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威脅本王?”
“誰威脅你了?你堂堂端王爺,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嗎,怎麼可能因爲我要走就被威脅了?”
“龍薇!你這瘋婆娘,你……”
“怎樣?”龍薇揚着脖子瞪他。雖然因爲生病而臉色蒼白,可是她的眼底卻閃着一絲倔強的光芒。
那一刻,君寒宵心裡竟無端地生出一絲無奈。
“本王現在後悔也晚了。你都已經進了我端王府,若是讓你這副鬼樣子出去,別人還以爲本王把你怎麼了呢!到時候要是再一個不小心死在外頭,豈不都成了本王的不是?”
龍薇氣鼓鼓地瞪了他一會兒,突然繃不住笑出來。
就昨天一天的時間,她找客棧,被打劫,她身無分文,她流落街頭。
最後兜兜轉轉還是來到了端王府門口,只因不想叫他同情,她什麼都沒有說,結果這個男人一看到她就只會趕她走。後來她在端王府門口待了一整夜,凍得幾乎昏厥,可他早上出門的時候卻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
何其心酸。
然,這滿腹的委屈,竟然因爲他這幾句話而奇蹟般地消散了。
龍薇覺得,她就是犯賤。
“既然端王爺如此盛情邀請,那我就勉爲其難地答應了吧。”她擺擺手,迅速回到牀上躺下,嘴角幾不可察地一勾。
君寒宵太陽穴突突地跳了兩下,差點沒忍住把她扔出去。
鳳鳴宮,薰香嫋嫋,炭火茲茲。
端着手中熱茶,君墨影輕啜一口,放下,問道:“母后的身子,這段時間可好些了?”
“哀家的情況你還不瞭解麼,一直都是老樣子。大病沒有,只是人老了,一些小毛小病就不可避免地跟着來了,沒什麼打緊的。”太后淡淡一笑。
君墨影關心道:“母后須得好好保重纔是。”
“哀家曉得。”太后點了點頭。
閒話了一會兒,太后突然語重心長道:“哀家聽說,皇上最近只去鳳央一宮、獨寵淺妃一個,別的宮殿卻連看也不看了?”
君墨影眉心跳了跳。
其實剛纔含寒宵不肯來的時候,雖然沒說原因,可他已經猜到了。只是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他總不能一直不來看母后吧?
“兒臣最近政務繁忙,所以……”
太后笑着搖了搖頭:“這樣的藉口拿來糊弄旁人也就罷了,皇上覺得,哀家會不知道自己兒子的心裡在想什麼嗎?”
君墨影抿了抿脣,一時竟不知該如何答。
“哀家說這些,也不是非得要皇上怎麼做。哀家相信,前朝後宮的這些事,皇上都能處理好的。只是淺妃這個女子比較特殊,畢竟她替皇上擋過一劍,哀家就怕,皇上因此而對她格外恩寵了些。”
“這一點,母后大可放心。”君墨影眉心微微一凝,“不管朕現在對鳳淺怎麼樣,都不是因爲她替朕擋了劍。”
準確地說,都不是因爲感激。
他不會因爲感激而對誰這樣。
太后斂了斂眸:“罷了,哀家管不了皇上這些事兒,只是皇上也該注意點分寸纔是。”
“是,兒臣知道。”太后都這麼說了,君墨影也只好點頭稱是。
太后這才滿意,微微笑道:“憐汐,皇上的茶沒了,來給皇上添一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