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樂蹙眉對着掛在他身上的八爪魚直翻白眼,這女人膽子不是挺肥的嗎?衣服洗得像火星表面,偷窺自己洗澡理所當然,煮飯擡刀就是橫屍廚房,整蠱自己更是毫不留情。他現在仍然是兩腿發軟,雙腿打顫!她竟然會怕棺材,怕死人?
上一次這女人抱着自己是被追殺那次,在亂葬崗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這次只是看見幾口棺材就嚇成這樣,還吊在自己身上,她不知道自己都快站不穩了嗎?不是爲了面子,他早就倒下去了!
“女人,趕緊滾開!”南宮樂疼的齜牙咧嘴的去推她,結果重心不穩,二人雙雙倒在了地上,男上女下,姿勢難看,動作不雅!兩人像重疊在一起的連體嬰兒,就差嘴對嘴了!
南宮樂覺得,他這輩子最後悔的不是救了塵那條白眼狼,而是後悔當初沒有一掌拍死這個緊緊抱着自己的女人,他現在是一點力氣都沒有,否則絕對會一掌將她拍飛!他眉心隱隱直跳,太陽穴發脹發疼,四肢無力!
“趕緊滾開!”他現在也只剩吼了!折磨,真的是一種折磨!本着捉她回來折磨的心思,自己卻被她折磨的半死不活,這女人…。
想他嗜血盟第一堂主,年紀輕輕就成爲除嗜血盟尊主和四大長老以外的第一位,心狠手辣、手段殘忍,爲達目的,無所不用其極。然而卻一時興起,放過了眼前這個女人,結果把自己搞的剩下半條命!他是腦袋秀逗了,纔會心地仁慈,定是進了尼姑庵的原因!(兔子:藉口!進尼姑庵在你放過她之後啦!)
還有那個吃裡扒外的東西,隱忍功夫倒是極好,一天到晚在自己面前裝恭敬,裝孫子,點頭哈腰,唯命是從。現在看來,怕是覬覦自己的地位很久了吧?爲了報仇嗎?真是好笑!今天自己逃過一劫,改天就是他們的死期!
夜梓萱的眼睛還不由自主的盯着那些新舊不一的棺材,鼻孔不斷的吸進噁心的屍臭味兒,全身僵硬的拍了拍南宮樂,“我們趕緊走吧,我怕!”夜梓萱已經忘記疼痛了,她內心的恐懼勝過了一切!
“咳咳…。”南宮樂差點被她的鐵砂掌拍的斷了氣兒,這個該死的女人!
她迅速的爬起來,攙扶着南宮樂迅速離開了陰風陣陣的義莊,向着山腳下走去!樹林有點大,大冬天還冷,夜梓萱真想扔下這丫的自己逃命算了!以她的輕功,想要自己逃命,絕對相當輕鬆!
“女人,不要有別的心思,要不然本座現在就和你同歸於盡!”見她眼睛滴溜溜的轉,肯定又在打什麼鬼主意!他纔不要輕易的讓她走掉,就是死,怎麼也得拖個墊背的!
被人看穿心思,夜梓萱縮了縮脖子撇了撇嘴,還真怕他來個玉石俱焚。不是有句話叫做:兔子急了還咬人嗎?不過,對於南宮樂這個道貌岸然的僞君子,用兔子形容他太過溫柔,用狗急跳牆形容他那才恰如其分!
用她5。0的視力環視了一圈周圍,黑漆馬虎的很麼也看不見。除了風掠過樹梢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就只剩下偶爾的幾聲鳥鳴。她這苦逼的啊,大晚上的還拖着一個病秧子,身上無半個銅板兒,這讓他們怎麼過夜?點堆柴火吧,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被人追上了,但是,不投宿又會被凍死的!怎麼辦啊?
“咦,好冷!”夜梓萱立即伸手將飄進自己脖子裡的雪花撈了出來,尼瑪!太陽你全家,居然又開始下雪了,現在更不可能在外停留了!屋漏偏逢連夜雨,誰來雪中送送碳啊?
