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這個是什麼?”陸凝眸用一雙筷子,夾起其中一塊,舉到廚子的面前讓廚子看。
齊王瞥向了陸凝眸手中的東西,果然眼裡閃過驚色,閃避不肯直視陸凝眸手上的菜。
“回王妃的話,這個……”一開始廚子也沒認出來自己放的這個食材到底是什麼,可再一看就想起來了:“回王妃的話,它,它就是一塊蘿蔔。”
“蘿蔔?”陸凝眸眨眨眼睛:“那它的形狀怎麼這麼像個孩童。”
而且這個形狀的孩童非常小,大概只有成年男人大姆指的大小。
“是後廚的一個學徒爲了練雕功所刻。後來該是奴才沒注意,一不小心把這塊蘿蔔給放了進去。”廚子又悔又怕。
早知道區區一塊蘿蔔會引來這麼大的風波,他定會叫學徒把雕刻的東西丟得遠遠的。
不就是一塊人形的蘿蔔嗎,怎麼就把齊王嚇成這個樣子?
“蘿蔔?”聽到這個答案,齊王的眸光閃了閃,但別過臉去的腦袋怎麼也不願意去面對那塊雕成人樣的蘿蔔。
“難怪呢。”魯王妃吐了一口氣:“這雕的形狀也太怪異了些,什麼不好雕,非雕出一個人型來。若是誰在自己的飯菜之中,突然看到這種形狀的東西,還當真以爲掉了個孩子進去。不過世上應該沒有這麼小的小人。”
確定不是下毒有髒東西,魯王妃就不在意了。
魯王妃一發言,不少人紛紛跟着附和,想把這件事情圓過去。
否則,今天的事情一旦被傳揚出去,堂堂的齊王竟然被塊蘿蔔給嚇吐了,這像話嗎。
因爲這段小小的插曲,最後那個廚子自然是被放了,但這場菊花賞卻是怎麼也辦不下去了。
宴會纔要散,陸凝眸跟在慕風堂身邊準備離開,這個時候,丞相夫人帶着女兒連忙上前一步,跟在了慕風堂夫妻二人的旁邊。
看到丞相夫人母女二人的做法,慕風堂沒有拒絕,陸凝眸倒是愣了一下。
丞相夫人的臉上露出了半是殷勤半是討好的笑臉:“王妃,聽聞你醫術了得,小女對醫術也頗是好奇,可否讓小女請教你幾個問題?”
看出丞相夫人眼裡的乞求,陸凝眸纔要答話,一邊的魯王妃已經走了上來,想要拉住孫辭心:“何必急着走呢,我看孫姑娘長得很是機靈得體,看了甚是喜歡。如果丞相夫人不介紹的話,可是再留一會兒,與本王妃一起喝杯茶,如何?”
孫辭心勉強地笑了笑:“本來魯王妃擡愛,臣女不敢不從。但臣女有些不勝酒力,有些睏乏,還望魯王妃見諒。”
她一旦被留在魯王府,只怕這輩子都沒機會回丞相府了。
“剛纔不是還挺精神的,想跟定王妃討論醫術。怎麼,跟定王妃在一起的時候就有精神,跟本王妃在一起時便覺得睏乏?”魯王妃卻不肯放人走,而且不滿孫辭心明顯是當着陸凝眸的面,不給自己面子。
“魯王妃這是誤會了,想與我討論醫術,這話是丞相夫人說的。想來是孫姑娘平時與丞相夫人提起過,丞相夫人便藉着這次的機會對我提而已。丞相夫人,來日方長,若是孫姑娘當真對醫術有興趣,以後不妨探討探討。孫姑娘身子不利爽,還是早些回去休息比較好。”
“定王妃說的是,也是臣婦覺得今天的機會難得,竟未看出女兒的不適。那麼改日再叨嘮定王妃了。”母女前後不一的話,被陸凝眸圓了回來之後,丞相夫人直接大大鬆了一口氣。
原本辭心纔是魯王妃今天的目標。
虧得有定王妃解圍,否則她只怕當真無法把女兒全須全尾地帶回家中去了。
對魯王妃行了一個禮之後,丞相夫人直接帶着自己的女兒離開了。
丞相夫人抓着女兒的手時發現,女兒手心裡全是冷汗,當然,自己的也是如此。
“今天真險。”上了馬車,丞相夫人吐了一口寒氣。
“是啊,虧得定王妃幫了我一把,要不然……”想到魯王府的情況,孫辭心直接拉着她孃親的手道:“娘,女兒可是定了婚的人,不管是魯王府的誰,女兒都不喜歡,也不想嫁過去。好女不嫁二夫,好鞍不配二馬。娘,這事兒你定要跟父親提一提,免得魯王府還有下一次。”
魯王的年紀當她的爹,她都嫌大。
至於王府裡的那位世子,妻妾滿滿,嫡庶一堆,孫辭心更不想湊這個熱鬧。
“放心,此事你父親心裡有數。之前不曾想魯王妃對你竟會存這樣的心思,這個魯王妃真的,都快二十年了,還是這種作風,叫人看不上!”
丞相夫人氣個半死,不就是當了個魯王妃嗎,又不是皇后,囂張神氣什麼。
就算是皇后,辭心已經定親,只等成婚了,皇后都沒權力再給辭心指婚,魯王妃卻敢打辭心這個主意。
不行,她回去之後必要跟老爺好好說說,魯王妃不行,只怕那個魯王也不是什麼好貨。
看到夫人與女兒一臉驚色未定地從魯王府回來,孫丞相便想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孫夫人先讓女兒回了房,然後再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告訴孫丞相:“今天若是不是幾次得定王妃相助,辭心這一輩子只怕都被魯王妃給毀了。這麼多年,魯王妃還是沒有改掉她的老毛病,但也不能禍害辭心啊。老爺,魯王送來的那些東西都收不得,你趕緊派人還回去吧。”
現在她一聽到魯王的名號,就腦仁疼。
“還給他,憑什麼?”孫丞相聽了之後,就冷笑不已。
“老爺,錢財乃是身外物,我們孫家又不差那一點,可別因小失大。”孫夫人被嚇了一大跳。
“你在想什麼呢,哪怕我不把東西還回去,也不代表我就一定會留下魯王的這些東西。事實上,今天魯王府辦賞菊宴,下了朝,我便將魯王前些日子送我的東西,通通都搬到宮裡,給了皇上。”
孫丞相非常明白,魯王之所以下這個重金,無非是想賄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