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輕灑在偌大的果林裡,一片黃燦的金色汪洋攜着果香和綠葉的柑澀味卷席在風裡。
爬滿柵欄的獼猴桃歪着腦袋等待着摘取,遍地的奶油草莓露出了可愛通紅的小臉蛋。
鮮紅誘人的櫻桃,半金燦半油綠的芒果,飽滿的紫晶色葡萄依次掛在排排綠葉枝上,散發着香膩而又清甜的味道。
長滿果子的果樹環繞着中間的一棵巨樹,青翠茂密的巨樹下一個少女坐在鞦韆上晃着擺着,翹起的白嫩小腳在宣示着她的快樂。
“不是要摘草莓?”佟邊燃十分無奈的坐在鞦韆上隨她一起起起落落,粉白色的山花纏繞的鞦韆繩少女心滿滿。
沉浸在快樂裡的張粟泳倆手抓着鞦韆繩越蕩越高,“不摘了,風好舒服啊!”
是啊,風當然舒服了。
佟邊燃側頭看着她在風裡飛舞的長髮和開心的笑顏,整個人都感到無比的靜怡。
要是時間能一直停留在這一刻就好了……
夕陽落下,坐着的鞦韆不知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小幅度的搖着,和小時候媽媽抱着他哄睡一樣。
“你醒啦?”張粟泳低頭看着靠在她肩上的少年問道。
佟邊燃坐直身體揉了揉眼睛,然後擡頭看着天邊灰濛的雲流裡在掙扎的絲絲橘亮問道:“我剛剛睡着了?”
“對呀,蕩着蕩着你就睡着了,壓得我肩膀好酸。”
聽着張粟泳小聲的抱怨,他伸手想要整理她被風吹亂的頭髮,“餓了吧?回去吃飯。”
張粟泳條件發射的又要躲開,料想到她反應的佟邊燃捧着她的小臉,頃刻間壓了過去……
灰濛雲霞徹底吞噬那一絲餘暉,女傭清清和楊兮提着小燈籠走進果園尋找他們,穿過密密層層的果樹,巨樹鞦韆下倆人親密的舉動伴着影影綽綽的樹影全數落在她們視線裡。
“啊……”楊兮看到這個場景提着燈籠的手一陣顫抖,燈籠滑落掉在地上只一會兒微弱的光亮便熄滅。
“噓,別出聲。”比楊兮大幾歲的清清雖然也很震驚,但她努力保持鎮定的捂住了楊兮的嘴,“小兮,現在看到的我們倆誰也不能說,不然後果不堪設想,知道了嗎?”
楊兮重重的點了點頭,佟邊燃於佟家家族是怎樣的存在她早已在佟家大總管嘴裡知曉,要是佟邊燃有喜歡的人這件事泄露半點風聲出去,必定是要有一場腥風血雨。
別說佟家大總管不會放過他們這羣女傭和司徒管家,佟家夫婦和佟家家族的大當家佟邊燃的爺爺更是不會坐視不理,佟邊燃現在才十四歲,身邊什麼時候冒出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
身爲曾經上海首富女兒的楊兮見過很多吃人不吐骨頭的魔鬼,而那位以一己之力壓住黑幫頭目解救她出來的大總管比這些人要可怕上萬倍!
只是想起發怒的佟家大總管楊兮背後就直冒冷汗,更別說在大總管之上更具權威的佟家其他人!
清清和楊兮心裡都對佟家大總管有着深深的害怕,是隻要一提到這個人就會全身顫慄,恐懼到極致的情緒!
她雙腿發軟的拉着楊兮離開了果林,司徒管家說過這位張小姐不會在這裡待很久,此刻她只希望他們的少爺能爲了她們這羣人的賤命稍稍剋制一下自己的感情。
“難怪,司徒管家要讓張小姐穿得和我們一樣,同坐一輛車來農莊。”
“司徒管家應該早就知道了……”回去營地的路上楊兮還未從濃濃的後怕裡脫身,她昂着頭看着身旁的少女喃喃說道:“清清姐,回去我們怎麼說?”
清清拍了拍手中熄滅光亮的燈籠,強裝鎮定道:“就說他們還要再待一會,很快就回來了。”
“好……”看着她拿着燈籠微微顫抖的手,楊兮點了點頭。
……
“哈啊……”
該死的,這小鬼的吻技真是進步神速,張粟泳感到身體發軟的微微喘着氣倒在佟邊燃的懷裡,佟邊燃卻並不打算就這樣結束,他抓着她的肩膀強迫着繼續,肩膀傳來的力度讓張粟泳瑟縮,看着再次壓過來的少年她慌張閉上眼想要躲避他更狂野的親吻,“不要唔唔……”
佟邊燃扣着她的腦袋深深的索取着,不再是像第一次親吻那般的親澀和懵懂。
他發狠的攻佔,用力的征伐這塊令他無比癡戀的甜蜜領地。
不夠,這樣還不夠,他還想要更多,佟邊燃感覺自己要瘋了!他用力的扣着她的身體,用力的吻着她,強烈的佔有慾頃刻間全部爆發!
直到嘴裡傳來血腥味,他猛烈的進攻終於停了下來。
“嘶、”
不捨分開後他心疼的看着面前女孩被咬破一道小口的嘴脣輕聲道歉:“抱歉,是我太用力了……”
張粟泳被吻得頭暈目眩的徹底沒了力氣,嘴上的疼痛也喚不醒她的無力。
低下頭親了親她紅腫帶血的脣後,佟邊燃環着她的腰身將她抱離鞦韆,沒有力氣掙扎的張粟泳就這樣被他抱到了果林外的湖邊大石頭上,光滑石頭的冰冷讓她稍稍緩過了神。
還好,這傢伙還知道不能就這樣抱着她回去。
倒影着皎潔月色的湖面波光粼粼,佟邊燃半跪在草地上,擡手輕輕抹掉她嘴脣上的斑駁痕跡和血絲,幽幽開口:“是不是覺得我很過分?”
“你說呢?”看着眼前少年眼眸裡有些受傷的色彩,張粟泳實在不想他再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眼下他需要自己那就順着他吧,畢竟他有能讓許哲晨徹底崩盤的把柄。
想到還在等着她的那個少年,張粟泳抿着脣揉了揉佟邊燃的頭髮,“以後不要這樣了,好不好?”
先讓佟邊燃安定下來吧,她不想他成爲第二個洛子逸。
原來,聽自己喜歡的人對自己說以後是這種感覺,佟邊燃心裡不知怎麼有種被填滿的幸福,他站起來坐到石頭上將張粟泳擁入懷中。
“好,我以後會很溫柔,再也不弄疼你。”
傻瓜,我們不會有以後的,張粟泳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背後,你怎麼會不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