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刻準備着。”
“時刻準備着。”
隨着最後的致敬禮，第一屆少年先鋒隊全體大會勝利地落下了帷幕。
與會人數共有一百零八名，一共組建了四個中隊和二十一個小隊，其中一個小隊是黎子昇直屬的“親衛隊”。
除了選舉出來的中隊委員和正副小隊長以外，黎子昇大隊長還指定了九名大隊委員，少年的四位同班同學和鐵百強、鐵百虎兄弟。再加上了百禽樓少東主侯同標，嗯，因爲這孩子給少先隊做出了很大的貢獻，就是給這次大會聚餐打了一個大大的折扣。還有一位是人字班中深孚衆望的道生，蔡潤膺。
這位蔡同學雖然出身不高，父親只是個小商販，但是資質卓異，修煉也頗爲刻苦。而且他也喜歡小說。他和黎子昇熟悉的原因就是因爲他也踊躍地向《先鋒報》投稿。
至於爲什麼少年讓先鋒隊的底層進行民主選舉而高層則是他乾綱獨斷。
原因很簡單，這個先鋒隊其實是他一個人搞出來的，所有隊員包括黎子昇自己都認爲他是當之無愧的首領，那麼由他組建“內閣”不是順理成章的嗎？
黎子昇建立這個組織是爲了貫徹自己的意志，雖然這個“意志”到底爲何他自己也還沒搞清楚，可不是爲了試驗什麼“民主”。
民主絕對是樣好東西，它是解決複數的智慧生物之間分歧的最佳方法。
只要一個羣體內部的智慧生物個體都服從民主原則，那麼這個羣體決策過程將非常順暢。因爲個體意見不統一而產生的內耗幾乎爲零。
民主實在是太好了，好到就如同愛馬仕、賓利一樣。是一種價格高昂的奢侈品。因爲既然是樣好得不得了的東西，那麼它的價格也必然高昂到一般人消受不起的地步！
列位看官，請在腦海裡想象一個最基本的XY軸的座標系。橫軸X是參與民主決策的人數，而縱軸Y是要用民主決策決定實施的方案數量。這個座標系是展示民主決策的複雜性和這兩個變量的函數關係的。
接下來打個比方，你和你兩位同事或者同學決定一起去吃午餐，如果只有兩種選擇的話，包子和麪條，那麼很好解決。有兩個人選擇的那樣就成了最終決策。
但是如果加入第三個方案，盒飯。而你們三個人每個人偏好都不同的話，那麼這個“民主決策“的過程一下子複雜了一倍。你們先要剔除掉大部分人也就是三人中兩人都不喜歡的那樣，再從餘下的兩樣中選擇一次。
那麼如果是四個小夥伴和四個不同選擇呢……
隨着人數和方案數的增加，大家可以看到民主決策的複雜程度成幾何級數增長，在你腦中的座標系上的顯示的就是民主決策的複雜性和人數和方案數都是正比例關係。
但是這個二維座標系還沒有展示最糟糕的情況，那也就是我們現實中遇到的問題。民主決策標的物不只一個，而是許許多多個！
就是說現代社會的選民要用一次或者幾次選舉決定生活中大大小小、方方面面的事情，從稅率到公立學校的數量，從國防預算到最低工資，從環境保護到槍支管控……
正因爲民主決策過程是如此複雜，複雜到我們這個世界大部分人難以理解；它的成本也如此昂貴。昂貴到如果每件事都民主決策的話那人類不用幹其他事情了。所以纔有了職業政客的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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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看上去政客們讓民主決策的程序變得更爲複雜，其實不然，他們的工作就是讓民主決策本身變得更爲簡單，簡單到人人可以參與的地步。
政客們面對着無數決策標的，每個標的還有各種解決方法。每種解決方法的效果和選民偏好的關係更不是那麼簡單的，不要以爲你選擇了效果最顯著的解決方法就能取得選民支持。
職業政客必須從無數標的中選擇出幾項具有風向指標意義的題目。再把解決這個問題的方法簡化到非此即彼的兩種方案，最後再拿着這幾個指標題目中兩種方案中的一種去討好選民。