瞥了南宮樂一眼,看他雙手捏緊的拳頭就知道,他在強撐着不讓自己摔到,但虛弱的身體開始晃動,隨時都有暈過去的可能!
夜梓萱暗歎:真是麻煩!早知道會有逃命這一說,她怎麼也不會傻到將南宮樂整成這副鬼樣子!也不知道這丫的傷是誰弄的?怎麼當時就沒一巴掌拍死他呢!
“六裡外一個村莊,帶本座去那兒!”南宮樂在暈過去之前嘴裡艱難的說了幾個字,而夜小姐看着暈過去的某人,恨得咬牙切齒!
你說不許打歪主意就不許打?老孃信你纔怪!撇了撇嘴,將南宮樂放在地上,大搖大擺的跑了!終於擺脫那死人頭了!
漫天風雪裡,一抹倩影在離開不到半個時辰之後,她又回來了,她還是狠不下心讓一個生命在自己面前消失。若是他要死,被人殺死或者他自我了斷都好,否則她良心上會受到譴責。
南宮樂靜靜的躺在雪地上,臉上以及渾身上下都佈滿了冰冷的雪花,一動不動的樣子像是死了一般,安靜而祥和。替他抖落身上的雪花,那張俊臉越發的蒼白,帶着一種獨有的病態美,只有這種時候,他給人的感覺纔是溫和的!
——《寵妃上癮:娘子本王熟了》——
軒轅霆被暗影送回來之時身受重傷,但是仍在昏迷之際,派出了兩撥人馬尋找夜梓萱下落,一是魅影帶領的暗衛,另一波是暗影帶領的捕邢司捕快。他不信夜梓萱已經死了,他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很快,暗衛根據萬信樓查到的消息,魅影一行人找到了嗜血宮的老巢。嗜血宮三個血紅的大字掛在山洞門口,看得人毛骨悚然!原來那些飛鷹紋身的殺手,出自這嗜血宮!
嗜血宮地勢險要,藏在深山峻嶺中,若不是知道這嗜血宮複雜曲回的山路,或者熟悉山林的人,要想發現其所在,真的是不太可能!所以,南宮樂一行人每次出現才顯得那麼神秘,就像憑空冒出來的一樣。
一羣人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小心翼翼的潛進去,卻發現各暗道走廊上全是死人,無一個活口,而且臭味熏天!暗衛檢查了屍體,從血跡乾涸的程度來看,至少已經死了兩天了!
暗衛立即四散開去搜查一間間密室,山腹裡的嗜血宮像個迷宮,走道曲折複雜,稍微一不注意,又回到了原點。經過了一波周折之後,最後在一間密室裡發現了夜梓萱被擄那天穿的衣服,找了一圈,並沒有發現她的蹤跡,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說明她還活着!
魅影連續幾天的擔心,終於稍稍得到放鬆,“立刻飛鴿傳書給主子,告訴他這裡的消息!”魅影話落,一人影迅速的退了下去!
當他們進入南宮樂的臥室之時,屋裡能搗毀的盡數搗毀了,像是被人翻過無數遍的樣子,而牀榻之處竟然有個密道口!從現場看來,活着的人從這裡逃走了!
魅影沉思了片刻,手一揮,立即從身後出來兩人舉起了火把。留了兩人看守洞口,等着與趕來的人匯合,其他人全都放輕了腳步,慢慢的走了下去!
沿着岔道走,都能看見滿地的箭矢和被射的像刺蝟的屍體,死的這些人都身穿黑衣,身上也有飛鷹紋身,難道是內亂?除此之外,魅影想不到第二個理由解釋爲何在嗜血宮密道死的是嗜血宮的人。
一羣人小心翼翼的舉着火把往前走,走了快一個時辰,纔將這條密道走通,而出口卻並不是那個義莊,而是一處墳地!
他們從土丘裡鑽出來,立即有人去勘察周圍環境,冬天剛過去,這裡卻已經山清水秀,氣候宜人,除開一座座密密麻麻的土丘,一座座墳墓,這裡倒是一個修身養性的好地方!
難道他們從這裡逃了?
