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嘛,我看不出來,她們之中應該沒人能弄到那個毒藥纔對。”蕭遠峰這一路過來都在想這個問題,但是沒琢磨出頭緒來。
“我也這樣覺得,師父你看看。”蕭遺墨拿捏不定這些人之中,究竟誰會有嫌疑。
“水煙兒她似乎一直都很喜歡你吧,但是她不像能弄到這個毒藥的人,不過可以着手調查一下她身邊的人,還有跟她家人親近的那些人,再有就是這個……”花飛塵修長白皙的手指,指向名單上其中一個名字。
蕭遺墨隨之看去,而後墨眸逐漸凝聚,逐漸變得深邃。
蕭遠峰也是略爲吃驚:“我剛知道她已經回谷的時候也挺吃驚的,原以爲她會直接在歐家那邊的谷中住下來的,畢竟這婚期已經離的很近了呀。”
“她說不定還沒有放棄墨兒你,也查一查她最近都做了些什麼吧。”花飛塵揉了揉眉心,看向面露不悅之色的蕭遺墨,悠悠然再次開口:“玉瓊那邊的事,你打算如何解決?”
蕭遺墨抿嘴沉默不語。
蕭遠峰疑惑的眨眨眼:“玉瓊那邊的事,不是已經解決了嗎?還有什麼需要解決的?”
花飛塵轉眸雲淡風輕的憋了他一眼,最終是一句話也沒有說,畢竟自己跟墨兒也還只是有些懷疑而已,在沒有得出最終定論的情況下還是暫且不要說與他聽的好。
“你們又打算瞞着我。”蕭遠峰不滿的吼出聲。
“他們瞞着你什麼了?”水靈兒端了飯菜從外走進來,水眸間笑意盈盈。
“沒什麼。”蕭遠峰垂頭喪氣的盯了她一眼。
“呵呵,沒什麼纔怪。”水靈兒將飯菜放到書房內的桌上之後,才又緩緩說道:“你們先吃飯吧,小凡醒過來了,我給她送飯去。”
蕭遺墨只沉默的點了一下頭。
房內,蘇小凡被水靈兒扶坐起來靠在枕頭上,喝了一小碗湯,纔開始一口一口的吃下她餵過來的食物。
“抱歉,總是麻煩你。”蘇小凡有些不習慣這樣被人照顧着,連如個廁都要人陪同,自己一個人根本辦不到。
“這沒什麼。”水靈兒清淺的笑笑,眸子轉動了幾下之後,繼續說起:“玉瓊妹妹那邊的事,還希望你別往心裡去。”
“她怎麼了?”蘇小凡自甦醒過來之後,還沒有詢問過跟那蕭玉瓊相關的事,也還不知道她究竟是爲何要將自己關進去木屋中,知道的僅有給自己下毒的不是她罷了。
“也沒怎麼,墨哥哥嘴上說着聯繫她的夫家過來,讓她儘早出嫁,但是我總覺得墨哥哥跟師父這兩日異常嚴謹的情緒怪怪的,原本就想着墨哥哥是不可能如此簡單的就放過玉瓊妹妹纔對,畢竟若是那日沒有及時找回你的話,後果可能不堪設想。”水靈兒這兩日總在爲這事憂心,那種隱隱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卻又想不明白究竟是什麼的感覺着實讓人不安。
蘇小凡伸手撫平她緊皺的眉間:“靈兒別擔心,雖然看你們都很害怕他的樣子,但是我認識的小寶貝兒並非是什麼壞人哦,就算他要爲我出頭,做出了一些什麼來,也一定不會太過分的,將心比心,如果是我身邊的人對小寶貝兒做出如此過分的事來,我或許會比他更憤怒。”
水靈兒無言以對,玉瓊所爲原本就是罪有應得,活該遭受懲罰,但是……自己只是想要知道墨哥哥他究竟會做出些什麼來罷了,心頭這股不安,就連自己也鬧不明白是因何而生。
“好了,別皺着眉頭了,會長皺紋的哦。”蘇小凡笑了笑,從她的手中接過碗筷,自行吃了起來,服用了兩次藥以後雖然人還是有些昏昏沉沉的,四肢已經可以稍稍的活動活動了。
兩日後,淋霧谷傳來消息,將會在蕭遺墨與蘇小凡的大婚附近前來迎蕭玉瓊回谷,得知這個消息之後,水靈兒不安的情緒稍稍放鬆了下來,不管如何,只要玉瓊離開了山谷就不會再出什麼簍子了,雖然她心性是傲慢了一些,這遠嫁過去之後,無親無故的,總會收斂一些吧。
