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時間撥回十分鐘前,張陳騎着自行車前往謝雯住處時。
一輛老式麪包車,一直尾隨於張陳身後。
“大哥,這小子是要去哪?不是說等他下午放學的時候再弄死他嗎?”坐在駕駛座上的一個八尺大漢問向身邊一位戴着金項鍊的墨鏡男子。
“跟着他,要是去沒人的地方更好我們做事。小石子說這小子相當詭異,所以這次我爲了以防萬一也是帶了真傢伙,”
墨鏡男子口中的‘小石子’,正是上次在校門口想要圍毆張陳的其中一人。
“不過就是一個普通小鬼罷了,這次有阿元哥你還有一車的兄弟,還怕出什麼意外嗎?小石子那羣人不過是一羣菜雞,我們的兄弟哪個不是沒見過血的?”車後面一個拿着大刀的肌肉男說着。
在張陳進入謝雯家隔壁時,麪包車駛入小區,整整七位拿着砍刀的社會青年走下,年齡近25歲左右,各個凶神惡煞,絕對不是什麼泛泛之輩。
“這小子想做什麼?一個人跑到這裡?”墨鏡男似乎察覺到了這棟樓有一股詭異的感覺。
“阿元哥,這小子看來還真是找死,我們進去看看情況吧,找機會動手?”
“走吧,稍微處理一下快點離開這裡。”墨鏡男不太喜歡這一處地方
七人拿着砍刀直接進入一樓鎖口破壞的房間。
“廢棄的房子!這小子來這裡幹什麼,分頭找出那小子!”阿元哥看着荒廢依舊的房間,心裡的奇怪感覺不斷升騰。
七人將整個房子翻了個頂朝天也沒找到張陳的蹤影。然而,衆人在大廳集合的時候。似乎聽到了腳下有聲音傳來,立即發現被移開的沙發位置的地下室入口。
…………
此時此刻的地下室內
張陳聽着牆壁內部竟然傳出心跳聲不由得嚇了一大跳,似乎整個牆體都是鮮活的生命。
整個人不由得倒退兩步凝視着面前的牆體,內心冷靜下來,分析整個事件。
“等等,整個事件感覺不太對勁。從一開始,我似乎被牽着鼻子走,謝雯來到我們班級教書,十個紅色指甲就讓我把她列爲危險人物,又加上她是王藝芷的表姐,我便開始圍繞謝雯開始了各種行動和猜想。”
“第一天,謝雯知道我和王藝芷不錯,在謝雯家留宿一夜的王藝芷指甲開始轉變爲血紅色,讓我不得不繼續開始調查這件事情。”
“緊接着與謝雯在‘尚飲島’想要尋得事情真相,被其行爲以及言語誤導,將謝雯漸漸列入受害者的行列。”
“昨天夜晚,由於我涉足房間而導致異變,指甲人先生然而卻出乎他的意料,我不僅沒有讓他得手,反而利用嘴口的力量傷及他的軀體。”
“由於事情的變故,指甲人不得不第二天立刻讓謝雯將王藝芷帶離,哪怕是暴露謝雯的真實身份也在所不惜。而用王藝芷做爲誘餌引我再次來到這裡這棟房子。”
“從一開始,整件事情實際上恐怕根本不是圍繞着王藝芷。指甲人真正的目的在於我,或許是因爲這傢伙能夠通過某種方式從我身上得到某種力量吧。”
“我現在明知道前面擺着的是針對自己設置巨大陷阱,也必須朝着裡面跳嗎?我現在可能擁有的優勢有兩個,第一就是能夠從隔壁地下室殺他個出其不意。第二,則是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和本體所在。”
張陳頓時間在心中升起對於王藝芷的無盡歉意。
正在張陳猶豫接下來應該如何做的時候,身後的地下室通道口傳來“咯吱”一聲響。
走下來的人正是以阿元哥爲首的七位亡命之徒。
“我就說你這個小蒼蠅能飛到哪裡去,還不過來給阿元哥磕兩個頭,說不定只是打殘你兩條腿,還可以坐在輪椅上過一輩子。”其中一人提着砍刀的青年說着。
張陳思維是何等迅速,即可反應過來這些人與前些天被自己打殘的小混混有關。當前大戰在即,根本不想浪費力氣在這些小角色身上。
“不想死快點從這裡出去,這裡不是你們應該來的地方。”
張陳本是想借助地下室的一家人鬼魂幫忙嚇唬這些人離開,轉頭看去時,鬼魂已經是消失不見蹤影。
“媽的,不見棺材不掉淚!”
