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麪館的進忽然發出連續不斷的‘啪啪’聲,像是帶有水漬的物體拍打在地面上而發出的聲音。
在拉麪館的門口木板上出現了一道道帶有水漬的腳掌印,正向着拉麪館內走動而來。隨着聲音從門口蔓延而進入麪館內,溼漉漉的腳掌印在衆人的目光下慢步走到與三人所坐位置的對面一張乾淨木桌旁。
待到腳步停頓下來,一位長髮溼漉的男子在木桌旁漸漸顯現了身形,溼漉漉的黑髮上甚至還穿插着許些水草,並且在冷峻的臉龐上長着類似於魚鰓的三道口子正在微微鼓動,似乎通過這類似於魚鰓的器官呼吸着空氣。
“對方不動,我們不動。而且對方的人還沒完全到齊,千萬不要有任何動作。”
賈心品嚐着手中陶瓷茶杯裡的清淡茶水,傳音給在座的蟲螢與小涅。
“他現在孤身一人,以我們三人合力,應該能夠很快將其殺死,爲什麼不動手?”小涅在自己的眼球中長出數百個複眼,觀察着一旁全身溼漉如同魚人一般的男子。
“此鬼物在日本被稱之爲河童,而本體則是水鬼。從氣息上判別來應該達到高級鬼物巔峰,恐怕自身還衍生出來不少我不知道的能力,所以纔敢如此有恃無恐地坐在這裡。而且,我們留在這裡的目的並不是滅殺鬼物,而是在幫你的主人掩飾,一切聽我的指揮。”
賈心的嚴厲話語讓小涅頓了一頓,不再說話。
“滋滋滋!”一分鐘不到,拉麪館內的紙質壁燈開始閃爍不定。
在賈心三人的眼中,從房間內的各個縫隙內開始大量的涌出一道道黑色線條,並在自己對面的飯桌前凝聚成一位上半身赤luo,軀體上烙印着密密麻麻的黑色粗線條的男子。該男子面龐上的雙眼緊閉。而嘴裡正不斷地向外吐露着黑色的氣息。
“黑暗的力量……”賈心眼神一凝,一股殺氣從體內迸發而出。
“最後一位來了!”
在賈心的提醒下,小涅的複眼立即將視線擴散至拉麪館內的所有角落。在前臺的一面鏡子上。開始慢慢向外溢出一粒粒白色的粉末,待粉末全部落在潔淨的木製地板上時。一位純白色的女人從粉末中站了起來,嘴脣異樣的鮮紅讓小涅感覺渾身不自在。
這位皮膚純白色的女人,不像前面兩位對賈心三人視而不見,而是將目光在停留在蟲螢的面龐上,右手的大拇指與食指捏合在一起微微顫動,似乎想要將蟲螢白髮之下的那一張精緻小臉給撕下來一般。
“這位應該就是很有名的白粉老太婆吧……”賈心在自己師父那裡聽過不少臭名昭彰的東瀛鬼物,這白粉婆便是其中之一,下手對象卻都是年輕的女子。利用謊言騙術將其麪皮取下供自己使用。
隨着白粉婆的入座,拉麪館內的氣氛變得緊張起來。
漸漸地,本是以木料爲主而裝潢華麗的拉麪館內,地上潔淨的木地板開始漸漸被口吐黑氣的男子所腐蝕化爲腐朽發黑的廢棄木塊。四周的牆紙也是開始浸水而脫落,整個空氣變得潮溼而凝重起來。
而且在三人的鼻孔嗅覺感應處還能夠嗅到一股清雅的味道,隱隱牽動着三人的意識。
“待會,蟲螢你對付白粉婆,小涅對付河童,掌控黑暗的那位男人交給我。這次不是要你們殺掉他們,以防守爲主。最終輸掉一招半式,哪怕是受傷也行。總之必須輸,而後裝作不敵對方而逃離這裡。”
“小涅。若是你想要你主人平安無事,就按照我的說法去做。”賈心知道小涅的好勝心強盛,唯有拿出張陳來壓他。
小涅也是要緊牙關點了點頭。
驟然,拉麪館內的壁燈在這一刻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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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手!”賈心大呼一聲,直接從腰間拿出幾道赤紅色的符紙撒向空中,轉手用數量與之對應的銀針將符紙定在牆上,符紙的火光立即將拉麪館的黑暗驅散近半。
然而本是坐在三人對面木桌旁的三隻鬼物,只剩下塗抹着紅脣的白色女人,火光照耀下顯得詭異萬分。如此森白的皮膚加上急劇裂開的鮮紅嘴脣滲人至極。
“小涅,我們離開!蟲螢。你小心對付,白粉婆可不是什麼簡單的傢伙。”
賈心手中的八卦輪盤分別指向三個截然不同的方位。自己與小涅立即撤離拉麪館,賈心來到被黑暗充斥的後院,而小涅則是站在溼漉漉的夜色街道上。