這樣普通選民才能根據自己對各種標的的關心程度來選擇自己偏好的政治團體。也就是說，普通選民本來面對太多選擇讓他們根本無從選擇，最後經過政客們的服務終於簡化到了他們也可以參與民主過程了。
皆大歡喜，不是嗎？
黎子昇黎大隊長面對的局面簡單得多，他只要想出法子凝聚已有隊員，還能吸引其他少年，民主不民主跟他沒有半毛錢關係。
讓隊員選舉出自己基層管理者其實也是一種凝聚隊員向心力的法子。
等其他隊員陸陸續續走了出去，留下來的九個大隊委員，嗯外加一個書童，坐在一起開起了小會。
黎子昇清了清嗓子說道：“各位，我們下一步任務就是擴大我們少年先鋒隊的規模！”
“怎麼擴大？”蕭家麒不解地問道，“學院裡想參加的幾乎都來了啊。”
少年很有氣勢地一揮手道：“學院裡面沒了，城裡面還有嗎！”
衆人都面露恍然大悟的表情。
“高，實在是高！”
鐵百強第一個跳出來附和黎大隊長，不過作爲一個明白人他還是要問個清楚：“大隊長閣下，請問怎麼招攬城裡的孩子呢？”
這個大隊長閣下對鐵百強讚許地點點頭道：“百強委員這個問題問的很好，所以我決定呢……”
“第一，開辦先鋒義學，就是給沒錢上學的孩子們提供免費教學。”
“第二，成立先鋒僮僕工會，不管賣身還是不賣身的僮僕都可以參加。”
“第三，舉辦先鋒杯少年足球聯賽，既擴大我們的知名度還能改善我們的財務狀況。”
其他委員聽得似懂非懂，不過大家雖然還沒全部弄懂，但是既然大隊長閣下這麼說了，自然要給點面子，衆人紛紛出聲讚許。
這個時候就有認真負責的委員提出問題了。
“黎師兄，你準備怎麼吸收女孩子進少先隊啊？現在女隊員少得可憐啊。”問話的竟然是一向有點靦腆的柳無瑕。
黎子昇馬上就嚴肅地批評她道：“柳委員，現在開會呢，要稱呼我大隊長。不過……柳委員這個問題也問得很好，大家說說有什麼好法子嗎？”
旁邊聽了半天的蔡潤膺突然舉手道：“大隊長，嗯，閣下。我倒有個法子。”
“哦，蔡委員你說。”
“要不……要不我們舉辦個花魁大賽吧。”這孩子的父親是個賣醬菜的小販，他有時候也跟着父親出入於市井之中，對那一套頗爲熟稔。
“花魁大賽？！”黎子昇一聽這個主意馬上搖頭道，“蔡委員，這個不好，非常之不好……”
被打擊了積極性的蔡潤膺垂頭喪氣地道：“對不起，大隊長閣下……”
“嗯，蔡委員，我的意思是花魁這個名頭大大的不妥。大家說是叫超級女生好呢還是足球寶貝好呢？”
柳無瑕一聽這兩個名字就覺得非常之給力，於是就好奇地問道：“黎師……大隊長，這超級女生和足球寶貝是幹嘛的？”
黎子昇想了想，就給衆位委員開始介紹起這兩件新鮮事物起來：“……海選嗎就是……總之，就是這樣。超級女生比賽唱歌，足球寶貝比賽跳舞。……評委麼，當然要專業人士……你說專業人士都在青樓裡面？嗯，這個問題要斟酌一下。”
說到最後少年自己也覺得有點不靠譜，於是推卸責任道：“柳委員，你是這裡唯一的女孩子麼，就負責隊裡的女性工作吧。這幾個主意你看着辦，要什麼支持儘管開口就是了。”
黎子昇沒想到柳委員把他的話都認認真真地記了下來，他更沒想到這位一見生人就臉紅的小姑娘就要在鐵山掀起一陣狂潮！
不過還是有掃興地人跳了出來，那就是新近加入先鋒隊掌管隊裡財政的侯同標侯委員。他說道：“大隊長，我們現在隊裡的財務情況很惡劣啊。你看今天的飯錢……”
少年從懷中摸出一疊鐵券交給了自己的臨時財務官，安慰他道：“哦，這裡有……嗯，三十方元石，最近這段日子也就夠了。沒事，等我作通家父的思想工作就會好了。”
他一轉頭就看到旁邊一臉無聊的胡運宏，氣就不打一處來，嚴肅地批評他道：“胡委員，要不是你家鐵鋪把我的專利費全都交給了家父，咱隊裡能沒錢啊。”
胡委員是個老實孩子，立即認錯道：“大隊長，確實是我家的錯。可是……這事我管不了啊，我爹和令尊見面一商量，就把你的那份直接交給你們票號。我怎麼辦？”
黎子昇也嘆了一口氣，心裡也是暗暗着急。
如今自己總算把先鋒隊給建立起來了，解決了人力上的瓶頸，攤子都鋪開要幹出一番“事業”來的時候。
可是現在又遭遇到了財政困境，看來自己要另想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