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沐淺夏一臉的疲憊,秦蜜蜜趕緊把她扶進了臥室,“你不想說就不說,我去給你做點飯,等會吃完洗個澡,好好睡一覺。”
說完,秦蜜蜜就出去了,淺夏不肯開口說,但是自己看得到她眼睛裡滿滿的後怕,肯定是經歷了什麼,纔會讓一向大膽的她,如此驚悸。
秦蜜蜜拿起了沙發上的手機,想了想,撥通了蘇修的電話,電話響了幾聲,知道最後才被接通。
“喂。”秦蜜蜜聽到蘇修的聲音裡有着一股怒氣,即使他努力壓制也掩蓋不住的氣息,秦蜜蜜越來越疑惑了。
“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剛纔容謙把淺夏送到了這裡,還對我那麼客氣,把我嚇了一跳。”秦蜜蜜憋了半天,還是問了出來。
蘇修停頓了半天,纔開口,聲音帶着嘶啞,“我……對不起她。”
他現在沒有顏面去看她,是因爲自己纔會有現在這樣的事情,要不是容謙去的快,現在沐淺夏可能就會在急救室了。
究竟怎麼了,連一向如春風拂面的蘇修,也變得瞻前顧後。
“今天,蘇芙做了一件事,讓我這輩子都會後怕的事情,她莽撞的讓我後悔把她接回國。”蘇修聲音帶着痛苦。
剛纔他處理完那邊的事後,就把蘇芙帶回了蘇家,現在正在蘇父蘇母的面前跪着,一對父母正因爲她頭疼。
他們沒想到,一直以爲只是嬌蠻和不懂事的女兒,竟然這麼的心狠手辣,痛下殺手。
當時,聽完蘇修說完後的蘇母,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蘇芙卻一句不說,只是跪着,倔強的很。
在蘇芙心裡,她也有愧疚,但她愧疚的是自己讓自己的哥哥失望,讓自己的媽媽身體受打擊,但絲毫沒有愧疚關於沐淺夏的事。
因爲她覺得,她只是拿回自己應該有的東西,作爲一個掠奪者,她讀書的時候,教授說過,不需要在乎手段,只需看重結果,這是資本市場的定律。
她這次之所以失敗,就是因爲她忘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這是國內,要動手,怎麼可以自己去觸碰法律,這是犯了大忌。
下一次,她要在法律的邊界上玩轉手段,運用出神入化的借刀殺人來達到自己的目的,這纔是成功的人應該做的。
她看着自己的哥哥在一旁打電話的背影,眼裡閃過一絲痛心,他終究是對自己失望了。
“我沒想到,蘇芙竟然膽子大到,把淺夏給帶走,準備幹一些,對於女人生不如死的事情,這是我的錯,我會給她一個交代,蘇芙犯下的錯,她要自己買單,我們不會包庇她。”蘇修的聲音裡滿是認真。
“啊?”秦蜜蜜不由得張大了嘴。
怪不得容謙的臉色這麼難看,淺夏的聲音至今還在顫抖,竟然是因爲這種事。
“蘇修,我就納悶了,蘇芙怎麼就沒遺傳一點你家的氣質,你要怎麼跟淺夏交待?”秦蜜蜜想到這裡,不由得開口分析現在棘手的事情。
“不需要跟我交待。”剛說到這裡,身後傳來一個平淡的聲音,把秦蜜蜜嚇了一跳,沐淺夏端着一個透明玻璃杯,裡面是清水,不知看了她多久了。
她走過來,拿過秦蜜蜜手裡的手機,對着那邊沉默的人開口。
“你不需要跟我解釋的,這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你沒有必要因爲這個愧疚。”
沐淺夏聲音很柔和,眼睛看着前面,卻沒有什麼焦點。
“那樣的話,我會更愧疚的。”她繼續開口。
沐淺夏心裡知道,這件事和蘇修一段關係都沒有,畢竟蘇芙出國了三年,身心的變化,不是他們可以預料的。
但她亦是萬萬沒想到,她能這樣的不顧後果,還有,這麼的,恨自己。
蘇修聽着她開口勸說,不由地感到更加不舒服,明明她剛纔馬上就要陷入萬劫不復中,如此讓人後怕。
“你好好休息,我過幾天去看你。這裡的事,我會自己看着辦的。”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他沒給沐淺夏再次開口勸說的時間,蘇芙做的事,已經不是道歉可以彌補的了。
他轉身回到蘇父蘇母身邊,眼光不明的盯着蘇芙,“你簡直讓我失望!”
