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哭成淚人的小人兒走遠了,宮夫人說道,“詩文,你這嘴什麼該說的,不該說的,難道還不清楚嗎?”
“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宋詩文心底冷哼一聲,一手拎着東西,另一手挽住江漠遠。
老爺子也不高興她剛纔的話,埋怨道:“你都已經嫁人了,怎麼還這麼不懂事,奕陽還小,你說這些會傷害他的小心靈。”
“雲裳被陷害,大家都不好受,我看你那張嘴巴,就該縫起來。”胡婭文也指責道。
“媽,連你也說我?”宋詩文那個氣啊,原本就覺得家裡人對她和葉雲裳的待遇不同,現在更是心裡不平衡了。
“該不該說你,你應該自我檢討。”胡婭文白了她一眼。
江漠遠坐在一旁,不作聲。
“她就是殺人了,你們怎麼一個個都幫着那個殺人犯?”宋詩文憋得一肚子氣,故意說道。
“砰”地一聲震響,宮庭海把茶杯重重往桌子一放,怒斥道:“詩文,她是你的舅媽,不懂尊敬就算了,還和外人一樣誣衊她,像什麼樣子?”
“我……”宋詩文不服氣,剛想說話,卻被江漠遠拉住,“詩文,別說了。”
一下子,氣氛鬧得僵極了,她一咬牙,甩開他的手,“你給我閉嘴。”
說着,生氣地站起來,往外面走去。
江漠遠無奈,對大家欠了欠身,快步跟了出去。
“詩文,你又鬧什麼?”追上去的江漠遠,緊捉住她的手,皺起了眉頭。
“你給我滾開!”她甩掉他的手,怒瞪一句,繼續往前走。
“你……剛纔大家說得沒錯,現在這種情況,你就別落井下石了。”
“哼!江漠遠,連你也幫着那個葉雲裳說話是吧,心裡肯定沒忘記她,”她直戳着他的心臟處,撒着脾氣,“她現在被關起來,你是不是很擔心很心痛?”
“你這都是什麼話?”江漠遠想要捉住她的手。
可她越過他就直往外走。
“詩文!”
“你別跟着我。”宋詩文轉身朝他吼道,婚禮那天的事情她跟他還沒完呢,搭上這事,她心裡火得很。
她徑直走出大院,江漠遠只好迅速車追去。
走出去沒多久,就跟上她的步伐了,車子在路邊慢慢挪動,江漠遠探頭出去,對宋詩文柔聲道:“好了,都是我的錯,你就彆氣了好嗎?我們不是說好了不生氣的?”
宋詩文腳步一頓,雙手叉腰,傲嬌地揚起眉頭,“誰說跟你和好的?”
他迅速從車裡走下來,無奈地看着她,“你不都已經答應我不生氣了嗎?”
“哼!我沒有。”宋詩文轉身就繼續往前走。
“你先上車吧,要是被熟人看到了,多不好。”江漠遠拉住她,輕聲道。
“我不要上車,我自己坐車回去。”
“詩文,我……你就別鬧了行不行?”江漠遠快對她沒辦法了。
這脾氣,嬌縱又野蠻,以前他怎麼沒發現呢!
宋詩文似乎從他眼神讀出了幾分不耐,冷冷一笑,反諷道:“你明明就已經不耐煩了,幹嘛還要哄我?”
“我沒有,我怎麼會不耐煩,乖了,先上車吧,你就算自己不怕累,也別累着寶寶啊!”江漠遠放下身段,好言相勸。
“寶寶,寶寶,你心裡就念着寶寶,我看你就是因爲寶寶才和我結婚的。”宋詩文氣憤,快步的往前走。
“當然不是,你不要亂想,我對你的感情,難道你還不懂嗎?”
“不懂!不知道!”
“要是我當初知道你還跟之前的女人這樣藕斷絲連的話,我宋詩文死都不會嫁給你!”想到婚禮那天出現的葉雲朵,她就一肚子氣。
江漠遠跟在她身邊,拽着她,“你走慢點聽我說,葉雲朵我真的沒有和她有任何來往,她出現在婚禮我也不知道,那是她的問題,但我可以發誓,我從來沒有去找過她,真的!”
他說得真切,一字一句看起來誠意十足。
但在宋詩文眼裡,一切都變了味,一個葉雲裳還不夠,連她的妹妹都扯進來,還真是大小通吃啊!
“行了,你也別解釋了,反正我也不會信了,你別老跟着我!”
“可是你這樣自己出去我不放心!”他就怕她大意,出什麼岔子。
面對江漠遠的假好意,宋詩文依舊我行我素……
江漠遠一邊追一邊解釋,兩人越走越遠,無奈,他只能把她強行抱起走回車裡。
兩人在這大街上吵吵鬧鬧,路過不少熟人看着,有的像是見慣不慣的離開,有的卻是竊竊私語跟同伴說着,時而還露出一抹譏笑……
**
郊區某房子內。
白霧繚繞的浴室,橘黃的燈光如一條條金色的絲線,穿透白霧,落在浴缸上。
躺在浴缸裡的裴子琦,一臉享受,頭髮被她綰成一個包,腦袋枕在浴缸邊,在薄霧熱氣的催化下,她整個人都放鬆了。
嘴巴時不時輕哼一些曲調,手掬起一捧水,接着又打開手心,水從手心流出,一滴滴滑落,她敞開了眸,看着滑落的水珠,嘴角勾起輕鬆的笑意。
接着,她又加了幾滴精華下去,調節了水溫,又膩在水裡,舒服地享受着。
少許,門被人驀地打開,不少的霧氣被外來的空氣消融掉,急衝沖走進來的丁子峻,一臉緊張,走到浴缸旁,直接把她撈了起來,“子琦。”
看着一驚一乍地丁子峻,裴子琦覺得被他打擾了,有點討厭,皺起眉頭,“你幹嘛?”
“江漠遠結婚那晚,你是不是去了婚禮現場?”他額前有一層細密的汗珠,剛纔在聽到殷素素的死訊,他就急匆匆地從公司跑來這裡了。
直覺告訴他,這和子琦脫不了關係。
WWW⊙тTk án⊙co
心裡害怕又緊張,雙眸緊緊盯着她,絲毫不放過她面部的一絲表情。
可惜,他錯了。
裴子琦發過來一臉疑惑,好笑地看着他,“你是怎麼了,那晚我不是和你在一起嗎?難道你忘了?”
丁子峻冷靜下來,細細一想,那晚他的確和她整一個晚上都呆在這兒。
他沒有去參加婚禮,就是怕她想不開,所以來這裡陪她,兩人還邊喝酒邊聊天,聊得挺愉快的,最後他甚至喝多了,意亂情迷下把她抱了起來,纏綿了一夜,到最後,還好像是抱着她睡着了,等醒來,她還在自己身邊。
但是……
今早起來他發現,汽車的油表減少了,他來之前,明明是加滿了油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