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陳,這一次前去零間,應該會花費很長的時間吧?”
神侯主府大廳的圓木桌上,正在連愚欣將熱騰騰的菜餚端上桌時,神候問着張陳。
“這一次我會將需要處理的事情全部解決,時間的話……有可能幾年,也有可能幾十年吧。”張陳拖了拖語氣,畢竟自己心裡也沒有數而零間的情況自己也根本不瞭解。
“既然已經下定決心,內心便不要有所牽掛,你家裡人的情況,爲師會幫忙照看。”
“謝謝師父。”
三人在用餐的途中沒有多餘的話語,張陳在內心懷揣着對於神候的大量感激之情。
自己在長沙一事後正式收爲神候的徒弟,神候亦即是立即將這件事情公佈於整個華夏國獄使圈,以確保張陳特殊身體的安全性問題。另外在很多事情上若是沒有神候的指引,張陳也許都會繞很大的彎子。
身在帝都這裡,神侯府便是自己的另一個家。
“師弟,以你的能力在零間至少也會混得一箇中將級別的軍銜,到時候回來,師姐我又可以帶着你出去張張面子,你可要好好加油。”
“會的,師姐你也是,早點能夠代替師父接管信息部。另外,還是趕緊找一位男朋友,師弟我還等着從零間回來參加你的婚禮。”
“說得好。”神候開懷地笑着,而一旁的連愚欣在這件事情上也是不動聲色。
簡單樸素的晚餐結束。
張陳與兩人道別而立即趕回金溪縣城的家中,距離自己請假一星期的期限只過去兩天,在張陳於夜色中返回婚房時,家裡卻不見得一個人影。
悠閒坐在客廳內看着電視的張陳等到夜晚十點過去,兩位女子打鬧的笑聲從門外的樓道傳來,只見王藝芷與蟲螢兩人手中提着大量的衣物與熟食站在門口,驚疑地看着此時已經到家的張陳。
“不是一個星期嗎?怎麼這才兩天便回來了。”
“本來是打算去一趟獄間的,結果後來發現沒有必要,所以趕緊回來看望你們兩人。貌似我不在的日子,你們過得更開心。”
“小氣鬼。不就是與蟲螢妹妹多買了些東西嗎?”
看着張陳與王藝芷之間言語的打趣,蟲螢則是不動聲色地將手中的東西分門別類整理擺放好,然後獨自坐在沙發的一角,眼中蘊含着一些深層次的含義看向張陳。
“張陳哥。有一件事你能不能答應我。”忽然間蟲螢一句話打斷張陳與王藝芷的交談。
張陳看向蟲螢時,在其眼中有着深層次的感情寓意。
“我……我能不能跟着張陳哥一同前去零間?”蟲螢的性格受到心靈腐水的影響,雖然已經由內在消除,不過性格上還是稍微存在一些改變,性格比以前膽大多了。
“這件事情蟲螢你也是知道的。我並不是純粹前去零間掙得軍功值的。我要去一些十分危險的特殊地方,蟲螢你跟在我身旁或許不是很方便。”
的確如張陳所說,自己要去的禁地也好,喰界鬼界也好,都不是適合蟲螢前去的地方。
“沒關係,到時候要是張陳哥你嫌我麻煩,可以不用管我的。鄔老師父告訴過我,想要成爲獄尉的首要條件是在零間的環境下,我想要去磨練自己,成爲獄尉來幫藝芷姐姐的忙。”
“蟲螢。其實這件事情……”
在張陳的話語說至一半時,一旁的王藝芷陡然將其打斷:“讓蟲螢妹妹去零間好了。”
“蟲螢妹妹體內的主魂雖然也是十分稀有,但是相比於古晨,靳庚這兩人,完全不在一個層次上。蟲螢妹妹目前的狀態,在受到心靈腐水的激化後,實際上已經達到獄司的最高瓶頸。前去零間,對於蟲螢的成長是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情。”
“另外,蟲界對於蟲螢妹妹來說,也是一個很好的地方。”
對於王藝芷的勸說。張陳暫時保留意見,自己已經不想讓蟲螢再受到什麼傷害。
只是實際上張陳自己也是瞭解蟲螢的性格,若是兩人離開而將蟲螢獨自留在這裡,這小妮子內心恐怕每日都在仿若受到煎熬一般。
“今日我查閱的零間信息中。大界域的記錄中並沒有蟲界。在我看來,蟲界理應十分龐大。藝芷,你知道這其中的原因嗎?”
