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半年前在焦平村血魔之地有過一面之緣,當時看在賈心的份上,沒有殺掉他。身體內除了獄使氣息更爲盛之的還有一道純淨不受污染的鬼氣,以二級獄目的身體去觸碰零間的意識,飛蛾撲火自取滅亡!”
白鬚老者看着張陳這般模樣,回想起之前將賈心保護在其身後,不免覺得有些惋惜。
在距離光柱百米外的一棟僅剩下支架的建築物頂端,一級獄司釗彥剛毅地站在樓頂邊緣處,身旁還站着一隊人馬,其左右兩邊兩位三十歲左右得一男一女,似乎是釗彥的副手,兩人都是三級獄司水準。
戴眼鏡的男副手楚了楚架在鼻樑上的眼睛說着
“釗彥大人,那位二級獄目的身體特徵與劉諾院士描述的一般無二,應該就是天府市金溪縣的張陳無疑,只是身體內的這股鬼氣……,看得他樣子似乎主意識已經喪失,依靠着本能在行動,下一步應該想要突破‘零壁’將其中的那隻魘擊殺。要救他嗎?”
釗彥十分嚴肅地看着站在‘零壁’之外的張陳
“不着急,我想看看他觸碰‘零壁’會出現什麼結果。”
“必然是死路一條,劉諾院士可是特別要求我們要保全此人的性命。”另外一個帶着金絲眼鏡女副手所說。
“哼!萬事萬物皆有可能,若是這人接觸‘零壁’而未身亡。我自然會親自出手將他救下,現在我們好好觀察一下。至於劉諾那人,我說我盡力了。她還敢有什麼話說。關於那人身上與獄使氣息融合的鬼氣,這乃是最高機密。接下來就和我一起乖乖看着這位二級獄目能夠做出什麼事情吧。”
釗彥字字斬釘截鐵,以至於身邊的下屬都沉默了,靜靜地看着光柱前的張陳。
…………
張陳站在原地,灰色的眼眸看着光柱內部正在緩緩上升的小丑,雙臂猛然伸透進入光壁內部。
“你要自取滅亡嗎?張陳小兄弟……哈哈,我本以爲咱們今後還能夠在零間見面。”
小丑嬉笑着。然而張陳手臂在進入光幕的一瞬間,皮膚以及血肉立即化爲灰燼。琳琳白骨也在不到0.1秒內支離破碎,瓦解殆盡。
張陳腦中的意識以及體內的主魂石極爲不甘心,大量的向着外界釋放着鬼氣以及血腥氣息,所覆蓋的距離足足達到了千米以外。
都江市街道上。因爲之前白鬚老者的劍招,附近數個街道已然全部化爲廢墟,千米之內死傷無數。這些無辜死去的人體內雖然不甘心,但是天災人禍在所難免,大多數人的靈魂都選擇了妥協,離開自己的身體慢慢通過一扇特殊的門扉,通向獄間。
然而這些靈魂離去後屍體,很快被張陳的混有鬼氣的血腥氣息所侵染,體內還未凝固的鮮血紛紛還是涌動起來。從還有餘溫的屍體七孔之中溢流而出。這樣的屍體有上千,甚至接近上萬具。普通人以六十公斤的體重來計算,體內含有的血液重量是4.5升左右。一萬人就是45000升。
從離地面百米高處向下看去,會發現以張陳爲圓心,一直到未被之前戰鬥波及的地區畫圓。圓形地域之上,無數條鮮紅的血液慢慢匯聚呈溪流向着中心聚集,在張陳的腳跟處被吸收。
同時,伸入進光幕中被解離的左右手不斷地再生。但剛生出一絲絲血肉便被再次湮滅。
“啊!”張陳忽然大吼一聲,同時主魂石微微震顫。在他人不可見的張陳思維殿堂中。那一塊四米多高立在水面上的黑色石塊表面開始浮現出一個個黑色的經文。
現實中,原本還需要一段時間來吸收的數萬升血液,如同湍流的河水瘋狂地涌向張陳體內,同時手腕上的黑色經文黑芒閃爍,鬼氣的總量不斷提升。
這一幕讓遠處建築頂層的釗彥眉頭緊鎖,“天府市竟然出了這樣一個人。”
伸入光幕內的雙臂斷裂處,猛然生長出數千根細血管,若是仔細觀察會發現這些血管之中流淌的全部鬼氣凝聚而成的精純液體,雙臂的再生速度慢慢達到與光幕湮滅的速度持平,甚至隱隱快上一絲。
主魂石原本分裂出去用於反噬張陳身體的黑色分支,竟然開始逐漸向着主魂石內部收回,並且轉化爲一股主魂石的本源力量,沿着張陳的雙臂而上,在光幕之中構成的部分手臂表層以及血肉模糊的部位生長出一張張異悚的嘴巴。
嘴巴深處一根根因爲鬼化的原因而改變顏色的灰白長舌猛然伸出,幫助抵禦着光幕內的湮滅力量。
張陳要緊牙關,灰色的雙眸中紅光閃爍不定,一雙沒有皮膚覆蓋並長滿嘴巴的手臂在光幕之內組建成功,血肉模糊的雙手一把抓住一臉難以置信的小丑衣領。
“啊!”