“報!大人,東南方向,有腳印!但是,並沒發現王妃的蹤跡!”換句話說,腳印裡並沒有夜梓萱的,“而且,腳印尚淺,王妃也不可能被綁着離開!”
“嗯!”淡淡的點頭,眼睛聚精會神的盯着那些腳印思考着。素來一襲紅衣的他已經穿回了黑衣,眉宇間透着一股子陰霾的氣息,周身散發着冷冽,找回王妃,勢在必行!
右手輕撫着下巴,嘴角揚起一抹妖孽般的笑,“派一小隊沿着腳印去找,剩下的跟我回密道!”他敢確定,裡面絕對不止有一個出口!
“是!”
——《寵妃上癮:娘子本王熟了》——
夜影替軒轅霆輸完內力,又喂他服下一支千年血人蔘,才發現自己今天已經超出自己能力範圍了!而他除了此刻要保護主子以外,還要保證自己時刻清醒,這都怪絕一那丫的!
他曾數次算過主子的命格,但每次都是精力嚴重受損,然後以失敗告終。主子是他唯一算不出命運的人!因此,他從未想過,那個異世靈魂的良人竟然會是高高在上的主子!
“夜影,主子怎麼樣了?”花影從門外進來,一臉擔憂,而她的表情早就僭越了主僕之間的鴻溝!
夜影看着牀上臉上蒼白的軒轅霆,他背對着花影,立馬將紗帳放了下來,阻隔了花影窺探的視線。主子的傷和傷心都是因爲王妃而起,不會因爲花影而發生任何改變。
人們常說:情,不知所起,卻一往情深!也許,主子跟王妃之間就是這樣的吧!
夜影經過這次主子出事才發現,那次他根本不是眼花,而是花影的確動了不該有的心思!而且她比絕一還有一個更致命更嚴重的問題,那就是她對夜梓萱的敵對情緒!
那晚上,暗影將軒轅霆帶回來的時候,花影看到昏迷不醒的軒轅霆時,精神崩潰,方寸大亂。她眼裡噙着淚水,眼神卻格外狠戾,站在一旁散發出強烈的殺氣,嘴裡碎碎念着:“這個賤人,這個賤人…。”
再聯想到之前那些不尋常的現象,夜影總結出:花影變了!她正在妄想得到不屬於她的東西,而這樣的結果無非兩種,一被趕出王府,二則只有死!
兄弟一個兩個,怎麼就陷進去了呢?主子和王妃雖好,但是,他們的責任就是誓死保護二人,其他的東西那不是他們該企及遙望的!
“花影,聽兄弟一句勸,不要妄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更不要忘了我們的身份!”
看着紗帳模糊容顏的花影隨之一愣,像是貓被人抓住了尾巴似得,驚恐萬分。半響之後,她故作鎮靜,眼神卻閃爍不定的擡頭笑的僵硬的說道:“花影當然不會忘記!”
其實她心裡是恨的,恨自己沒有像夜梓萱那樣顯赫尊貴的身份,恨自己沒有得到主子的青睞,更恨自己只是一個奴,無論能力多強,長得多漂亮,對主子的愛有多深,永遠改變不了的就是自己卑賤的身份——她只是一個奴!她永遠也配不上他尊貴的身份,更配不上仙人一般的他。
“夜影,你累了,主子這裡我會看着!”花影雖然在和夜影說話,但是,自從她進來過後,視線就沒有離開過軒轅霆!
夜影心裡嘆息,爲何她還是執迷不悟?主子這個樣子是因爲誰,難道她看不明白麼?“不用了!你記得就好,主子這裡我會親自看着!”親自二字咬的極重,在王妃沒有回來,主子沒有醒來之際,他絕對不能讓花影有機可乘!
花影雙手握拳,卻沒有反駁,萬分艱難的邁着步子走了出去,總有一天,主子會是她的,她發誓!
迫於無奈,夜梓萱用自己身上的一隻玉鐲,請農家大嬸拿到集市上換了些銀子,然後替自己和南宮樂買了兩身換洗的衣服。又請了個大夫,抓了草藥,細心的照顧着。
可是,每當對着南宮樂那張英俊的死人臉,她就後悔那天晚上爲什麼跑了又折回來,將他直接給扔在山林喂狼豈不是快哉?