“你說得沒錯,蟲界的覆蓋範圍甚至超過最大的混沌界,只是存在的立場相對特殊。”
王藝芷爲張陳繼續詳細解釋着:
“鬼蟲的情況你也知道,每個鬼蟲的誕生。實際上並非來源於人類的靈魂,而是由死亡現場的怨念汲取人間環境下的靈魂物質而構建的特殊生命體。每隻鬼蟲都有着不同的能力,與鬼物相比,屬於稀有種的層次。”
“不同能力的鬼蟲在突破最終的限制抵達零間時,並非是前往所謂的‘蟲界’。例如跟着你的那一隻血甲蟲,最終的歸屬必然是血界。不過在鬼蟲抵達零間時,都會作爲同源感應而接受到一段信息,邀請他們暗中加入一個不受限制的龐大組織。”
“該組織在零間暗中聯絡着所有鬼蟲,或是一些有着鬼蟲主魂獄使。內在數量十分龐大,而且隱秘性極強,真正操控的人據說有着使徒能力,只是不願意暴露自身身份而已。
這個組織便是稱之爲‘蟲界’,這件事情並非什麼隱秘之事,只需要你稍微打聽一下都可以知道的。”
隨着王藝芷的解釋張陳抿住嘴脣緩緩點點頭:“聽你的吧,蟲螢妹妹跟着我前去零間。”
張陳當即用電話聯繫墨清,不過電話另一端是墨清的秘書,看來獄間的事情還未解決。
張陳將蟲螢的資料信息傳交給對方,只需要等到墨清從獄間返回時,將蟲螢的資料錄入這一次前往零間的獄使名單中即可。
“藝芷,你會用什麼樣的方法前去零間?”
“用不着我想辦法,我本既是屬於零間,在一年的期限抵達時,我與青鬼兩人都會由零間直接收走,前去應該前往的地方。”
張陳盯着正前方電視機上方所掛的兩人結婚照,看似緩慢的一年時間已經在轉眼間稍縱即逝。
“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嗎?最後一個月,我帶你們兩人出去旅遊吧。”
一場說走便走的旅遊,張陳直接在今晚帶着兩人前往雲南昆明在洱海邊上停駐下,接下來的一個月的時間將整個華夏國每一處可以淨化心靈的地方走過一次。
…………
黑女與華夏國獄使大婚的事情早已宣告全世界。
對於這一點,米國也沒有做出任何動作與反對意見,之所以如此的原因是,蘭繆獄尉親自在國內下達的指令。
其它國家當然也不敢有什麼太大的反對動作,因此拋開黑女而只能夠暗中進行對於青鬼的搜尋行動,零間五魘只剩下其二,對於獄使來說還不滿足,能夠清除掉一隻都是極大的貢獻。
只是青鬼想要隱匿起來,連同張陳都無法找出,更不用說其它國家的獄使。
深知青鬼真正實力的華夏國,也是沒有在這件事情上做出實在的搜尋行動,只需要每個月提供一份搜索無果的情報即可。
在期限抵達的最後一天,各國都有所動靜,所有的獄司都聚集在一年中所獲取的青鬼可能出現的地點守候。只可惜第一道光柱降下的位置,位於南海沿岸位置,在光柱籠罩青鬼身體的瞬間便宣告着獄使行動的失敗。
而在金溪縣郊區的一座百米高的山峰上,張陳與蟲螢兩人正在此處告別王藝芷。
之所以選擇在這裡,是因爲邪神之鐮的隱藏位置存在於這裡。邪神之鐮作爲神器,是王藝芷用於計劃失敗的一個抵押品,來將功補過減少自己所受的懲罰。
“親愛的,好好照顧蟲螢妹妹,不用急着來找我。等我恢復一定的自由,自然會來零間主動找上你的,至於後續的事情等到我們相遇再詳細商量好嗎?”
王藝芷用溫柔的話語撫平着張陳心中的一絲急躁,順便將兩瓣紅脣烙印在張陳嘴脣上。
“你自己多加小心。”
張陳內心壓制的大量話語在分別的時刻感覺無法說出,而天空中的蒼白裂痕已經出現。
一道光柱陡然降下而籠罩住王藝芷的身體,將其一切都與人間相隔絕,只不過王藝芷與自己丈夫兩人的視線還是在一條直線上。
兩人的目光交匯至王藝芷的身形完全收納入零間消失不見。
蟲螢在這一刻倒是顯得比張陳還要傷心,淚水嘩啦嘩啦向外流淌。
“蟲螢我們回去吧,收拾收拾東西準備前往帝都了,還有一個星期的時間,我們便要編入隊伍前往零間。”
“好。”
張陳攜帶着蟲螢由此處離開時,周邊的樹林裡出現不少來自於他國的獄使。
然而在王藝芷離開的整個過程中,這些人全部受到來自於張陳身體逸散出的氣息所壓制,甚至一些實力偏弱的獄使,身體直接僵直在地面上無法動彈半分,只好靜靜看着黑女的離開而無所作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