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陳,我們進去嗎?還是去繼續尋找你所說的咒怨裡那棟別墅?”蟲螢看着身前三層破舊平房,心裡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而且身體裡的不少鬼蟲都在吱吱作響。
“不管這個,我們直接……”
張陳正準備帶着蟲螢離開,畢竟現在是爭分奪秒的時刻,越快點從這裡出去越好。可是正當自己轉過身時,一個身穿連衣裙的女子站在自己五米開外,而女子凌亂的黑髮表明了其身份,同時蒼白的手臂虛弱無力地擡起,指尖直指身旁的這棟三層平房。
“張陳……張陳,你又看到了嗎?”蟲螢在張陳身後小聲地嘀咕一句後,張陳眼中的亂髮女子變成了一個穿着連衣裙的普通少婦,挎着肩上的揹包,急匆匆地從兩人身邊插過。似乎不願意在這條街道上多呆一秒一樣。
“你好(日語)”張陳嘗試着和女子打招呼,而對方聞聲後反而踩着高跟鞋奔跑了起來,顯然是在害怕着什麼。
“蟲螢,這裡面應該有什麼東西,剛纔我看到那個亂髮女子用手指着這棟平房,似乎想要讓我們進去看看。”
“既然如此,那我們進去看看吧,我認爲那個女子在給予你有幫助的提示,畢竟這裡只有你一個人能夠察覺到她的存在,說不定她想要反抗這都江市裡的傢伙。”
張陳帶着蟲螢兩人來到平房之前,望着身前這個破舊不堪的房子與周圍其他的建築格格不入。像是被孤立在此一般。要是這種房子放在天府市,政府定是會花大價錢將其拆除以免影響市容市貌。
“咚咚咚!”張陳還是有禮貌地敲了敲一樓最靠左邊住戶的房門,卻久久不見有人來開門。無奈之下,張陳只好不禮貌地將念力蔓延進入房屋中,卻發現房間裡傢俱凌亂不堪,塑料餐盒散落在房間各處,並堆積在一起,不少蒼蠅還趴在飯盒上享受着美食。
“(日語)……”正當張陳搜尋房屋內的情況時,從第一層最右邊的一家住戶房門中探出一個面容和藹的中年婦女腦袋,對着兩人說了一大堆聽不懂的日語。
雙方短暫接觸了一下後。中年女子知道了兩人不是本國人。於是十分熱情地叫兩人進屋坐坐。
張陳和蟲螢相視一眼後,十分有禮貌地步入婦女的家中。不過,剛一進門,張陳便被這鞋櫃上放着的衣服相框給驚了一下。相框中裝載着的是這中年婦女與其老公幾年以前的彩色相片。
令張陳驚訝的是這婦女的老公。正是幾十分鐘以前。自己在食品加工廠門口遇見的大貨車司機,一臉鬍渣形象讓人記憶深刻。
張陳與蟲螢被中年婦女帶到了餐桌旁坐下,雖然這房子從外面看上去破舊不堪。但是內部的情況還是極爲不錯,看得出作爲家庭主婦的婦女每日都在辛勤地打掃着屋裡的衛生。
張陳用詞典詢問着這婦女的一些基本信息以及其丈夫的信息,瞭解到她和丈夫已經在這個老房子中生活了二十年了,每日都在家中等待着丈夫下班回家,過着十分簡單的生活。另外呢,自己也是這一三層平房的房東,邀請張陳兩人進來的原因就是想問問需不需要租房,價格很便宜。 шшш⊙ttκá n⊙¢o
不過張陳倒是一口拒絕了,畢竟自己待會還需要去尋找咒怨裡的那棟房子。沒想到,從那中年婦女眼中竟然閃過了一絲變態的神色,被張陳清楚的察覺到,而且能夠有這種目光的人絕對不是什麼簡單的平民百姓。
“看來這一家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這次不能用精神控制,搞不好又要鬧出人命,還是靜觀其變爲好。”
這時,中年婦女在張陳的字典上要求兩人留下了用餐,說是丈夫今天中午在公司吃飯,家裡的飯菜自己吃不完,而且現在的時間正好到了中午。
張陳一口答應了下來,同時給蟲螢使了使眼神。後者放在餐桌之下的衣袖之中鑽出了數十隻小型昆蟲,朝着各個房間爬去。
中年婦女在張陳面前僞裝得極其和藹正常,不過僞裝和正常那一絲的差距,張陳還是能夠察覺到,看到中年婦女走向廚房,張陳估計對方可能會在飯菜裡放置一些藥物,於是用無形的念力緊緊跟着婦女。
“張陳,在臥室的衣櫃後面有一個暗格,我的蟲子爬進去以後立即被切斷了聯繫。”
“先看看這個女人到底要做什麼,我們再過去臥室瞧瞧。”
蟲螢在點了點頭不在說話了,不知爲何,自己看向張陳的雙眼時,感覺張陳有一種陌生感潛藏在其中,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蘑菇?這麼多?”張陳感應到在廚房裡準備午餐的婦女,從櫥櫃下方拿出了一個巨大的白色編織袋,而袋子中裝着得竟然全是蘑菇,蘑菇的根部甚至帶有絲絲血液,不知道是從何而來。
