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世紀二三十年代的時候,我們都江市的情況可是很糟糕的,很多有才之人從小立志便要離開這裡去省會或是進京去闖出一番事業謀得一手權利。可是那些人一旦離開都江市,能夠獲取功名者卻是無一返鄉。故建此望人樓,希望生在這都江市中,但卻漂泊異鄉之人能夠回到家鄉看看。”
老邱似乎對這望人樓十分熟悉,從其目光來看,現在應該是深陷回憶之中。
“當望人樓屹立在這都江市之初時,共分爲四層,每一層能夠進入的身份條件都不相同。這第一層稱爲凡人層,只要是有基本經濟基礎普通老百姓都能夠進入其中,花費幾個銅錢就能夠在這第一層坐上幾個鐘頭,還有一些專人的舞曲表演。”
“而第二層稱爲上人層,這上人層不要求身份地位,但是卻要有足夠的銀兩才能進去其中,入場的基本條件便是一兩銀子。我的曾祖父曾經在都江市裡經營了一家不錯的米鋪,倒也算得上是個比較富有的人家,也在這上人層待過幾次。”
“曾祖父他說,在第二層中的富有人家不惜花費高額的價錢在其中單獨包下一個房間去欣賞房間中別出一格的表演,而且不少都江市之外的富有商人都聞此望人樓名而來,的確是給我們這都江市帶來了不少受益,爲這裡的發展做出了貢獻。”
“而再上一層便是第三層,被稱爲天人間。這能夠進入天人間的人無一不是達官貴人,而都江市能夠進到第三層中的人也是屈指可數。我曾祖父也更是不得而知這天人間之中倒是進行着什麼活動,爲何能夠連同其它地區的聲名顯赫的人物都給吸引至其中,並且每日都不忘前來。”
“第三層的要求都如此高,那第四層呢?”張陳聽得都有些感興趣,不僅問道。
“這第四層名爲祭人間,爲何稱爲此,當時的曾祖父也是不清楚。而且如何才能夠進到第四層曾祖父也是不得而知。但是奇怪的事開始發生。便是在曾祖父一天遇見一個買米的年輕人開始。”
“曾祖父每日需要接待的客人數以百計,但是唯有那個客人在他關閉米鋪二十多年後依舊還記憶猶新。曾祖父說那一日是一個在平凡不過的下午,衣衫不齊的小夥子說是要在他這裡買一百斤大米,並且要求曾祖父找人給他送上家門去。”
“當時的一百斤米所值的價錢可不是一個小數目。而且曾祖父見此人的衣着面容倒是像一個窮人家剛成年無所事事的青年。誰知道,那個青年見曾祖父有些遲疑,直接從衣衫之中摸出了一張價值二十兩的同坊銀票,而且那上面所蓋的官印還是當地縣令所獨有的。那青年似乎也不在乎這筆錢,說是剩餘的銀兩就連同大米一併送去他家裡。”
“曾祖父接過銀票後,立即叫上這米鋪裡打雜的夥計,跟着自己一起上門去送米。誰知道地址所寫的位置竟是一個十分破舊的瓦片房,屋中的木牀上坐着一個樣貌平平,抱着一個尚未滿月嬰孩的女子。”
“我曾祖父在將大米和多餘的錢兩送至那女子手中時,對方竟然對此事一無所知。在曾祖父描述了那男子樣貌後,那懷抱着嬰孩的女子竟然開始痛哭流涕,讓曾祖父更是一頭霧水。”
“這一天多賣了一百斤米,這多賺的幾兩銀子讓曾祖父心裡動了再去拿望人樓第二層的心思。於是那日晚飯過後,曾祖父揣着不少銀子便進入到了這望人樓二樓並且逍遙自在。花天酒地起來。”
“誰知道,曾祖父事後坐在上人層大廳內喝着小酒,看着節目稍稍休憩之時,再次見到了今天下午上他米鋪來買米的青年男子。”
“只不過,男子此時已經被剃成了光頭,穿着一身十分正統的大清官服,被一羣人包夾在中間走向了這第二層上人間。並且還要繼續向着第三層天人間走去。我曾祖父說當時那青年與自己在上人間對視了一眼,那青年的眼中本是複雜的神色在看向自己後,略帶了一絲感激之情。隨後便被人給帶上了第三層。”
“曾祖父當時也是快要年過半百的人,這些牽扯到上層社會之事,他也並沒有在意。第二日,曾祖父拿着那二十兩銀票去錢莊兌錢時。誰知道那錢莊老闆除了遞出二十兩銀子以外,還多遞出了一封信件。說是這銀票最開始的持有人連同銀兩一同寄存在此。”
