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定侯府內,一片哀嚎遍野。
“侯爺,饒命吶,侯爺……”一聲聲淒厲的求饒聲,迴盪在空曠的庭院裡。
一屋子的丫環奴才膽顫心驚的守候在一旁,驚恐的看着那滿地的狼藉。
今兒個主子爺從外邊衣衫不整的回來,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回房更衣後,便二話不說命人將才剛換上的貼身隨從長壽和常平家法伺候,狠狠的往死裡打。當下,兩個隨從便哀嚎着又是求饒又是磕頭的,卻絲毫得不到一絲寬恕,反而惹得主子更是火冒三丈,就連他們這下毫不知情的下人,都一個個被罵了個體無完膚,卻是哼也不敢哼一句,就怕一不小心說錯一句話,哪怕是一個字都落得跟那兩個已經被打得奄奄一息的隨從們一樣的下場。
滿腔的怒火無處發泄的趙景銳,冷眼看着那已經被修理得連哀嚎聲都無力發出的兩個隨從,唾棄的咒罵着上前,“廢物……”說着,一記重重的擡腿便將人踹出了一米外的距離。而那原本已經無力求饒的人,嘔出一口豔紅的鮮血,哀嚎一聲便暈墜了過去。
眼尾不屑的掃了那暈墜的狼狽身軀一眼,壓抑着的滿腔怒火總算是稍稍得到發泄。這兩個廢物,跟在他身邊,非但不知道他究竟是怎麼回事,還讓他當衆出醜,留他們何用?
“你、還有你,去把人給我活埋了!免得我看了礙眼!”冷血的說出這樣一句話,也不等那被點名的下人回話,他便徑自轉身離開了。
而那倒黴的被點到名字的兩個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而後不得不認命。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聽主子的命令做這種事了,多一次不多,少一次也不少,就算出了什麼事,他們也只是聽命於人的下人罷了!不照着做的話,恐怕死的就是他們。唉……誰叫他們命苦,跟到個這樣兇殘的主子呢?就算現在後悔,也來不急了,他們爲主子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就算沒有報應,他們要是敢不聽話的話也會落得被滅口的份。爲了混口飯吃,實在是不容易!也不知道這兩個人,是怎麼招惹上主子的?
目光,從那已經完全沒有知覺的殘破身軀轉移到那已經遠去的背影上。只能說,下輩子做人,要放利眼睛,別再跟錯人了!
轉身走過一個迴廊,突然一抹黑影飛身而出,一名面色慘白,身材高瘦的男子出現在趙景銳的身前,抱劍躬身道:“主子。”
看也沒看那恭敬的來人一眼,趙景銳豁然一腳擡起就將人給踹倒在地,嘴裡憤怒的咆哮怒罵着:“我讓你查些事情而已,你是死去哪裡了?媽的!事情查得怎麼樣?”
一頓拳打腳踢後,瞪着那筆直跪立在自己身旁,不敢還手亦不敢抱怨的男子,問出自己要他去查的事情。盤算着,如果他敢空手而回的話,他會讓他自己,他趙景銳想要一個人生不如死是多麼簡單的事!
“福安被姜寅救下,他們打算告發主子。”來人很清楚趙景銳的脾氣,沒敢多說一句廢話,直接就恭敬的切入正題!
聞言,趙景銳嚴重寒光閃爍。早在他發現福安的屍體並不是福安本人後,他就知道事有蹊蹺。沒想到,居然是姜寅救了他。這下,他就更是非死不可了。而除了福安以爲,還有一個人,也同樣非死不可。
月色下,趙景銳陰狠的神色顯得異常嗜血詭異,他冷冷的命令道:“跟着姜寅,殺了福安。還有那個叫羅羽的姑娘,同樣不惜一切代價,殺了她!”
“是。”那道人影如輕煙一樣,悠然間便不見人了蹤影。
於此同時,羅芸和羅嵐,正在笑翻天的嘲笑着那被惡整趙景銳,想到他清醒後那張氣怒羞憤到五顏六色的臉,她們就止不住的狂笑着肚子糾結到疼痛。
看着兩個笑得似乎過度誇張的姐姐們,羅羽覺得覺得相當的無語。
搞不懂,這真的有那麼好笑嗎?早知道,她就一起去看了。
似乎是知道她心裡的想法似得,姜承毅握着她小手的手稍稍用力,感覺到手上傳來的壓力,莫名的就與他心有靈犀一點通的羅羽,無奈的扁嘴嘀咕,“想一想都不行,有必要那麼霸道嗎?”
因爲是練武之人,耳裡一向過人的姜承毅,自然聽到了她這所謂小小聲的嘀咕,懲罰的偷偷輕捏着她的手心。惹得她一整發癢,想要抽手,他卻又不給。於是,只能偷偷的瞪他一眼,氣呼呼的道:“很晚了,我要回去睡覺了啦!”意思就是,讓他快點放手,別在鬧。
姜承毅當然懂,於是很高興的拉着她一起站起身,含笑道:“也對,那我們就先回房休息吧!”說着,還曖昧的朝她眨眨眼。
“不要臉!”羞惱的哼咋一樣,羅羽乾脆把火辣辣的小臉轉向一邊,不看他。
“喂,你們兩個,打情罵俏夠了沒?真是的,我們笑多久你們就在哪裡眉目傳情多久,那麼嗨的話,就快點回房去啦!”
“就是,快回去!別在這裡放閃光彈,我們的眼睛承受不起。”
這下子,換羅芸和羅嵐看不下去了!紛紛一個推一個的讓他們趕快直接走人,別再在這裡污染她們的眼睛。
“哎喲,芸姐,嵐嵐,你們怎麼這樣啦!”被糗的羅羽,羞怯着一張紅撲撲的小臉,抗議的嚷嚷着。
結果自然是沒得到任何期盼的成效了,反而是讓羅芸和羅嵐兩個臉上的笑,更加曖昧了!
直到那阻隔着一內一外的房門關上,羅羽瞪着那門,再瞪了一眼那一臉笑呵呵的男人,不用問,他也知道他在笑什麼。反正,看她被糗,他就是很樂啦!
生氣的甩來他的手,羅羽氣呼呼的獨自踩着沉重的步伐往一旁的房間走去,那燃着火焰的氣息,姜承毅又怎麼會看不出她那賭氣的意味。也正因爲這樣,他才覺得她可愛啊!
突然,就在羅羽推開房門的一瞬間,她甚至還來不及反應,就驚詫地瞪着自己的胸口……
一柄長劍直直刺入她的胸口,劍身上很快就有血珠淌下,而尖銳的痛就在血珠滴落在地上的一刻,從胸前爆裂開。
她呆呆地看着自己胸前的劍,呆呆地看着眼前這個面色慘白的人——她不認識他,爲什麼這個人要殺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