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豆豆很激動,走路像一陣風。
雖然此時在臺上講話的人已換成池善龍,可她就像是被鬼附了身,徑直走到禮堂第一排。
前排的人都有些發愣,唐豆豆誰也沒看,忽然拽起一個人,“你起開!”
那人也像懵住了似的,乖乖讓開了位子。
唐豆豆一屁股坐在了池城左側,揚了揚脖。
身旁那人,長腿交疊着,坐姿未變,只是手指微微動了動。
豆豆的小手剛好攥着拳頭,猛地抽回。
“要麼跟她說清楚,要麼跟我說清楚,我這個人雖然沒有潔癖,但也不想和其他女人共享一個男人。”
豆豆沒想到,自己一張嘴,竟是說出這種賭氣的話來。
她明明最關心的是他的身體,他的傷。
她知道自己脾氣差,容易衝動,可她不信,與自己相處了兩個月的池城不瞭解這些。
她眼睛直直望着前方,不敢看身旁的人,怕一看到,氣場就被打壓下去了。
池城緩緩地側過頭來,迷人的五官在耀眼的燈光下越發俊雅深邃。
他沒有作聲,只是靜靜地端詳着她。
而江蓓妮,早就如坐鍼氈,她咬着脣瓣,用餘光掃視着池城的反應。
池城的眸光一瞬間變柔,薄脣輕啓:“起的晚了嗎?”
“……”
豆豆一怔。
他……就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
她聽到自己的心跳,怦怦怦怦。
終於鼓起勇氣對視他的眼睛,卻發現他的臉色仍然蒼白,好似大病初癒。
“阿城!”江蓓妮壯着膽,突然間挽起池城的手臂。
豆豆擰起眉,見池城面無表情擡起手,淡淡瞥了眼江蓓妮。
他的手臂,無聲離開江蓓妮的手。
豆豆這才感到安慰了一些,可是想到若自己在大庭廣衆之下和江蓓妮爭來爭去挽他,未免顯得更加幼稚。
臺上池善龍還在講話,豆豆側頭,對池城說道:“一會兒典禮結束,中午,我在學校外面等你。”
說完,她站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座位,奔出了禮堂側門。
……
“我說你怎麼這麼笨呢?多好的打臉機會,讓那個姓江的在全校面前出醜,讓所有人知道誰纔是池城的女人!”
唐豆豆一回宿舍,就被何好好數落了一頓。
兩人微信視頻,何好好恨鐵不成鋼地職責着,“你走了,那葉美嫺說不定又想出什麼壞主意,指使姓江的,到時你豈不是又被動了?”
豆豆噘着嘴,想說:自我感覺,池三獸今天是衝我來的,他今天就是爲了我纔來到典禮現場。
只不過,他們還在冷戰不是嗎,他也不知她氣消了沒有。
還有,他曾答應過她,不叫別人知道她是他的女人。
“戀愛中的女人啊,智商!智商被狗吃了!”
何好好指着鏡頭。
好吧,你何好好愛說什麼就說什麼,我唐豆豆不吱聲就是了。
不過,豆豆還是換了一件衣服,打算中午準時出門,與池城見面。
她看了看時間,才10點鐘。
咚咚!咚咚!
“豆豆!豆豆!不好啦!快開門!”
公寓外傳來白蘭和樑小愛焦急的聲音。
豆豆只好先斷了視頻,走去開門。
樑小愛氣喘吁吁道:“豆豆,我看你……看你還是快打給二少爺吧!池三少……池三少他……”
豆豆一臉懵,白蘭趕緊補充:“池三少朝咱們公寓這邊來了,聽說你剛纔在典禮上得罪了他!”
樑小愛:“他是不是替女朋友出氣,來找你算帳的?”
“還等什麼,快打電話啊!”
白蘭和樑小愛好像是冒着生命危險前來通風報信,豆豆卻轉動着眼珠,不知思考着什麼。
這傢伙!這傢伙想幹什麼?
不是說好中午在學校外見面的嗎?
白蘭的手機響了,她一接起,馬上瞪圓眼珠。
“真的,豆豆你快看!”
原來不知誰給白蘭發來直播視頻,樑小愛湊近,“哇!三少好酷!好威武!這纔是x國第一美男的風采!”
“嗯?爲什麼江蓓妮沒在他身邊,爲什麼三少身邊全是男人?”
“笨蛋,那是他的保鏢!糟了糟了,豆豆你還是先去我們的宿舍躲一躲吧!”
白蘭抓着唐豆豆的手臂,豆豆卻搖了搖頭,“你們先出去吧。”
“豆豆?”
唐豆豆走向窗邊,果然見穆雷黑十三等人已站在公寓樓下,小廣場一片肅靜,閒雜人等不敢靠前。
雖然白蘭和樑小愛想救唐豆豆一命,可見她這樣自信,便也無話可說。
不能因爲巴結池二少爺的女人,而得罪池三少。
結果白蘭和樑小愛剛一出門,就像兩根電線杆一樣老老實實立在門口。
然後恭恭敬敬地低下頭,“三,三少,好……”
天啦,兩個女孩打起哆嗦,三少本人,比照片上還要尊貴、霸氣。
冷淡疏離的絕世美顏,不苟言笑的表情,任誰見了都會不寒而慄。
兩人互視,替唐豆豆捏把汗,卻見步下電梯的三少爺對身後的人說道:“沒我的允許,都別進來。”
“是,少爺。”
池城淡淡看了眼惶恐不安的白蘭樑小愛,一手揣進褲袋,獨自步入唐豆豆的宿舍。
門一推開,池城便聞到了十天來令他朝思暮想的味道。
他尋找着剛纔在禮堂上曇花一現的小狐狸。
小狐狸不知正翻找着什麼,一見他進來,慌慌張張地轉身。
唐豆豆冷下臉,有些防備地瞪着池城。
“你……”平息不安的心跳,她深深地吸了口氣。
心心念唸的男人,竟然說來就來,她做夢也想不到,池城就這樣突然出現在自己的公寓。
“我不是讓你中午……”
可惜她公寓太小,池城幾步便走到她面前。
豆豆嚥了嚥唾沫,爲什麼臉色微白的男人,氣場仍舊凌厲?
她像個布娃娃般被他長臂一攬,一瞬間被圈進他懷裡。
“我讓你中午在學校外等我,你……唔……”
沒給小狐狸叫囂的機會,池城扣住她的後腦,像一頭飢餓的野獸,灼熱的脣急切吻上她的脣瓣。
豆豆開始還在掙扎,不過很快就淪陷在池城蠻橫又炙熱的氣息裡。
吻撲天蓋地的下來,她想逃離已經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