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勝戰又哪裡知道,嶽朦朧雖然已經嫁進歐陽府,但他與她相處的時間實在太少,根本不瞭解。
這丫頭,在大事上越是表現得雲淡風輕,無所謂的樣子,就越會出大事。
這樣的事,歐陽迎風清楚,嶽成這位父親就更加清楚。因此,幾人纔會在嶽朦朧這樣的態度下,變得如此緊張。
歐陽迎風更是不會讓嶽朦朧帶着這樣的心事,離開自己。否則,就算他們可以提前出發,她也會利用自己的手段,悄然跟隨在他們身後,去做她認爲最正確的事。
嶽朦朧看向父母此時的樣子,忍不住沒心沒肺的笑起來。語氣輕快得像是在說最好玩的事般:“老爸大人,老媽女神,你們這是怎麼回事?你們有正事要做,不願意帶着我,我就不跟着。怎麼還不對了?”
“你這丫頭,都成家的人了,怎麼還這麼不懂事?”嶽成忍不住笑罵道,“爸爸和迎風要去做的事,不需要你摻和,你就好好留在家裡,有你媽媽和你婆家這麼多人陪着你,爸爸和迎風也都比較放心,不要鬧了,行嗎?”
喬伶兒伸手去拉女兒的小手,語氣輕柔的說:“朦朧,我的乖女兒,我們不要跟你爸爸他們添亂,好不好?乖啦,有媽媽陪着你,你不會覺得無聊的。”
“媽媽,你這麼漂亮,怎麼偏偏喜歡哭呢?”嶽朦朧擡頭看着眼淚汪汪的母親,沒心沒肺的笑着,“從小你就跟我說,我們女人,想要守住自己的男人,就要學會讓他們永遠看不厭。沒有男人會喜歡整天哭兮兮的女人,你……唔……”
嶽朦朧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喬伶兒捂住了嘴巴。那原本還十分悽苦的小臉上,竟然染上了厚厚的紅暈。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看自己的男人,又看看自己的女婿和親家翁,尷尬的笑了笑說:“大家不要聽這丫頭亂說哈,我沒有說這亂七八糟的話,是這丫頭瞎編的。”
嶽成看到喬伶兒此時的臉色,忍不住笑了起來。原本還十分嚴肅的臉上,已經冰雪消融。他伸手把喬伶兒拉過來,讓她挨在自己身邊坐下,目光看向女兒,有些無奈的說:“說吧,你想要怎樣才能夠不這麼胡說八道了?”
“老爸,你這話什麼意思啊?”嶽朦朧跟父親裝傻充愣,小手撓撓頭,露出憨憨的笑容說,“你們這些大人,真是太複雜了,盡說些我聽不懂的話來,實在讓人捉摸不透。”
嶽成剛要說話,又被她揮揮打斷:“行了,你們也知道你們女兒太笨,很好欺騙的。沒關係,你們隨意,你們說什麼我就信什麼可以了。不要拿出那麼多複雜的心思來讓我猜,我頭痛。”
歐陽迎風看看一臉無奈的岳父母,低頭寵溺的親了懷裡女人一口,柔聲說:“老婆,咱們不鬧了行嗎?你相信迎風,我辦完事,會很快回來的。”
嶽朦朧收回目光看向他,臉上的笑容更加沒心沒肺起來,愉快的開口問:“我知道,你就是喜歡我這笨笨的樣子,只有女人越笨,你們男人才越有成就感。”
“老婆,我沒有這個意思的。”歐陽迎風急忙解釋着。
說來說去,他還是沒有真正習慣她這種思維,沒有習慣無視她的誤解。更沒有習慣,她這種無論是表情,還是語氣,都跟內心完全不同的態度。
嶽朦朧沒有去理會他的解釋,神色沒有半點變化的拍拍他的手說:“你們放心吧,我不會拖你們後腿,你們隨意就好,快點放手吧,我去休息了。姐這幾天玩遊戲累得沒有好好休息,都快累死了。”
說完,她還十分誇張的打了個哈欠,來證明自己說的話都是真的。
“老婆!”歐陽迎風聲音拉得很長,抱着她纖腰的手,收得更緊,心裡更加不安起來,擔心的凝視着她說,“你這個樣子,叫我怎麼放心得下?”
嶽朦朧聳聳肩,沒有任何壓力的說:“沒辦法,姐就是這副德性,你要是感覺姐這樣,讓你爲難了,你完全可以跟我離婚,咱們從此不相往來,你也不需要再擔心我了。”
“朦朧!”歐陽迎風抱着她,站了起來,向岳父母及自己父親告辭一聲,直接抱着她離開了書房。
歐陽勝戰看看消失在門口的兒子和兒媳,再看看滿臉擔憂的親家夫妻,實在忍不住問道:“親家,親家母,剛纔朦朧明明表現得很好啊,你們怎麼會這麼緊張呢?”
嶽成跟喬伶兒相視一眼,夫妻倆都苦笑起來,嶽成說:“也許是我們從小把這丫頭寵壞了,她經常跟我們玩表裡不一的遊戲,結果,我們自己的水平沒有進展,她到練得爐火純青了。”
喬伶兒補充道:“是啊,如果沒有大事發生,她這樣的表現,我們會無所謂。但在大事上,她出現這種狀況,我們就不敢馬虎了。尤其是今天這事,她越表現得雲淡風輕,就會做出越瘋狂的事來。”
嶽成苦笑道:“迎風這幾個月跟朦朧相處,已經初步掌握了那丫頭的性格,因此纔會如此緊張。可,畢竟他們相處的時間太短,我真擔心他降不住朦朧,會答應她的要求。”
“萬一朦朧強行要跟着你們,我也不會留下。”喬伶兒突然嚴肅起來,看着自己的丈夫,“就算跟在你們身邊,幫不上大忙,但照顧朦朧還是可以的。”
嶽成無奈的說:“你呀,朦朧的性格就跟了你。認定的事,十八頭牛都拉不回來。”
喬伶兒面色一肅:“你嫌棄我們母女倆。”
“哪有的事。”嶽成伸手把妻子擁進懷裡,笑道,“你和兒子女兒都是我的寶,三件最珍貴的至寶,我怎麼會嫌棄?”
“最好。”喬伶兒輕哼一聲,“如果你敢嫌棄,我就帶着兒女離家出走。”
歐陽勝戰對這夫妻倆的對話看傻了眼,這是怎樣的一家子,怎麼女兒可以表裡不一,這妻子也可以表現得跟小女孩般任性妄爲?難道這就是男人太寵女人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