蘇芙不說話,擡頭倔強的看着他,眼裡盡是不服。
蘇父看着她這個樣子,不由得氣上心來,一個巴掌打了過去,“啪”的一聲,一下子身子被力氣帶的倒在地上。
蘇母看到這一幕,不由得有些心疼,終究是自己的孩子,犯多大的錯也值得被原諒。
只是這次實在是太過分了,一不小心,就會被送進去。
“小修啊,到現在這個地步了,該怎麼辦纔好?畢竟小芙還小,不懂事。”蘇母開始想對策。
“媽!”蘇修有些不滿自己母親對妹妹的溺愛,實在是分不清輕重緩急。
“您要是再這樣,早晚有一天會害了她,會毀了她啊!”蘇修看着蘇芙,很是痛心。
蘇芙已經上升到開始傷害人的性命了,早晚有一天,她回變本加厲,走入歧途。
蘇父不由得點了點頭,蘇修說的是實話,自己這個女兒,真的是疏於管教太久了,以至於成了現在這個讓人心寒的樣子。
蘇修看容謙的意思,饒了人一死,但一定不會就這麼算了,他一定會給她更大的苦頭吃,自己不一定能攔得住。
現在對於蘇芙,最安全的就是,去自首,承認自己私自拘留他人,在裡面呆幾個月,反而是現在最好的選擇。
“小芙,你去自首吧。”蘇修面無表情的看着跪着的蘇芙,有些殘忍的開口。
蘇芙不相信的睜大了眼睛,以爲自己聽錯了,“你讓我去……幹什麼?”
她是他的親妹妹啊,他怎麼可以狠得下心,當真是被那個狐狸精迷住了不成。
蘇母也接受不了了,“小修,媽媽就這麼一個女兒,你這是要置媽媽於什麼位置,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蘇母的眼睛開始翻出淚光。
這是兄妹相殘的戲碼嗎。
“哥,就因爲那個女人,你把我送出國,讓我自己一個人在國外孤苦伶仃的不能回家。”說到這裡,蘇芙開始哽咽。
“我剛回來,就因爲對她做了幾件事,而且還沒得手,你就要把我送進監獄?你就這麼愛她嗎?你怎麼不把我們蘇家都給她!把我這條命也給她!”蘇芙說到最後,已經聲嘶力竭了,嗓子都劈了。
蘇修也有些不忍,畢竟是血肉親情,自己從小看着她長大,看着她曾經即使任性,但一直善良。
知道現在,不忍回顧。
“你閉嘴!”蘇父的手狠狠拍打着桌子,“到現在,你還不知道錯在哪?你簡直不是我們蘇家的人,讓人羞愧!”
但是終究是捨不得的,“小修,改天我們帶着你妹妹,去給沐小姐認個錯,好不好,你妹妹不能自首啊。”
要是蘇芙出了事,外面的人不知道具體情況,只會影響蘇家的股價。
蘇修在幾方勸說下,最終放棄了這個打算,看蘇芙以後的表現吧,畢竟這次,淺夏並沒有出事。
這個時候,把沐淺夏送到秦蜜蜜家的容謙,還在樓下面呆着。
他不敢離開,他怕自己走了,會有人再來這裡動手,他現在整個人的心都是懸在半空中的。
當時,要是自己晚去了幾分鐘,沐淺夏真的出了什麼事,他會瘋掉的。
他怕自己會毫不猶豫的殺掉在場的所有人。
他們都該死。
直到半夜,他叫了人在樓下守着,才自己離開,他現在要趕緊幹完自己手邊的事,騰出手了,把沐淺夏接回家。
他要跟她在一起,看着孩子出生,長大,看着她越來越開心,從清晨到夜晚,從山野到書房,只要最後是她,就好。
這是他現在唯一的夙願。
他驅車到了公司,一個人開始看文件,直到天要亮,才稍稍合了閤眼。
這一天,真的是很驚險,讓人無力招架。
第二天,秦蜜蜜早早的就起牀熬粥,配上一碟小鹹菜,這是她和沐淺夏最喜歡的早飯。
沐淺夏看着桌上的粥,整個人都緩和了下來,這是她這兩天最能慰藉她的了。
兩人相顧無言,低頭吃着飯,滿是美好的和諧。
“淺夏,你昨天產檢沒做完吧,我今天在跟你去一次,昨天別又傷到了胎氣。”秦蜜蜜記起蘇修的託付,開口說話。
“好。”沐淺夏沒有意見,現在出門走走也是好的。
很快,兩人就出門了,一下樓,秦蜜蜜就看到自己樓道口,車庫門前,都站着幾個黑西裝的人,帶着墨鏡,像一羣黑幫。
“淺夏,這是怎麼了?有人來找事嗎?”秦蜜蜜下意識的護着身後的沐淺夏。
沐淺夏看着沒有敵意的黑衣人,“應該不是,是來跟着我們的吧,可能是他們不放心,來保護我們。”沐淺夏心裡劃過兩個人的名字。
“算了,不用管他們,我們走我們的,有這麼多人跟着也很拉風啊。”秦蜜蜜無奈的搖了搖頭。
她們走到哪,那些人就跟到哪,弄的兩個人,一路備受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