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秦芳伺候了琉璃梳妝打後便將琉璃扶去瓊歌的房間了,琛凡在裡頭開了門兒,一見是琉璃便趕緊將她迎進房來。琉璃朝他回以一笑,便進了房。
見到瓊歌已經下牀穿鞋子了,琉璃便走上前去從櫃子裡拿出瓊歌今日要穿的衣服伺候他更衣,他倒是沒有拒絕,只是靜靜的看着琉璃的舉動,卻是看不出在想些什麼。
秦芳同琛凡在一旁站着,琛凡的目光落在秦芳的身上,可秦芳卻在發現後瞪了他一眼。
琉璃爲瓊歌更衣時,二人並未說上一句話,只是在琉璃伺候瓊歌將一切都準備妥當之後這才聽琉璃說了一句“走吧”。
琉璃攜瓊歌正要出去的時候老管家便來請他們前往前廳用早飯了,琉璃笑着說“我們正要去呢”,隨後朝瓊歌投去微笑。彷彿二人真是一對甜蜜的新婚夫婦。
他們經過錦瑟的房間時瞧見錦瑟正在前頭走,琉璃便上前去淺笑一喚:“錦瑟。”
錦瑟站住腳步回頭看了琉璃一眼,只是微微地擡了擡眼皮,說了句“原來是姐姐”,便又將頭轉回去了。
錦瑟這是怎麼了?
琉璃並未對錦瑟這樣的態度起什麼疑心,只當是琉璃尋常的鬧脾氣,笑着說:“一塊兒去前廳吧。”
錦瑟被琉璃攜着手走,無奈只得跟上她的腳步隨她往前走着。趁着人不注意,便翻了翻眼睛。
飯桌上,沈父對瓊歌問了句:“瓊歌啊,在這兒還住得習慣嗎?”瓊歌擡眸回答,“很是舒服,就像自個兒家裡一樣。”
沈父點點頭笑了笑,似是很喜歡瓊歌這個女婿一般。琉璃坐在瓊歌的身邊兒只低着頭吃飯,卻突然瞧見有人往自個兒碗里加了菜,她擡起頭來一看,是瓊歌。
“謝謝。”琉璃說。
“謝什麼,你是我夫人。”瓊歌說。
他眼裡深藏笑意,但琉璃看不透這笑意是不是真的爲自己。
沈父沈母爲這一對新人之間的感情感到高興,感到欣慰。琉璃與瓊歌先前是素未謀面,婚後竟能這般相愛卻也難得了。
飯桌上,錦瑟吃這頓飯是悶悶不樂的,她滿腦子裡全是昨晚撞見琉璃與韶華私會的情景,她聽見韶華對琉璃真情告白,看見韶華眼裡全是琉璃,看見韶華的一舉一動都是爲了琉璃,她難受,她心慌,她覺得琉璃不要臉。
錦瑟心不在焉的模樣被琉璃看在眼裡,心下留意,在飯後便輕輕地搭上錦瑟的肩頭,問:“錦瑟,是否有什麼煩心事?不妨說給姐姐聽,姐姐給你出出主意。”
錦瑟原是想要回房了的,但卻被琉璃搭着肩頭,便停了下來轉身,語氣有些衝,“你自己做了什麼事情你難道不知道?”
這話聽得琉璃時一頭霧水。站在琉璃身後的瓊歌只斜着眼睛看了看琉璃,隨後便帶着琛凡往前走,拐了個彎兒離去了。
琛凡跟在瓊歌的身後,卻又對琉璃與錦瑟二姐妹之間的事情感興趣,便偷偷地躲在轉角處偷聽二人的談話。他留在此處也並未同瓊歌說,瓊歌便自顧自地回去了。
錦瑟本就不想同琉璃在此多留,瞧見姐夫走了,便也邁出了步子往前行去,琉璃見狀,便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溫柔的眼神中帶了些疑惑道”:
“錦瑟,姐姐不明白你方纔的意思。”
錦瑟的眉頭一緊,猛的甩開琉璃緊握住的手,怒言:“姐姐何必揣着明白裝糊塗!”
“錦瑟,倘若姐姐做了什麼令你不高興的事情,你只管責備姐姐,但不要因此傷了我們姐妹之間的感情,行嗎?”
琉璃雖沒有表現出着急的模樣,可裡頭其實是心急如焚的。她就這麼一個妹子,她不想因爲什麼誤會而導致了她們姐妹之間的不合。
錦瑟的嘴角微微上揚,冷冷地“哼”了一聲,她眼裡充滿了嫉妒與憤怒,嘲諷地望着琉璃,說道:“你不必再同我假惺惺。昨夜是我親眼瞧見你與韶華在後院的老槐樹下私會的,豈能有假?你可知我昨日精心打扮盼了他一整天,盼到的不是他一個人,而是你們兩個人在夜裡私會!”
“你明知道我對韶華的感情,可你卻仍是這樣。你吃着碗裡的看着鍋裡的,你可曾考慮過我的感受!”
琛凡躲在拐角處聽到了這樣的事情,嚇的長大了嘴巴,又匆忙用手捂着嘴轉身就跑。
錦瑟的眼裡充滿了淚水,她伸手遮住嘴便逃走了。
琉璃駐在原地並沒有去追,秦芳便着急了:
“大小姐!你怎不同二小姐解釋呢!事情根本就不是她想的那樣!算了,我去同她解釋!”秦芳正要去追錦瑟,便被琉璃攔住。
“錦瑟這孩子的性格脾氣,從小到大就只有我最清楚。她若是哭了,別人說什麼她都聽不進去。若我現在追上去解釋,必定是徒勞一場。罷了,待她情緒穩定了些再解釋吧。”
說完,琉璃便邁起步子往前走了,秦芳點了點頭後緊緊跟上。回房的途中琉璃對秦芳囑咐道:“明日一早就要回葛家了,一會兒回到房裡先收拾東西。”
“知道了。”秦芳答。
琛凡急匆匆地跑回了瓊歌的房間,瓊歌一見他便問:“跑哪兒去了?”
琛凡急喘幾下,方纔說道:“大少爺,我方纔在那兒偷聽,知道了件大事兒!我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