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二六七八,銀子呱呱呱!五六七**,金子大家有…”
絕一看着前面挺着大肚子,又蹦又跳的夜梓萱,那心完全都拴在了褲腰帶兒上,若是有個好歹,甭說軒轅霆會讓他死無葬身之地,就是蘭墨那兒他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聽聽蘭主子嘴裡念得些什麼,十句裡面九句半都是關於金子銀子的,她怎麼就那麼愛錢呢?女人不愛珠寶首飾、不愛打扮偏愛財,這樣的女子還真是…特別!
唱着歡快的歌,走在黑漆馬虎的林間小道上,樹林裡時而聳立着一座墳塋,夜梓萱那也絲毫不害怕。在金錢的誘惑面前,對虛無的恐懼完全沒放在心上。
突然,夜梓萱嘎嘣一聲踩斷了一根枯樹枝,心情驟然變壞,扭曲的小臉咬牙切齒,怒氣衝衝的站在原地使勁兒的將那節枯樹枝踩碎,那彪悍的動作看的絕一一愣一愣的,高高在上的逸王妃這又是撒的哪門子氣?
“王妃,您當心了,傷着小世子和小公子就不好了!”絕一堅強的吞了一口唾沫,低着頭“忠言直諫”!
夜梓萱大力的哼哼的幾聲,響起了對那個偷她錢財的小人的憤罵之聲:
“你知道什麼?你只知道讓我這不要動,那不要動,你知不知道我的心情現在很差啊?啊?”
“那個該死的王八蛋,居然連老孃的銀子都敢動,不知道伸手被捉這個道理啊?他媽的,老孃辛辛苦苦倒騰了一晚上的金銀珠寶,就被那個殺千刀的王八蛋給弄去了,害的老孃日夜思念,寢食難安,終日以淚洗面,吃喝拉撒睡都不得安寧啊…老孃日日惦記着那些金銀珠寶,這人都憔悴了不少啊…”
“這人一憔悴,就得花錢買補品,那花的都是大把大把的銀子啊…老孃遭受了損失還有冤無處訴,我這是造了啥孽啊…”
瞬間,夜梓萱在山林裡哭聲震天,大有就地打滾之勢,偷人錢財,猶如殺人父母,不得好死!
絕一更是傻了眼,瞬間凌亂,銀子被偷那是多久以前的事兒啊?日夜思念?寢食難安?以淚洗面?這些好像都是王妃自己杜撰的吧?除了發現銀子被盜當日她有些心不在焉,罵的那人恨不得死去的架勢以外,主子不是立即花了“重金”彌補她的損失嗎?那幾件玉質雕像都是價值連城啊!
王妃的演技着實太好了,若不是自己曾親眼經歷那些日子,否則他鐵定相信了。哪怕他曾經參與,他今夜都差點信以爲真,王妃…你太厲害了!
“王妃,天快亮了,我們得趁夜趕過去取走東西!”
這世界上,估計除了銀子就沒有其他東西能夠喚醒她如真入夢、如假包換的演技了!她真應該改名換姓——絕了!
正在一旁表演的夜梓萱一聽,瞬間收了嘴巴,眨巴了幾下閃亮迷人的大眼睛,拍了拍屁股上的灰,自詡瀟灑的甩了甩劉海說道:“怎麼樣,本小姐的演技是不是更上一層樓了啊?”
一記媚眼拋過去,絕一差點沒站穩,萬年冰山臉好不容易纔穩住沒破功,主子,您覺得更上一層樓了就好!屬下沒意見,更不敢有意見!
“切,沒趣兒!趕緊走吧!”看着絕一那張冷酷的冰山臉,夜梓萱大好的興趣瞬間消失殆盡,還是速度去找銀子要緊!
等夜梓萱離開老遠,絕一站在原地才反應過來,直罵自己糊塗,趕緊運功追上!絕一沒有糊塗,只是印證了一句古話而已: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
二人倒是沒費什麼力就找到了銀子的所在:王家老宅的祠堂!
這古人放東西都有一個通病,都是將重要的、值錢的東西放在供奉祖宗牌位的祠堂裡,要麼上面,要麼地下,大家都按這鐵律放,要找東西還不簡單。
家家有銀子,家家修暗道啊!
一條佈滿灰塵的石階現於眼前,石階上印着一雙腳印,想來應該是那個了無和尚的。這了無倒是聰明,將從王家搬來的東西從地上搬到底下,還放在王家人眼皮底下,這地騙財技術倒是一等一的高。
“主子,你真的相信那個和尚?”絕一舉着火把走在前面,小心翼翼的注意着裡面的動靜,不敢有絲毫大意!
夜梓萱同樣小心翼翼的邁着每一步,據說這古代的密室都裝有機關毒氣什麼的,稍不留神就會被亂箭射成刺蝟,或者是被毒死,這可不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兒。除非,除非死了還能在穿回去!
“我只相信銀子!”
絕一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爲什麼她的眼裡心裡只有銀子?
“主子留步,屬下上前一看!”
二人一前一後走到一扇關閉的石門面前,石門兩側掛着火把。絕一將火把點燃,小心翼翼的推開石門,只聽轟隆一聲,石門開,裡面是一箱箱閃閃發光的金子銀子,看的夜梓萱眼花繚亂。媽的,王家到底多有錢啊!
“王妃小心!”