兩次啊,那麼好的機會,她白白浪費了兩次,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她真是蠢人,沒事兒發什麼善心,行什麼善舉?俗話說得好: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啊!
南宮樂養了幾天,總算是從拉肚子的陰影中走出來了,身體仍然很虛弱,內傷太嚴重,只能慢慢調理。雖然覺得夜梓萱是個女色狼,說話也是口無遮攔,但是,他心裡有幾分觸動,她的確有機會逃走的,然而她卻沒有。
他無意中看到她很不捨得的將那個玉鐲當掉,他竟然在內心深處微微有些顫動。可是,爲了給他請大夫抓藥,她還是從手腕上取下來交給農家大嬸兒。他表面上仍然拽的二五八萬,像夜梓萱欠了他一兩銀子似得,但是內心已經開始潛移默化了!
“女人,你瘦了!”一句關心的話,雖牛頭不對馬嘴,但偏偏從一個板着死人臉的男人嘴裡說出來,夜梓萱訝異的程度可想而知!
這算是關心嗎?趕緊養好病,分道揚鑣,她要回去了!她想念家人,想念翠兒,想念多多,想念軒轅霆,當然,她更想念她放在王府的銀票!
“託你大爺的福!”清理着魚肚子的女人,頭也沒擡的挖苦道。
南宮樂一愣,俊臉有些尷尬,動了動嘴脣,結果一個字沒說,轉身進了屋裡!他現在竟然欠她兩條命,無語望屋頂啊!
他們打着夫妻的旗號請求別人收留的,然後人家農家大嬸就挪了一間屋子出來供他們居住!而南宮樂那個病號,夜梓萱又不能跟他搶牀鋪,抱了一牀被子,苦逼的打地鋪,冷的不是一點半點!
最初,南宮樂睡得理所當然,後來見她半夜老是醒來,於心不忍,想讓她睡牀,她卻雙手抱胸,說他圖謀不軌!他當時真想一刀劈開那女人的腦袋,看看裡面裝的是什麼!
冬天的天黑的比較早,二人吃過晚飯,洗漱好便躺在被窩裡有一句無一句的搭着話。說實在的,他們之間除了鬥鬥嘴,互相攻擊,其他沒有共同的話題。不知過了多久,夜梓萱睡意朦朧,南宮樂卻十分清醒,看着她安靜的睡顏,竟咧嘴一笑。天知道他笑的有多難看!突然,他發現房頂上竟然有人。
有幾根報單的稻草就那麼掉了下來,落在了夜梓萱臉上。她伸手抓了抓,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什麼睡意都沒了!
發現身邊有人,心裡一驚,準備大喊,卻被南宮樂捂住了嘴巴,“有人!”說完,還指了指房頂!
二人躡手躡腳的挪到門背後,一人拿了一根長凳,等着賊人上門!果然,從窗口伸進來一根迷香,二人迅速捂住鼻子,使了個眼色,然後點了點頭!
來人絕對不可能是軒轅霆的人,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都用上了,怕是來追殺他們的!這南宮樂這個災星,千萬別連累了這家人才好!
半響之後,來人一腳踹開了房門,卻發現牀上沒人,大驚!正準備報信,卻被背後的長凳給敲暈了過去!
接着,又是一人進來,相同的方法弄暈了第二人!但是,緊接着,外面的人發現了異樣,迅速竄了進來,夜梓萱拉着南宮樂就跑!卻被外面的人和裡面的人包圍!
“逸王妃是吧?”其中一個體型彪悍的男子開口問道,蒙着黑麪巾,看不清長相,但是聲音渾厚低沉!
夜梓萱不自主的點點頭,尼瑪,怎麼又是來殺自己的?難道,自己纔是衰人一個?
南宮樂低頭看了她一眼,然後對那男子說道:“既然是找她,那我可以離開吧?”
“你…。”夜梓萱真的是後悔的要死,怎麼會救了這麼個白眼狼!關鍵時刻掉鏈子,真是悔的腸子都青了!
