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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衍被一個金髮碧眼的外國人莫名其妙瞪了一眼,納悶地進了電梯,心裡還想難不成喬行在外面欠債了,提到喬行名字的時候那個男人竟然能氣成這樣。

電梯轉眼到了一樓,高衍從電梯裡走出來,擡眼便看到張融融急匆匆迎面走過來,腳步有些慌亂,看到高衍的時候愣了一下,停住道:“和喬總聊完了?”

高衍點頭:“我下午還有事,所以就先回去了。”

張融融心裡小松了口氣,面上倒是裝得十分淡定,又試探問道:“你出來的時候有沒有遇上什麼人?”

高衍一下子就想到那個外國人,此刻見張融融似乎是有意打探,反問道:“我應該遇上誰?”

張融融笑道:“不是不是,只是最近喬總有些忙,可能會時不時有人來找喬總,我就是問問。”

張融融也是個四十歲沒結婚的事業女性,一向有腦子又理智,今天說話卻有些沒頭沒尾的,明顯就是想掩蓋什麼。

高衍於是看着張融融道:“我等電梯的時候遇到一個金髮碧眼的外國人。是你指的那個人麼?";高衍說這句話的時候特別認真的看着張融融,眼神直接就在說“別隱瞞,沒意思。”

張融融抿了抿嘴角,和高衍一起走到大廳的角落裡,道:“那個人就是雲長先生。”

“啊?”高衍很驚訝,因爲他早上聽喬行關於紅玉的內部商戰,最早應該是在十多年之前,外加雲長又是miu的股東,所以高衍一直以爲那個叫“雲長”的外國男人應該至少和喬行差不多,但他剛剛看得清楚,那人最多也就和劉毅一般大的年紀,可能實際年紀還要再小一點。

張融融擡手攏了攏耳邊的劉海,接着又摸了摸額頭,嘆道:“雲長先生之前都在外地,喬總讓他辦完事就過來,但云長先生家裡出了一點狀況,所以現在纔過來。雲長先生是今天早上的飛機到,我剛剛去接機,結果沒接到人,猜他可能是直接過來了。”

高衍“哦”了一聲,道:“你之前說他們關係不錯?”

張融融肩膀微微夾緊了,長髮披肩,沒人看出來此刻她內心裡的緊張,“工作夥伴,生活上的朋友。”

高衍其實並沒有多想,幸而他也沒看發現張融融的緊張,他只是覺得多奇怪啊,雲長和喬行以這樣的年齡跨度和當年的事蹟也能做上朋友,更奇怪的是,剛剛高衍看那位金髮碧眼的帥哥聽到喬行的名字之後似乎很生氣?

高衍搖了搖頭,沒有深想,只是覺得今天的相遇不是個很好的開頭,“我先走了。”高衍和張融融打了個招呼便穿過大廳離開。

而高衍坐電梯下樓之後,金髮碧眼的外國帥哥便“嘭嘭嘭”敲開了喬行的房間大門。

喬行開門,看到眼前人愣了一下,道:“這麼快?我以爲你還要起碼半個小時才能到。”喬行說的是中文。

然而站在門口怒氣滔天的男人卻要氣炸了的樣子,一手掰着門框,也不進來,怒眼看着喬行,咬牙切齒,英文回道:“爲什麼不來接機場接我?”

喬行拉開門,轉身朝房間裡走,道:“張助理去接你不是一樣麼?”

雲長連怒的力氣都沒有,走進來反手摔上門,音調提得很高,反問道:“一樣?你竟然覺得一樣?當然不一樣!你是你,你的助理是你的助理!ok,沒問題,如果你沒時間或者你不樂意跑,你可以直接說你不來接我,我自己坐車過來沒問題,你讓助理去接我是怎麼回事?”

喬行背對着雲長,挑了挑眉,走到壁畫下的案臺上,重新倒了一杯咖啡,道:“我沒時間,讓我的助理去接你,那又有什麼問題?”說完轉身,走近雲長,把咖啡遞過去。

雲長冷着臉接過來,似乎對於喬行的這個回答沒有半點意外,只苦笑了一下,道:“是啊,我自作多情呢,那我也有說過吧?我不需要助理去接,如果需要,我會走工作程序提前安排,你好像永遠都不懂我說話的意思。”說完也不看喬行,轉身走到了沙發邊上靠着,低眸看到茶几上擺放着的兩杯早已冷掉切喝過的咖啡杯。

雲長垂眼喝了一杯咖啡,此刻已不復剛剛的怒氣,只擡擡下巴,示意茶几上的東西,道:“你這裡剛有人離開?”

