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大千封印中就像起了風暴一樣,白色的霧氣紛紛向龍鱗捲去!
龍鱗瘋狂掙扎,絲絲黑氣從鱗片上溢出,與白色霧氣激烈鬥爭起來。
“這是什麼東西!難道是龍鱗?不可能的吧?竟然連大千封印都要壓不住它了!”鐮卻眼睛都瞪圓了。
“是啊,我來伽藍寺就是爲了封印它,不過看來是失敗了,無論是我從這裡逃走還是直接毀了封印,都證明龍鱗在這裡留不得。”赤自信滿滿地說道。
“小鬼,你真覺得自己逃得掉?”
“我不是小鬼,我叫赤,”赤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對了,方纔我的話還沒說完呢,其三,你可不要小看我,我也是修真界的‘災難’之一哦!”
“你!?”
“噓,你感覺到了嗎?大千封印不穩了呢!”赤嘴角勾起邪惡的弧度,神秘地對鐮卻笑道。
不知爲何,鐮卻這個活了上萬年的老魘魔,竟然不自覺地收了聲,它側耳傾聽。
轟!
哐當!
似有打鬥聲從遙遠的地方傳來。
“那是怎麼回事?”鐮卻愕然,“伽藍寺禁地算是佛家聖地,怎會有人在此打鬥?難道是你的人來救你了?”
“想多了,我是隻身前來的。恐怕和那個破住持脫不了干係吧?那傢伙那麼急急忙忙地把我扔進大千封印,怎麼看都是心中有鬼,”赤嘿嘿一笑,“老鐮,感覺到了嗎?”
“誰老啦,”鐮卻有些委屈,卻又忍不住問道,“什麼?”
“風。”赤的眼睛在周圍飛快地搜索。
風?自從赤拿出龍鱗,風就吹個不停。
鐮卻機警地四處觀察,見黑氣在空中成旋渦狀不停地旋轉,可卻有一絲淺紅色的線脫離了旋渦向別處而去!
“嘿嘿,我就知道,”赤眉開眼笑,“進來時我就覺得奇怪了,在大千封印中我完全沒感覺到煞氣的存在,既然你還沒完全被淨化,怎麼可能一點留存的煞氣都沒有,到處都這樣白白淨淨的,那就只可能是煞氣剛產生就被排出去了。”
“煞氣真的不能被淨化?”鐮卻有些不敢相信。
“看我家毛球不就知道了,淨化不了的,大千封印只是在單純地腐蝕我們!”赤堅定不移地說,“煞氣本身就是靈氣的一種,只是有點特殊、和負面情緒相關而已,所以在這清淨的地方我們會不舒服,但想淨化靈氣,那種事情怎麼辦得到嘛。”
“煞氣是靈氣?你胡說八道也該有個限度吧!”鐮卻半信半疑。
“嘿,鐮卻,你該不會以爲五行金木水火土,五異雷毒冰炎風就是屬性的全部了吧?”赤朝它搖搖手指,胸有成竹地說,“我與你一見如故,就稍微給你透露一點點吧,在那之外,還有別的屬性,‘煞’和更常見一些的‘罡’其實都只是一種屬性而已!”
“從沒聽說過。”鐮卻搖頭,卻真的信了幾分。
“哈哈哈,若是人人都知道,我就不用‘透露’給你了!”赤揹着手,向粉紅線指引的方向走去。
鐮卻快步追上赤:“那除了煞和罡,還有別的什麼屬性?”
“不告訴你,反正我又沒法演示給你看,”誰知赤卻調皮地以吐舌頭,“不如衝破這個小小的修真界自己親眼見證怎麼樣?”
鐮卻看着赤的眼睛許久,聲音有些顫抖:“你真的覺得我應該出去嗎?我是魘魔,生來就是爲了殺戮而已,不斷地給世界製造痛苦,我真的應該存在嗎?”
“什麼啊,一大把年紀了,你還問我這個?”赤嗤之以鼻,“你被關在這裡這麼多年,就在想這些?”
“是的,我起初也很暴躁,可是靜下來之後,突然又覺得很沒意思,我不知道自己的存在的意義。”鐮卻的臉上露出幾分茫然。
“切,你這傢伙,難怪出不去,天天想這些沒用的,”赤鄙夷地向下打量着它,“虧你這麼大塊頭,還不如糯米呢,小傢伙連話都不會說,但它瞭解到殺戮無趣之後,卻找到了適合自己的生活方式,天天分裂自己玩,都能搞出七個分身玩躲貓貓了呢,自娛自樂到遇到我爲止,你這大傢伙還不如它看得透呢。”
“七個分身?”鐮卻震驚,“連我也最多隻能分成五個,怎麼會那麼多?”
“所以啊,別想那些有的沒的,憑什麼出生就是爲了殺戮啊?誰規定的?自己生存的意義自己去找啊!”赤拍拍鐮卻的肩膀,“還是準備逃跑吧!”
呆呆看着赤矮小卻躊躇滿志的背影良久,鐮卻終於露出淺淺的笑容:“說的也是,赤。”
雙手在看不見的避障前敲敲摸摸,時不時注入點煞氣,赤的神情越來越瞭然。
“發現什麼了嗎?”鐮卻問。
“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不過可能有點痛苦,”赤撓頭,“我的頭很脆啊,真擔心自己扛不住。”
鐮卻從身上揪下一塊丟到赤頭上,那塊“肉”瞬間就變成了一個頭盔。
“哦哦,還有這手,魘魔真方便!”赤讚歎地按按臉。
“需要的話也可以全封閉,不過畢竟是魘魔,強度並不大,再加上我的力量被削弱到化神期水準,只能稍微起到緩衝作用。”鐮卻一五一十地交代。
“化神期還算削弱?”赤差點噴出來。
“我以前是返虛巔峰!再說我可沒有退後的餘地,修爲再降就死定了,你以爲還能降到元嬰啊?”鐮卻瞪了赤一眼。
赤尷尬地摸摸頭:“哎呀,看來無敵還是有個限度的嘛。”
“你想怎麼做?”鐮卻不準備繼續貧下去,重新燃起希望的它開始憧憬外面的世界,等不及的想要離開這個牢籠了。
“沒發現嗎?這裡其實是個通風口,會把煞氣給吸出去,既然一定要吸走多餘的煞氣,說明過多的煞氣會對封印產生不良影響,”赤捏捏不拳頭,“所以,我要堵住它!”
“堵住?怎麼做?”鐮卻就像聽到了天方夜譚。
“當然是用煞氣壁壘!”赤左手撐在無形的壁壘上,紅色的煞氣透體而出,在她的指揮下形成一個方形的鐵板擋在牆面上。
“喂喂,雖然你不是魘魔,不會煞氣耗盡而亡,但這也太亂來了吧?你一旦支撐不住就會功虧一簣的!”鐮卻擔憂地說。
赤右手拿着龍鱗晃了晃:“嘿嘿,所以啊,不是還有這玩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