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府。
李泰正在安慰閻立本和閻立德兩兄弟。
他說道:“昨天我就找過了父皇,向他稟報了李佑擅自處置隴州官員的行爲。
父皇很生氣,說李佑太過分了。說這件事他一定會秉公處置的。”
閻立本和閻立德二人的臉色好看了一點。
閻立德說道:“謝魏王殿下了。他李佑簡直是胡來,我外孫何罪之有?我兒子更是勤政愛民,歷年吏部考評均爲優等。
他李佑只是路過了一下隴州,就敢隨便抓捕了他們二人,簡直是太霸道了。”
閻立本有些擔憂地說道:“兄長,李佑到底爲什麼抓了懷慶和高霸他們啊?李佑對隴州一無所知,他跑到隴州去幹什麼,又爲什麼就跟懷慶他們發生了衝突啊?”
閻懷慶被抓的時候,他手下的親信快馬到長安向閻立德報了信兒,可是究竟是爲什麼,他當時不敢靠前,也不知道。
其實閻懷慶也挺冤枉的,高霸到底做了什麼,爲什麼得罪了李佑,他也不清楚。高霸沒有跟他說,李佑抓人的時候也沒有說理由。
閻立本現在很擔心,高霸的德行,他還是知道一些的。他擔心高霸做了什麼事情得罪了李佑。
閻立德說道:“我也不知道高霸做了什麼,就惹上了李佑。我昨天就派人回去調查去了。
不過,無論任何,即使高霸有什麼過錯,也應該由當地官府處置。更不該就這麼抓了懷慶啊,他可是堂堂的朝廷正四品大員,一州刺史啊。他李佑有什麼權力這樣做?”
閻立本說道:“送信的人不是說,他聽到李佑說是奉旨拿人的嗎?”
李泰笑道:“沒有的事情,我昨天問過父皇了,他根本就沒有下旨讓李佑去隴州辦案。”
閻立德說道:“那他李佑就是假傳聖旨了。他也過分了吧。”
李佑當時是出示了一下金牌,也只有閻懷慶一人看到了。因此,李泰等人現在也不知道李佑有御賜金牌的事情。
不僅他不知道,目前也只有李佑身邊的親信知道此事。
王聰聽了半天,他很擔心地說道:“殿下,現在的問題是,咱們什麼情況都不清楚,兩眼一抹黑,想使勁兒都不知道往哪兒使啊。
當務之急,還是要弄清楚閻刺史他們究竟是怎麼得罪了李佑了。
臣有個建議。李佑他們不是押解着閻刺史他們前來長安了嗎?
閻大人身爲刑部侍郎,完全有權利接管這個案子,你派人去將人犯,呃,抱歉,我是說閻刺史他們送進刑部不久行了嗎?”
閻立本搖搖頭說道:“這件事我也想過了,李佑既然這麼大膽,他一定是有恃無恐的。
不滿你說,這位齊王看起來行事混不吝,可是他哪件事讓人抓住過把柄了?大家還記得蜀王殿下那件事嗎?”
他這話一說,衆人都有點泄氣了。
李佑的表現實在是太牛叉了。御史們現在都怕了他了,基本上沒人敢彈劾他了。
昨天,看在魏王李泰的面子上,他們動員了一些大臣彈劾李佑,也只能夠彈劾他擅權處置閻懷慶,其他的事情基本上不敢開口了。
王聰說道:“殿下,臣倒是打聽到了一件事情,說李佑從鄉下找了一個農戶,叫什麼薛仁貴的,不僅將他直接送入金吾衛成了軍官,還擅自在一日之內將其連升七級,現在已經成了正八品上的武官了。
李佑他沒有軍職,無權擅自處理軍中事務,這件事,已經引起了軍中不少人的不滿,就是文官也不滿他這樣擅自破壞朝廷用人制度的。
臣覺得這件事可以做做文章的。”
閻立德怒道:“就是,他李佑除了他那個什麼研究院,根本就無權插手朝廷的用人制度。他憑什麼就能夠舉薦官員了?
還有,他憑什麼就能夠隨便抓人,簡直是無法無天了。”
說實話,李泰現在也很怵頭李佑,這大半年來,他和李佑作對,哪次不是被打臉啊?
不僅是被打臉,還啪啪地響啊!
想起這個混不吝,李泰就有點害怕了。
李佑就是個刺蝟,無從下手啊!
可是閻立本和閻立德兩兄弟是他的哼哈二將,保他們的家人那是必須的。
他說道:“現在情況不明。我的意見是,就按照王聰說的,閻大人以刑部的名義,先將閻刺史他們送到刑部,瞭解清楚情況再說。”
閻立德心急如焚,卻無可奈何,他說道:“也只有如此了。”
一連幾天下來,風平浪靜,李佑一直在忙自己的事情。
齊王府。
這天中午,哈米德來了。他原本跟着張寶貴等人,後來覺得他們走得太慢了,就自己提前回來了。
“老哈,你來得正好,你先坐下,等我烤好了這些,你嚐嚐我的手藝如何。”
在王府的花園裡,支着一架鐵皮爐子,就是現在路邊小吃攤上常見的烤羊肉串爐子,李佑手裡拿着一把羊肉串,熟練地在炭火上翻動着,羊肉被炭火烤的吱吱冒油,散發出濃烈的香氣。
李佑在羊肉串上撒上鹽,一些胡椒粉,又烤了幾下,來到哈米德身邊坐下,將手中的羊肉串分給了他一半,沒有說話,自己就吃了起來。
哈米德吃了幾口,讚道:“老李,手藝還行。”
李佑說道:“什麼叫還行?罵我呢吧?”
哈米德說道:“行了,誇你呢。”
李佑哈哈一笑,說道:“老哈,這次吐谷渾的事情,又讓你辛苦了,感謝的話就不說了,一會兒吃完了,兄弟送你一筆財富,叫你富可敵國,不,富可敵兩個國。”
哈米德笑道:“老李,我現在的錢多得恨不得把馬桶都換成金子的了。”
他也學着李佑,將波斯和大食等地的食鹽經銷權,發放了鹽卡,賺了一大筆錢。而且,這只是剛剛開始。
李佑說道:“我這次給你的東西,利潤比食鹽大一百倍不止,你就是把你家的豬圈都換成金的,也不是問題。”
哈米德笑道:“老李,自從有了你這個朋友,我以前的生意都不願意做了,就跟着你發財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