蕭遺墨與花飛塵兩人卻是在聽聞了這個消息之後,變得更加的沉默了,靜坐了許久之後,兩人齊齊起身,去了蕭翎的府上,蕭遠峰原本也是想要跟上去的,卻被強行留在了竹屋。
蕭遠峰不滿的嘟囔:“你們總是不把我當一回事兒。”
“唉,並非那樣,這裡總要留個人看守啊,沒個人在墨兒也不放心,如今的山谷有些讓我們早木皆兵了,不知道究竟哪些人值得信任。”花飛塵上揚的眼角帶着幾分憂慮。
“我知道了,放心交給我吧。”蕭遠峰就差拍胸脯跟他們保證了。
蕭翎府上,一連操勞了好幾日,隱隱的能從他那雙溫和的眼中看出疲憊之色。
“爹,累了就去休息一下吧,急也是沒有用的。”蕭遺墨雙手負在身後,從外緩緩進入大廳。
“你看連墨兒都這樣說了,你就乖乖的去休息休息吧。”水雲姬這兩日一直在苦口婆心的勸他去休息,只不過都沒有成功罷了。
蕭翎擰着眉搖了一下頭:“順藤摸瓜的查下去,牽扯出來的人也是越來越多,讓我心無法安靜下來,即便是強迫自己躺在牀上去,也是無法入睡的,得儘快想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出來才行。”
水雲姬擔憂的輕嘆了一聲,無奈的搖了搖頭,起身走了出去,順便將候在左右的丫鬟家丁都給帶了出去。
“爹你們也該告訴我,你跟師父一直在查什麼了吧。”蕭遺墨至今都是滿頭的霧水,雖然爹讓自己去清查谷中所有人最近的動向,然後將查出來的消息告訴他,卻沒有告訴自己爲何非得如此大費周章的去清查不可。
而自己也在這次清查的過程中發現了諸多的可疑之處,比如那玉瓊爹孃與他夫君家暗地裡進行的一些私信往來,各谷中雖然也會有許多私交慎密的人,但是卻不會如同他們那般頻繁的通信,而且往來的書信中偶爾還夾帶着一些物件,還神神秘秘的。
此次選擇讓他們通知那邊的人來提前婚期,就是想要藉機理清楚兩家之間究竟在商議些什麼,剛好又是以蕭玉瓊對那女人做出瞭如此過分的事情爲由,並不會引起他們的懷疑。
“有些事墨兒你還不知道,不過墨兒你知道四大家族跟皇室之間的恩怨,雖然協商好了,各大家族的人只能居住在各自的山谷中,除去必要的事情外,不得擅自出谷,當初的當初是那樣定下來的,但是時隔這麼多年,因爲各種需求,時常外出的人也變得多了起來,有些谷中的人便想着要搬出山谷去居住,畢竟各個山谷中都存有一定的隱患,從某種角度上來說,都沒有美好的未來,在幾百年或者幾千年之後,等待我們的都是滅亡,當初的先祖並未看出這些因素,然而目前已經有許多人察覺到了。”蕭翎神色凝重的緩緩道來,聲音雖然依舊是溫潤細膩的,卻隱着沉重。
“想要出谷居住,其實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不跟外面的人說是來自谷中的不就可以了嗎?”蕭遺墨對此一直都持有疑惑,也搞不懂爲何谷中的人雖然都很想出谷,都幻想去外面闖蕩,卻一直裹足不前。
蕭翎搖頭:“想要出去的不過是一些有野心的人,大多生在山谷中,從未出谷的人並沒有想要出去的想法,我跟你師父從早幾年前就發現山谷中有人在私下跟那些性格相對激進的人,傳輸奇怪的想法。”
“奇怪的想法?”蕭遺墨入座後,目色平靜的盯着他。
“比如不斷的告訴那些人過往那些慘痛的歷史,擴大先輩曾經遭遇到的痛苦,卻不將一些很關鍵的事情告訴大家,就好比兩人因爲吵架鬧到最後自相殘殺,知情的人就清楚那就是雙方都有錯,但是若有人故意混淆事實,就會告訴他人,其中一方,直接去殺害另外一方,雖然最終導致的結果可能是一樣的,卻完全的變了味道,從雙方都有錯,變成了只需一方負責了。”蕭翎說完後,端起茶杯親抿了一口。
蕭遺墨沉默了片刻,開口道:“那就是說有人在谷中煽動人出去復仇的意思嗎?”
