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失去了他所有的魅力,變得失魂落魄起來?
還有,他就算是退位讓賢,能保證新皇帝不忌諱他,不殺掉他?
除非他讓賢的人是南天夜或者南天澈!
但是南天夜和南天澈顯然也是不想做這個皇帝的。
一切似乎變得爲難極了,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就卡在了中間,一籌莫展。
還有的就是,激情終究抵不過歲月。
她和南天烈攜手走過的日子並不長,誰能保證此刻心中的想法不是一時的衝動?
誰能保證出了宮以後一帆風順?
人,三起三落纔到老。
他是皇帝威風八面,呼風喚雨。
若是變成一般人了,這日子過得會怎麼樣?
或許他走在大街上,被人欺負了,就只能活生生的被人欺負,而無力還擊。
又或許他們缺錢了,南天烈不得不出去找錢?
向來一分錢難倒英雄漢!
不是明婉月多心,而是人性就是這樣的。
向來只有一夜暴富的人過的瀟瀟灑灑,從未聽說過一夜破產的人能有個善終。
虎落平陽被犬欺,龍困淺水遭蝦戲。
那樣的日子或許比離宮更爲艱難。
所以,此刻,她倒真的情願,情願南天烈不要理會她心中的想法,情願南天烈能像以前一樣去演一場戲。
只要她知道他心中有她就行了。
但顯然南天烈不願意這樣做。
而且南天烈的心裡也不是這樣想的。
明婉月去了雲軒宮以後,他一人坐在龍吟殿中,坐着坐着就覺得冷了起來,明明屋裡是溫熱的地龍。
可是他還是覺得冷。
沉默了好久以後他才發現,那不是真的冷,而是孤獨。
這種孤獨似乎已經很久沒有過了。
自從有明婉月陪在身邊以後,他就沒有孤獨過。
如今明婉月離開,爲了他的一個失誤而操碎了心,他突然覺得很難過。
他不想讓明婉月受到一點點委屈,真的。
若是她受了委屈,就好像是在他的心上插了一刀,他也會覺得難過,也會變得不開心。
他更不想她和明婉月之間有心結,有裂痕,一點也不想。
他想如果他去看雲妃,去關心雲妃,那勢必會造成他和明婉月之間的間隙。
他不願意。
那樣一份美好又純真的感情,他想好好的捧在掌心,細心的呵護住,不想被外界傷了分毫。
如是這樣想着,就連對那個孩子的愧疚也減少了幾分。
有時候他也很想自私一把,自私的保護住自己想要保護的東西,別人說他無情也好,冷血也罷,他都不想過問。
就讓他當一次無情無義的人吧,總比讓他心裡難過好。
他不想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他若是去看了雲妃,造成了他和明婉月之間的心結,到時候他想要後悔都來不及了。
因爲有些事情,註定,你一旦決定錯誤了,那就是個永恆的錯誤。
或許,你用盡一生都有可能彌補不上這個錯誤。
所以,他不願意。
遵從他內心的想法,他去了雲軒宮,聽到了蕭敏對明婉月的咄咄相逼。
他在看到明婉月一直屈着身子,心甘情願的承受着不屬於自己的過錯。
那一刻他覺得痛側心扉。
明明就不是她的錯,她明明就可以跟蕭敏解釋,但是她卻沒有。
那一刻,他心痛,但是卻覺得很幸福。
因爲他的女人維護了他所有的一切!
此刻,牽着明婉月的小手就像握住了整個世界一般,之前的孤獨感沒有了,他明白,他這一生都走不過這道坎了。
他愛明婉月,甚至比愛自己還多。
他情感情願爲她做盡一切,只求,能和她長相廝守。
回去了龍吟殿,南天烈迫不及待的將她擁入懷中,他不想在孤獨。
不想自己的感情在遭受任何的波折,一點都不想。
明婉月被他緊緊的擁着,一開始是詫異,後來便笑了,她輕聲開口問道,“皇上這是怎麼了?”
“讓朕抱一會兒再說。”南天烈沉聲說道,俊逸的臉埋在她脖子處蹭了又蹭,像一個走丟了的孩子,重回了母親的懷抱中。
兩人相擁了很久,南天烈才鬆開了她,執起她的走,柔聲道,“跟朕來。”
南天烈帶着她竟然又再次去了紫金殿。
看着那威武森嚴的紫金殿,明婉月的心中有些發憷了。
他要跟她說什麼?難不成真的是要離開這皇宮?
明婉月被他嚇到了。
確實,他是個瘋子!
原本只以爲他在那個時候纔是瘋子,但現在她知道了,在感情上他就是個瘋子。
從未鍾情過誰的他,一旦投入,那就是全世界!
想到這裡明婉月突然就有些釋然了,既然這是他的全世界,那麼也是她的全世界。
如果他真的要做出什麼決定,那麼她的選擇是,陪着他走下去。
來到了紫金殿,再次登上了龍椅。
明婉月的心中有些感慨。
上一次是他兩是在這裡水**融,相互交付着彼此。
這一次他們要在這裡說什麼呢?
其實也算是相互交付彼此吧。
這一次交付是整個心……
南天烈拉着明婉月坐了下來。
明婉月也不說話,而是靜靜的等着他發話。
“還記得上次朕問過你什麼嗎?”南天烈轉眼看向了她。
“記得。”明婉月點了點頭,“皇上問臣妾喜不喜歡這龍椅。”
“嗯,那你還記得你的回答嗎?”南天烈又問。
“當然記得。”明婉月開口道,“臣妾說皇上喜歡臣妾就喜歡,若是皇上不喜歡了,厭了倦了,不管做什麼臣妾都陪着皇上。”
“記得就好。”南天烈點了點頭,然後就不說話了。
明婉月想問,但是又不知道如何開口,於是也只得沉默。
沉默了一會兒明婉月問道,“皇上真的不去看雲妃了嗎?”
“不去了。”南天烈搖了搖頭,很直白的道,“朕不喜歡她,她的孩子掉了,朕也不可能再給她一個孩子。所以,朕去看她沒有任何意義,最多就是給她道個歉吧。”
“那爲什麼連歉都不去倒了?”明婉月有些不解。
“不想去。”南天烈答的直接,“朕的心中有歉意,但云妃的心中有執着,朕去了,她又會咄咄相逼,朕很煩。最好的規避,便是不再相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