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將信揣進了衣袋裡,笑道:“沒事,咱們繼續趕路吧。”
他對白虎說道:“你過來一下。”說着,策馬走到路邊。
白虎跟了過去,李佑在他耳邊嘀咕了一陣。白虎點點頭,飛馬離去。
再說程處亮和尉遲寶琪,飛馬來到了長安,他們首先各自回家,各找各媽。隨後,程咬金和尉遲恭帶着程處亮和尉遲寶琪求見了兵部尚書房玄齡。
程處亮和尉遲寶琪跟隨李佑前往吐谷渾,不是公派,而是私人行爲,他們只有走這樣的程序,才能夠將李佑的奏章呈送給李世民。
崇義坊,房府。
聽說程咬金等人求見,房玄齡有些疑惑,不知道他們這麼晚了,找自己幹什麼。
等到他看到了程處亮和尉遲寶琪,就知道此事與李佑有關了。
房玄齡看完了李佑的奏章,一臉的震驚。他仔細詢問了程處亮和尉遲寶琪後,讚道:
“真是不可思議,齊王殿下一人抵得上十萬大軍啊!
老程,尉遲恭,你們的確有眼光,難怪會讓孩子們跟着齊王殿下去建功立業呢?!”
程咬金和尉遲恭都是滿臉的得意神色。
幾人閒聊了幾句後,房玄齡說道:“今日天色已晚,明日一早,我就去求見陛下。”
程咬金等人告辭出來,出了崇義坊大門後,程咬金忍不住興奮,對尉遲恭說道:“大老黑,走,到我府上喝幾杯,真是令人高興啊!”
尉遲恭笑道:“好,咱們喝個痛快,晚上我就住在你家了,哈哈。”
程處亮和尉遲寶琪跟着程咬金和尉遲恭朝着程府走去。
第二天上午,早朝後,房玄齡單獨求見了李世民。
兩儀殿。
李世民看完了李佑的奏章,同樣感到震驚。他問道:“玄齡,你怎麼看?”
房玄齡苦笑着搖搖頭,說道:“陛下,說實話,老臣剛剛看到這奏章的時候,也被震撼到了呢,根本就不信。可是,老臣仔細地詢問了程處亮和尉遲寶琪,對齊王殿下深感欽佩。
陛下,您有個好兒子啊!”
李世民嘆道:“這孩子,還真是個混不吝啊,這麼危險的事情,他竟然都敢去幹,還竟然幹成了。不愧是我兒子啊!”
房玄齡:“老臣恭喜陛下了。齊王殿下爲了營救蜀王殿下和那些唐軍將士,不惜以身犯險。而且機智果敢,竟然爲朝廷爭取了如此有利的局面。
老臣實在是不敢相信,這是一個年僅16歲的孩子所爲。
老臣曾經設身處地地想過,如果是老臣處於那樣的環境,也絕對做不到如此的地步。老臣深深歎服。”
李世民點點頭說道:“是啊,這孩子的確不錯,可是,就是這混不吝的性格,令人擔憂啊。
就說這次他擅自去吐谷渾吧,他要是提前打個招呼,不久免去了很多麻煩嗎?”現在,他很欣賞李佑,希望他能夠更加成熟一些。
房玄齡說道:“陛下,恕老臣直言。齊王殿下如果當時向您請旨,您未必肯信,也未必能夠同意。”
李世民想了想當時的情況,自己的確是不相信吐谷渾會發生政變。自己聽說了李佑離京,還讓侯君集派人去追回他呢。
李世民苦笑着搖搖頭。
房玄齡說道:“陛下,齊王殿下這次立下了天大的功勞,可是也惹下了不小的麻煩,那麼多人等着彈劾處置他呢。
這件事不可小視,不能委屈了齊王殿下和那些跟隨他捨生忘死的人們。”
李世民點點頭,說道:“李佑這孩子,能幹不假,可是也真是會惹麻煩。就說他給那些人分錢的事情,多麼敏感的事情,叫人抓住了把柄。
這件事,還要想個妥善的解決辦法。
玄齡,你通知下去,叫李佑回來後,立刻前來見我,我想聽聽他的說辭。”
“臣,遵旨。”房玄齡領旨告辭了。
蜀王府。
李恪和權萬紀喝着小酒,滿面春風。
權萬紀很興奮,他說道:“殿下,這次的吐谷渾之行,可謂收穫頗豐,別的不說,您的英雄之名聲,就成了一輩子的資本,從此以後,沒有人敢質疑您的忠君愛國行爲,無論您再做任何事情,都可以堂堂正正的去做,政治上首先佔了一個大義。”
李恪也很興奮,他笑道:“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咱們的英雄壯舉得到了父皇和天下人的認可,的確是一大收穫啊!”
說完,他舉起酒杯說道:“來,師傅,慶祝一下。”
權萬紀喝完酒後,說道:“這次齊王縱兵搶劫,私分財物,和反賊慕容尊勾結,罪行可是不小啊。在這件事情上,可以好好做做文章。”
對於李佑給他造成的打擊,權萬紀一直耿耿於懷。這次終於抓住了李佑的把柄,他如何肯放過?!
李恪有點猶豫,說道:“縱兵搶劫,私分財物的事情,事實具在。可是他和慕容尊勾結的事情,內情究竟如何,咱們無法掌握。
再說了,這件事太嚴重了,這可是叛國罪。李佑畢竟是我兄弟,這個罪名要是坐實了。他恐怕會有性命之憂啊。
這件事就不要說了吧。”他多少還顧念着兄弟之情。
權萬紀說道:“殿下,您顧念兄弟之情,可見您的寬仁大度。
可是,您不想想,齊王爲了發財,明明知道您和臣等被關押在王宮裡面,隨時都會有性命之憂。可是他不顧咱們的死活,肆意妄爲,結果導致咱們被押上刑場,險些喪命。
您想想看,他那個時候,顧念兄弟之情了嗎?”
李恪想起刑場上的事情,心中真是有些後怕,不禁微微點頭。
權萬紀說道:“殿下,如果齊王真的和反賊慕容尊有勾結,那就是叛國罪。那是觸犯了最嚴重的國法啊。這不是顧念兄弟之情,可以寬恕的。
您不能知法犯法啊。”
李恪終於被權萬紀說動了,他說道:“好吧,師傅,您就負責調查此事吧。”
權萬紀說道:“眼下,最容易抓住齊王把柄的就是那些搶劫來的財物了,他們一定會把那些財物運回長安,臣這就多派人手,攔住這些財務,這是板上釘釘的鐵證。”
李恪說道:“好,你就從咱們府裡調兵,到路上攔截他們吧。”
權萬紀想了想說道:“殿下,不行。咱們能夠想到的,齊王也應該能夠想到。臣猜想他們一定不會走芳林門入城,至於會走哪個城門,臣也不敢確定。
因此,您設法多找一些人來,到各個門口部署,防止他們偷偷進入長安城。”
“這……”李恪有點犯難了。
長安城泱泱龐大,共有十一個城門,這可是需要大批人手才行。
他想了想說道:“師傅,你去找柴哲威,讓他派兵協助你。”
柴哲威是李淵的駙馬譙國襄公柴紹的長子,是李恪的死黨,他現任右驍衛中郎將。
“臣這就去佈置。”權萬紀領命後匆匆走了。
張寶貴、侯成和李端,押着裝載錢財珠寶的馬車,一路行進,終於回到了長安城。
望着遠處高大的長安城樓,張寶貴滿心喜悅,說道:“弟兄們,長安到了,回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