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生之年,狹路相逢,手心忽然就長出糾纏的曲線。……2017年,10月15號,10點39分28秒。
……
兩年後,英國倫敦。
又是一個深秋,很冷,整日整日的狂風肆虐,恨不得把棉襖都要披上。
這個城市的風情還真是火爆,走在街頭你會發現有穿短袖的,有穿裙子的,有露胸也有露大長腿的,看他們的穿着,總感覺春夏秋冬四個季節都在過。
奇怪的很,大中午的大風吹着,到了晚上竟又停了,氣溫小小的有些回升。
到了下班時間,大家嘻笑打鬧,小公司就是好。好像無論在哪兒,小公司都很輕鬆。
“哇哦下班嘍,蘇美人,我們去取會如何?”辦公室裡長得最帥的男人,衝過來就摘了蘇昀的眼鏡,湊近她,臉上的那種‘你快答應快答應’的表情,毫不掩飾。
被喚作蘇美人的姑娘,有一張恬靜的臉,在這辦公室裡簡直是女神級別,因爲他們都長得五花八門,各色各樣。長髮及腰,被燙成了大波浪,身上深紫色的大衣,越發顯得皮膚的白。
“不好意思,我下班要去看店的。”她把眼鏡奪回來,放進包裡,不用對着電腦,也不用戴眼鏡。聲音帶着一點沙啞,略粗,這聲音禁不起聆聽。
“哥幫你,替你徹夜守候,蘇老闆你就跟我去吧……”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竟然撒起嬌來。
一個英國女人跑過來,哈哈大笑:“又一次約人失敗,騷年,這不能怪你,可能是你長得太醜。”
“你、知、道、個、毛!你、瞎、啊!!”他炸毛,追着那女人就打。
辦公室裡加上老闆一共就六個人,遊戲開發。工作也不算累,統計數據和會計。因爲起步不久,所以從未加過班。老闆是個臺灣人,在醫院裡認識,算是有同甘共苦的經歷吧。
她有一個自己的咖啡店,下面有三個員工。她不喜歡呆在店裡,就找了一份工答,已經兩個月。
走到公司門口,老闆莫棠跟上了她。一個很斯文的男生,笑起來有酒窩,“真的要去店裡?”
“對啊,身爲老闆一個禮拜都沒有去過,有點不太像話。而且晚上我弟弟和母親要來,我得回家打扮打扮。”她笑着,清秀舒服,大卷發如瀑布般鋪在背上,無端添了一份成熟女人的吸引。
“那真是好,我都從來沒有見過他們,要不……你把未來的大舅子和女婿帶去給他們見見?”莫棠愉悅的笑着,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半真半假。
蘇昀暱他一眼,“調戲我,加半個月工資!”
“你想得美,不知道我在公司裡叫莫摳摳?”他的反應很快很快,不過一秒的時間。
莫棠其實一點都不摳,很大方,關於叫他莫摳摳的外號,是因爲有兩次大家一起出去聚餐,大家一致說AA,因爲有老闆在,他們在這樣說,主要是說給莫棠聽的。哪有老闆在還AA的道理,但是沒想到,莫棠結帳時,只給了他和蘇昀的,其它人一律不管。
員工們喊他,他特無辜:“不是說AA?”
