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辰,你陪着阿牧在這兒等會兒,我去抓只魔獸回來,”太叔澤說完,便朝着昨天晚上與楚牧抓捕獵物的那片草叢走了過去。
太叔辰看着楚牧,心中實在是憋得慌,越是不知道的事情,就越是想要求知。好奇心能殺死九隻貓啊!
偏偏楚牧根本就不理他,只顧自己一個人發呆。只把太叔辰給急的,彷彿有千萬只螞蟻,在他的心上,來來回回的騷爬。
太叔澤離開了沒有五分鐘,便回來了,手中提着頭猶自抽搐的魔獸,“走了,趕緊走了,回去吃過飯,咱們還得去那邊探查一下呢!”
太叔辰這纔想起來,還有一個地方等着自己去探查呢,對於澤地那邊的好奇心,遠遠勝過了對於這邊的深淵,拉着楚牧站了起來,“走了,走了!”
楚牧任由太叔辰將自己拉起來,拽着自己前行。楚牧現在的舉動,看上去跟正常人差不多,但是意識完全被封鎖在腦海中,雖然仍舊有自己的思維,仍舊能夠思考,但是對外界的感知,可以說是完全關閉了。
回去以後,太叔辰領着楚牧回到了昨晚上休息的地方,太叔澤則獨自一個人在水潭旁邊,收拾獵物,準備烤。
楚牧一動不動,眼睛一眨不眨的平視着前方,而,他的眼神中更是一點神采都沒有。太叔辰看着楚牧這個樣子,感覺慎得慌,“哎,幹嘛呢?”
楚牧自然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阿牧,別玩了,一點都不好玩!”太叔辰還以爲楚牧是在開玩笑。
楚牧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太叔辰這才察覺到事情好像並不像自己想象的那麼簡單,忙運氣神識對楚牧的身體探查了一番,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怎麼會這樣子?”太叔辰有些頭疼。
“阿牧,阿牧,醒醒了,醒醒了,”太叔辰手抓着楚牧的肩膀,不住的搖晃着。
“怎麼了?你在鬼吼什麼呢?”太叔澤走了過來,手裡提着已經收拾好的獵物。
“也不知道阿牧這是犯了什麼病,怎麼叫他他都不醒,”太叔辰指着端坐在地上的楚牧,“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他站累了,還知道換個姿勢,可就是怎麼叫都叫不醒他!”
太叔澤圍着楚牧來來回回的轉悠了幾圈,“看我的!”說完就把獵物扔到了地上,朝着水潭那邊跑去,再出現的時候,手中捧着一大捧水,朝着楚牧就劈頭蓋臉的潑灑了下來。
楚牧只是在水潑到臉上的時候,把眼睛給閉上了,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動作。
呃……太叔澤有些發愣,“我還是烤肉去吧,我沒辦法了,你自己看着來吧。”說完,太叔澤就把地上沾雜着沙粒的獵物撿了起來,往水潭走去。
太叔澤的這招雖然沒有把楚牧給叫醒,但是明顯的啓發到了太叔辰。一句話概括之,就是刺激療法。通過對楚牧肉體的刺激,來喚醒他。
雪白色的毛髮在太叔辰的周身蔓延,閃爍着白色的光芒,隨即在他的頭頂之上,出現了一個生着雙翅白羊的幻影,“阿牧,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趕緊醒過來,免得遭受皮肉之苦。”說完,頓了頓,表示給了楚牧醒過來的時間,“既然,你這麼冥頑不靈,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太叔辰大喝一聲,猛然上前一步,抓住了楚牧的脖領子,扭腰擺跨,陡然折轉身去,一個過肩摔,一下就把楚牧給扔到了地上。
“撲通!”一聲,塵土飛揚。楚牧老老實實的趴在地上,還是啥反應都沒有。
“嘿!”太叔辰上前一步,就把楚牧給提溜了起來,“我還真就不信了!”說完,把楚牧用力往天空中一擲,然後猛地躥起,一腳就踹到了楚牧的身上,當然了,太叔辰這一踹,幾乎用的全是肉體力量。
楚牧的身體兀的上升了一段距離,接着便落了下來。太叔辰卻沒有想要楚牧落下來,猛然再次躥起,又是一腳踹出,然後楚牧的身體就再次飛到了空中。
楚牧肉體現在所經受的一切,楚牧是一點感覺都沒有。楚牧的腦海中,還在思考着關於深淵,關於碎花手絹,關於老鐵匠的一系列問題。
太叔澤提着溼漉漉的獵物走了回來,找了根乾淨的木棍穿好,搭在架子上,然後才走了過來,看着猛然一腳將楚牧踹到空中的太叔辰問道,“嘿,阿辰,你在幹嘛呢?”