前面兩個小弟見一個初中生如此囂張提起砍刀而來,衝在第一個青年絲毫沒有人命這一概念,一刀對準張陳腦袋砍下。
只是對方的整個動作張陳看得一清二楚,輕而易舉躲開。
不過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由於張陳身形躲開對方的劈砍,刀身即刻沒入張陳身後牆體中,刀身陷入的位置竟然流出一股股夾雜着腐臭氣味的血液。
讓一現象讓一旁的張陳更加確定這面牆體必然有問題。
第二位小混混看到如此詭異的一幕,嚇得不敢靠近張陳,確切的說是不敢靠近牆體。
第一位小混混殺意很重,不顧牆體流血的情況,想要拔出砍入牆體的刀,卻無論自己使出多大力氣都無法拔出。
陡然間異變突起,被刀刺入的牆面長出數十道鮮紅指甲,將毫無反應的男子身體刺穿,緊接着直接拉入牆體之中,一切又恢復平靜。
張陳在指甲長出的瞬間一個縱向跳躍而遠離牆面,而在被殺死的男子身後的另外一個小弟,全身被同伴的鮮血濺滿,立即丟掉手中的砍刀,滿目驚恐朝向出口跑去。
站在入口處的阿元哥一行人自然也看到整個過程,冷汗沿着額頭流下。不少人更是有着想要逃離這裡的想法。
阿元哥看着手下被嚇得這般模樣,心有不甘,自己一個金溪縣的大佬居然被一個初中生給玩成這般模樣。
突然從腰間掏出一把手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張陳。
“嘭!”一聲槍響。
子彈直直朝着張陳的腦門飛去,張陳看到爲首的男子竟然二話不說,一摸出槍就對自己開火。儘管自己遠不是普通人可比擬的,但若被子彈射中腦袋,照舊必死無疑。
張陳全力用出念力,子彈體積小,速度快。當前的念力強度不能完全將其靜止,唯一可以做到的則是改變軌跡。
眼看即將命中張陳的子彈竟然一下轉向而擊中後側牆體,阿元哥詫異無比,正打算繼續扣動扳機時。
被子彈擊中的牆面如同軟體動物般緩慢癒合,被射入子彈的位置瞬間飛出一道指甲,速度之快與子彈相當,徑直穿透阿元哥的內心。
黃色稠密的腦漿從阿元哥後腦門與同指甲一併飛濺而出,雙眼泛白而倒在樓梯間抽搐。
這一幕嚇得所有混混雙目眥裂,扔下砍刀瘋狂逃逸。
“想不到這些傢伙還幫了我不少忙,如果我當時直接將牆體切開的話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另外可以確認的是,這牆似乎只是會反擊對它照成傷害的對象,沒有自我意識。也不知道指甲人是否在對面的地下室中?”
張陳不敢斷定對方的情況,畢竟自己被對方耍到現在才弄明白事情的原委。
“當前只有賭一把了,賭那傢伙當前正在謝雯家中等我,而沒在地下室。”
張陳心意一決,意念控制着之前混混丟下的砍刀,對着距離自己兩米開外的牆體重重一刀砍下。
從刀刃觸及牆體開始,張陳開始計時。
“1,2,3……”陡然間,牆體中長出幾道指甲直接將砍刀擊碎。
“三秒嗎?”張陳心中構建出一個對策。
意念一動,五柄砍刀懸浮在身體周圍,瘋狂對準面前的牆體劈砍,形成供人通過的一道門的形狀。被劈開的牆體迅速生長,想要填滿被砍出的空隙。
張陳敢在其癒合前穿過牆體而抵達謝雯家的地下室!
隨着身後牆面的癒合,內部一片黑暗。由於沒有光照的原因,張陳只能通過念力與感知去洞察四周的情況。
“咯吱咯吱!”隨着自己走動而腳下發出奇怪的聲音。
腳下所踩踏的不是什麼地板,而是覆滿的指甲蓋,整個地下室內也是飄散着一股濃厚的血腥腐爛味道。
“這地方真的要多噁心有多噁心。”
張陳向前走動時頭部撞到什麼懸掛的物體,念力捕捉看來竟然是一隻腳,而這隻腳掌所屬的主人正被一個大型鐵鉤掛住背脊,懸掉在張陳頭上,似乎是一位四十多歲的男子,早已死去多時。
由於視線的問題,張陳只好把念力輻散出去,在念力的感應下,這裡面像這樣掛着的屍體足足有四十多具。
“我靠!這裡是地下室嗎?明明就是一個屠宰場啊!”
回想起自己家衛生間的兩隻母子鬼物,與面前這個相比,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
張陳用念力挨個挨個感應着每一具懸吊的屍氣,心裡乞求着千萬不要有王藝芷在其中,而感應到最後一個人時,張陳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這時房間內的燈光驟然亮起。
“賭輸了!”
張陳看着漸漸亮起的燈管,心中存在的僥倖石沉大海。
燈光所致,房間的牆壁全是由紅色的指甲構成。正中間位置放置着一巨大由白骨做成的手術檯,張陳可以感覺到手術檯內傳來一整整折磨,絕望的氣息感覺。
“藝芷!”
當前的手術檯上正綁着王藝芷本人,不過衣服都還穿着完好,身上也沒有任何傷痕,呼吸存在,張陳心中也暫時鬆了一口氣。
當前王藝芷的手指,除開兩手的大拇指還正常外,其他指甲全部變紅。
地下室內的指甲開始慢慢匯聚於手術檯邊,指甲人的本體構建而出,雙目盯着張陳。噁心的手掌朝向昏迷的王藝芷身體而去。
“找死!”
逆鱗觸動,張陳大怒,念力全然鎖定指甲人。
馭動新得到的能力,將雙手指甲延伸至半米長。雙腿跑動朝向被鎖定住的指甲人飛奔過去,一路上由地上長出的指甲被張陳一一切斷。
距離對方還有三米遠時,張陳雙腿蹬踏縱身一躍,雙臂十指交叉,將目光鎖定的指甲人切成成肉塊掉落在地。
“死了嗎?”
張陳看着被自己切成肉塊的指甲人,總是感覺哪裡不對勁。
忽然間,整個地下室開始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