蕭翎未說話,只沉默的點了一下頭。
“當年的事知情的應該都知道那的確不能將錯全部算在皇室的身上,雖然他們做的的確是過火了一些。”蕭遺墨輕嘆了一聲,當年的事,自己就算聽過了好幾次,也完全就沒有怎麼放在心上,只不過會有一些氣憤罷了。
“嗯,關鍵在於那些聽的人都是一些不知情的人,按照谷規以當年的事煽動人出谷復仇的,皆可以驅逐出谷,永世不得讓其再入谷,甚至還表明了會在其出谷的時候,對其強制性的使用一些藥物,讓其忘記跟山谷相關的一切信息,只是這次牽扯的人實在太多,我也拿捏不準究竟該怎麼做纔好。”蕭翎眉心蹙起,往日溫和的眼眸中此刻透着煩亂。
“只要殺雞儆猴就可以了吧,抓出其中最爲嚴重的幾個人,在谷中所有人的面前當衆施行,然後驅逐出去,日後說不定就不會再有人提及此事了。”蕭遺墨覺得這是最簡單的辦法。
而且如果蕭玉瓊的爹孃與他夫家的人一直在秘商的也是類似的事情的話,問題就大了,牽扯的可就不止這百獸谷了,還有其餘的三個谷中的人。
“我也想過,所以一直在很仔細的清查,只是查出來的人裡面有很多都是從前跟我們很親密的人,包括你最近懷疑上的玉瓊的爹孃,還有靈兒……”蕭翎一說起這些人就覺得心中堵得慌,自己並非無情之人,就算是爲了谷中人的未來,要去對與自己相交甚密的人做出那樣的事,也是下不去手。
“靈兒的爹孃?”蕭遺墨驚起。
“嗯。”蕭翎沉痛的點頭。
花飛塵盯了兩人一會兒,然後平靜的出聲:“拋開這些不說,眼下還有一件事,我之前抓了一個野獸回家查看了一番後發現,它們的轉變是人爲的。”
這次驚的不是蕭遺墨而是蕭翎:“如何人爲?”
“它們數量的加多,還有性格變得更加兇殘,都是因爲那些圍繞着村莊的樹木出了問題,有人對那些樹使用了藥物,改變了原本正常的氣味,讓它們散發的氣味變得較之從前淡了許多,同時也能讓它們性情大變,這兩日晚上我都有在偷偷的替那些樹解毒。”花飛塵低頭摸了摸自己的手,仔細看他的話,那原本略顯蒼白的臉色,最近更是蒼白了幾分。
“樹也能中毒啊?”蕭遺墨很少用毒,所以對於毒並非很瞭解,若要說這谷中醫術比師父好的人是幾乎不存在的,但是用毒方面比師父強的倒是有那麼幾個人。
“嗯,也不算是中毒,就是在它們的根部附近堆放一些奇怪的藥粉,然後由根部吸入樹中,漸漸的就改變了樹木原本特有的氣味。”花飛塵也在知道後就立刻對谷中善用毒的幾人做了排查,只是似乎每一個人都沒有嫌疑。
然而有的時候,越是看過去都沒有嫌疑,嫌疑才越是大。
自己與師兄擔憂的其實是那些人都有參與此事,即便是谷主有權處置犯了谷規的人,卻也無法一次性的就懲罰太多的人,就算那些人都乖乖的認罪,下達處罰指令的人也會備受身心的折磨。
“師父如此快的就研製出解藥真是厲害。”蕭遺墨從前是認爲他很厲害的,但是自從他對讓自己恢復一事一直手足無策之後,就對他的醫術有了輕微的懷疑,然而最近這種想法已經煙消雲散了,因爲回到谷中之後,接觸了衆多疑點,已經隱約的察覺到了這或許是爹跟師父故意讓自己無法恢復的。 wωω⊕TTκan⊕¢○
“也不算是解藥,不過是找到了一些能中和那些毒素的藥物罷了。”花飛塵淡淡的回。
“不過說起來,那些樹不是讓野獸們遠離山谷的嗎?爲何會有引來野獸的功效?”蕭遺墨覺得這點似乎有些互相沖突了。
花飛塵淺笑了一下:“村莊附近的樹木是能讓野獸遠離,只不過山谷外圍的那些樹,也就是我住的那附近的樹木,它們的味道是能夠引來野獸的,不光是野獸,連一些無害的小動物也能夠引得來,所以野獸們才一直都有口糧呀。”
歷代谷主一直沒將這事說出來,因爲若是谷中的人知道了,說不定會打量的去砍伐那些樹木。
蕭遺墨擰着眉,最初自己所知道的也就只有那些樹木是用來保護山谷的,如今看來,它其實給村中的人帶來了很大的危險?
“別的事塵弟你就暫且不要管了,最近你就着重調查此事,還有小凡身上的毒,我擔心那些人不會讓大婚順利的舉行,說不定還會做出些什麼來,所以最近我派了一些人去你的竹屋附近。”蕭翎悶悶的出聲,尋思着要不要找個時機去見一見靈兒的爹孃,這從前倒是時常在一起品茶飲酒,只不過這次回谷後還沒怎麼與他見過面。
“我知道。”花飛塵輕點頭。
“好了,我先回去了,明日我再過來。”蕭遺墨起身,緩緩走出去,正對上端着點心水果走進來的水雲姬:“娘,我先走了。”
水雲姬愣了愣,將手中的一盤水果遞給了他:“小凡身子還未好,你將這個端去給她嚐嚐,是府中的人下午摘回來的。”
蕭遺墨伸手端過,輕點了一下頭。
“那件事情,師兄還不打算告訴墨兒嗎?”