南宮樂沒看她,只是寬大的袖子下的手拉了拉她的衣服。他現在就是一個累贅,要是他能離開,她逃跑的功夫可是一流,怎麼都吃不了虧!
“一起做掉!”
黑衣人才不管這些,有人出錢,他便殺人,這買一送一的活動說不定下次顧客高興了,還找他!
夜梓萱明白已晚,誰也跑不掉了!拉開架勢,準備找到突破口,帶着南宮樂離開,帶着十二分認真打量起這些人來!
南宮樂覺得異常諷刺,以前都是他牛逼哄哄的帶着一羣人圍着別人殺人放火,今天卻風水輪流轉,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上!”
大漢一揮手,一羣人圍了上去,雙拳難敵四手,二人打的異常艱辛!幸好這些人不像是專門的殺手組織,要不然他們兩個早就被幹掉了!
就在這時,又是一批黑衣人趕到,夜梓萱頭皮都發麻了,被兩撥人圍攻,不死都說不過去!難道,她要命絕於此?不要啊!她還沒有享福呢!
正一臉苦瓜相對着南宮樂的時候,發現第二波黑衣人和之前的烏合之衆打在了一起,輕而易舉就將那些人撂倒在地!
南宮樂見狀,大叫不好,怕是軒轅霆的人趕到了!於是,鑽着空子,拉着夜梓萱就開跑!
“王妃!”
魅影喊了一聲,但是前一批人數多,他一時半會兒分不開身,眼睜睜的看着夜梓萱和墨簫公子從他眼皮子底下跑了!真是急死他了!他現在已經沒有腦子思考,爲什麼自家王妃跟南宮樂在一起了!
夜梓萱停下腳步,“好像有人在喊我!”回頭看了看打的熱火朝天的一羣人,她剛剛好像聽見了魅影的聲音,“好像是魅影!”
南宮樂生怕她停下來,“怎麼可能?聽差了,趕緊跑路,待會兒被抓到就沒命了!”南宮大爺撒起慌來也是臉不紅心不跳的,不知爲何,他不想讓她離去。
一聽見沒命,夜梓萱是撒歡了的跑,萬一不是魅影,小命就沒了。不光她跑,一手抓過南宮樂的手,飛快的穿梭的樹林裡!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前一批人盡滅!而大半夜的,辨清夜梓萱他們逃跑的方向已經不太可能了!
魅影看了一眼他們消失的方向,果斷的作出判斷,“立馬將消息傳回去,王妃還活着!墨簫公子跟她在一起!”
命令一下,帶着人飛快的竄進了黑夜之中!
南宮樂刻意的隱瞞,讓魅影等人又是功虧一簣,黑夜漫漫,樹木太茂密,落葉又厚,腳印還未來得及看清,就被雪花掩埋,這讓人怎麼去尋找腳印?
信鴿到達逸王府,軒轅霆剛好醒來,當他蒼白的面容露出欣喜接過寫有寥寥數字的紙條,像是接過重要的寶貝,生怕一不小心就摔在了地上。那是她的消息,她的行蹤,他堅信她還活着!
當他展開紙條,先是激動,待他看完,紙條被他用內力捏的粉碎,萱兒怎麼可以跟着南宮樂逃了?他非殺了南宮樂不可,一定是他劫走了萱兒!
“傳本王令,南宮樂殺無赦!”
話落,又動了內力,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將夜影和剛進門的花影嚇了個半死!
“鬼醫,請鬼醫!”
夜影慌而不亂,立即盤坐在軒轅霆身後,將他扶直做好,雙掌運足了內力將真氣過渡給他,主子到底看到了什麼,纔會如此大動肝火?
花影滿臉都寫着擔心,看着軒轅霆蒼白的俊臉,牙咬緊了下脣,溢血了也不知道。比起對夜梓萱的恨,她此時已經忘記了疼!
“還不出去!”
過渡真氣的禁忌便是要求環境安靜,不能被人打擾。而花影此時雖未出聲,那渾身散發的殺氣卻影響了他!他們都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雙手早已沾滿了鮮血,他們是暗衛,更是殺手,殺氣比一般的殺手更爲濃烈!
