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齊王亦有這個可能。”慕風堂毫不猶豫地說道:“就算齊王體弱於魯王,但齊王的野心一定不會比魯王小。”
當年,若非秦國公施壓,皇上便是登基爲帝,左右也有魯、齊二王爲虎患。
秦國公純粹只是不希望已成氣候的三王爲帝,讓慕家的江山越坐越穩,固若金湯,所以寧可讓嘉康這個小皇帝上臺。
可也就因爲秦國公的這個想法,間接地幫了嘉康帝一個大忙。
若非如此,這些年來秦國公對皇室的不敬,嘉康帝怎麼可能一直容忍秦國公到今天呢。
“對了,明日皇上宣你入宮。”洗新了一身衣服之後,慕風堂覺得身子輕鬆了不少。
“召我入宮?”陸凝眸挑眉毛:“我又怎麼惹到他了?”
嘉康帝可是實實在在的皇叔控,自打她嫁給風堂之後,對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就算上次張軲轆父子二人的事情,她明明立下大功,小皇帝也只是派人宣讀聖旨,賜了一堆東西給她。
別說是聖面了,她就連龍尾巴都沒有見到,這次皇上要召她入宮,明天太陽要打西邊出來了?
看到陸凝眸直言不諱,一副跟皇帝感情甚是不妙的樣子,慕風堂笑了。
慕風堂猿臂一攬,將陸凝眸抱進自己的懷裡,低下腦袋便在陸凝眸的紅脣上用力啜了一口才道:“放心,這次尋你入宮不會有壞事。”
唯有在大婚之日見過皇上一面的陸凝眸絲毫不知道,因爲張軲轆和秦國公的事情,皇上早就對她改觀了。
“臣婦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第二日陸凝眸入宮,跪下之後只看到一片金燦燦的龍袍一角。
託入宮的福,慕風堂昨晚只是安分地抱着陸凝眸睡,並未做任何和諧運動,難得讓陸凝眸睡了一個好覺。
嘉康帝不語,抿起嘴角就那麼盯着陸凝眸看,似乎是想把陸凝眸瞧個真切。
嘉康帝如同射線一般的眼神,讓陸凝眸渾身不自在,卻也只能堅持地跪在那兒。
“皇上。”李公公連忙端了一杯熱茶給皇上,皇上今天召定王妃入宮,可不是爲了爲難定王妃的。
“平身。”想起正事,嘉康帝鬆口讓陸凝眸站起身來:“賜坐。張御醫呢,把他請過來給定王妃請脈。”
陸凝眸被扶着坐在一旁,看到被請出來的張御醫不明白地直眨眼睛,她的身體挺好的,爲什麼還要請御醫?
“如何?”嘉康帝看着張御醫,眼帶期待地問道,嘉康帝的眼睛直讓陸凝眸起雞皮疙瘩。
張御醫收回手,對嘉康帝搖搖頭:“時日尚早,所以……”
想着,張御醫回頭又問了陸凝眸一句:“王妃,你上一次小日子什麼時候走的?”
“……”
看着想要充當婦女之友的張御醫,陸凝眸一臉的黑線,尤其是張御醫問自己這個問題的時候,還是一屋子男人和非男人的生物,陸凝眸尷尬得真說不出話來了。
陸凝眸不吭聲,嘉康帝先沒了耐心:“張御醫,你直接說定王妃的身子有沒有問題?”適不適合懷孕。
“回皇上的話,定王妃的身子很是康健。”懷孕完全沒有問題。
“嗯。”確定陸凝眸不是一隻不會下蛋的母雞,嘉康帝的臉色緩了緩:“你退下吧。”
“是,皇上。”張御醫就跟跑龍套似的,出來給陸凝眸把了一個脈,說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話後馬上又退場了。
“你們也通通退下去。”嘉康帝龍袖一揮,御書房內的奴才如魚貫出,沒一會兒書房裡就只剩下陸凝眸和小皇帝二人。
看到這個架勢,陸凝眸微不可見地擰了擰眉毛,把目光投向了小皇帝。
不過才月餘不見,小皇帝的氣色似乎又差了一些,想到小皇帝這病是打從孃胎裡帶出來,醫不好的,陸凝眸嘆氣無奈。
“皇叔告訴朕,這輩子,他只會有你一個王妃。”
嘉康帝冰冷的聲音響起,在這句話中更是充滿了對陸凝眸的指責:
“哪怕皇叔告訴朕,這是他一人的決定,與你沒有半點關係,但皇叔什麼脾氣,朕瞭解得很。皇叔固然不好女色,卻也不至於這麼執着。要說皇叔會有這樣的想法,其中沒你的手筆,朕可不信,也就皇叔偏袒於你。”
“然後呢?”陸凝眸腰板一挺,關於她跟風堂的婚姻生活,必要捍衛到底。
“朕希望皇叔儘快有子嗣,最好是個兒子。”陸凝眸絲毫不畏懼也不心虛的樣子,叫嘉康帝不喜。
女子本該三從四德,陸凝眸怎可要求皇叔爲她守身如玉,不得左擁右抱,當真是荒謬。
至於更荒謬的是慕風堂認同了,嘉康帝卻是絲毫不去追究,總之一旦有錯,那錯肯定是錯在陸凝眸的身上,與慕風堂無關。
“皇上有話可以直說。”生孩子,而且一定要是兒子,皇上這是又想給風堂賜“夫人”了?
“你不允皇叔有旁的女人,朕可容你一次,但是你必須在三個內傳出喜訊,是男是女朕可以不管。但三年之內,你必要爲皇叔生下一個嫡子。否則,到時候別怪朕不客氣,便是其他女人爲皇叔生下兒子,你也不必驚慌,皇叔既然這般重視你,這個庶子自可由你抱養。生下孩子後,那個女子可由你處置。”
一句話,皇上一定要看到慕風堂的兒子才肯罷休。
陸凝眸要能爲慕風堂生下兒子,夫妻二人要如何相處,嘉康帝可以不管。
但要是陸凝眸做不到嘉康帝的要求,那麼他就會不客氣地給他皇叔塞女人,直到皇叔擁有兒子爲止。
嘉康帝說完這番話,陸凝眸總算是明白嘉康帝剛纔爲什麼要讓張御醫替她把脈了。
合着是想看看她到底有沒有懷孕,如果懷了,那就萬事大吉,沒有懷上,嘉康帝纔會放這麼一番話給她。
陸凝眸的臉綠了綠,然後古怪地看向了嘉康帝。
嫁給慕風堂,對於陸凝眸來說最小的負擔就是她上面沒有翁婆,不需要面對婆媳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