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美!這真是我這輩子見過最美的新娘喜服了!”
“我也是!瞧瞧這些珍珠,這繡工……羽兒小姐,不不不,咱們該改口喚你夫人了吧!”
羅羽試穿着剛做好的喜服,聽着丫環們你一言我一句的,被她們說得臉都紅了。
“劉媽,你快要她們別再取笑我了!”她急忙拉着一旁的劉媽,紅通通的臉蛋顏色快要直追身上的喜服了。
前些天,姜承毅與羅家姐妹商量之後,將她帶回學士府,擇日要在這裡與她完婚,到時候,各方前來的賓客,將會是生平難得一見的盛大場面。
“你們幾個也該適可而止了吧?”劉媽笑呵呵的拍了拍她的手,看着丫環們一臉高興又羨慕的表情,“你們難道不曉得你們羽兒小姐的臉皮子薄,最受不得人家多稱讚幾句了嗎?”
“是是是。”丫環們見她的臉兒又更紅了,於是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就在這時,姜承毅推門而入,買料到會看見丫環們都在場,他的視線只看得見站在衆人之間,穿着一身紅色喜服,妝點得美若天仙的羅羽。
好美!
先前也見過她穿喜服,知道那模樣是極好看的,可是,此時此刻他內心的激動就像是失控的潮水,像到她是穿着這身喜服嫁他爲妻,他就感到無比的狂喜,幾乎要感謝起老天爺的仁慈了。
“毅爺,請你出去!”劉媽顧不得主僕之分,急忙地將他給推了出去,而後迅速的把門給關上,對着門外說道:“請您當作什麼都沒有瞧見。”
“劉媽,怎麼了?”羅羽被衆丫環臉上驚異的表情給嚇到了。
“沒事!”劉媽回到她的面前,裝作什麼事情也沒有,不想對她說,新郎在婚前見到新娘子穿喜服的模樣,是極不吉利的一件事。“快把喜服換下來吧!好讓女紅們把不合的地方再改改。”
後來,劉媽讓劉叔代替稟報主子,說她並非存心以下犯上,而是風俗上有忌諱的緣故。聽完劉叔的稟告,姜承毅笑笑地說
沒放在心上,反倒要劉叔回去謝謝劉媽,說她沒將犯忌諱的事告訴羽兒,是幫了他大忙。
“我好喜歡承毅爲我做的嫁衣,真的好漂亮,她們每個人都在說我的嫁衣真的很美。”
纏綿之後,姜承毅替她穿回衣服,與她合衣而眠,倒不是他太過八股,畢竟兩人尚未婚嫁,在外人面前,她仍舊是個姑娘家。
聽見她說起了喜服,他只是抿脣笑而不語,就如同劉媽所說的,當做自個兒什麼也沒瞧見。
“承毅,你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嗎?”
“嗯?”
“以後不可以不理我,千萬不能不理我,可以嗎?”她仰着眸望着他,雖然像要故作輕鬆地微笑,可是想到那一段日子的苦楚,她就笑不出來,“那時候,你不理我,還要劉叔趕我走,我真的以爲自己會難過到死掉。像說乾脆消失掉還比較輕鬆一點。所以,不可以再不理我了,知道嗎?”
“是是是!”像是爲了要安撫她不安的心,他連聲回答,修長的臂膀緊緊地擁抱住她,“絕不再放開你!”
擡眸看見他眼神之中的篤定,她嫣然一笑了,“你是自博士和姐妹們之後我最親近的人,所以無論有任何事情,我都理應告訴你的。”
“可是你沒有,是嗎?”刻意忽略因爲她的家人而引起的醋意,他告訴自己,親情和愛情是不能相提並論的。他的掌心撫挲着她柔嫩的臉頰。
“是。”她點點頭,輕輕偎倚着他的手掌,感覺着從掌心透出的溫暖,“有一件事,我一直都沒有告訴過你。不過,不是我故意不說的,而是這件事連我自個兒都沒有意思到。其實,我一直覺得自己是客居在這個府裡的外人。不管大夥兒對我有多好,我就是無法忘記自己只是這個府裡的客人的事實。我狡猾的讓每個人都喜歡我,不像改變與承毅之間的關係,因爲我害怕無法繼續留在府裡,畢竟我確實是客人。要是承毅不歡迎我了,我便不能留下了。”
“會說自個兒狡猾的人,是這天底下最不狡
猾的人。”他輕笑着,長指梳着她的發,“以後,你就是這府裡的夫人,有光明正大的理由住在這府裡,誰也趕不走你!”
“嗯。”她點點頭,沉默了會兒,覺得漸漸的有些累了。
她挪動了一下嬌軀,將臉頰貼抵住他的胸口,找尋着最好的位置,直到能夠清楚地聽見他的心跳爲止。
明明還有很多話想要對他說,但是這時,睏倦的睡衣已然悄悄地襲上她昏沉的大腦,“承毅的心跳讓人覺得好安心,我覺得自己好像可以聽着這聲音,作着美夢睡上一輩子呢!”
姜承毅勾起一抹溫柔的笑,長指繞弄着她如緞般的青絲,渾厚的嗓音從胸膛震進她的耳膜裡,“趁着這幾日還能歇息的時候,你就多睡一點,就怕越接近咱們成親的日子,劉媽和丫環們會讓你忙得連喘口氣的機會都沒有。”
“聽你這麼一說,倒真的是很可怕呢!”她閉着美眸,笑吐了下嫩舌,嬌軟的嗓音帶着一絲昏睡的呢喃,“但沒關係,就算真的很忙很忙,我還是要跟承毅成親的,大不了就等到洞房花燭夜的時候再好好補眠。”
“用洞房花燭夜補眠?那可不成!”他頓時哭笑不得,幾乎是立即的就想起身,召來各院的丫環奴才,下令不許她們把她操得太累。成親的事,就全權交給劉媽帶領着她們處理就好。“羽兒?”
他叫喚着她,卻沒聽見她的迴應,柔軟的嬌軀毫無防備地伏在他身上,原來是早已經沉入了夢鄉,所以纔沒聽見他的聲音。
凝視着那張嬌美的小臉,這已經不是他初識時的小丫頭了。一段時間的風雨歷程,讓她出落得更加美麗動人。
回想兩人的相遇、相識、相知、相許……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卻讓他充分的體會到什麼叫做不經一番寒徹骨怎得梅花撲鼻香。
感嘆着俯身輕吻了一下她的頭頂,“願你有個好夢,我的睡美人!”拉起被褥,將兩人蓋住,笑嘆了口氣,相擁着與她一同沉入夢鄉。願她夢裡有他,他夢裡亦有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