“真是美妙,你的面龐與肌膚是我從未見過的,如此白皙,如此細膩,實在是上天賜予的最爲珍貴的臉龐,真想將它慢慢地撕下來,貼在我的臉上感受這份上天給予的不公平禮物。”白粉婆的紅脣之內滿是一口發黑的牙齒,聲音更是難聽至極。
被赤色符紙光芒照耀的拉麪館內,白粉婆面上的皮膚竟然如同白粉般一粒粒滑落,待白粉脫落殆盡形成一個老朽得不成樣的老婦模樣。如同在僅僅在一具骷髏上披上一層皺褶人皮,之前白皙的皮膚全都是由白粉填充出來形成的。
同一時刻,在火光照亮的房間中,一張張美貌的女子面龐開始從牆面以及地板上凸現出來。
蟲螢在此時此刻墮入了白粉婆的人面領域。
…………
七彩迷離周圍景象不斷變化。
陸生帶着張陳行走在這夢境與現實之間的深層次通道上。
“你這小子竟然將老大都給引來了,那金屬摩擦聲差一點將我嚇得魂不附體你知道嗎?幸虧你那位修真朋友臨危不亂,智謀過人,只是不知道他能不能騙得過老大?”此時的陸生回想起老大獨有的聲音出現的時候,依舊有些心虛。
“現在我們先回醫院,至少能夠避免保管者的搜查,希望不要將老大的本體引來,否則我們以及你的朋友恐怕都會有危險。”
此時的張陳心中卻是百般無奈,第一是擔心劉諾姐的安危以及回想起劉諾告訴自己的那一句驚動幕後主使的話語,而另外一點,不知道賈心他們會不會有危險,自己可是擔負着保護蟲螢的責任。
“放心,酒吞的每日行蹤有我的眼線。他現在已經離開東瀛,今晚是不可能趕到的。只要老大不親自現身,以你那位修真朋友的實力與智謀,自保之力綽綽有餘。”陸生的話語打消掉張陳的一部分顧慮。
“劉諾姐的話語到底是什麼意思?一個能夠代替地球的‘大腦’。”張陳回想起劉諾這一句引起東瀛幕後主使注意的話語,隱隱感到有些不安,而這個時候陸生將面前的夢境通道切開,將張陳帶到醫院的地下血庫。
“你和你那位朋友到底交談了什麼?怎麼將老大都引動了”陸生極度地好奇地問道。
張陳並沒有加以隱瞞而將劉諾所說的話一字不漏地告訴陸生,後者的眼眸內閃爍着若有所思的神情。
“看來你朋友應該是你們華夏國屈指可數的科學家之一吧,這種情報連同我這位長老都不知道。老大的目標實在是難以想象,竟然將主意打在了整個地球的頭上。”
張陳顯然能夠看出陸生似乎明白其中的一點東西。
“是與曾經的京都有關吧?”張陳試着問道。
“恩……這件事情牽扯太多,我現在沒辦法告訴你,就像我不能說出老大的身份一樣。今晚你呆在這裡,我會在整個名大附屬醫院周圍設置一個幻陣,然後去接應你那幾位朋友。”
“結衣,你留在這裡協助張陳,幫助隱匿氣息。”
紅色絲帶聽到陸生的吩咐後,從手臂上自動脫落而下並纏繞在張陳手臂上,同時發散出一道能量籠罩住張陳的全身。
陸生走後,張陳無奈地坐在保安室的牀位上。
“我到底在做什麼?”張陳坐在牀邊雙手抱頭。
“劉諾姐現在身死不明,蟲螢,小涅與賈心因爲我的原因陷入險境,而我只能在這裡等着。我成爲獄使的本心可不是這樣,我到底在做什麼?”
張陳還從未感覺過如此無力,感覺自己的執念還是晃動。身體一滑,坐在木地板上,雙眼直直地盯着冰涼的水泥地面。
陡然間整個保安室的氣氛開始變得詭異奇怪起來。
“張陳!你在幹什麼?”捆繞在張陳手腕上的結衣忽然感覺張陳體內氣息完全變化,立即解開束縛,幻化爲人形後用驚恐的眼神看着面色黯然的張陳。
在結衣的眼中,坐在那裡的張陳猶如一張血盆大口,似乎將要把周圍一切的東西全部吃掉。憑藉着自己的力量根本不會起到半點作用,恐怕只能作爲張陳開胃菜。
“只有少主才能夠制止……”結衣立即幻化爲數百條紅色絲帶,其中一條離開地下血庫,而其餘百條絲帶緊緊將坐在地上的張陳給束縛住。
一雙血眸從張陳雙眼顯現出。
“吱吱吱!”數十張嘴巴從的軀體上衍生而出並將束縛住身體的紅色絲帶全部吞入腹中。面容上的嘴巴向着臉龐兩邊裂開,紅色的舌頭圍繞在嘴脣邊上舔舐整整一圈。
同一時刻,在西區一家日式別墅而成的閣樓內
一具長着白色嘴脣的血肉生物,雙目陡然睜開,嘴角微微翹起……
ps:今天還是三更哦,阿肥還是要爽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