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同在軍區大院的宮家,卻趁着這個時候,看了好大一場好戲。
宮老爺子和裴啓泰一向就不對盤,年輕的時候打仗就已經互看不順眼,一文一武的,原本就難以相立,現在老了,還在暗中互鬥!
自己老了,就拿身邊的人在鬥,兒子孫子,在暗暗地比誰強!
樸素古色的客廳裡,宮老爺子一邊在磕在瓜子,一邊看着電視的新聞播報。
當他看到裴少娟被輿論譴責那一幕,更是拍手叫好,笑呵呵地落井下石,道:“哼!裴老頭啊裴老頭,你終於都有這麼一天了,看看你都調教出什麼樣的兒女來,上樑不正下樑歪,就這德行,五十好幾的人了還被人肉出來丟人現眼!”
一旁的宮夫人,泡了一道宮老爺子愛喝的大紅袍拿過來後,附和道:“咱們宮家人的性子就像爸您,耿直,正氣!”
宮夫人可不是誇口,在外界的人中,他們宮家人都是好評不斷的,上到老下到宮祁貄這一代,幾乎沒出過什麼亂子。
“哈哈,這是必須的,我的兒孫,哪個不是出彩的人才,我的大孫子祁英,可是特種部隊的軍官呢,不過……”
老爺子患喜患悲,一下子哀傷襲上心頭,兩行清淚流了下來,“我的大孫子啊,唉……”
宮夫人一下子也感傷起來,眼眶紅紅的,但在老爺子面前,她可不再敢掉眼淚了,連聲安慰道:“爸,你別傷心了,祁英還好好的,只是去了另外一個世界而已。”
她的聲音也哽咽起來,不由抹了抹眼角。
“太爺爺,太爺爺……”未見其人便聞其人,在宮家,敢如此大呼小叫的,也就只有宮弈陽了。
他小小的身影,一溜煙地跑進了客廳。
但一進到客廳,立馬覺得哪兒不對勁兒。
收住了腳步,十分認真地看着奶奶和太爺爺。
兩個人的眼睛都溼溼的,爲什麼會哭呢?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們,問道:“太爺爺,奶奶,發生什麼事情了?你們怎麼在哭呢?”
老太爺看到自己的小曾孫,悲傷緩和了些,擦了擦眼角,就抱住了小傢伙,摸着他那一頭捲毛,說道:“沒什麼,弈陽,你今天怎麼來了?你二叔呢?”
宮夫人也立馬收斂起一臉的悲傷,笑着看着小傢伙。
大人說沒什麼,小屁孩就真的相信了。
看着兩人的臉色都變回正常後,他又一臉的笑意,靠在太爺爺懷裡,奶聲奶氣地說道:“太爺爺,我快要生日了。”
說着,他又瞄向奶奶,說道:“奶奶,上次你獎勵給我的錢,我看到心愛的高達,所以用光了。”
小弈陽一邊說着,心裡暗暗地祈禱道:善哉善哉,原諒他撒了一個小小的慌吧!
宮夫人和老太爺對視一眼,兩人都明白這小鬼的意思的。
宮夫人開口問道:“弈陽,你要錢來做什麼?”
他嘟了嘟嘴巴,坐在兩人的中間,晃悠着小腿,誠實道:“我下週生日要開一個生日會,所以就要用錢啦!”
“而且,我在家裡幫周嫂洗碗,打破了好多的碗碟,家裡的盤子都快被我砸光了,我還要買新的。”
這一句其實他是不好意思說出來的,但這得必須說出來的,所以他只能硬着頭皮說出來了。
老爺子這下就不解了,問道:“小鬼,那你怎麼不跟你二叔要錢?他可是我們家最有錢的。”
老爺子不提這個還好,一提,小傢伙只覺得自己丟臉丟到家了,吞吞吐吐地說道:“我,我把二叔的皮鞋擦壞了,他的白襯衫也被我洗得五顏六色的,他正生着我氣呢,我不敢問他。”
說起這段日子,還真是小傢伙的血淚史。
因爲他第一次擦鞋,擦得漂漂亮亮的,所以就每天都給二叔擦鞋子,雖知道那鞋子不堪重負,就在他擦的第三天,就已經破了個洞。
宮祁貄一大早起來找衣服穿,當他拉開櫃子,看到五顏六色花花綠綠的襯衫後,在他的責問下,小傢伙才如實告訴他。
他昨天把所有的衣服,不分深淺顏色,全部扔進了洗衣桶裡面,然後,襯衫就這樣被他洗壞了。
老爺子的哈哈大笑,打斷了小弈陽的回憶。
宮弈陽可憐兮兮地盯着老爺子看,“太爺爺,你怎麼還在笑呀?”
老爺子一臉傲氣地摸着他的小腦袋,給對他豎起了大拇指,“弈陽啊,你真厲害,這樣纔像我們宮家的孩子嘛!”
說着,還豪爽地拍了拍胸脯,對宮弈陽說道:“別擔心,你的生日會,太爺爺全包了。”
聽到這句,宮弈陽的眼睛瞪得比銀鈴還要大,小心翼翼地問道:“太爺爺,真的嗎?”
“嗯,當然啊,太爺爺說話,一諾千金。”
雖然宮弈陽根本不明白,什麼諾指多少金子,但是他的生日會有着落了,他再也不用害怕了。
啦啦啦啦啦啦……
他一下子蹦躂地跳了起來,緊緊抱住老太爺的腦袋,小鬼頭地在他臉頰親了一口,甜膩膩地說道:“謝謝太爺爺。”
一旁的宮夫人,看着祖孫倆那麼膩歪,掩嘴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