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黑師傅說的那些話,夏絮看着滿會場的客人,沒有找到歐星辰,夏絮只能依靠自己。慢慢的伸手,看着鮑琳一臉奸計貌似要得逞的表情,看着她幾個幫兇已經伸手想要扶住鮑琳,夏絮狠了狠心。 “哐當”一聲巨大的聲響,有餐盤酒杯不斷破碎的聲音,一個身影倒在那堆狼藉裡,垂着頭哭泣着。 “怎麼回事?”人羣自動圍城一個圈,給這片區域裡的五個女人一個獨立的空間。 “小琳,這是怎麼回事?”鮑總問道。 “爸爸,”鮑琳趕忙走到自己爸爸身邊,慌忙的解釋:“我也不知道。” 鮑琳是真的很冤枉,自己本以爲夏絮會動手,那自己就藉機讓未來公公炒了她,三個姐妹也商量好了,一致把責任推給荊文的前女友,就說她是來鬧事的。 自己原本打算好了,刺激夏絮逼夏絮動手,那麼現在倒在地上的該是自己。到時自己就儘量表現自己的大度,把委屈都憋在心裡,讓大家知道自己的大度,也讓大家知道,夏絮這個前女友行爲有多卑劣,到時就算自己裝作大方原諒夏絮,自己的爸爸和未來的公公也會爲自己主持公道,解僱夏絮的。想想名利雙收,鮑琳覺得稍微狼狽一點兒也可以忍受。 可是誰想到,這個夏絮居然那麼狠,居然自己就倒下了,不只是倒下了,竟然還往桌子那邊倒,把桌子給撞挪位了不說,桌子上面高高的餐盤裝飾也全掉在了地上。倒在一片狼藉裡的夏絮,看起來真的是很悲劇。 “這是怎麼了?”緊接着幾個公司高層都圍了過來,看看鮑琳,再看看旁邊那三個姑娘。 “不是我,是她自己摔的。”鮑琳看着幾個高層還有周邊同事、朋友的目光,就知道他們誤會了:“不信你問她們。” “是啊,是她自己摔的。”三個美女也幫腔。 夏絮至始至終都是垂着頭,輕聲的抽泣着,是的,真的抽泣着,因爲餐盤碎片不只是割破了夏絮腿上還有手掌上的皮膚,連荊文送給夏絮的這件只穿了這一次的衣服也劃破了,傷口處有血溢出,把草綠色的裙子染成了深綠色。和荊文在一起,乾的最多的事情就是聊天和吃飯,夏絮很少送荊文東西,所以也很少收荊文的東西。 這個裙子是夏絮生日的時候荊文送的,夏絮一直很寶貝,一直想有什麼正兒八經的場合的時候再穿,沒想到,只一次,就報廢了。眼角有淚滑下,夏絮感覺到,與荊文在一起的快樂記憶又丟了很大一部分。破了的東西再也無法還原,感情如此,衣服也是如此。 “你沒事吧?”黑師傅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裡走了過來,看着夏絮身上有血跡冒出,趕忙伸手想要扶起夏絮。 “疼……”夏絮的腿上也有輕微的擦傷,這一段戲,夏絮在心裡評了個失敗,真的是自作孽啊。 “怎麼了?”荊家的親朋也到場了,看
着大廳裡音樂也停了,人也圍在了一起,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情況。走了過去,就看到一個姑娘狼狽的身影。 “荊伯伯……”看到連荊文的父親都來了,鮑琳有些慌亂,自己可沒打算把事情弄到這種局面,自己驕縱的個性也不想讓未來的公婆知道。 看看鮑琳,再看看周圍的人的目光都看着鮑琳和三個侄女,荊總皺眉,然後看向那個女孩身邊的黑師傅:“天凌,怎麼回事?” 黑師傅扶着夏絮起來,給她摘着手上的玻璃碴子:“我不知道啊,我就看到未來的弟妹和這三個美女圍着這個姑娘在地哩咕嚕說什麼,然後沒注意的功夫,這個姑娘就倒在了這裡,都受傷了。要我說,未來的弟妹心眼未免太小了吧?就算荊文曾經和這個姑娘交往過,你也不用帶着一羣姐妹來找事吧?你看看,好好一個訂婚宴弄成這樣,還有人掛彩了,唉。” 幾個圍觀的長輩臉色都有些不好看,鮑琳這個丫頭仗着家裡有錢,刁蠻任性大家都是知道的,只是沒想到她這麼不顧場合。荊總的臉色也不好看,看着那個姑娘一言不發,身上還帶了傷。仔細看看這個姑娘,確實不像是那種刁蠻的個性。 而在大家乍舌的功夫,夏絮也好像被雷劈了一樣,雖然垂着頭,大家都看不到,但是因爲疼痛臉色有些扭曲的夏絮,此刻卻是是掛着震驚。 “天凌?”“爸爸?”,荊總喊黑師傅天凌,黑師傅又喊荊總爲爸爸? 