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洛努力的思考着究竟怎樣纔會讓心悠不害怕他們,只有讓她對他們不感到害怕,纔有可能問到她想問的東西。
離雲看到現在的心悠,心裡也有些疑惑,在他的印象裡心悠並不是這樣的,不知道她到底經歷了些什麼,纔會變成如今的樣子。
離洛想着想着,腦中突然靈光一閃,快速的將束起的頭髮拆散開來,因爲她記得青雪曾經告訴過她,她與秦若婉長得很像,像得就像是從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所以她要恢復女裝的樣子,心悠既然與秦若婉是好姐妹,那她一定可以認出自己的。
離洛有些期待的看着心悠,希望她能夠認出自己,只是心悠卻連看也不看她一眼,害怕的躲在牆角瑟瑟發抖。
離洛緩緩的向心悠走去,心悠猛地一擡頭,目光卻定格在了離洛的身上,就那麼靜靜的看着,不再害怕也不再發抖。漸漸的心悠變得有些激動,望着離洛的眸子裡充滿了喜悅,還隱隱的閃現出了淚光。突然她拉過離洛的手緊緊的握住,嘴裡不斷的發出依依呀呀的聲音,只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離洛也緊緊的回握着心悠的手,看來這一次她賭對了,心悠真的認出了她,雖然她並非真是秦若婉的女兒,但如果她真是被人害死,她一定會爲她報仇的。
心悠雖然接受了離洛,但對其他的三人仍然是很排斥,所以離洛不得不讓他們先去另一間房裡等她,或許這樣也好,她就可以單獨問問心悠關於秦若婉之死了。
“心悠,你會寫字嗎?”當房裡只剩下離洛與心悠的時候,離洛柔聲的問道。現在心悠不能說話,或許只能通過紙和筆來與她對話了。
心悠堅定的點了點頭,並快速的找來了毛筆與紙,因爲看着離洛與秦若婉長得太像,所以她已經不再那麼害怕了,相反倒是有些親近,看到離洛已經長這麼大了,她的心裡也有些安慰,或許一切也該是結束的時候了。
離洛很不習慣的用毛筆在紙上寫下:“我是離洛,秦若婉是我孃親,你還記得她嗎?”
心悠看完之後也在紙上回復着:“心悠此生還能夠見到小姐真是太高興了,如果夫人看到小姐長這麼大了,一定會很開心,只是她再也看不到了。”心悠寫完之後,臉上露出了明顯的憂傷。
離洛能夠看出來心悠與秦若婉的感情確實很好,所以她準備把心裡的疑問全部問出來,她快速的在紙上寫着:“你知道我的孃親到底是怎麼死的麼?”
心悠看到離洛紙上的問題,臉色猛地一變,眸子裡快速的漫過害怕,還夾着一絲恨意。她猶豫了片刻,目光突然變得堅定,在紙上寫下:“夫人是被人害死的,根本就不是病死的。”
離洛繼續寫道:“孃親究竟是被誰害死的?”看來一切真如她推測的那般,現在就等心悠把當年的一切寫出來了。
心悠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筆更加快速的在紙上飛舞着,這個秘密在她的心裡藏了整整十年了,今天終於可以全部寫出來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她見到了離洛,可以讓她爲秦若婉報仇了。
離洛等了很久,心悠仍然在不停的寫着,離洛有些不敢去想象那樣潔白的紙上會寫着多麼骯髒惡毒的事情,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
過了很久,心悠終於停下了筆,將手中那張全是密密麻麻字的紙遞給了離洛,臉上有着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
離洛穩了穩心神,鎮定的接過了那張紙,細細的讀了起來,只是臉上的表情卻隨着看的字在不斷的變換着,越是看到最後,臉上的表情愈加的凝重,雖然她猜到了一些,卻沒有想到整件事情比她想象的更加恐怖。
從心悠寫的那些文字裡,離洛知道了秦若婉究竟是怎麼死的,那簡直就是一場謀殺,而那個實施謀殺的萬惡之人就是大夫人沈月芙。
原來以前秦若婉和心悠還是沈月芙的陪嫁丫環之時,她們的關係就不好,沈月芙那種囂張跋扈的大小姐從來就不把丫環婢女當人看,平日裡更是隨意打罵折磨。
只是秦若婉與心悠都是溫柔善良的女子,儘管沈月芙對她們一點也不好,她們還是盡心盡力的服侍着她。後來秦若婉的溫柔嫺淑引起了離洛的爹——離彥的注意,再後來兩人墜入了愛河,離彥更是不顧沈月芙的反對娶了秦若婉爲妾,而秦若婉也並不在乎小妾的身份,與離彥相親相愛,過着幸福的日子。
而心悠也跟着秦若婉離開了沈月芙,成爲了秦若婉的貼身丫環,只是沈月芙對她們卻是恨之入骨,揹着離彥更加千方百計的陷害與折磨她們。而秦若婉生性善良,從未把沈月芙做的那些壞事告訴過離彥,而沈月芙也因此更加的變本加厲。
後來秦若婉生下了離洛,沈月芙漸漸的有所收斂,雖然沒有做什麼大的壞事,但小的挑釁還是不斷,而秦若婉也沒有放在心上。
只是在離洛五歲那年,秦若婉突然感染了風寒,離彥對她的照顧是更加的無微不至,而沈月芙卻在一個夜深人靜的時候單獨找到了心悠,而且對心悠是前所未有的好,好到讓心悠心裡全是害怕。
果然沈月芙終於開口了,她找心悠,對心悠好,竟然是想讓心悠替她在秦若婉的藥裡下毒,而且她還威脅心悠,如果不答應她的要求,她不僅會殺了心悠,還要親手殺了秦若婉。
心悠完全沒有想到沈月芙會是這般的心狠手辣,她並不怕死,她和秦若婉情同姐妹,又怎麼可能會做傷害她的事呢?所以她拼命的拒絕了,她想快點離開見到秦若婉與離彥,把沈月芙的一切陰謀告訴他們,只是讓她更沒有想到的是,沈月芙一怒之下竟然將她打暈了。
離洛看到這裡似乎已經能夠想象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她有些看不下去了,真不敢相信這世間會有這麼狠毒的人,果然是最毒婦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