叫聲撕天徹地,將僅剩下右半身的小丑從內部活生生拉了出來。看着面前張陳,小丑紫色的雙眼中第一次有了畏懼。
太平洋海面之上的碧藍天空中,那一道裂開的蒼白色裂痕突然出現了一隻奇怪的碩大眼球,除了眼瞳之中的碩大眼球,眼白之上還衍生着無數個小型眼瞳。眼睛盯着海平面看了十秒鐘後,閉合起來消失不見。
隨着眼睛的消失那一道白色裂痕連同光柱也是一併消失。
…………
“秦段,去阻止他。這是難得一見的稀有種,拿回總部對於零間情報的深入瞭解有大用。”釗彥吩咐着身邊的男副手。
“是的,大人。”
名爲秦段的男子,三級獄司。在右臉頰處有一道類似於螞蟻模樣的奇怪紋身。在原地消失後,很快出現在了張陳的身旁。
“天府市二級獄目,張陳。帝都總部釗彥大人指示你現在離開。剩下的收尾工作交給我們即可,你的特殊表現我們會向上稟報,並給予你豐厚的獎勵。”
秦段將話語傳到張陳耳內,卻發現張陳根本充耳未聞。蒼白枯朽的左臂掐住身下虛弱的小丑脖頸,面色中全是憤怒和仇恨。
秦段察覺到張陳主意識似乎不復存在並且想要將身下的小丑置於死地的跡象,立即作出了將張陳擊暈的決定。右臂開始膨大並伸出堅硬的甲克和強勁巨大的肌肉組織,右手呈手刀狀準備攻擊張陳的頸動脈至其暈眩。
“啪!”
秦段的手刀劈砍而下時。腕關節被張陳背部生長出的一隻血淋淋的手臂抓住。
“滾開!”
秦段,生物型主魂石——蟻鬼。以一種魘級鬼蟲爲材料做成。然而竟然感覺到面前這比自己低了兩個階位的二級獄目身上忽然爆發出一種讓自己爲之心悸的氣息,條件反射立即在腹部生長出一層極其硬厚的甲殼層。
“咔!”張陳鬼化的左腿本能性的一個反身迴旋踢印在秦段的腹部,甲殼層出現裂痕,整個人如同導彈一般倒飛出去數千米。撞入一個建築物內不見了蹤影。
被張陳壓在身下的小丑抓住機會,頭上的天眼猛然睜開。下一秒空間撕裂,張陳的上半身全部消失不見,詭異的卻是左胸口的主魂石懸浮在空中,並且開始快速構造被毀去的上半身,總時間只需要一秒。
張陳被灰白色遮蔽的雙眼一凝,鬼化的左手直接伸入進小丑右胸的空洞處,一把抓住了那一顆深藍色的圓形怨氣晶珠。看上去懸浮在空洞中央,實質上被無形的龐大鬼氣以及輸送怨氣的無形管道緊緊束縛着。
“不可能!”小丑面色駭然。預知到自己的生命所剩無幾。
“出來!”張陳低沉說出兩個字,左臂發力,將那一顆深藍色的怨氣晶珠強硬拔出。晶珠脫離瞬間。小丑的身軀生機斷盡,化爲粉塵消失在空中。
張陳呆滯地看着這一刻類似於玻璃珠的深藍色怨氣晶珠,手指一彈吞入腹中。一道蒼老的熟悉聲音傳入張陳的腦海中。
“副魂格已開啓”
…………
“嘰嘰!”兩隻小麻雀在陽光射入的窗臺下嬉戲着,忽然感覺到房間內有了動靜,立即展翅離開。
“嘀,嘀。嘀!”病牀上穿着病號服的男子,左手靜脈血管插着輸液用的導針。上面掛着兩瓶稀釋過的藥品液體。胸透貼着心電儀的感應貼片,一旁的心電監護儀十分有規律的響着。
男子右手的手指輕輕地動了動,雙眼緩慢睜開,看着頭頂潔白的天花板。
“我在哪?”環視了一下房間,似乎是一個人居住的高級病房,同時在右手側的牀頭櫃上擺放一個花瓶,花瓶裡扦插幾朵顏色鮮豔的劍蘭,其中有些近乎枯萎,而有些像是新鮮開採的一般。同時在花瓶後方放置着一塊立牌,上面清晰地寫着幾個字,“方仁醫院祝你早日康復。”
“方仁醫院?我回家了嗎?”
男子正是張陳,方仁醫院距離張陳家僅僅只有兩公里,是一傢俬人成立的大醫院。
“咔!”自己所在的房間房門被打開。
王藝芷穿着一件帶着毛茸茸白色毛領的白色棉襖,下身加絨的黑絲搭着一雙淡粉色的雪地鞋,雙手捧着一朵新摘採的紫色劍蘭從醫院外面走了進來,因爲深冬時節,街道上寒風肆掠,王藝芷爲了去三個街道外的田野上摘採這一朵紫色的劍蘭將自己的臉蛋凍得緋紅。
忽然間,王藝芷轉動着圓圓的眼眸對上了躺在病牀上張陳深邃的雙眼。
手中的劍蘭落在地上,王藝芷先是向前緩慢走了兩步,緊接着加快腳步將病牀上張陳死死抱住,一滴滴溫暖的眼淚地落在張陳的身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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