喬行點頭:“我和你提過的,是高衍。”

雲長一愣,接着十分吃驚的張大眼睛,完全沒有想到剛剛自己在電梯口遇到的人竟然就是喬行那個二十幾年沒有見過的兒子,而云長也記得一清二楚,自己還瞪了他一眼。

“是……是他?”雲長有些結巴了,完蛋了他想,陰差陽錯竟然一開始就留下了那麼不好的印象。外國人的思維和中國人的思維不太一樣,或者說得更直白一點,就是腦子裡轉彎的路口永遠那麼少。這事要是個中國人遇到了,肯定也就先後悔一下,接着之後再想辦法彌補,送禮說好話誇讚拉關係,總能讓一開始不太讓人高興的相遇煙消雲散的。

但云長顯然不是個中國人,他的想法就是,完蛋了完蛋了,一開始印象就不好,那不是影響接下來的關係麼?

雲長兀自懊惱着,臉上頓時又升起一股子怒氣,這次比剛剛還要生氣,直接對喬行道:“你怎麼能這樣,爲什麼不提前和我說,我都沒有準備禮物,而且……”而且剛剛他還在電梯口瞪了別人一眼。

喬行莫名其妙,不明白雲長懊惱個什麼勁兒,不過這麼多年他也習慣了,敏感且有些神經質不按常理出牌,這人的大腦回路和一般人簡直天差地別。

不過喬行見雲長是真的很生氣,邊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安撫道:“沒關係,總能見到的。”

雲長難得嘆口長氣,搖搖頭,只道:“你不懂的。”

高衍渾身上下都不舒服,開車的時候感覺骨頭都是硬邦邦的。

回去的時候王殷成已經把飯菜做好了。

王殷成給高衍開門,高衍邊脫鞋子邊四處打量,最後視線落在餐桌上,笑了一下道:“我怎麼覺得現在成了我們兩個在搭夥過日子?”

王殷成道:“可不就是的,劉恆昨天半夜三點纔回來。”

高衍奇道:“他餐廳生意好成這樣?”

王殷成聳肩:“誰知道呢。”

高衍坐在王殷成對面,埋頭拿筷子吃了兩口飯,突然覺得不對勁,擡頭道:“你不會覺得他是在外面有人了吧?”

王殷成:“……”

王殷成翻了個白眼,放下筷子,看着高衍道:“要是劉毅半夜三點回家,你會覺得他實在外面花天酒地?”

高衍想都沒想:“怎麼可能,劉毅那種做派是絕對不可能的。”

“所以劉恆就有可能?難怪七大姑八大姨喜歡八卦別人家的是非,反正不是自己家的人。”王殷成搖搖頭,重新拿筷子吃飯。

高衍笑道:“哎哎,我和你開玩笑的好吧?”

王殷成點點頭:“沒關係,反正我一開始也是這麼想的,”接着又誠懇且直白道:“我昨天晚上還腦補了一下,他說不定在外面還有個兒子還有個家,兒子和湯圓差不大,老婆比我漂亮還腰細腿長。”

高衍:“……”

王殷成一說完兩人都笑了,果然無聊的男人也是會亂想的,yy這玩意兒和性別沒關係。

王殷成下午要去工地,高衍索性就直接回家了,回去直接飛奔道房間拿了衣服,去浴室洗澡。

等高衍渾身剩下脫得一件不剩站在鏡子前看着鏡子裡那個自己的時候,他才驚覺爲什麼今天一整天都感覺不舒服。

本來早上起來的時候高衍只看到自己胸口那片有些很多一點一點的小草莓,但現在,整個鎖骨朝下、胳膊上、胸口、小腹、甚至背後一大片都泛出來的紅色痕跡,而自己手腕上一圈勒出來的痕跡此刻竟然隱約有點發青的趨勢。

高衍:“……”

不作死就不會死,高衍腦子裡冒出這麼一句話,一開始要不是他那麼神經質的跪舔男神的貴族英倫腔,之後又抵不住肉/體的誘惑,現在也不至於搞成這樣。

高衍擦洗了浴缸,給自己泡了個澡。

高衍洗完澡出來,整個人泡成一隻紅色的蝦米,渾身都是紅彤彤的,手腕也舒服了不少,只是拖着拖鞋拿手機準備回去睡個回籠覺的時候才發現又胡煉的好幾個未接來電。

高衍走回臥室,給胡煉回電話,胡煉那頭很快接通,上來就劈頭蓋臉直接道:“你別告訴我最近你都不知道劉毅在幹嗎?”