在他走後,花飛塵端着茶杯,盯着那不斷從茶杯中生氣的嫋嫋熱氣,看似平靜的出聲詢問。
“嗯,那件事你我都還沒有任何的證據,還是暫且不要說爲妙,就算是真的,也最好能私下解決了,墨兒還小,處事還不夠成熟,太過重大的事,我不希望由他來承擔。”蕭翎衝着水雲姬溫柔的笑了笑,這些日子讓她擔心了。
水雲姬嬌嗔的剜了他一眼。
回到竹林後,看着站在小道兩旁的人,蕭遺墨不悅的擰了眉,爹這叫派了一些人嗎?都快將自己的竹屋給淹沒了。
“少主。”
見到他走來,守護在竹屋附近的人都紛紛恭敬的出聲。
蕭遺墨擰着眉頭,輕點了一下頭。
自己就是不喜歡住的地方太多人,所以才選了這較爲清淨的地方蓋了竹屋,也沒有讓任何人來服侍自己的習慣,等這事一了,一定得將這些人都趕走纔是。
“小寶貝兒,回來啦?”蘇小凡依舊靠在牀頭,今日倒是不怎麼會睡覺了,就一直在跟水靈兒與蕭遠峰兩人閒聊。
“嗯,你不要休息一會兒嗎?”蕭遺墨擰着眉走過去,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師父說了,如果她的體溫哪一日再次升高的話,可就麻煩大了,所以這兩日一直都很小心,她吃的東西都是經過特殊篩選的,以免居心叵測的那些人又將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給她吃進去,連牀上的被子都是用心挑選出來的。
“不睡了,今天精神頭好多了。”蘇小凡伸手拉下他的小手,就算已經從水靈兒的口中知道了他的真實年齡,卻還是總會將他當做小孩子對待,或許這就是那所謂的習慣成自然吧、
蕭遺墨點頭:“累了的話,就去睡。”
蘇小凡道:“對了,表姐她們有傳來消息嗎?”
蕭遺墨搖搖頭:“還沒有,應該是沒有那麼快的,而且若是沒有什麼問題的話,他們應該是不會傳信回來的,你安心休息吧,這過不了多久,我們也就會前去了。”
“我們去的話,可沒有那麼早呀,這出谷之後,還要花一點時間打理下酒樓,確認無礙了再抽時間前去,如果有消息傳來說外祖父的病情不妙的話,我們再趕過去好了,眼下還是生意最重要。”蘇小凡可不想自己苦心經營起來的酒樓就那樣付諸東流了,雖然村長答應了替自己照看,卻也多少有些不放心。
“生意什麼的,你就放心交給富叔吧,你沒事的時候,用心想想菜單什麼的,我派人給你送出去給他,酒樓什麼的,只要有菜式就可以了吧,等事情都穩定下來之後,你再自己用心的去經營。”蕭遺墨記得之前娘無意中跟自己提起過的,成親後就要讓她好好在家養着,要準備生一個健健康康的孩子,以她的性子,怕是不會乖乖的在家養着,而且師父說了這次的毒,說不定會影響她的身體,如果不能完全的解毒,說不定短期內都懷不上孩子,關於這點,自己倒是沒有什麼關係,早點晚點都一樣,師父遲早都會給她解掉的,只是娘那邊可不好交代啊。
“唔……如果實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再那樣辦吧,我還是更想要自己弄的說。”蘇小凡伸手揉了揉眉心,人待在這裡,心中卻是一直記掛着酒樓中的生意,還很擔心表姐那邊的情況,還有外祖父的情況,總覺得有些累人呀。
“嗯,之前問你的事你想起來了嗎?”蕭遺墨用了很多辦法,也始終查不到她究竟是什麼時候,在哪裡,吃下了什麼樣的東西,讓那個毒進入到她體內去的。
蘇小凡微微挑眉:“什麼事?”最近他問自己的事可多了,實在不知道他此刻指的是哪一件事。
蕭遺墨道:“就是之前問你的,在那日之前可有覺得身子不適過。”
“哦,這個啊,我也有認真的想過,真要說從什麼時候開始的話,應該就是那日從那蕭玄長者家參加完晚宴回來之後吧。”蘇小凡擰着眉,細細的回想了一下。
“是啊,墨哥,我們一直都給忽視掉了這一點,小凡她可是那夜回來之後就生病了呀。”蕭遠峰雙眸一亮,忽然覺得豁然開朗。
“不過當時就算是師父也說她只是感染了風寒,並沒有別的問題。”蕭遺墨記得在她起初生病的那幾日,就已經讓師父仔細的給她檢查過了,只是最終得出的結論是根本沒有任何的問題,所以最近也就沒有再懷疑到那上面去。
蘇小凡繼續說道:“那之後幾日就算身子稍有好轉,也一直覺得有些不舒服,不過因爲並不嚴重,也就沒怎麼放在心上。”
蕭遺墨站起身:“靈兒,你在這裡陪着她,遠峰你跟我去書房一下。”
蕭遠峰無比興奮的起身跟了出去。
“他們最近沒事吧?”蘇小凡擰眉看着他們走出去的背影,總覺得心裡不踏實。
“我也不知道。”水靈兒也一樣覺得心中不踏實,有種即將要發生什麼大事的預感,但是沒有絲毫的頭緒。
書房門外,蕭遺墨還未推開門走進去,就對身後跟來的蕭遠峰說:“你去玄長者的府中,就說我請他過來有事相商。”
蕭遠峰微挑眉:“這樣直接叫他過來好嗎,就算真的是他做的,想必也是不會承認的吧?”
