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後被璇叫起喝了杯藥水也就繼續睡了,這日子過的真叫一個難過啊!
“誰?”我朦朧中覺得有人在推我,睜開眼睛勉強能看清一個女子的輪廓。“紫鳶?是你?你怎麼?”我正要起身卻被她按住了,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我順勢點了點頭。“有事嗎?我去點燈吧!”
“別?我只是有些話想告訴你,不要驚動他們!”他的手隨便有一下沒一下的撫着我牀上的雪靈。雖說房內沒有燈光,但她盯着的燈泡眼我還是看的出來的。
“怎麼了?我聽說你被困在家裡了,怎麼回事?”我顯得有些急切,直覺告訴我,她有爲難的事情,昔日的豪邁開朗依然在眼前少女的臉上消失了。
她搖了搖頭道:“我求太子帶我出來的,我只能長話短說,你要聽清楚!”
見我點頭她才道:“我爹向皇上諫言,所以此次懷明會與你們一同去賑災。這次賑災的軍隊皆是我爹的人,所以,你一點要保護他,一定要!”她有些激動,我聽得出她的擔心,她的無奈,作爲女兒她不能違揹她父親,但她也在爲自己喜歡的人堅持着。
“我會的,我會好好保護師傅的。只是,你們兩家到底怎麼了?”恕我愚鈍,我還真看不出來他們兩家有什麼仇,能讓凌大將軍對一個後輩起殺心。朝堂之上看起來還是滿和諧啊!
她正欲開口,窗子那邊傳來了三聲敲窗的聲音,紫鳶猛一轉頭,隨後便急急的道,“我要走了,有些事情若日後還有機會,我自當向你解釋,拜託了!”我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她便憑藉着她輕巧的身手翻窗而出,窗外一高挑的身影也隨之轉身離去!這漫漫長夜我本來的睏意一掃而空,腦子裡總有些事情想不通,本來我自詡聰慧的腦袋,在這個時候也當掉了。
這失眠直接導致我第二日頂着雙熊貓眼出現在衆人面前,某男第一時間打下了我這遮掩的手道:“昨晚做賊去啦?”
我瞥了他一眼拉着他到一旁:“我是不是做賊你不知道?別告訴我昨晚躲窗外的不是你?”我得意的看着葉飛揚,順勢回頭看看帶着面具的某男,然
後湊了過去,“看不出你還蠻有人情味的,紫鳶的事情,多謝你幫忙!”
他先是一怔,然後呵呵兩聲:“不知道是不是幫倒忙,她今天不能來送行了!”城門口文軒與凌紫凝早已恭候,我雖然不願意與紫凝多做接觸,但是我實在想知道紫鳶昨晚回去後怎麼樣了,只好湊過去問了:“紫鳶怎麼沒有來?”
她用異樣的眼光看了我一眼,然後弱弱的說道:“爹爹今日接見我朝首富南都駱家的大公子,說是來替駱家二少爺來向姐姐提親,所以,爹爹藉故不讓姐姐來送行。”說着,她的眼神還瞟了一眼不遠處的師父,我確定他沒有聽見這,聲音,懸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我對她笑笑表示感謝,“好了,我們要出發了,紫凝,我哥拜託你照顧了!”凌紫凝有些驚訝的看着我,是啊,所謂結義的事情,邵文軒不知道還記不記得了,她自然更不會知曉了。但我似乎低估了哥哥對她的感情,卻聽到她說:“原來是真的啊,文軒跟我說的時候我還不大相信呢?現在我可信了、、、”她微笑着掩飾臉上的複雜表情,不知道她此刻心裡在想什麼?
“我就說嘛,你還偏不信。從此以後蓉兒就是我義妹了!”文軒在我面前第一次這麼開懷的笑,總讓我心裡有些不爽,我成了他妹妹便對他們再沒有什麼阻礙作用了吧,下一個絆腳石,我看了看面具男,對,就剩他了!
先頭部隊是一小隊禁軍,而且是皇帝的親兵。看來顏正也不是吃素的,皇上再怎麼忌憚放縱凌家也有個限度。邵雲翔體弱,而我是個不會騎馬的人,於是我就被扔在他的馬車裡了。車外葉飛揚,師父以及清風夜雨兩人分別在馬車兩側護航,而璇以及安寧在另一輛馬車裡。
我抱着雪靈在懷,繃着張怨婦臉瞧着面具男。車裡異常安靜,只有時不時的幾聲貓叫。既然是邵雲翔設法讓紫鳶見到我的,他必定知道他們兩家的事情,既然葉飛揚不讓紫鳶說,那太子至少還是可以說的。我有很多不明白,紫鳶爲什麼不直接讓邵雲翔幫忙,反而找我這沒什麼本事的人。
“那個、、、”我鼓起勇氣先開口了
,看了看邵雲翔那一如坐禪的姿勢,道:“你知道顏凌兩家的恩怨吧?能告訴我嗎?”
他沉默了許久,就在我的耐心快要磨光的時候,他突然說:“飛揚既然不想告訴你,你又何必非得多問呢?”
我有些火大,他這語氣就好像我什麼都不需要知道,只需要幹事就好了。當然這是本人內心想法,他的想法總是琢磨不透。“你就不能說嘛?紫鳶爲什麼不找你幫忙卻饒過你來找我?難道我無權知道嗎?”
他頓了頓,“你真的想知道?”
我鄭重的點了點頭。
“懷明的父親是監軍,死於凌將軍與渤海小國的海戰中。渤海國雖小,但海軍實力不可小覷。凌將軍那時輕敵,以至於顏邱衡作爲監軍枉死在戰場上。顏家對此耿耿於懷,因爲懷明的母親聞訊自殺殉情了。”他看了看我道:“現在知道了,顏家一直認爲是凌將軍故意不顧顏邱衡的生死,畢竟朝堂之上兩人一直意見不合。”
原來如此,這算什麼事情啊?戰場上的事情誰能說清楚,到底是不是蓄意已經沒有追究的意義了。再怎麼說顏家賠上了兩條性命,要他們不怨恨是不可能的。但是這次貌似是凌家老頭找茬啊,難道真如他們想的那樣,是凌仁輝故意害死顏邱衡的?簡直太亂了,真是可憐了這兩個孩子了。我頓了一下道:“那爲什麼她不找你幫忙?”這是我心裡的疑惑,他堂堂太子,想保個人還不簡單?
他嘆了嘆氣道:“你以爲他們之間的矛盾,皇上會不知道?太子如今是朝政的中心,朝中兩大臣子的鬥爭,我們只能處於中立調和的位子,所以我不便出手。而你是月侍一族的神女又是本朝月神,不在這政治漩渦內,是神權的代表,他們再怎麼樣都不能對你做什麼的。明白了嗎?”
我似乎有些瞭解葉飛揚當時所說的有些事我不該涉獵了,有些複雜。明明可以雙方坐下來談妥的事情,爲什麼非得要牽扯那麼多人,顧忌那麼多事情,把事情無限複雜化!
我再次沉默,邵雲翔本就不多話,此刻也隨我沉默了,靜靜的聽着車外幾人的說說笑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