太叔辰明顯的氣喘吁吁,“我在幹嘛?我在幹嘛,你沒看見啊?”
“看見了啊,就是不理解,不明白嘛。”
“唉呀媽呀,累死我了。阿澤,過來,你過來替我踹一會兒,我實在是不行了,”太叔辰朝着太叔澤連連招手,然後猛然躥起,又是一腳將楚牧踹到空中,感覺渾身沒了力氣,那腿就跟灌了鉛似的,分外沉重,這純靠肉體力量誰吃得消?
太叔澤則是連連搖頭,“我可不敢,我怕阿牧醒了跟我拼命。”
“你不過來,我就把你朝阿牧潑水的事情告訴他。”
“要告訴,你就告訴!”
“你……”
“……”太叔澤不再說話,右手在乾柴上一握,那乾柴便劇烈的燃燒了起來。往烤肉架子下面一扔,便專心的烤起了肉。這乾柴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燃燒起來十分的劇烈,並且還十分的耐燒。一個半米長,手腕粗細的木棍,劇烈燃燒一晚上都不成問題。
“我也不幹了,”太叔辰實在是沒力氣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叫他了,等他魔怔完了,就自己醒過來了。”
“撲通!”楚牧便從空中墜落了下來,摔在了太叔辰的面前,還把他嚇了一跳,濺起塵土都把楚牧跟太叔辰給藏了。
“咳咳……”太叔辰連滾帶爬的從塵土堆裡出來,成大字型擺在河灘上,“神啊……”
沒有對深淵的探查,只憑自己在深淵上面看到的景象,很明顯,雖楚牧現在腦海中所想的事情,根本就得不出個結論。這就跟“閉門造車”一樣,一點意義都沒有。
楚牧思考的這半天,倒是把這個道理給想明白了。楚牧索性也就不再糾結,不再思考這些問題,在沒有那個實力進到深淵以前。
這思考一結束,楚牧的意識便慢慢地散發了出來,悠悠的從發呆狀態醒了過來。
一醒過來,楚牧就感覺渾身痠疼,就好像散了架那般疼痛一般,鼻腔、口腔裡一陣很乾燥的感覺,感覺就好像是吸食了大量的灰塵一般。
下一秒就發現,自己是躺在地上的,腦海中猛地閃過一個念頭,“阿辰,阿澤呢?”然後猛地坐了起來,一坐起就看到自己是躺在河灘上的,太叔辰就躺在自己不遠處,阿澤卻是在一邊燒烤着食物。
楚牧一下放下心來,重又躺了下來,這一趟,心中有些疑問,“自己這灰頭土臉的,是怎麼造成的?難道,是與魔獸搏鬥過?但是,這谷中也沒有什麼厲害的魔獸啊。”
“那是怎麼造成的?”楚牧抵不過疑惑,便從地上爬了起來,隨即便是一陣“咯嘣咯嘣……”的關節響聲,一通響聲過後,這才舒服了許多。
這通響聲,把太叔辰的注意力給吸引了過來,看到一個灰頭土臉的人站在自己的面前,第一反應是嚇了一跳,接下來才發現這個人是楚牧,當下欣喜的從地上爬了起來,“阿牧,你醒過來了?”
“嗯?我這是怎麼了?”楚牧指着自己這一身的塵土問道。
“呃……這個事情嘛,說來可就話長了。”
“那就長話短說。”
“被打的……”太叔澤一邊烤肉一邊回答了楚牧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