高衍眨眨眼睛,握着手機莫名道:“我當然不知道,他很少說工作上的事情。”

“臥槽!”胡煉十分難能可貴的開金口罵了一句髒話,接着近乎是隱忍着發怒一般道:“劉毅瘋了,他竟然自己大範圍持倉,要把幾個零散的股東踢出去,逼着股東開內部會議整改現在的公司制度,他要吞股,他要造反啊!他不光自己zao反,他還帶着劉恆zao反!”

高衍一下子從牀上坐了起來,有點沒聽懂胡煉的話,但他也聽明白了,劉毅妄想以一個管理者的身份和股東爭奪華榮所有權,“你說清楚一點,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說不清楚啊!”胡煉接着怒道,“劉毅罷了我的職務,接下來中高層一堆人要被換血換掉,所以我給你打電話問劉毅瘋了沒有?華榮是劉家用來拿股份籠絡幾個熟人的公司,裡面多深的水!劉毅不是要造公司的反這麼簡單吧?他是要造劉家的反吧?”

高衍聽完整個人都愣住了,造劉家的反?劉毅到底要做什麼?華榮如果是劉家在外一個界線不明的產業,即便劉毅沒有股在裡面,但說白了也是劉家的,劉毅這麼做圖什麼?總不至於圖好玩兒圖新鮮吧?

高衍冷靜下來,道:“你冷靜一下,先別給王殷成或者劉恆打電話,我去問劉毅。”

高衍也是想了很久才決定給劉毅打電話,因爲在這之前他幾乎從來沒在劉毅工作的時候找過他,但高衍現在急切的要知道劉毅在做什麼,以及他頂了多大的風險。

劉毅的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一直到高衍打第三個電話。

劉毅那頭十分安靜,接通之後道:“怎麼了?”

高衍冷靜道:“你現在在做什麼?”

劉毅的聲音聽上去很正常,而且他和高衍打電話的時候一向都足夠溫和,道:“剛剛在開會,手機放在辦公室。”

高衍直接問道:“開股東會?”

劉毅在電話那頭頓了一下,聲音沉了下去,“胡煉給你打過電話。”

高衍:“對,半個小時之前,劉毅,胡煉把事情說得很嚴重,但我不懂,你有理由需要這麼做?而且,你到底要做什麼?”

劉毅:“我回去和你說。”

高衍:“好,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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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毅當天晚上依舊回來得很晚,高衍就抱着鼕鼕回來,給孩子洗澡換衣服。

鼕鼕洗澡的時候看到高衍手腕上勒的紅痕,道:“爸爸?這是什麼?”

高衍哄鼕鼕:“爸爸辣椒吃多了,所以手腕上有紅印子,鼕鼕不能隨便吃辣椒知道麼?”

鼕鼕坐在浴缸裡光着屁股看高衍,訥訥道:“我怎麼覺得爸爸是在哄我呀。”

劉毅笑着捏捏鼕鼕的鼻子。

高衍哄了鼕鼕睡覺,去廚房熱飯菜,他今天特地從王殷成那裡拎了飯菜回來,就是擔心劉毅又沒有時間吃飯。

果然,劉毅晚上九點回來,繼續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高衍便把熱好的飯菜端上,又給劉毅放了洗澡水好泡澡。

劉毅吃完去泡澡,人還是沒什麼精神的樣子脫掉西裝和襯衫,高衍皺眉道:“你一天都忙什麼了?怎麼這麼累?”

劉毅抓着高衍的手親了親,無奈道:“吵架。”

高衍:“……”

劉毅勾脣笑了一下,又在高衍的手心吻了吻,“別擔心,只是有些人思想太頑固城府,說不起來只能吵架,而且他們也想罵我,索性就吵吧,至少我還能清楚的知道他們對我有多大的意見。”

高衍坐下來,看着劉毅,擡手捧住劉毅的臉道,儘可能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柔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劉毅又笑了一下:“陪我泡個澡,我就告訴你。”說着拉高衍起來,帶着高衍朝浴室走。

高衍在後面壓低聲音抗議:“哎,你夠了!”

像昨天一樣,劉毅和高衍兩個大男人擠在很小的浴室裡,脫得□,劉毅背靠着浴缸壁,腿叉開,高衍就坐在劉毅身前,兩個大男人一擠進去水就漫了出去,又因爲腿長,一個只能曲着腿,另外一個只能把腿翹在浴缸邊上。

高衍坐在浴缸裡,背靠着劉毅的胸口,看兩個人的長腿這麼憋屈擠着,突然笑了出來,道:“我該慶幸這浴缸是加長版的麼?”