“不,他不會笨到在自己的府中做那樣的事,那毒並非是他下的,去吧。”蕭遺墨說完,便推開門走了進去,坐到書桌後,凝目盯着自己的雙手,再過不久,自己就可以恢復了,就可以好好的保護她了吧。
不管是誰,只要是膽敢來招惹她的人,都一定不會輕易的放過對方,但是目前還必須將所有的谷中的事情理清,她的事或許也跟谷中的事有所牽連。
半晌,蕭遠峰帶着蕭玄走進書房。
“少主,找我有事嗎?”蕭玄恭敬的出聲。
“想麻煩你去查一查,那一日你府上舉辦宴席時,有誰動過凡兒的碗筷。”蕭遺墨將當天的情形都很是認真的迴響了一遍,當日自己與她吃的是一樣的食物,喝的也一樣的酒,所以問題只能是出在那些碗筷之上了。
“少夫人出什麼事了?”蕭玄心忽的提了起來。
蕭遠峰接話道:“小凡自那日從你府中回來之後就生病了。”
蕭玄捋着鬍鬚輕點了一下頭:“此事我倒是有所耳聞,之前還打算上門來探望一番的,不過聽聞少主下令,一般的人不得接近竹屋,所以就沒有過來。”
“再有就是上次她被玉瓊關在那木屋中,回來之後就一病不起,師父確定她是中了一種奇毒,一種需要吸入大量的血腥味纔會發作的毒,而排查了一番之後發現問題的起源就是那日去參加了你府中的宴席。”蕭遠峰斜靠在一旁的書架上,雙眼一瞬不瞬的盯着那蕭玄,卻沒有在他臉上發現一絲慌亂,有的只是迷惑。
蕭玄聽後沉默了一小會兒,才慎重的出聲:“少主放心吧,老夫這就去查清楚,一定會盡快給你一個回覆的。”
蕭遺墨輕點頭:“嗯,辛苦你了。”
送走蕭玄,蕭遠峰不滿的抱怨:“墨哥你幹嘛還對他那麼客氣啊,你跟師父不是都說這玄長者有問題嗎?”
“不,最初是懷疑他的,經過這段日子的觀察發現,有問題的不是他,是他身後的幾個人,或許是想要拉上他一起吧,雖然他現在還沒有與那些人一起同流合污,不過他還能堅持多久,可就不知道了。”蕭遺墨擰着眉頭,反覆的在心中思考那給凡兒下毒之人的用意,卻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如果是想要置她於死地,應該是不會用這種毒藥來着。
如果是想要用她來要挾自己,也不應該是用的這種毒藥。
那些人究竟想要達到什麼目的……
半夜,蘇小凡迷迷糊糊的睡醒,發現蕭遺墨靠坐在牀頭,一直盯着她看,擡眼看了一眼窗外,疑惑的問:“你這是怎麼了?半夜還不睡。”
“你身體沒問題吧?”蕭遺墨就是因爲一直在擔心她身子的事,想着想着就煩亂的無法入睡。
“嗯,沒什麼問題,感覺比前幾天好多了。”蘇小凡努力的掀脣笑了笑,不過也不知道夜色中他是否能夠看得見。
“那就繼續睡吧。”蕭遺墨眼眸微微眯起,見她再度閉上眼睛睡去,才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
真的沒什麼問題了嗎?她今日的臉色可是較之昨日更加的蒼白了啊,不過,自己也不能對師父的醫術抱持懷疑的心態。
蕭玄一整晚都沒有閤眼,自然他府上的人也都是一夜沒有睡覺,全部在院中待命,不過最終也查出了一些眉目,一夜的辛苦也是值得的。
天色還未大亮,便急衝衝的去了竹屋,必須趕快將這事告訴少主才行。
書房內,蕭遺墨聽完蕭玄的彙報後,就緊緊的擰起了眉峰。
“少主打算如何做?”蕭玄半晌沒有等到蕭遺墨開口說話,情急的詢問了起來,雖說自己還不知道她究竟給少夫人下了什麼樣的毒,卻也從今日谷中的一些流言中猜出了個大概。
“先不要告訴他人,容我想想,你一宿沒睡吧,先回去休息吧。”蕭遺墨揉着眉心,最近爲何越來越多的人牽扯進這些事中來,自己也快要跟爹一般的舉棋不定了。
“好,那麼老夫就先退下了。”蕭玄心中感概道,自己着實是年紀大了啊,這才一夜沒睡,就有些撐不住了,看來自己也該去勸勸那些妄想着將谷中人帶出山谷的人才是,都這把年紀了,折騰什麼呀。
