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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庇釁河源頭岸邊的血源目視着對面正在艱難剝離身體內血胎的張陳。
“人類……總喜歡用自己價值高上數倍,數十倍的性命去交換一個價值低廉而與非自己的他人性命。原因?不管是什麼原因,在我看來都是愚蠢之極的行爲。當前的張陳亦是如此。”
雖然血源表面與張陳平等交談,但內心卻一點也看不起對方。
“張陳你在當代年輕一輩中實力超凡,雖然損失掉血肉再生能力,但對於總體並沒有太大的影響。一旦交易完成,我們兩人之間的和平協議便就此作罷。你對於我們死靈有一定威脅,殺掉你,讓你的肉身成爲我軀體的一部分也還不錯。”
對於血源當前的思索張陳一無所知,自己正在按照交易約定將血胎徹底剝離。
張陳感受着軀體的變化而輕聲嘀咕着:“身體內部的血能正在流失,再生能力已經退化至早期剛剛吸收血魔的層次,當然恐怕想要再生一條手臂都需要花費一整天的時間。”
即便如此,張陳也未曾有任何滯待,全力將身體中所有連接血胎的血管切斷。
“成了!”
手掌直接伸入胸膛,將內部徹底剝離的血胎給捏握在手中。
此時此刻張陳洞開的胸膛,雖然沒有鮮血流出,但基本的再生行爲也隨之而消失,血肉沒有任何蠕動而聚合修復創傷的意思,因而,張陳激發自己的喰鬼能力,在傷口位置處形成一道嘴口以臨時處理傷口。
見到張陳手中血胎的完整剝離個體時,血源的面部洋溢難以言喻的笑容。
“肉身與靈魂沒有問題,既然如此,血胎交給你吧。”張陳站在對岸直接將血胎給拋向對方。
“多麼精純的鮮血寶具!”
血胎落在血源手中時面龐上露出興奮的表情,張陳甚至可以見到血源的身體在於血胎接觸時,皮膚之下情不自禁有着大量的血管蠕動,當即由皮膚表層的大量血管絲線纏繞而隱沒於皮膚之中。
“交易結束,合作愉快。”
張陳面色不大好看,若是以獄使的視角看來,自己的一道s級全身改造型能力在剛纔被強行剝離而去,當前的自己陷入一種前所未有的虛弱期而需要好好休養一段時間。
“等一下,我很欣賞你的誠信。不過你的存在還是讓我感覺到對我們計劃的一定程度阻礙,在剛纔交易結束的時候,我們兩人已經從和平交易雙方的身份退回敵對關係。抱歉,我接下來會將你殺死。”
血源的聲音陣陣傳入張陳的耳中,勾動着體內血能的奔騰涌蕩。
“沒有寶具支撐你的身體,鮮血之軀在我面前根本不可能將我戰勝……血引。”
剎那間從血源身體中散發出一股脈衝,遠在數十公里外猩紅之都中的血界生靈在這一刻身體直接從內部炸裂開來,鮮血紛紛從體內涌出向着血源所在的位置匯合。
但站在血源對岸百米位置的張陳卻沒有任何的反應。
張陳低沉着腦袋緩緩說着:“你的話說反了,如果血胎在我體內,作爲我身體核心的造血系統讓鮮血流遍我的全身。這樣情況下來對付絕對掌控鮮血的你,我沒有任何一絲勝算。只有將血胎剝離,排盡我身體中所有的鮮血,纔有機會與你正面廝殺而取勝。”
此時此刻白髮飄動的張陳身體中流淌着的已經不再是鮮血,而是屬於真鬼的源質。
血源阿卡多在此刻將右手五指捂住面龐,身體有些抽動地哈哈大笑起來:
“有趣!以爲捨棄了鮮血,便能夠與駕馭無上鮮血的我正面對抗。沙中國內的小行動不過是與你們過家家酒而已,當時我只是借用一具極其普通的沙傭皮囊而沒有將我真正的軀體帶入下端。而當前的你剝去身體內佔去重要地位的血胎,長期以來駕馭血能而當前被剝離,這種不適感恐怕不是簡簡單單能夠適應的吧?你走不出血界的。”
“你可知道爲什麼我會對你身體的寶具情有獨鍾?而作爲血界最爲重要的庇釁河在早期是如何發源的?我乃無上鮮血的始祖,在你將交易地點選擇至這裡時,已經註定着你的死期。”
血源用雙手捧出庇釁河內的一汪鮮血將其潑灑至空中。
天地間一道半透明的鮮血隔膜將整片血界給籠罩,而從外界看來並沒有特殊的異象。
面對血源的言語張陳淡淡迴應着:“其實……我本以爲你會得到血胎後安然離去的。然後我再主動找藉口與你交手,沒想到你會選擇來殺我,這也免去一些事情。阿撒託斯若是今日在這裡損失掉你這一員大將,恐怕今後的戰爭會變得比較危險吧?”
