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迎風擔憂的把倪存在放在沙發上,這才讓開,看着嶽成開始替他查看身體,他才退到父親和爺爺身邊,低聲說:“我們也不清楚,等岳父大人替他看看,看能不能找到點線索。”
舞飛揚來到他們身邊,低聲說:“老闆,倪哥會不會是因爲戀愛不順利,壓抑過度了?要不請太太幫幫忙。”
歐陽迎風看了舞飛揚一眼,沒好氣的說:“你看他是這麼不經事的人嗎?不要拿這些當藉口,讓朦朧看不起你們。”
被老闆這樣罵,舞飛揚嚇得縮了縮脖子,低聲嘀咕着:“我就這麼一說。”
歐陽迎風懶得繼續聽舞飛揚的,擔憂的看着忙碌着的嶽成,希望他能夠讓倪存在恢復過來。
這些年,他們兄弟幾個幾乎是形影不離,彼此間的想法不用說出口,都能夠了解。也正是因爲有了倪存在幫忙,歐陽迎風才能抽出足夠的時間,去做自己喜歡做的事。
要是倪存在有個好歹,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身邊還有什麼人,能夠和自己配合得那麼天衣無縫。
嶽朦朧拍了拍被嚇倒的伊夢魂,這纔來到歐陽迎風身邊,伸手挽住他的胳膊,低聲安慰道:“迎風,你放心吧,有爸爸在,相信存在他不會有事的。”
歐陽迎風微微點頭,伸手把她攬進懷裡,安靜的站在旁邊,緊緊盯着倪存在的情況。
只見嶽成伸手,三根手指輕輕搭在倪存在的脈膊上,感受了好一陣,這才收回手,從儲物戒中拿出一粒散發着清香的丹藥,捏開倪存在的嘴,把丹藥放進他嘴裡,然後大手輕輕託着他下頦,把他嘴巴閉上。
過了大約三分鐘,嶽成才解開他的睡穴,倪存在幽幽醒來,睜開有些茫然的目光,看着一張張擔憂的,熟悉的臉龐,妖孽的老臉一紅,翻身就從沙發上坐直身子。
“嘶——”因爲動作有點大,之前頭疼帶來的後遺症還沒有過,讓他疼得忙伸手抱住腦袋。
“存在,出什麼事了?”歐陽迎風夫妻忙上前幾步,來到倪存在身邊,伸手抓住他的手,擔憂的問。
“倪哥,你可千萬不要嚇我。”舞飛揚也快速過來伸手搭在倪存在手腕上,認真探查着他的脈絡。可他卻無法從脈膊跳動的規律中看出什麼來,“倪哥,你是哪裡不舒服了?怎麼會突然抱着頭痛苦掙扎的?”
倪存在感覺頭痛的症狀稍微好些,正要鬆口氣,又聽到他們的話,他茫然的擡頭說:“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之前聽到老闆和太太跟親家夫人他們的對話,我就感覺自己記憶中彷彿有什麼東西要跳出來似的。可,當我想要努力去發現些什麼的時候,頭就痛得我實在受不了,所以就變成這樣了。”
歐陽迎風看向嶽成:“爸爸,你剛纔檢查存在的身體,有沒有發現什麼問題?”
嶽成看着大家擔憂的眼神,微微笑了笑說:“大家都坐下來,我慢慢和你們說吧。”
等衆人坐下之後,嶽成這纔開口,當然,他沒有第一時間回答歐陽迎風的問題,而是問倪存在:“倪先生,你知道自己的身世嗎?在進歐陽府之前,你是哪裡的人?”
倪存在看看歐陽迎風,這才收回目光深深吸了口氣,咬了咬脣說:“我不記得了,認識老闆之前,我就在新陽曾經的一個貧民窟,和一羣沒有家的野孩子,組成了個臨時丐幫。後來被老闆收服,跟着老闆一起學習各種知識。”
“到貧民窟之前的事,我一點印象都沒有,我爲什麼會在那裡?我的父母是誰?他們爲什麼沒在我身邊?我一概不知。”說到後面,一向樂觀的倪存在,語氣中都帶着濃濃的傷感。
聽到倪存在的話,嶽朦朧眼眶紅紅的,雖然曾經聽說過他和歐陽迎風之間相識的經過,但現在再聽到這些,她還是替他感到心疼,感到心酸。
伊夢魂聽着倪存在的話,心情受到很大震動。原本,她以爲,自己的命就夠苦的了,沒想到,眼前這位看上去風光無限的男子,也有如此心酸的過去,甚至,他曾經連一個安定的家都沒有,而且連自己父母是誰都不知道。
聽到嶽成和倪存在的對話,嶽志有些激動的看着兄長:“哥,你發現了什麼?這孩子,他……”
他很想問,這孩子是不是自己那失蹤的兒子,可終究在父親嶽青爵的眼神示意下,沒有問出口來。但他的眼神裡,充滿了渴望,充滿了期待,甚至,他看倪存在的眼神,都帶着一股熾熱的意味。
聽到小兒子的話,嶽青爵一雙老眼也亮堂起來,如果眼前這位漂亮得有些妖孽的年輕人,就是自己那失散了十來年的小孫子,那他嶽青爵這輩子,就真的再也沒有遺憾了。
畢竟,曾經,那個小傢伙,帶給了他無限的快樂,讓他因爲失去大兒子而壓抑的心,因爲有那個小傢伙,而變得明媚起來。小孫子帶給嶽青爵的快樂,比兩個兒子帶來的快樂還要多很多。這也許就是所謂的隔代親。
嶽青爵的目光也牢牢鎖定在大兒子身上,期望他能夠給出令自己滿意的答案來。
嶽成看看二弟還有父親那激動期待的眼神,內心有些不忍,但還是不得不搖搖頭說實話:“二弟,你不要激動,他不是你走失的孩子。因爲他體內根本沒有岳家的任何功法底子,而且,他的經脈,和岳家子孫也完全不一樣。”
嶽志剛剛燃起的一絲希望,在聽到兄長這句話之後,完全破滅,雖然他嘴上說不擔心兒子,其實只有他自己清楚,每當在惡夢中看到兒子全身血淋淋出現,被驚嚇醒來的時候,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沒有人能夠理解。
雖然,前幾年,妻子又爲自己添了個女兒,但對兒子的牽掛,沒有絲毫的減弱。只是爲了不讓關心自己的人擔心,不讓看笑話的人得意,他總是把這份心思隱藏得很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