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情是她活了十多年從來都未曾想過的,如果以前有誰跟她說她會爲了一個男人卑躬屈膝的對這些,她肯定給那人兩耳巴子,當場下令斬了。
但是現在她相信了,所謂感情當真好奇妙,奇妙到你可以不認識自己。
原來喜歡一個人竟然是不求不得,只願他能安好,瞧,其實多簡單啊。
如果不是出了這件事,她絕不會做到這樣的地步。
她原本以爲她會彆扭,誰知道卻全然沒有,她做起來竟然自然極了,甚至她擔心自己做的不夠好!
她現在更加的確定了,她喜歡這個男人,很喜歡,能不能算的上愛她不知道,但至少她是喜歡的。
是發自內心的喜歡,並不是單純覺得他長得好看而喜歡。
其實如果沒有這件事,她或許還是那麼大大咧咧的毫不在意,心情好了就逗逗他吃吃豆腐,心情不好了就不鳥他,給他冷臉,或者是揍他一頓,又或者是沒事找事的欺負他。
其實現在想想阿尋覺得自己以前好像一直對南天夜比較惡劣似得,現在回想起來別說南天夜不相信她喜歡他,就連她自己都不太相信。
她不是挑逗他就是鄙視他,要不就是欺負他,再要不就是挑釁他,還仗着他打不過自己而洋洋得意。
現在想想南天夜沒討厭她這真的是挺萬幸的了。
傷口都消好了毒,阿尋也一一的上了藥,最後纔開始統一包紮。
疼痛緩解過後南天夜也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極致的疼痛過後是濃濃的倦意和疲憊,他已經整整一天一夜沒有閤眼了。
而且精神隨時都是高度緊張着的,這會兒他感覺很累,很想睡一覺,可是他又很彆扭的不想睡,不知道爲什麼自己的意志力就是一點都不肯鬆懈。
他看着阿尋認真的給他包紮着傷口,一絲不苟的模樣十分的嚴肅,蝶翼般的睫毛有些微顫竟然帶上了幾分楚楚可憐的味道。
南天夜皺起了眉頭,楚楚可憐這兩個字用來形容皇甫尋可真的是一點都不貼切啊。
“這是白子辰給的藥嗎?”他開口,聲音沙啞到了極致。
阿尋猛地一愣,頓住了手上的動作,擡頭看向了他。
下意識的她想回答是,可是又怕南天夜不高興,她想說不是,但是又覺得像是撒謊,於是就那麼愣住了。
一雙明亮又清澈的大眼就那麼盯着他一層不染又帶上了幾分糾結的茫然。
南天夜微擰了眉心,自然是肯定了答案,突然他問,“你跟白子辰是什麼關係?”
話剛落音他又覺得自己問的太白癡了,她和白子辰還能是什麼關係,不擺明了是她的王妃嗎?這是世人都知道的事情,他也是腦子出問題了才這樣問。
“他是我的王妃。”阿尋倒是從善如流老實巴交的回答道。
南天夜閉上了眼簾,頓時覺得好累,不知道爲什麼,就是有種無力的乏累感,他什麼也不想說,儘管這個回答不讓他驚訝。
“但是我跟他沒關係。”阿尋想了想又補充道。
“什麼意思?”南天夜突然又睜開了眼睛,眸裡星光點點的有些雀躍。
阿尋皺了皺眉,撓撓頭,又低下頭去給他包紮傷口,一邊說道,“白子辰是帝都出名的青年才俊,妙手回春,皇甫蘭心喜歡他,追求了他很久但是白子辰都不同意,後來皇甫蘭心沒耐心了,要娶白子辰。
白子辰是我的朋友,我當然不能看他落入魔爪,所以我便也跟白子辰提親,請母皇下了旨,最後白子辰就做了我的王妃。”
阿尋包紮完傷口以後擡起頭看着南天夜說道,“但是我和白子辰沒有任何關係,他僅僅只是我名義上的王妃而已。不過他和我是好朋友。”
南天夜有些不太敢相信她說的是真話,他們當真沒有關係嗎?
那意思是說阿尋還是個,還是個純潔的黃花大姑娘?
可她那一身的痞子真的怎麼看怎麼像身經百戰似得。
但既然阿尋親口這樣說了,那一定是沒有關係了吧。
不知道爲什麼南天夜的心中竟然冒出了一絲喜悅,而且是遏制不住的。
“你們成親多久了?”他不由得又問。
“三年了。”阿尋老實的答道,那模樣倒是乖巧的讓人心悸,哪還有半點痞氣的樣子。
阿尋倒是一直不知道南天夜有這樣的心結,因爲她根本就沒往那方面去想。
她一邊說着一邊收拾好了藥箱對南天夜笑了笑問道,“已經包紮好了,是不是感覺要舒服一些了?”
“嗯。”南天夜點了點頭,看向她的眸子裡多了幾分熱切。
阿尋感覺到了,但是她有點不明所以,不過她還是被他看了紅了臉,輕聲開口道,“那我先把藥箱放起來。”
她說着轉身就去放藥箱了。
南天夜微眯了雙眼打量着她的背影,這對他來說絕對是個震撼的消息啊,他無論如何都沒想到阿尋會是個黃花閨女啊。
畢竟她身在女權國,又是最爲尊貴的大皇室三殿下,已有王妃,誰特麼還能想到那茬去啊?
阿尋放好了藥箱卻沒有馬上過去,因爲她心裡在想一個問題。
她在想她是睡在這裡呢,還是規規矩矩的到別的房間去休息?
不,她還是不放心南天夜,要不她睡在寢殿的睡榻上守着南天夜好了。
可是她又覺得這樣且不是太浪費了嗎?
她想跟南天夜睡在一個牀上啊!
她也不是想吃南天夜豆腐,只是想,只是想挨着他睡而已。
但是南天夜要是知道了她的想法會不會很反感?
會不會覺得她和皇甫蘭心是一路的,只喜歡他長得好看?
阿尋開始無比的糾結了起來,她到底是睡在哪裡好呢?如果要跟南天夜睡,她要怎麼說,怎麼找個完美的藉口纔好呢?
讓他覺得她只是單純的擔心他並不是想吃他豆腐,實際上她也不是想吃他豆腐吧!
阿尋糾結了好久,尼瑪,在外征戰南北,下命從來都是果斷絕殺的她還從未如此糾結過。
而且是糾結於和不和他睡在一張牀上!
最終阿尋決定,其實也沒有什麼好糾結的是吧,她只是單純的想照顧他而已,並沒有其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