目送蕭玄離開,蕭遺墨在房中一坐就是一整個上午。
直到中午時分花飛塵與蕭遠峰兩人來到書房中找他纔回過神來。
“墨哥你這副模樣,是那玄長者查出什麼來了嗎?”蕭遠峰試探一般的詢問,不知是不是錯覺,剛剛從他的雙眼中看到了一絲疲憊。
“嗯,師父你能配出凡兒中的那種毒嗎?”蕭遺墨靜坐了一整個早上,也終於理出了一個頭緒,不管是誰,做出了這樣的事,都必須爲她自己的所爲,付出代價,不然日後指不定她還會用相同的辦法去對付她人。
“可以。”花飛塵微微蹙眉,聽他如此問,心中就有種不好的預感。
蕭遺墨拿過一旁的筆墨,快速的寫了一封書信出來,遞到蕭遠峰的面前:“一會兒送去玄長者的府上,必須親自交到他的手中,他府上別的人都不可信。”
蕭遠峰謹慎的接過,點點頭跑了出來。
“還有師傅,去跟我爹說一下,最近派幾個人混入玄長者的府中,保護其安全,如果所料不差,他近日會有危險。”蕭遺墨站起身:“在那之前,師傅先隨我去看看她的情況。”
花飛塵略顯錯愕的盯了他片刻,才點頭跟了上去,似乎從他的身上,看到了當年師兄的身影,不過他們本來就是父子,相似也是正常的,這遺傳真的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
“墨哥哥,師父,你們來啦,小凡剛剛睡過去。”水靈兒見兩人走來,便站起身讓到了一旁。
花飛塵沉默的替她把完脈,而後道:“墨兒無需擔心,已經無大礙了。”
走廊間,蕭遺墨駐足詢問:“真的無礙了嗎?我怎麼覺得她的氣色一日不如一日?”
“那是我故意的。”花飛塵神秘的笑笑。
“故意?”蕭遺墨擰眉,猜不出師父此爲的用意。
“谷中應該除去跳出來的這些人之外,還有別的人想要對付小凡,所以我才用了一味很特殊的藥,讓她氣色看起來無比的蒼白,同時她自己也會覺得身子有些不適,不過沒有後遺症的,你就放心吧。”花飛塵也是前兩日腦中忽然閃出這麼一個念頭,就那樣做了。
“師父是想要引那些要對付她的人出來?”蕭遺墨挑眉。
“不,是想讓那些人放心,暫時忘記小凡這麼一號人物,那樣她會更加安全。”花飛塵淺笑。
蕭遺墨此刻才恍然大悟,贊同的輕點了一下頭。
的確,如果她一直都病怏怏的,或許那些原本準備好要來對付她的人,都會暫時打消這個念頭,只要撐到大婚附近就好了。
恍恍惚惚中一天又過去了,蘇小凡清晨被水靈兒喚醒,迷迷糊糊的詢問:“怎麼了?”
“小凡你睡太久了,今天要不要出去走走,外面天氣很好哦。”水靈兒眉開眼笑的出聲詢問,據說明日開始就要下雨了,這趁着今日天氣晴朗,扶她出去走走好了,這說不定是一直悶在房間裡,沒有出去走動,臉色才如此蒼白的。
“嗯,那就出去走走吧,又要麻煩你了。”蘇小凡坐起了身子,揉了揉眉心,明明頭都已經不發暈了,卻還是覺得全身乏力。
小道上,水靈兒扶着她緩緩的走着。
“怎麼今日都沒有在谷中看到人啊?”蘇小凡疑惑的望了望四周,這條路之前經過的時候,還是有挺多人的,而且今天天氣又是這麼的好,大家沒道理躲在家裡呀。
“嗯,我早上急衝衝的就趕去竹屋了,倒是沒有注意誒。”水靈兒也四周看了看,別說人了,連只動物都沒有看到,這附近安靜的有些詭異。
兩人有往前走了一會兒,終於是在一個院門前,看到了一個人影。
“翎叔,你怎麼會在這裡?”水靈兒驚喜的叫出了聲。
“是你們啊,小凡氣色怎麼越來越差了?”蕭翎回過頭看向她們,擔憂的詢問了起來。
“已經好多了。”蘇小凡微微垂下了人投,有些不敢與之對視,最近一直靜躺在牀上,想了許多,每每只要一想到因爲自己的緣故害得小寶貝兒無法恢復原狀,就會生出許許多多的愧疚來,此刻面對着小寶貝兒的爹也有些愧疚。
畢竟他們夫妻倆可是隻有小寶貝兒一個孩子啊,如果因此讓他們家絕後,可怎麼辦啊?