“滾出去!”
夜影第一次動了怒,她爲何不明白他們的良苦用心?對主子動情,那就是一條不歸路,何況,主子現在心裡只有王妃!因爲動怒,他嘴角溢出了血,但是,他並沒有停止!
花影咬牙切齒的出去,恨意更是濃烈。連一起共生死的兄弟都讓她滾,她怎能不恨?都是那個該死的女人,最好是不要再回來了,否則,她一定要親手殺了她!
等鬼醫趕到時,軒轅霆面色緩和了一些,而夜影則完全昏迷了過去,面色蒼白的如同一張薄紙!
——《寵妃上癮:娘子本王熟了》——
兩人躲躲藏藏的又逃了兩天,夜梓萱真的是受夠了,而且,貌似他們離漢城越來越遠了!
柳州城!華夏一個重要的城鎮,雖然遠離漢城,但是卻是鏈接四個重要經濟重鎮的樞紐,因此,南來北往的人衆多,經濟也是相當發達!
夜梓萱爲了低調,在南宮樂反對了八百遍後,還是住進了柳州城一個規模小、但環境還算乾淨的客棧——財神客棧!這古代中的財神客棧果然跟電視劇裡的差很遠,八成是財神主財,樂善好施,獨獨自己不能動用一個銅板兒!
南宮樂過慣了高高在上的日子,農舍算清靜和乾淨,這裡住的大多數趕路的窮人,怎麼打聽消息?而夜梓萱敢做主住在這裡,那是因爲銀子在她身上。要是不住,可以,大門在你背後,出門不送!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堂堂一代嗜血盟第一堂主,竟然落得看人臉色過日子的下場!可悲、可嘆!
“南宮樂,不要嫌棄了,銀子不多,咱得省着花!”夜梓萱啃了一口鮮肉包子,鼓着腮幫子說道!銀子真不多了,二兩銀子,管吃管喝,撐不了兩天,必須得想想辦法!
南宮樂斜眼看了一眼吃的津津有味的某人,暗自搖頭,果然是有肉萬事大吉!肉包子也吃的這麼歡!伸出修長如蔥根的手,極其不情願的拿了個包子,啃了一口,味同嚼蠟!
“南宮樂,本王妃有閉月羞花、沉魚落雁之貌,還學富五車,懷才偉略,跟着你吃不飽、睡不暖,真是可憐!你說你長得也算人模狗樣,爲何那些二桿子殺手要殺你?是不是作孽太多,冤魂集體附身回來找你報仇啊?”一個包子下肚,明顯沒飽,伸出纖纖玉手,又快速的拿了一個咬了一口!
南宮樂剛咬了一口,還沒來得急吞,聽見這麼自戀、無恥和誹謗的話,差點被噎的一口氣沒上的來。要是他墨簫公子今天被噎死了,估計會成爲今年江湖上最大的冷笑話!
“那是追殺你的,逸王妃!本公子,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玉樹臨風、人見人愛,車見車載,花見花開,怎麼可能被追殺?”什麼叫做更無恥,看南宮樂便是!
“你是人見人叉,車見車壓!(四川話,意思是人見人踩,車見車壓!)”夜梓萱翻了翻白眼,咕噥了一句,繼續啃肉包子!
南宮樂內力深厚,怎麼可能聽不清她說了什麼?可是,聽得清跟聽得懂完全是兩碼事兒,雖然知道那絕對不是好話,鑑於自己聽不懂的茬兒,硬是被把積攢已久的火氣撒出來!
終於,南宮樂那半個包子嚥下去了,乾坐着可不是事兒,被這可惡的女人掌管經濟大權,更是掉粉兒的事兒。於是,藉着出去打探消息,準備去弄點銀子。
夜梓萱一聽能逛古代的經濟重鎮,怎麼可能呆得住?況且,不出門怎麼能看好目標,搞點銀子?於是,死乞白賴的像個牛皮糖一樣,纏着他一起出了門!