黑師傅……他竟然就是尚未就職的總監荊天凌?! 黑師傅就是荊文一直提醒自己要遠離的那個人?!! “和荊文交往過?”荊總嘀咕着,怪不得鮑琳要那麼幹了:“荊文呢?他怎麼不在這裡?這裡的大堂經理呢?服務員呢?趕緊把這裡收拾一下,爲這個麼小插曲至於嗎?這訂婚的時間馬上就到了,還不趕緊收拾收拾?” “是,我們馬上去打電話,找人。”幾個人回答完,匆忙出去了,服務生也馬上圍了過來,重新收拾。 和歐星辰待在房間裡聊着天,荊文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荊文看着上面的提示,眉頭輕輕的一皺,看了看時間,距離訂婚宴開始還有不到半個小時,看了眼歐星辰,荊文接電話:“喂……我在呢……鬧起來了?她哪天不鬧?隨她鬧……你說和誰?”荊文趕忙站起身:“那夏絮怎麼樣……什麼,她受傷了?我馬上回去……” 看荊文慌張的起身開門要走,歐星辰也站起身:“你剛纔說夏絮受傷了?怎麼回事?” “鮑琳去找茬……推倒了夏絮……”荊文回答完,打開了房門,跑了出去。 夏絮受傷,歐星辰也趕忙追了上去,夏絮這麼彪悍一姑娘,居然會受傷?難道是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嗎?想想鮑琳那個姑娘的刁蠻和家世,歐星辰覺得夏絮被刁難的可能性實在太大了。 離大廳本
來就近,十幾秒的功夫,荊文已經衝進了大廳,鎖定方位,荊文跑過去,就看到了背對着自己的夏絮以及她手臂上胳膊上的血跡:“小夏,你怎麼樣?走,我帶你去包紮。” “荊文!!”鮑琳不滿的大聲提醒:“你別忘了你現在是誰的男朋友。” 歐星辰也跟着想要跑進大廳,可是前腳邁進去,歐星辰又趕忙收回了腳,藏到了牆後面,偷偷探頭去看,果然看到了夏絮身邊的那個身影:“荊天凌!!!” 荊天凌爲什麼會在這裡?!荊文?荊天凌?難道他們不只是姓氏相同而已?! 看看夏絮,再看看荊天凌,歐星辰猶豫了,夏絮現在的處境自己必須幫她,可是,自己不能讓荊天凌找到自己。更不能讓他知道自己住在夏絮那裡。荊天凌爲了找到自己報復自己,什麼都乾的出來,什麼都幹利用,自己不能讓荊天凌知道夏絮跟自己認識,不能把夏絮捲進這場和荊天凌的爭鬥裡。 何況,歐星辰已經在荊天凌的手裡栽了個大跟頭了,說什麼也不能再讓他搞破壞。 看看夏絮因爲摔倒而脫手的包包,現在被服務員隨手放在了桌子上,歐星辰看着荊天凌他們的視線沒有注意到這邊,趕忙貓腰偷偷溜了過去,趁着沒人注意,摸出夏絮的手機,然後一溜煙兒逃走了。歐星辰臨出門的時候手機快沒電了,就把手機扔在家裡充電了。現在,歐星辰只有從夏絮的手機裡才能找到夏東明的手機號。 撥通夏東明的手機號,歐星辰往外走去:“喂,是我,歐星辰。你們在哪裡?……太好了,正巧是離這裡很近的位置。夏絮受傷了,對,在輝煌大酒店的三樓,我有事不能露面,你們過來一趟吧。” 掛了電話,歐星辰回頭看了一眼,然後從樓梯下到一樓,接着藏身到馬路邊,等着夏東明過來了。 荊文拉着夏絮的動作一頓,看看夏絮,再看看荊總身邊那個一臉擔憂的自己的母親,掙扎了一會兒,終於鬆開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爲什麼會受傷?” “是她自己摔的。”鮑琳回答的理直氣壯。 荊文氣得有些無語:“這話跟你說,你信嗎?夏絮,你說,到底怎麼回事?” 夏絮擡起頭,擦掉臉上的淚,看着荊文一臉的擔憂,聽着他話裡的焦急,夏絮似乎感覺一切都回到了分手以前,夏絮似乎能感覺到他對自己的關心和在乎都不曾消失,他對自己的感情也都是真摯的,已經流乾的眼淚再次落下,夏絮不想荊文看到如此懦弱的自己,趕忙擦乾眼淚。 “你有什麼委屈就說吧,公道自在人心。”荊天凌扶着夏絮鼓勵道。 看看荊天凌那鼓舞的臉龐,再看看荊文擔憂的臉龐,視線最後看向鮑琳,她雖然依舊問心無愧的表情,可是依然有些擔憂。垂下頭,夏絮再次擡起頭時,臉上帶着微笑開口:“是我自己摔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