“那你都把蘇美人的給了……”
“哦,因爲她長得漂亮,我們公司的一朵花,我當然得好好呵護着。”
一連兩次都是這樣,所以莫摳摳的稱號就落在了他的頭上,自此以後他們也不敢再吵着說AA,也不隨便叫老闆一起出去聚餐。當然他們誰都明白,莫棠對蘇昀的狼子野心,也是,那種嬌嬌的小美人,就連公司裡的兩位女士都對她愛護有加呢。
蘇昀與莫棠告別,搭車去咖啡店。
店面離公司不遠,車程也就十來分鐘,若是不忙的話,她會步行去的。
“老闆好,老闆好。”
“蘇妹,來啦。”
店裡的員工打招呼,都是一些年輕的小妹子,與她關係也不錯。若說老闆,其實也算不上。她也只是掛名的,真正出錢的也另有其人。了
清點了一下帳以及進出貨,現金數量不少,她拿了一半,有幾千的英磅,又抽出兩張給她們,讓她們下班後去吃好吃的。因爲離市中心很近,地理位置也不錯,所以還挺賺錢。
公寓就在咖啡店的樓上,八樓,四十平,她一個人住也足夠了。
洗澡,熱水一蒸,腿上和腳上那些紅暈的傷口就顯了出來,疤倒是沒什麼,當時用的燒傷藥是頂級的,所以痊癒得很好。只不過膚色與旁邊的會有所不一樣。水霧瀰漫上來,也有點影響視力。
眼晴這是沒辦法的事了,夜色暗一點或者光線強一些,就像瞎了一樣。至於喉嚨,對她來說也沒什麼,只不過是聲音難聽了點而已。
把包包裡面的錢放在櫃子裡,鎖上,裡面一共有五六萬現金,等明天去銀行一起存上,好久沒存了。
把自己收拾好,下樓等車。
恰好職工下班,一個本地小妞,莎倫·羅蘭,剛大學畢業的學生,家裡有點小錢,這姑娘非得出來給別人打工,說是體驗生活。開着一輛小衆車,“蘇妹,去哪兒,我送你。”
她比蘇昀小四五歲,但總是說蘇昀比她嫩,硬是要喊蘇妹。
“離你的公寓會有點遠,而且可能會繞路,我打車比較方便。”
“不用,反正下班也沒事,順便去看看有沒有帥哥可以吊。”
蘇昀也就上了車,莎倫話比較多,很開朗,在車上各種聊,對中國也各種好奇,發誓要找個中國的男朋友,然後在中國定居。蘇昀補了句:“嗯,大中國的確是好,歡迎你。”
“蘇妹,那你什麼時候回中國,把我帶着啊……啊,不行,我明天就要去辦簽證!”說着就已經迫不及待了般。
回中國嗎?蘇昀……暫時沒有想過。
“呃……你要去也行,但我不能帶着你,你倒是可以去找我朋友什麼的,她會熱情的款待你。”
莎倫高聲歡呼,已經等不及要飛去中國。
Wilk酒店。
蘇昀按照約定地點到達,這天氣雖然沒有風,但還是冷的,一進包廂蘇昀就要了一杯熱水。坐了才兩分鐘,他們就已經來了。穿着貴氣的夫人,以及單薄得像在過初秋的小少年。
一頭金髮,依舊脣紅齒白。一看到蘇昀就抱着她,一邊臉親了一口,很熱情。
“姐姐,我都半年沒見你了。”小少年厥着嘴巴,有點不滿,漂亮的臉蛋上也寫着大大的不爽。
“小子,你要上學。你姐不在,我得替她管着你。”
“姐姐你哪能和她相比,她是男人婆,姐姐你是萬人迷啊。”
“混帳小子說啥呢!”貴夫人落坐,取下脖間的圍巾放在一邊,臉上妝容淺淡,勾勒得恰到好處。“丫頭,最近身體沒有什麼不適吧?”
“託乾媽的福,一切都挺好的。”兩年了,無論是什麼樣的傷,只要不是絕症,都該好了。
“把幹字去掉,我會更高興。”
“好的,媽。”蘇昀笑得開心滿足。上帝給你關一扇窗,總會爲你開一扇門,她能從景天市到這裡來,並且讓任何人都查不到,自然是得到了貴人相助。
私人飛機直接從英國倫敦飛到景天,直接接走,所以任誰都是查不到的。
對於蘇昀來說,這也算是小小的家庭聚會,三個人聊得各種舒服順暢。加比這兩年在學中文,很多也都能聽得懂,只是不會說。他明白了娘泡的意思,說若是見到了安心,要撥掉她一層皮。
只怕到時候,掉層皮的會是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