逛了一圈,終於親自領略了一番古代經濟重鎮的面貌,一個字好,兩個字很好,三個字非常好!因爲,她發現了好多目標!哈哈,又要發財了!
“你在笑什麼?笑的一臉…。”猥瑣!
南宮樂本來不想開口,但是旁邊的女人笑的肩膀一抖一抖的,讓他想忽略都不成!
“很快就有銀子了,很快就可以去海吃海喝了,很快就可以高牀暖枕了,很快就美人在懷了…。咳咳…。”話說過了,才覺得尷尬,少說少錯,紅了臉,向不遠處扎堆的人羣走去!
通緝令!竟然是通緝令!懸賞一萬兩黃金!
好不容易擠到最前面,那兩章圖像畫的還真的不是一般二般的醜。美貌和智慧集一身的逸王妃,臉上竟然有顆黑痣;而帥氣英俊的冰山墨簫公子,竟然有了一顆美人痣,你說滑稽不滑稽?
“哈哈…。”夜梓萱忍不住捧腹大笑,笑的眼淚都飆出來餓了。動靜兒太大。引得周圍的人好奇的轉過頭想一睹真容時,南宮樂及時將她拉出了人羣。這女人是傻還是蠢啊?生怕別人認不出他們!不過見那畫像,能認出來還真是奇蹟!
如果那畫像出自捕邢司,經過逸王爺驗證,絕對不會出現那種低級錯誤,究竟是誰從中幫了自己呢?
南宮樂拖着夜梓萱回到客棧,心裡還是耿耿於懷,究竟是誰從中做了手腳?若是他們知道這出自於知府大人小公子的手,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而夜梓萱竟還沉浸在黑痣和美人痣的世界裡,真是笑死她了!
“不要笑了!”出去了一趟,沒有憑證,想從錢莊裡取錢根本不可能,還莫名其妙的被通緝,難道軒轅霆知道自己身份了?這不可能啊!
夜梓萱終於緩過勁兒來,對他擺了擺手,好不容易收住的笑,卻在她看向南宮樂眉間的時候,再次笑的跟個瘋子一般!
南宮樂太陽穴氣得直跳,一臉的無奈,這女人是不是剛剛出門被瘋狗咬了?雖然他自己也覺得那兩章畫像很好笑,但是,不代表可以持續笑了一個時辰還不能停止吧?
“女人,我們還剩多少銀子?”終於,偉大的傲嬌公子還剩忍不住問了出來,那個鐲子是好玉,但是農婦拿出去當了,鐵定被人坑了!
夜梓萱斂了笑容,一本正經的看着南宮樂,“不多不少,足足二兩銀子,過完今晚,咱們明晚睡大街!一人拿個破碗,走一路,要一路,咱回漢城!”
“你來真的?”南宮樂挑眉,這女人說話竟又變的不靠譜起來,猜不着她在想什麼!
“當然是假的!”撇了撇嘴,冰山加死人臉的南宮樂真沒意思,“睡覺吧,明天就有錢了,有姐在,餓不死你的!”
打了個哈欠,顫悠悠的往牀上走去,倒頭變睡,天知道她最近爲了逃命,有多想睡個安穩覺!
南宮樂見她大大咧咧的模樣,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頓時炸了毛,“女人,你睡了牀,本公子睡哪兒?”
冬天的夜很涼,尤其是在北方,還沒有暖氣供應的古代,燒個爐子怎麼可能驅走寒冷?
南宮樂搬了椅子放到爐子邊上,硬是搶了一牀被子裹着,圍在爐子邊上取暖。內力大損,無法用內力驅寒,再加上身上的一道傷口,更是覺得寒冷。而牀上的女人睡得四平八穩,心安理得的樣子,他就胸悶、氣短!
終是累了,半夜時分,椅子上的人漸漸睡熟,牀上的人卻醒了!打了個哈欠,掀開被子,躡手躡腳的從牀上爬了起來!瞌睡要睡,銀子要賺,否則明天真的要喝西北風了!
夜梓萱看了一眼睡得正熟的某人,嘴角勾起一抹笑,這死人頭睡覺時的樣子還是蠻可愛的嘛!