在餐廳裡等待了近半個小時,那中年婦女終於將所有的菜都上齊了,餐桌上擺放着的‘美味佳餚’看上去的確很豐盛,可是在張陳眼裡卻極爲噁心。
蘑菇炒肉,炸蘑菇,青菜蘑菇湯,生炒蘑菇,涼拌蘑菇,蘑菇泥,同時遞給蟲螢和張陳的碗裡也裝着蘑菇炒飯。不過在這些經過加工處理過的蘑菇之中竟然潛藏着些許怨氣,張陳也猜不出這女人是如何得來這些蘑菇的。
中年婦女十分和藹地看着兩人,不過在張陳眼中卻是一副蛇蠍模樣,想要將自己與蟲螢置於死地,而且在死亡之前恐怕還會進行一場非人的折磨。
張陳沒有動筷子,而是拿起手機用詞典翻譯着自己和蟲螢兩人不能夠吃真菌類食物的信息遞給了婦女,對方看到這個信息之後,似乎有點壓制不住心中的憤怒,面容極度扭曲着。
“殺人成癮了嗎?”張陳沒想要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看到自己這麼強壯的青年也敢動手。
“咔擦!”沒想到對方的力氣還有些大,有些鋒利的菜刀直接砍進了張陳的右肩膀,觸碰到自己強化過的骨質後便停下來。
“哈哈~”中年婦女瘋癲地笑着,同時說道:“快點,快點把我做的飯菜通通吃光,不然我殺了你。”
“看來你還分不清狀況啊,既然不能殺人的話,那就試試那位大叔交給我的招數了。”
原本嬉笑的婦女突然感覺身子被人一推,自己的脖頸便被張陳的右手掐住,而插在右肩上的菜刀竟然被張陳的身體直接給吞到了體內,傷口瞬息之間自動癒合,將面前的婦女給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張陳右手向上掐住女人的左右臉腮,使其嘴口張開。一滴精血在張陳的操控下,從手掌中鑽出直接爬入了婦女的口中,一時間中年婦女神色變化,全身皮膚之下都映出了鮮紅之色。
過了大概半分鐘,婦女緊繃的全身變得鬆弛下來,同時眼眸變成了深紅色,對着張陳低下了頭顱。
“這就是那位大叔所說的血奴嗎?感覺並不是很強啊。”在婦人眼睛變紅的一瞬間,張陳也能夠感覺到自己與對方的意識上建立起了一道微弱的聯繫,雖然微弱但是比上自己和血靈的契約關係還要直接,就如同多了一副身軀一樣。
“主人,這血奴的強弱似乎也和普通人的體質有關。”身體裡的血靈直接傳音到了張陳腦袋中。
接下來張陳詢問了這婦人關於蘑菇的來歷後,從婦人口中說出的話語竟然讓張陳和蟲螢兩人都爲之動容,也難怪這蘑菇之上會有怨氣環繞了。
這婦人經常像之前接待張陳兩人一般,將過路的陌生人接入家中,並留住對方用餐,只要是吃下這帶有怨氣的蘑菇後,體內便會慢慢被蘑菇同化爲供給蘑菇生長的肥料。婦人將食用過蘑菇的人通通放在寢室的壁櫥後面的暗格裡,每日都會從那些人身上摘取新鮮蘑菇。
“島國人民是不是有很多這種變態啊,這哪是常人所能夠幹得出的事情。”
張陳先將這婦人留在大廳之中,自己和蟲螢來到了那寢室壁櫥前,將木質壁櫥移開後發現了一道隱蔽,顏色與牆壁一樣的木門。而當張陳將手放在木門之上時,熟悉的機械聲再次傳來
“打開此門需要耗費白色鑰匙一枚。”
“需要白色鑰匙打開的門,後方應該都有一個鬼物存在吧。”張陳已經洞察到這木門後方的怨氣,與同那蘑菇裡殘留的怨氣一樣,不過濃度卻是打了數十倍。
“蟲螢,這門背後的鬼物說不定很是噁心,小心點不要弄髒衣服了。”張陳將蟲螢那一把白色鑰匙插入木門後,鑰匙消失不見而木門自動打開,一大股腐爛氣息涌入兩人的鼻腔,連張陳都有些適應不了。
木門後的是一個封閉的黑暗房間,窗戶用報紙裡裡外外貼了三層,沒有絲毫陽光射入。藉助木門外射入的光亮,張陳注意到房間的木製地板上躺着足足八個人,準確的說應該是蘑菇人。
八個人中,有兩個已經斷了生機,其餘六個人全身長滿了之前婦人從白色編織袋裡拿出的蘑菇,就算連同頭皮和舌苔上都生長着。六個人的眼中盡是無盡痛苦的神色,看見張陳後,似乎在乞求着快點講自己殺死。
“不對,九個人!”
這時,八個人體表逸散出一縷縷充滿痛苦和暴虐的怨氣,相互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個目光呆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