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是想通過旁聽來摸清江浪的門道。
現在呢？旁聽倒是旁聽過了，人家也成功幫助徒弟施法成功了。
她呢？像個傻子一樣瞪着眼睛看了半天，竟然還一點收穫都沒有，此時的心情可想而知。
但是柳煙雖然心中躁悶非常，表面上卻沒有流露出絲毫痕跡。
尤其是當他看到江浪誠懇的目光之後，竟反而產生了微微的負罪感。
是啊！他又沒有刻意向我隱瞞什麼，反而還讓我旁觀授徒的全過程，是我自己沒有這個眼力而已。
放平了心態，柳煙坦然道：“江館主授徒經驗豐富，以我的目前的能力，不但給不出什麼有用的建議，反而有些問題，想要請教江館主呢。”
“柳老師儘管問就是了。”
“請問剛纔那位男弟子，明明多次邁入行功崩潰的邊緣，卻都能轉危爲安，不知江館主是怎麼解決的呢？”
柳煙剛拋出這個問題，江浪的弟子們就紛紛圍了過來。
對於這個問題，他們也很好奇。
如果行功路線沒記清楚都能夠施法成功的話，那還要行功路線有什麼用呢？
“這個就是我之前說的那種能力啊！”江浪看了看好奇的衆人，哈哈一笑，把百萬一心的效果又重新說了一遍。
柳煙聽了之後震驚莫名！
這世上竟然還有這麼神奇的能力！
有了這種能力，何愁教不會徒弟？
需知，無論是術法、戰法還是陣法，在學習之初都需要完整地在體內運行一次，從而在體內刻畫出法圖。
往後只需要照貓畫虎，按着法圖運轉即可。
但是說起來簡單，俗話說萬事開頭難，難就難在這第一次。
天賦好的另說，天賦差一點的，就算清楚地知道行功路線，但是如果不能根據自身經脈情況，隨機應變地調整法力的強度、震頻、波動，那麼失敗也就是非常自然的事情了。
然而江浪就完全沒有這種困惑。
他不但因爲百萬一心的效果，能夠清楚感知到他人的身體和思維狀況，而且自身的修煉天賦也足夠強，可以瞬間判斷出法力調整到什麼程度才最合適。
你不知道該把法力調整到什麼程度？
我教你啊！
你不知道法力接下去往哪裡走？
我告訴你啊！
“這是作弊啊！”柳煙情不自禁地喃喃道。
“啊？柳導師說什麼？”
“啊！沒什麼！”柳煙慌忙掩飾，“我的意思是，江館主簡直是低天賦修者的救星！”
“哪裡哪裡，”江浪謙虛道：“我這只不過是小道而已，真的教書育人，還得靠柳老師這樣的專業人士。”
“唉……”柳煙突然語氣低落下來，“什麼專業人士，我現在就有幾個怎麼教都教不會的學生。”
“柳老師說笑了！”江浪一臉不信地道：“柳老師這樣能入職江大的精英，還能有學生教不會？”
“說來慚愧，原來我對自己也會信心滿滿，結果……”
柳煙長話短說，把那五個學生的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
說完之後，柳煙誠懇道：“不知道江館主能不能幫我教教那五位學生呢？”
江浪聽到柳煙的請求，卻有些猶豫了，“可以是可以，不過……”
柳煙聽到江浪這麼說，還以爲他是想要一些好處，心中瞭然。
於是她急忙道：“只要可以教得會，肯定不會讓江館主吃虧的。”
見柳煙理解岔了，江浪解釋道：“柳老師誤會了，錢乃身外之物，我並沒有那麼看重，我是指時間上不方便。”
“今天我教完這些弟子之後，就會出趟遠門，票都買好了，而且這一去不知道多久才能回來，所以……”
原來是因爲這個啊！
柳煙鬆了口氣，“沒關係的，只要江館主願意，時間由江館主來定！”
……
柳煙離開的時候，再三表達了感謝。連稱江浪是他見過的最熱心，最善良的人。
心中大石落下的柳煙，連走路的步子都輕快了不少。
回到江大，她迫不及待地把五位學生召集在一起。
看着眼前一張張缺乏生氣的臉，她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憐惜之情。
這個世界對這幾個孩子實在是太殘酷了。
如果天賦上佳，那自然是鵬程萬里，一遇風雲變化龍。
如果沒有天賦，那麼既然斷了修行的前路，作爲一個普通人安安穩穩地生活在自己的天賦也未嘗不可。
最可悲的，就是這些天賦低下的人。
明明有變成人上人的可能，但這個可能卻如此渺茫。
給了他們希望，他們卻體會到了絕望。
尤其是他們的父母都是有頭有臉的強者的情況下，這種情緒尤爲凸顯。
父母是翱翔於藍天的天鵝，他們卻只是醜陋而孤獨的醜小鴨。
但是不要緊，你們的救星出現了！
柳煙的雙眼中爆發出極大的熱情，“同學們！老師有一個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訴你們！”
“老師已經找到了方法，從今往後，你們再也不用爲術法無法修成而苦惱了！”
說完之後，她滿以爲這五位學生會高興地跳起來，甚至發出興奮的喊叫。
但是……
“老師別安慰我們了，我們的修行天賦我們知道。”
“柳老師，我知道您想讓我們高興，但是如果學不會術法的話，我們真的高興不起來。”
“煙姐，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我還是繼續回去練習了。”
“老師，您的好意我心領了，您放心，無論怎樣，我都不會放棄修行的！”
柳煙看到衆人竟然不相信自己，頓時急了，“是真的！老師已經請到了一位高人，只要過一段時間，他就會親自過來教你們！”
“柳老師，您可千萬不要被騙了，我父親在我小時候沒少請奇人異士教導我，但是作用，也就那樣吧！”
“我也是，反正我是再也不信了。”
柳煙完全沒想到，自己說的明明是事實，卻並不被相信！
無奈之下，她只好舉一個實際的例子。
“老師教的班裡有一位叫蘇小艾的女生，一星期都沒學會術法啊！但是在那位高人的指點下，僅僅十分鐘就學會了！”
"這可是發生在身邊的事情啊！你們不信的話可以找她問問！"
學生們聽後卻更顯沮喪。
“老師……您也說了，她是您班裡的學生，她是考進來的，我們是走後門進來的，能一樣嗎？”
“老師，您不要着急，我爹說，過陣子他會請蒼翠山的餘觀主來指點一下我們，說不定就可以幫到我們呢！”
“餘觀主？”柳煙被這個突然而至的重磅消息震得有些暈，“地榜第十的六階強者，餘霜，餘觀主？”
“是的，就是她。”
得到肯定回覆，柳煙頓時不可抑制地激動起來。
餘霜，四年前成功突破到六階，晉入地榜第十，是目前整個江市的最高戰力之一，直到如今，網絡上依舊還流傳着她正面擊敗七階術師的光輝戰績！
這還不止，她不僅自身戰力極高，還非常善於教弟子，是經常在網絡中授課的明星級術法導師，在整個月瀧國更是擁有兩千多萬粉絲！
柳煙作爲教授術法的四階術師，自然也不可避免地對其有非常強的偶像情懷。
餘前輩出手，還能有解決不了的事情嗎？
根本不可能！
只是這樣一來，似乎就用不着江館主出手了。
柳煙心中這樣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