蕭翎溫潤的笑了笑:“沒事的話,就還是回去歇着吧。”
“翎叔今天這附近的人都去哪裡啊?”水靈兒好不容易抓住一個人,自然是要詢問一把的。
“應該是在那樹林附近吧……”蕭翎還未說完,就立刻止了聲,笑着說:“好了,靈兒你帶小凡回去休息,我還有事,先走了。”
“哦。”水靈兒癟癟嘴,他說的樹林是哪個樹林啊,這谷中可是有很多樹林的好嗎。
提到樹林,蘇小凡腦海中就浮現出了之前自己被關的那個木屋,身子不受控制的輕顫了幾下。
“小凡,你別害怕,那種事不會重複第二次的,而且墨哥哥一直在找那次的幕後主謀,一定會給你報仇的。”水靈兒看到了她眸底的恐懼之色,沒來由的有些心疼,小凡原本是一個無比堅強的人,堅強到讓自己羨慕,可是此刻的她,竟給自己楚楚可憐的感覺。
“我們去上次那個林子附近走走吧。”蘇小凡也不知自己爲何會生出這樣的想法來,就是想要再去看看,而且看那小寶貝兒的爹剛纔說話欲言又止的模樣,讓自己覺得他所指的就是那個樹林。
“嗯,我也想去看看。”
兩人沒走多一會兒就到了那個樹林附近,看着那些圍在附近的人羣,蘇小凡的心中就隱過一些奇怪的念頭,掙開了水靈兒的手,快步走了過去。
“小凡,你走慢些。”水靈兒小跑着跟上她的腳步。
“你們怎麼來了?”
聽到水靈兒的聲音,蕭遠峰從人羣中擠了出來,滿臉的震驚,這原本墨哥就是想要瞞着小凡的,怎麼她們兩人偏偏在今天跑出來了。
“怎麼?我們不能來嗎?”水靈兒追上蘇小凡,挽上她的胳膊,衝蕭遠峰揚了揚眉。
“也不是……”蕭遠峰原本是想接本來就是不能來的,最後還是給嚥了下去。
“這裡出什麼事了?”蘇小凡擰眉,總覺得此刻周圍那些人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多少都帶有幾分敵意,之前明明還好好的說。
蕭遠峰撓撓頭,看了看身後,不知道師父他們還要多久才從裡面出來。
“小凡,要不你還是先回去吧,早上這會兒他們估計還沒將林子清理乾淨,多多少少都還有些血腥味,你聞了不知道會不會不好。”
蘇小凡擰着眉瞪着他,自己都來了,怎麼可能還回去啊,別以爲病了一段時間,自己就變得那麼好忽悠了,這麼多人都在這裡,他也在這裡,那麼小寶貝兒也肯定是在這裡的吧。
“好了,你不回去就算了,別瞪我啊,來先到那邊坐會兒吧。”蕭遠峰伸手不遠處的草坪。
“嗯,剛好你告訴我這些人在這是幹什麼的。”蘇小凡擡腳便走了過去,這出來走動了一會兒,人倒是精神了一些,尋思着要不要以後每天都出來走走。
“呃……”
蕭遠峰站在後面無奈的盯了她們一會兒,才擡腳跟上去,大大咧咧的在她們兩人邊上坐下。
“快說啊,我也想知道。”水靈兒心急的出聲催促。
“也就是墨哥找到了之前慫恿玉瓊將你關進那木屋的幕後主謀,也就是給你下毒的人,所以就以其人之道還治起身咯,讓她也體驗一把毒發的樂趣,這會兒應該快要帶出來了吧。”蕭遠峰興奮的說完,然後看到兩人都瞪着自己,扭過頭低聲道:“那個樂趣什麼的是墨哥說的……”
水靈兒正準備開口問那人是誰,就見人羣開始騷動了起來:“小凡,你就在這坐着,我去看看情況,你別過來哦。”
“煙兒,煙兒……”
還未靠近人羣,水靈兒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還有她口中哭喊的名字,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摔倒,隨之走來的蘇小凡伸手扶住了她的身子,只不過因爲自身太過虛弱,險些就那樣兩人齊齊倒下去,好在最後穩住了。
水靈兒站穩後,擠進了人羣中,掃了一眼被平放在地上,面色蒼白的水煙兒,而後蹲下身子,扶住那嚎啕大哭的婦人:“小嬸嬸,你別哭了。”
“靈兒啊,你說煙兒這是做了什麼,要遭受這樣的罪啊。”水煙兒的娘蕭錦蘭一早接到消息就來等到了這裡,從附近人們的口中才聽到了跟煙兒相關的一些事,但是卻沒有聽到全部的原由。