輕輕地打來了房間的門,然後關好,閃身上了房頂,朝着目的地飛躍而去!而屋裡熟睡的人卻突然睜開了眼睛,起身吹滅了蠟燭,有些吃力的跟了上去!他要看看,明天有錢了,那錢來自何處?
二人在房頂上飛竄,夜梓萱輕鬆的如履平地,而南宮樂的額頭卻布上了一層細汗,受傷的人傷不起,受傷再跟蹤一個輕功在江湖上數一數二的高手更傷不起!
誰曾想過,將軍府的七小姐,武功極爛,而輕功卻已經獨步武林?
南宮樂不敢靠近,只能遠遠的看着她的一舉一動,見她在有錢人聚集之地停下,然後來回的徘徊了半柱香的時間之後,縱身躍進了“張府”的院子!
這女人難道是靠偷的?這貌似不太可能!但是,他也想不到另外的一種可能!
等了兩柱香的時間,南宮樂眼皮兒正上下打架之際,便看見一個身影從張府翻了出來,手裡還提着一個沉甸甸的包袱,那不是夜梓萱是誰?
正當南宮樂風中凌亂的時候,夜梓萱已經大搖大擺的站在了他面前,“要跟蹤,下次輕功再學好一點!”
南宮樂像是被人捅了一刀,他要不是受了重傷,他會被發現?真是天大的笑話!
“趕緊回去了,老孃困得慌!”手一揚,包袱便塞給了南宮樂,然後極其瀟灑的跑了!得手了,總要有人接應不是?
南宮樂拿着那些贓物,打開一看,全是白花花的銀子和金銀珠寶,頓時一臉錯愕!這女人會是夜家七小姐、斕曦郡主、逸親王正妃?哪怕是他親眼所見,他也不敢相信!
含着金湯匙出生的大家小姐,竟然會是一個神偷?傳出去,沒有一個人會信!
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他現在信了,他手裡的東西就是證據!南宮樂快速的將包袱收拾好,然後運起輕功往客棧而去!回到客棧時,夜梓萱早已經進入夢鄉了!這速度,賊快!
取了兩錠銀子放到懷裡,一個飛身將剩下的東西藏在了橫樑之上,就算明天報案,官差來搜,也絕對搜不出什麼!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們明天可以過好日子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人“砰砰”的敲門,揚言是官差捉拿賊人!夜梓萱半夜偷完牛,瞌睡連連,恨不得一巴掌將門外的人拍飛!
“官差辦案,趕緊開門!”官差粗獷囂張的聲音再次響起,南宮樂看了一眼牀上的人,起身開了門!
“官差大哥,不知道有何貴幹?內子還未起牀…。”
“走開,官差辦案,再阻攔,視作賊人同黨處理,抓回去先打八十大板再說!”衙差看都沒看南宮樂,一撥人直直的進房間搜查!
在他們看來,柳城張府,那就是金山銀山的象徵,這些個住在這種窮酸客棧的人,怎麼也大不過張老爺。於是,這幾位衙差大哥,與萬兩黃金失之交臂!註定一生只能爲衙門打工,狗腿的看人臉色過日子!
“滾你大爺的,吵着老孃睡覺了!”夜梓萱起牀氣很嚴重,要是沒睡醒,殺人放火她都毫不猶豫!於是,一個繡花枕頭,砸在了衙差的面前!
“來人,給捕頭…。”衙差發火,這不知死活的鄉下人,叫你有眼無珠,得罪你大爺!
“大哥,真對不起,內子害喜,喜怒不定,真是對不住各位了!請各位行個方便!”南宮樂說着好話,將一錠銀子塞進了他手裡。
衙差顛了顛銀子,看了南宮樂一眼,猥瑣的一笑,心裡已經有了主意,“這裡沒有,接着搜下一間!”
南宮樂鬆了一口氣,把夜梓萱從被窩裡拉了起來,飛身上了房頂!果然,那羣人又折回來了,那拿了銀子的衙差一跺腳,“該死,竟讓他們跑了,趕緊給本捕頭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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