說時遲那時快,絕一將夜梓萱摟進懷裡,險險的躲過了那幾只沾有劇毒的鐵箭,鐵箭鐺鐺鐺幾聲全部嵌在了石壁上。
兩人迫於形勢的曖昧姿勢讓夜梓萱老臉一紅,轉動着溜溜的大眼睛,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還好絕一反應的快,立即退後兩步,直接跪在了地上,雖然放開她,他心有不甘!
“王妃恕罪,屬下並非有意冒犯!”
“額…那個…”
“呵呵…沒事兒沒事兒…小事兒…小事兒…起來吧…”
夜梓萱一邊說,一邊往屋裡去,雖是避免了短暫性的尷尬,更是爲了那一箱箱的銀子,雙手食指不停的對啊對,躬着身子可愛的不得了。絕一起身看着她俏皮的背影,冰山臉上浮現出一抹他自己都未發現的淺笑!
逸王府!
“蘭兄今日有空,不妨與小弟切磋一番啊!”
兩個風姿綽約,卻風格迥異的帥哥站在一起,亮瞎了逸王府裡那些美貌丫鬟的眼睛,一個個芳心暗許,走路的姿勢都變得矯揉造作。王爺的風采她們雖不常見,但是他一身生人勿擾、生人勿近的氣息嚇得她們不敢靠近,最近王爺折磨花影姑娘的事兒更是不脛而走。而蘭公子卻是氣質如蘭,溫文爾雅,翩翩公子絕對不呈多讓啊!
“好!”
“來人,帶小公子去府裡轉轉,把本王新得的白玉棋子擺上,本王要與蘭兄殺上幾盤!”
原來是下棋,躲在角落裡偷瞄的丫鬟大失所望,還以爲是王爺和蘭公子準備切磋武藝呢。本以爲能一睹兩位仙人般的風采,卻不想只是安靜的下棋。這下連遠遠觀看的機會都沒了!
下人很快擺上了棋盤,泡了最上等的茶,然後屏退了所有下人。
“色澤均勻,珠圓玉潤,摸上去溫潤滑膩,果然是珍品!冷兄倒是好享受啊!”
蘭墨一手抄了一把棋子,一顆顆圓潤細膩的棋子再掉入盅中,發出清脆的聲響。皇室之人果然懂得享受,就這麼一副棋子,就不是僅有錢就可以得來的!
“蘭兄過獎,小弟這不是剛得到就與蘭兄一起分享麼?現在是不是棋意更甚啊?”軒轅霆一掀袍擺落座,聲音倒顯得有些興奮,“蘭兄,請!”
蘭墨也不客氣,落座便落了棋盤上的第一子,棋盤正中,下棋亦是一門博大精深的學問!軒轅霆莞爾一笑,化萬千冰雪融化,寬大修長的手指優雅的將一枚棋子落在與蘭墨落子的地方遠遠相隔,笑容淺淺的對蘭墨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蘭墨也不逞多讓,一子一子的緊緊跟上,二人你來我往,不相伯仲,須臾之後,棋盤上落滿了子,黑白相間。
“遠遠觀望並不是最佳之舉!”蘭墨起身,有意無意的看了軒轅霆一眼,言外之意甚是明顯!
軒轅霆看着棋盤上的棋子,笑的有些不真實,“蘭兄所言極是,只是…時辰未到!”
蘭墨側頭,眼神犀利卻神態溫和的看着軒轅霆,頃刻間像是明白了所有,隨即滿意的點點頭,“在下恭候逸王大駕!”轉身出了亭子! .тt kΛn .Сo
蘭墨走遠,夜影才從暗地裡走出,摸着光潔的下巴,百思不得其解,主子和蘭公子打的什麼啞謎呢?都說他是神算,可他媽的他有時候就是情商不夠高,他能故弄玄虛,掩藏天機,可就是看不穿這種道行淺顯的——啞謎!
“主子,鬼醫說什麼呢?”終於,夜影再次發揮他“打破沙鍋問到底”的良好品德,準備一問到底!
軒轅霆起身越過他,有些無奈自己當初爲何選了夜影做貼身暗衛,稍有後悔前塵往事的嘆息感,“他說,折磨那女人的時間到了!”
哈?
經武林大會一別的南宮樂和慕容昭在“暗度陳倉”之下再次結盟,原因是爲了尋找那個下落不明,卻不受軒轅霆關心的夜梓萱下落!於是,經過二人商議之後,慕容昭擺脫了沐靈兒之後,跑回了漢城,與仍然遭到追殺的南宮樂匯合。
除了尋找夜梓萱,南宮樂沒事兒就愛去逸王府串門兒,軒轅霆裝瘋賣傻不識人了,記不起那女人了,他南宮大爺有的是方法提醒你好好思考思考!
一會兒扮演殺手,一會兒喬裝打扮成羅剎,還費勁兒的找了朵千年七彩蓮…反正他沒事兒就出現在軒轅霆面前,來去自如,大搖大擺,拽的跟個二大爺似得!
“我說冷漠,你丫的裝瘋賣傻也得有個時間期限吧?”毫不客氣的啃了一口宮裡進貢的果子,語氣像個大爺!
軒轅霆搖晃着那把替代品扇子,冷的如同一座冰雕,恨不得將南宮樂一下速凍而亡!
“問你話呢…”
“啓稟主子,有消息…”
“確有此事?”
“是的!”
“好,立即隨本王去看看!”
“哎——本公子話沒說完呢!”南宮樂看着軒轅霆的背影,將手裡的東西一擲,尼瑪,勞資正事一句還沒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