“曾祖父回到米鋪時,直接將信件給拆了開,而在內部裝着的白紙之上用紅色的筆料寫着幾個大字‘望人樓背後的邪惡’。曾祖父嗅了嗅紅色字體,雖然已經書寫了有一段時間。但是其中依然有絲絲血腥味浸入鼻孔之中。”
“當時那信件中的內容可是將曾祖父給嚇得背部的衣衫都被冷汗給浸溼。信件不知是誰所寫,詳細記載了那望人樓第四層每晚所發生的事,曾祖父也瞬間明白了,爲什麼第四層被稱之爲祭人間的原因。”
“信件內記載了什麼?應該是和這望人樓被拆除有關的內容吧?”張陳問道。
“的確相關,但是還只是一部分。那信件之中提到,每日夜裡當三更敲響時,這第四層才正式開放。而進入到第四層的人也都是從第三層中的那些名聲顯赫的達官貴人中選出的。”老邱說道此時,神色變得有些難看。
“在第四層中央擺放着一個巨大圓桌,而圓桌之上則是一個剛步入弱冠之年青年男子,頭髮被剃光,赤身luo體,手腳被固定在這圓桌的四邊成大字型擺放。”
“進入這第四層祭人間的人數必須爲九人,這九人之中自然也是有主次之分。而這主次之分則是關係到這圓桌之上青年如何分配的問題……總之,那青年會被這九個人給生吃掉。”
老邱說到這,話語也是止住了,接下來的內容因爲面前的張陳和萬玥還是未成年,老邱也不方便將這血腥之事細細道出。
“我的曾祖父最開始自然是不相信這信中的內容,因爲若真有其事那實在是太令人髮指了,根本連想也不敢想。曾祖父將信封疊好後,直接置於火盆之中燒去,認爲只是某個平民百姓對着第四層祭人間的假象與猜測,胡言亂語罷了。”
“那天夜裡因爲這信件的緣故,曾祖父他斷了再去望人樓的**而是收拾了米鋪後,準備早早就寢休息,補足精神。滅掉了房間的燭光後便很快的進入了睡眠。”
“‘嗒…嗒…嗒’曾祖父他那天夜裡不知什麼時候,被自己寢室外的米粒掉落在地的清脆響聲給驚擾而醒,而且每隔三秒掉落一粒,在這寂靜而又黑暗的房間中顯得極爲詭異,使得曾祖父他也是難以入眠。”
“我曾祖父他一生沒做過什麼虧心事,雖然聽信一些鬼神之說,但是卻不信會有什麼鬼魂找上自己。於是簡單地將外衣套上後,再點亮了自己房間中的燭火。”
“當燭光將房間充斥滿的那一瞬間,一個人影從曾祖父房門外快速閃過,而且從人影看來,對方似乎沒有什麼頭髮。同時自己緊鎖的房間門也依稀地被打開了一條縫,這一幕也是當曾祖父他心裡一震。”
“曾祖父將藏於牀下的木棍持於手中,小心翼翼地走出了自己的房間。當時祖父所想,那人影十有**可能是乞丐或是生活貧困之人來他家偷米,後來賊心包天,將主意打到了自己頭上。”
“然後,門外的地面上卻是散落着一粒一粒的米粒,徑直向着米鋪延伸而去,而且每一顆米粒都像是經過整齊排列一般,不像是賊子慌忙之下造成的。而這黑暗的大廳中,一股陰風劃過,讓精神緊繃的祖父不禁打了一個哆嗦。”
“曾祖父他沿着米粒,一步一步格外小心地走進了自家的米鋪時,並沒有發現鋪面有被人打開的跡象。祖父他所見那米粒最後竟然在今天自己將那信件燒燬的火盆前斷開了。”
“而祖父他俯下身子後,那一封信件竟然完好無損地出現在了火盆之中。就在這時,祖父他感覺到身後似乎有人,將信件揣進自己的腰包後,拿着木棍迅速起身看向身後黑暗的大廳。卻在自己寢室的門口見到了一個面色蒼白,頭髮被剃光的男子,正是昨日那個買米的青年。後者伸出手臂指着祖父他腰間的信件後,慢慢消失在了黑暗之中。而曾祖父他也因此大病了一個星期。”
老人說道此處,眼中也僅是有些驚恐之色。
正當張陳還想詢問時,普虎的聲音傳到:“相關信息下次再來打聽不遲,修真者很快就要趕到了,現在必須離開。”
張陳與這老管理員說自己一行人租房那邊出了點情況需要現在離開,下次再來拜訪老人。道謝後,徑直走出的博物館。而那二樓的老管理員卻是望着窗外的衆人微微一笑,隨即化爲一縷黑煙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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