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士兵說道:“魏大人,軍營裡的事情,自有軍法管理,您管不着軍營裡面的事情,您還是回去吧。”這傢伙看來是專門來氣人的。
魏徵怒火中燒,氣得火冒三丈,可是他總不能跟一個小兵較勁兒吧。他只好等在門口,等李承乾前來處理。
營房裡面,一羣勳貴子弟正在賭博,他們圍在桌子邊上,眼睛盯着骰盅,喊叫着:“大大大”,“小小小”,玩兒的不亦樂乎。
一個士兵進來說道:“常爺,魏老頭還在門口呢,氣得不行了。”
常寬眼睛盯着骰盅,頭也不回地說道:“被理他,他管不着咱們的。”說着,他抓起幾張紙幣,遞給了那個報信兒的士兵。
士兵眉開眼笑道:“謝謝常爺了。”
常寬等人繼續玩耍着。
李承乾接到報告,怒氣衝衝地來到飛虎軍的軍營,他看到魏徵,詢問了事情的經過,看到一名士兵朝着營房裡面跑,他喝道:“你給我站住。”那個士兵是想要去報信兒,聽到李承乾的話,急忙乖乖站在那裡。
常寬等人正玩兒的不亦樂乎,有人喝道:“好大的膽子,都給我停下來。”
常寬頭也不回的說道:“你管得着嗎?”
李得志上前一腳,踢倒了常寬,喝道:“太子殿下在此,休得放肆。”
常寬下了一跳,急忙爬起來躬身施禮,其他人也趕忙向李承乾施禮。
李承乾真是氣壞了,他揮舞着馬鞭在桌子上抽了一下,怒道:“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在軍營裡面賭博。”
常寬說道:“太子殿下,臣等有罪,以後再也不敢了。”
李承乾訓斥了他們一頓,說道:“你們這些混蛋,以後再敢違反軍法,看我不狠狠地收拾你們。”
常寬等人看到李承乾雷聲大雨點兒小,對他們網開一面,趕緊說道:“是,謝太子殿下不罪之恩,臣等再也不敢了。”
李承乾對魏徵說道:“魏大人,這次就饒了他們吧,下不爲例。”他在來的路上,就已經想好了,他不能讓魏徵追究此事,否則的話,一旦狠狠的處罰了常寬等人,就得罪了常何等人,很有可能就得罪了李世民。畢竟常何是李世民的心腹親信。
魏徵看到李承乾如此處理此事,心中極其失望。他認真的說道:“太子殿下,士兵在軍營中違反軍紀,就如此處罰嗎?這個常寬不僅僅是在軍營中聚衆賭博,他還盜賣了軍中的戰馬。這可不是一件小事情,臣請求對常寬等人嚴格實行軍法。”
李承乾假意怒道:“常寬,你竟敢如此大膽,來人啊,拉出去給我重打20大板。”
“且慢。”魏徵說道。
李承乾聽到魏徵阻止,不由得一喜,心道:“魏徵這不是挺懂事兒嗎?還知道給我臺階下。”
他剛要開口,就聽魏徵說道:“太子殿下,盜賣軍用物資這等大罪,難道就只是打20大板就完事兒了?臣請太子殿下嚴格執行軍法。”
李承乾不滿地說道:“魏大人,依你說該如何處置?”
魏徵問道:“軍法官,盜買軍用物資該當何罪?”
飛虎軍的軍法官看看李承乾,欲言又止。
魏徵提高了聲調問道:“軍法官,軍法條文難道你不記得了嗎?”
軍法官咬牙說道:“盜賣軍用物資,依律當斬。”
常寬等人嚇了一跳,急忙跪在地上磕頭求饒。
李承乾說道:“魏大人,念在他們是初犯,這次就算了吧,打20軍棍,懲戒一下就行了。我相信他們今後再也不敢犯了。”
常寬等人急忙磕頭說道:“謝太子殿下不殺之恩。”
魏徵板着臉說道:“不行,有法不依,設立軍法還有何用?”
李承乾鬱悶地說道:“要不,打30軍棍算了。”他還是想和稀泥。
魏徵不幹,說道:“不行,法律的尊嚴必須維護。”
此時,外面已經圍着一大羣官兵,他們都要看太子殿下如何處理此事。官兵們大部分是平民子弟,他們看不慣紈絝子弟們囂張的嘴臉。他們看到李承乾如此輕描淡寫地處理此事,心中十分失望。
不少官兵們議論道:“這就是官官相護啊,我看飛虎軍是完了。”
“是啊,這還是飛虎軍嗎,原來的特戰大隊是什麼樣子,現在又是個什麼樣子?”
“唉,我是因爲聽說飛虎軍是唐軍的精銳,特地來投奔的,沒想到是這個樣子,我不想幹了。”
“就是,我也不幹了。”
……
李得志聽到外面官兵的議論,在李承乾耳邊悄悄地嘀咕了幾句。
李承乾也覺得面子上下不來了,看來不處置常寬,飛虎軍就要散架了。
李承乾心一橫說道:“常寬盜賣軍用物資,按律當斬。來人啊,先將常寬羈押起來,擇日行刑。”他想先將常寬羈押,找機會再替他開脫。
正在這時,外面進來一個人,看裝束是一員從三品將軍,原來是常寬的父親常何。他進來後,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磕頭說道:“太子殿下開恩啊。”
李承乾現在是騎虎難下了,他看看魏徵,魏徵拉着臉不理他。他說道:“常將軍,這件事你還是求魏大人開恩吧。”他的意思是不是我爲難你,而是魏徵不幹。
魏徵和兩名御史一陣心寒,對李承乾極其失望:“一個堂堂的太子,竟然如此推卸責任。”
圍觀的官兵們對李承乾也是有些瞧不起了。
常何向魏徵求情,魏徵不吭氣。他只好再次向李承乾求情,他用力的磕頭,腦門上都磕出了血漬,他哭道:“太子殿下,臣有三個兒子,兩個已經爲國捐軀了,身邊就只剩下這一個兒子了。看在臣一家爲朝廷付出的犧牲,饒了臣最後的這個兒子吧。”他的兩個兒子,分別在征討東突厥和吐蕃的時候戰死了。
常何的哭訴引起了不少人的同情,李承乾的心軟了,他說道:“打常寬30軍棍,准許其戴罪立功。這件事就這麼定了。”
圍觀的官兵們大部分都很失望,覺得飛虎軍是沒有希望了。
正在這時,有人喊道:“齊王殿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