張陳平淡地問話讓對岸的血源露出尷尬的笑容,一把老式的火銃持在手中,然而這一次的填彈卻非從血源身體中汲取,而是直接調用庇釁河內的鮮血。
裝彈數量也遠比比試大會中要多上數十倍。
“有什麼底牌快點拿出來吧,否則你沒有任何機會了。”
話語落至,血源扣動手中火銃的扳機,隨着一道火藥引燃的爆裂聲音,直接從槍口內射出一百發鮮血子彈,每一顆子彈的威力都不曾減弱。
“真是有膽識的人,竟然想要硬接jack的散彈槍階段!看來是真的存在底牌嗎?”
本是依照血源的預計,張陳必然會全力躲開,畢竟此刻張陳身體內已經沒有鮮血構成,血彈是無法鎖定張陳爲目標的。可血源視野中的張陳卻是站在原地紋絲不動,沒有要躲避的意思。
面對眼前數以百計的血彈,每一顆都足以擊破自己軀體。
而且這些鮮血一旦流入自己的軀體中,血源便可以一定程度上進行操控,勝負很快將會分曉。
百顆子彈即將抵達張陳身體,相隔兩寸之長的距離時,原本極高的發射速度竟然毫無徵兆地停止下來,懸浮於張陳身體面前。
將這一幕看在眼中的血源不由得露出驚訝的表情,不過下一秒,血源內心便明白,將自己jack射出的子彈懸停的並非是張陳,一股完全一自己不同,蘊含着瘋魔,冰冷,死亡,活力各種本不應該屬於鮮血的血能正在從張陳體內某一點涌向。
“什麼人?”血源眉頭一皺,因爲自己體內的血液第一次遇到這種同等階位的鮮血。
由張陳腹部位置的一處小點中慢慢衍生出一縷縷暗紅色的濃稠血液,在張陳身旁構建出一位黑髮齊耳,樣貌同樣俊俏而將上半身精緻人魚線露在外的男人,鮮血仿若可以從髮絲間滋生,沿着黑髮不斷滴落在身體與地面。
面前空中靜止的百枚血彈立即由古晨吸入身體之中。
“雖然取自於庇釁河,但依舊含有屬於初代你的血液精華。上一任血祖阿莎媞尼與您兩人簡直沒有任何的可比性,您的血液應該是最初庇釁河的發源吧?真是太過於純潔與美妙,每一絲往返在嘴口中的口感都難以用言語描素其美妙。”
“在下現任血祖——古晨,見過初代血祖。”古晨雙手抱拳進行着自我介紹。
“現任血祖!奇怪,爲什麼如此強大而由怪異的血能我在剛纔會感覺不到……哦!對了,張陳你的本質屬於喰鬼,喰腹……你的喰腹已經演化成獨立世界了嗎?只有獨立世界作爲隔膜,纔有可能將這般龐大的血能給屏蔽。”
血源阿卡多看着張陳期間,後者已經將一件黑色充滿着死亡與瘟疫氣息的長衣包裹於身體,背部刀鞘內部的斬齒已經捏握在張陳手中,隨時準備大開殺戒。
“古晨,如何?鮮血方面會受到壓制嗎?”
張陳當前唯一關心的問題便是以上的這個問題,只要古晨血能與對方持平,聯手自己將必然殺掉此人。
“孰高孰低還要等到徹底交手時才能看得出來,我的鮮血品質與他屬於完全不同的兩種類型,初代屬於血界千萬年來崇尚的‘至純’核心觀念,他的血液純淨得即便稀釋數萬倍,依舊保持着血液原初的形態。而我卻不同,我貫徹的鮮血一道屬於劍走偏鋒,內部混雜着我生平的經歷,各種混亂雜質糅合在其中相輔相成。”
“只要能夠不受到他的影響即可。此人在戰爭中佔據着極大作用,揮手之間即可剝去數萬人的血肉,不在這裡殺死將引動零間血肉生物的恐慌……動手吧,古晨!”
“好的。”
頓時間風雲變色,本是懸浮在血源頭頂的血雲在此刻忽然變得厚重,顆粒大小的血色雨滴從天空中落下。
“嗡!”一陣耳鳴聲在血源耳側響動。
“什麼!”
血源根本沒有看清是怎麼一回事,一道手臂從後側抓住自己的頭顱而將身體提離地面,全身的血能也是被壓制着無法使用。
而在自己眼前,如同一道嘴口撕裂的白色巨龍降下。
斬齒由血源頭顱中心切開,直接貫穿整個軀體,血肉雜質通通由刀刃上浮現的嘴口所吞食得一乾二淨。
兩人配合而瞬間斬殺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