喜笑顏開的面容表情。
“隨意坐下吧,我單獨找你過來交談是除開血源的事情外,實際上還有別的事情。”
“什麼事情?”張陳心裡一驚而問着。
“有關於你在穿戴死刑護腕的表現以及老夫一位徒兒的事情。”
“菩提您請說。”聽對方這般一說來,張陳心中也算是鬆懈一口氣,若是讓菩提老祖發現自己與血源之間即將進行的交易,事情會變得十分麻煩。
“首先爲何老夫不再會議上過多提及獨立世界一事,是考慮到你體內的喰腹世界相對於所有人而言還是個秘密,在我看來,你也不想要太多人知道這件事情對吧?”
“多謝菩提老祖體諒。”
“哈哈,你這人有些太過客氣,不必將我當作前輩而每句話裡都含着敬語。既然實力可以達到與我同一個平臺,大家也都是同輩中人。要確認血源顯露出來的是否爲獨立世界實際很簡單,個人產出的獨立世界相互之間是擁有感應的,你有嗎?世界本源之間的勾動。”
“的確沒有什麼感應。”張陳搖頭。
“恩,在老夫看來一名鮮血生物也不可能形成屬於自己的獨立世界。頂多只是一個沒有本源的世界而已,這樣看來情況也好辦許多。當前每一位領頭人物都安排各自的對手,對付血源這人你有什麼想法嗎?”
“血源嗎……菩提你應該知道當前零間的血祖吧?”
“你是說得到鮮血王格認可的獄尉嗎?老夫在方寸山上夜觀星象是對這件事情略知一二,此人本次並未來參與集會,不知是在經歷什麼事情?”
“這人名爲古晨,算是我張陳的一位好友。之所以沒有參與集會,主要原因在於他當前正在獄間內進行獄督的考覈。在我看來獄間恐怕將古晨視爲最大的底牌,他的考覈必然會在大戰前結束,到時候由他來對付血祖。”
隨着張陳的這般說明,菩提老祖露出詫異表情,隨着大笑着說到:
“哈哈,沒想到獄間竟然願意將一名得到零間王格的獄使培養成獄尉。實在是難以見得,只能說明阿撒託斯的威脅太大,一旦零間瓦解,獄間也必將落得破碎滅亡的命運。這樣以來,獄間從史前恢復過來的八千多年底蘊又要徹底消耗一空。”
“在我看來,以古晨的實力對抗血源沒有問題!如果古晨再繼而將這位初代血祖的鮮血化爲己有,我們零間一方的取勝機率將有着巨大的提高。”
“哈哈,有着一名獄督的參與,我們的勝率已經提高。”菩提老祖在知道這一情報後顯得十分開心,“這樣以來血源的問題老夫也就徹底放心,另外這道護腕與張陳你存在根源上的聯繫對吧?內部死刑的氣息,似乎本身源於你。”
話語間,菩提將灰色的護腕懸浮於手掌中。
“你的事情,老夫還是知道些許。你與曾經的鬼王存在聯繫,可有說錯?”
張陳點頭而不語。
“如果這道護腕與你存在聯繫,那麼自然是你作爲使用者最爲適合,老夫當前的手段已經足夠多,一道協助殺人的手段對我並沒有太大的增幅,不過在我看來交給你應該會有很大的提升。這件事情老夫可以爲你保密,在他人看來護腕依舊在我這裡。”
菩提老祖竟然沒有絲毫遲疑而直接將死刑護腕交至張陳手中。
“這!”張陳一時間還沒能夠反應回神。
“不用在意,我也並不屬於單方面的贈予,因爲我還有一件事情需要張陳你的幫忙。”
“恩,什麼事情?”
“實際在會議上因爲我出於私心,對於賈心的事情並沒有提及。大戰來臨,賈心必然會協助阿撒託斯對抗我們,賈心的實力你也見過,必然是相當程度的威脅。而我希望由你來親自對付他,但不要將其擊殺。”
“小叮噹……這件事情不用菩提你說也自然會由我來面對他的,我說過會將他給帶回來。”對於賈心的事情張陳早已是下定決心會由自己將小叮噹給帶回來,無論使用什麼手段。
菩提老祖摸動着鬍鬚喜笑顏開的模樣似乎對張陳相當滿意:“哈哈,你們兩人之間果真存在羈絆。好了,你應該也有自己的事情討論到這裡結束,傍晚記得來參加集會的閉幕式。”
“恩,告辭。”
從菩提院落離開的張陳心中思索着:“看來菩提對我的瞭解也不少,有關於這道護腕的事情先回去問問虞茗那小子相關的詳細情況吧。”
…………
鮮紅,腥味,生機……
血椅,血窟,血池……
在一處眼孔內不斷有着鮮血流出的骷髏頭構成的椅子上,坐着一位體膚白皙,頭髮在鮮血的滋養下都生長至雙腿之下的男人在此刻漸漸將雙目睜開。
“我的思維浸泡在鮮血之中多長時間了?”
男人蠕動着嘴口時,感覺當前身處的整個血窟內的鮮血空氣密度即刻增大數倍,普通人在這裡只要進行一次呼吸,恐怕肺部內都將積上一層鮮血。
“感覺,難以言喻的感覺!”
男人在從座位上慢慢起身時,整個獄間的天空都漸漸瀰漫上一層詭異的血霧,即便是有結界包裹的靈城中也飄散出一股血腥味,在這裡的每一位血肉生物都不由感覺自己身體中的血肉正在朝向着某個方向受到微弱的牽引。
男人拖動着兩米多的長髮從座位上站起,行走在偌大無比,堆積着自獄間建立以來屍骨的血窟之中,向着中心的血池位置走去,身形也由淺至深沒入血池下端。
“嗖!”
在男人走至血池中央時,一瞬之間,血池內的鮮血全部被吸入身體之中。
男人站立的位置處,腳下有着一滴無法被吸收的鮮血而由男人持在手中:“所謂獄督原來是這個意思,這些年沉浸在鮮血之中尋求至高的鮮血之道,原來都是浮雲而已。真正的至高鮮血原來我早已經得到,人類的本源血液……”
此人正是在獄間經歷獄督考覈的古晨。
持在手中不可吸收的血液由古晨用力捏碎,頓時間這一方血窟也隨之瓦解。古晨當前站在一處四周仿若星辰一般的房間中,而在自己面前的檯面上漂浮着一道書籍。
“恭喜你通過獄督的考覈,請在書本上留下你的姓名吧。”
最初引領古晨前往這裡的胖小子再度出現於當前的房間內,手指指向於漂浮在中心的書本。
“恩。”
古晨走至書本面前,迅速用優雅的字體在空白的一頁上用鮮血留下自己的姓名。
“請問,這本書是歷代成爲獄督的人都會在上面留下名字嗎?”古晨問向一旁的胖小子。
“是的,獄督的實質你已經知道。名字既然留下,你也可以離開去幹你想要做的事情了。”胖小子所在的位置一側,一道通向於獄間表層的通道開啓。
“沒想到我竟然會走到如今這一步,既然如此,我將揹負重責,天下將因我血皇而改變。”
古晨在離開前有些好奇地將書本翻動至前一頁,想要看看在自己之前的獄督。
可卻在古晨將書本翻動至前一頁時,上面留下的一道墨筆字體竟然是自己認識的名字——‘張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