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夢。
豆豆醒來時,在被窩裡滾了一圈。
坦誠心事後的感覺真好。
正當她美美地抻了個懶腰,門被敲了兩下。
糟糕,她還得裝一下。
“誰啊?”
池城清早就離開了,他最近很忙,忙於周旋於池夫人設下的各種套路。
“是我。”
葉美嫺?
豆豆用被子蒙起頭,然後把身上的睡衣扯開,頭髮弄得蓬亂。
葉美嫺沒等裡面迴應,就用鑰匙打開了門。
她看着唐豆豆衣衫不整邋里邋遢的樣子,想也想到昨晚發生了什麼。
不過,她已經不敢驅趕她了,趕走也沒用。
她那個固執又癡情的兒子,一顆心全在這個小狐狸精身上。
“你例假,是什麼時候?”
葉美嫺開門見山,她沒有多餘的時間講廢話,目光,落在豆豆的肚子上。
豆豆一詫,皺起眉頭。
“阿城不在,穆雷阿杰都跟着出去了,你喊人也沒用。”
“誰說我想喊了?”豆豆繫上了鈕釦,“我只是想逃走。”
葉美嫺譏笑,“逃走?你還是省省吧。”
隨後,她往牀上扔來了一個白色的藥盒。
“去浴室,驗一下。”
儘管葉美嫺很討厭唐豆豆,可以說厭惡至極。
但是,若現在她肚子裡有了池城的骨肉,那就另當別論了。
至少,孩子一定會生下來,至於孩子出生以後的安排,她就要從長計議了。
驗孕棒是葉琳買的,葉琳說,唐豆豆可能懷孕了。
葉美嫺很欣賞葉琳的肚量,就從這點上看,她一定是池三少奶奶的不二人選。
她和池城虧欠葉琳,這孩子聰明懂事,若將來她嫁給阿城,她的孫子交給她撫養,她是放心的。
豆豆看着藥盒,先是愣了一陣。
“不知你例假準不準,不準的話最好驗一下,你本來就毛毛躁躁的,若是傷了肚子怎麼辦?”
肚子?
豆豆下意識摸了摸自己。
就算沒有這盒驗孕棒,她也得去自己買來驗一次。
豆豆沒再吱聲,盒起藥盒,走進了浴室。
十分鐘後,神情複雜的葉美嫺看着唐豆豆拿着測完的試棒走出浴室,“怎麼樣?”
豆豆搖搖頭。
葉美嫺看了眼試棒上一條橫槓,不知是鬆了口氣,還是嘆了口氣。
然後,她傲慢地凝了凝豆豆,“沒有就好,你還是注意點吧。”
話音剛落,門外傳來腳步聲,門推開,葉美嫺一回頭就看到兒子肅穆的臉孔。
“你怎麼回來了?”
豆豆也是一愣,她隨手扔掉驗孕棒。
池城不看葉美嫺,對豆豆道:“收拾一下。”
“做什麼?”
“你不是喜歡逃嗎?那就24小時呆我身邊。”
霍霍,這態度真夠霸道的。
豆豆裝作一臉不服氣樣,卻還是走去衣櫥拿衣服,兩人在葉美嫺面前演戲,讓葉美嫺雲裡霧裡。
坐上車,豆豆鬆了口氣,腦子裡還在回想驗孕棒的事情。
這時池城遞來了一個牛皮紙袋給她,“從現在起,熟記這些東西,這是溫麗蓉要的。”
豆豆拆開紙袋,各種機密紀要、數據分析、統計報告……
池城又將一個小U盤塞進她手裡,“已經幫你拷貝好了,下次見溫麗蓉,直接交給她,讓她相信是在我電腦裡複製的。“
“嗯。”
“剛纔我媽去房裡做什麼?”池城摟了摟她。
“還能有什麼,欺負我唄,她就看好葉琳。”
豆豆不想說驗孕的事情。
可能是有前車之鑑,不知爲何她這次不相信葉美嫺,她決定自己買驗孕棒一次,或者去趟醫院。
“早晨吃飯了沒?”
“還沒。”
“那想吃什麼?”池城下意識看向她的胃,“還有沒有不舒服?”
“沒有了,那就吃點清淡的吧。”
……
在外面吃了早餐,豆豆才隨池城一同前往雲頂。
表面上看,她是被池城看管起來,寸步不離。
但實際上,又是做給溫麗蓉的耳目看——唐豆豆有機會到池城的辦公室轉上一轉。
戲要做足,還要製造供唐豆豆‘得手’的機會,所以池城要不在,把唐豆豆獨自留在辦公室裡。
門關着,豆豆不用表演,於是一邊溫習功課,一邊到暗室裡玩蛇。
不一會兒,辦公室外有人敲門。
“誰?”
“是我。”
豆豆擰眉,是葉琳。
葉琳推門走進來,豆豆冷着臉,她剛纔問過阿杰,葉琳做爲池城的助理每天都會來辦公室幾次。
雖說流水無情,但是落花有意。
“池城不在,他去開會了。”
葉琳端了一個托盤,盤中放着兩隻咖啡杯,豆豆挑眉一看,杯子還是情侶款。
她的話,葉琳視而不見,豆豆只好挖苦她,“你這樣有什麼意思呢?又不是我非要回來的,你也看到了,他那麼霸道,我是怎麼也逃不掉的。”
“你不是恨他嗎?”葉琳突然來了一句。
“是啊。”
豆豆眨着眼睛,見葉琳一步步走進暗室,靠近自己。
她放下托盤,擡起頭,“可你又爲了他,在溫麗蓉面前做戲。”
她怎麼知道的?豆豆狐疑地轉了轉眼睛。
葉琳將一杯咖啡遞給她,“我應該早就猜到,阿城不是那種暴躁脾氣的男人,他性格沉穩冷靜,不會那麼輕易相信你和池勳有染。”
豆豆繼續狐疑地看她,伸手接過杯子。
“所以你們是在演戲給溫麗蓉看,阿城應該是想得到溫麗蓉的秘密,纔要你假裝背叛他投向溫麗蓉。”
葉琳抿了口咖啡,“唐豆豆,我猜的對嗎?”
豆豆沒點頭也沒搖頭。
葉琳又道:“你承認,我也不會說出去,因爲我比你更愛阿城,更希望他繼承池家的產業,甚至爲了阿城我可以奉獻一切,哪怕他的身邊永遠都有一個你。”
“呵呵,你可真大度呢。”
豆豆皮笑肉不笑,葉琳這話可真讓她佩服,做女人做到這點,不知是她的悲哀還是池城的幸福?
豆豆搖了搖頭,看了看手上的杯子,這個應該是副新的杯子,池城肯定沒有用過。
葉琳想噁心她,也不知噁心的是誰。
她剛想放下杯子,突然,花池裡的金蟒迅速冒出了頭。
金蟒吐着信子,張開血盆大嘴朝豆豆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