“小嬸嬸,你先別哭,靈兒等下會好好跟你們說明的。”水靈兒取下腰間的手絹,給她擦拭臉上的淚珠。
蘇小凡也從人羣間走了進來,當然不是如水靈兒那般擠進來的,周圍的人一見到她走來,就自主的給她讓了位置出來。
蕭錦蘭止住哭喊,仰頭看了一眼蘇小凡之後,起身就要衝上去,雖然沒有聽清楚所有的事,卻從大家的口中聽到了,這事跟她有關。
“小嬸嬸,你別激動。”水靈兒見快步走過去的她,揚手就要扇上小凡的臉,瞪大了水眸,驚叫出聲。
蘇小凡擰眉平靜的盯着她的手,在她還未落下的瞬間,冷冷的極快的出聲:“如果你打了我,我不介意加倍的奉還到你女兒身上。”
蕭錦蘭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不敢貿貿然打下去,因爲她的身份,如果她想要那麼做,是絕對能做到的,最終只能伸手指着她的鼻子怒罵:“你個惡毒的女人,我女兒是哪裡得罪你了,你要慫恿少主如此的來對付她。”
蘇小凡擡手將她的手指揮開:“她做了什麼,你直接去問她不是更清楚嗎?爲什麼是來問我啊?”
“我們煙兒明明那麼的善良,谷中的人大家可都是有目共睹的,你們大家給評評理,憑什麼他們要這樣對待我們家煙兒。”蕭錦蘭滿心委屈,眼淚止不住的又再度流了出來,看着躺在地上那奄奄一息,毫無生氣的煙兒,就心疼的緊,這從小自己可是從來沒有讓她遭過一丁點兒罪的啊。
“是啊,明明是那麼好的一個女孩兒……”
“少主這次做的太過了,得讓他給大家一個說法纔是。”
“肯定就是這狐媚子教唆少主如此做的。”
“對的,我們少主原本也是很好的一個人啊……”
“……”
“……”
蘇小凡平靜的聽着那些人的議論紛紛,轉頭看向林子裡,爲何這水煙兒都被擡出來了,卻不見師父跟小寶貝兒他們走出來呢?
“小凡,你別把他們說的話放在心上。”水靈兒走到蘇小凡的身邊,害怕她難過,出聲安慰道。
“她是好女孩兒?是好女孩兒會給我下毒嗎?是好女孩兒會慫恿蕭玉瓊將我困在那木屋中接近一天一夜嗎?大家都是有腦子的人,說話之前用用腦子想想,你們的少主是那種無緣無故去懲罰別人的人?再有誰看見我教唆他做壞事了?沒憑沒據不要瞎說話,要知道禍從口出。”蘇小凡平靜的掃過那些正交頭接耳說個不停的人。
聞言,人羣果然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滿臉疑惑的看向她。
雖然還未完全相信她說的話,卻也都開始回想了起來,之前她的確是被人關在林中一天一夜過,那一天可是鬧的整個山谷雞犬不寧的啊,也的確是有傳聞傳出來說她中毒,而且此刻她那蒼白憔悴的模樣的確是讓人不得不相信這是真的。
“你不要血口噴人,我們煙兒爲何好端端的要去對付你?”蕭錦蘭略顯慌亂,聽了她那些話之後,心中就開始沒底了,煙兒一直很喜歡少主,若是因爲她是少主的夫人就對她作出那些事的話,倒是極有可能的。
“不要問我這麼幼稚的問題,知女莫若母,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原因。”蘇小凡煩悶的揉了揉眉心,被這會兒鬧的,頭又有些發暈了起來。
“小凡,你沒事吧?”水靈兒緊張的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這些日子自己重複的最多的動作就是摸她的額頭,探她的體溫。
見體溫沒有升高後,才鬆了口氣:“要不,我還是先扶你回去休息吧?”
蕭遠峰原本呆站在一旁,剛剛的小凡身上散發着一種很強的氣勢,讓自己無法插進來幫她,又或者是看着那樣的她,就覺得她自己一定能夠擺平,所以沒有必要參合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