劉毅被氤氳的熱水蒸騰着,沖掉一身的疲乏,下巴擱在高衍的肩膀上,閉着眼睛道:“可惜不是雙人的,有點小。”

高衍隨口道:“我倒覺得差不多,再長一點就好了。”

劉毅睜開眼睛,入眼便是熱水和燈折射下的高衍的一條長腿,白白嫩嫩的,看一眼就想咬一口。劉毅於是擡起下巴,在高衍肩膀上搜尋着,終於發現了昨天遺留下來的一道紅印子,一口咬了下去。

不是用牙尖最鋒利的地方咬,而是慢慢廝磨着,啃出一排紅印,留下微妙的觸感。

高衍的一隻胳膊就放在劉毅的膝蓋上,浴室裡十分安靜,燈光在水面折射出金黃色的圈,像是掀起的漣漪,透着靜謐和奢侈的曖/昧。

劉毅慢慢拿牙齒研磨,接着用舌尖舔抵,嘴脣允吸,將原本就泛着紅的印子誇大加深,最後吻得高衍都覺得胳膊那塊的皮都要沒了。

劉毅吻罷,像是一隻吃完肉特別舒服的大獅子,繼續趴在高衍肩膀上,半閉着眼睛,享受此刻的安寧和懷裡的人。

高衍擡手摸了摸劉毅的臉,也享受此刻,又見劉毅好像十分累,便不忍心開口了。其實高衍和胡煉不一樣,高衍並不在意那麼在意劉毅到底要做什麼,劉毅有他的事業他想要做的事情,有些事高衍能理解,有些可能完全理解不了,但那並不影響高衍的判斷和心境,只要劉毅認爲值得做並且是對的就可以了。只是愛人如今做的事遭到常伴左右的秘書的十萬分否定,高衍不得不多關心一下,好讓身邊人安心,也好讓自己安心。

劉毅慢慢睜開眼,眼神不復剛剛的迷戀和沉淪,恢復了往日的清明和理智,只是表情還鬆散着,身體還依戀着此刻的擁抱和懷裡的人:“我要把華榮奪過來。”

高衍一愣,劉毅沒有用“拿”沒有用“爭“也沒有用“搶”。

“奪”是一個侵略味及其濃厚的字眼,因爲敵意太過明顯,中庸而處八面玲瓏的商人是絕對不會用的。但今天劉毅卻用了這個字。

高衍有一點想不明白:“華榮是劉家的產業,需要這樣麼?”

劉毅雙眸是濃烈的黑,像是驟雨風暴前的天幕:“不一樣。華榮早不是劉家的了。老爺子當年行商,認識一路各種各樣的關係,當初華榮是他故意拿出來做人情的。老爺子早就退下去了,劉家如今在華榮也只有劉恆有一點股份,還是他離開的時候股東會爲了面子纔給的。劉家對華榮早就放手了,不過當初誰都沒有想到,醫療器械會發展得這麼好,如果老爺子早能預知今天華榮的狀況,當年就算是撕破臉,恐怕也不會放任華榮被別人佔了大股。”

高衍轉頭:“那胡煉怎麼那麼擔心?”

劉毅伸手擰高衍耳朵下的一撮溼漉漉的頭髮,道:“他不瞭解華榮真正的情況,更加不瞭解劉家的態度。本家是已經放棄了華榮的,但劉家有人盯着這塊肉,劉恆管着華榮的時候就出了一次岔子,藉着那次的機會退下來的。我想要華榮跟我姓劉,以後留給鼕鼕,當然不能容股東會的那羣人。”

高衍滿頭黑線:“所以只能吵架麼?”

劉毅:“這兩天再吵,不過再吵幾天就會閉嘴了。”

高衍不懂劉毅商場上的那些事情,劉毅今年37歲,就算25歲開始接觸也已經有十年多了,而高衍的十年卻沒法與之相比,經歷和歷練都完全不同,劉毅會的那些商場之道,與高衍來說簡直就是天書。所以高衍索性決定不管了,只要劉毅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就好。

高衍陪劉毅泡了一會兒,水溫漸漸冷下去,高衍道:“起來衝個澡就去睡覺吧。”

劉毅嗯了一聲,閉着眼睛沒動,過了一會兒卻挺了挺腰,高衍黑着臉一巴掌摔在劉毅膝蓋上。

高衍第二天照樣要去華榮見喬行,他該看的東西還沒有看完。

結果卻又被張融融引路去了同層的另外一個房間,門一推開,就看到雲長西裝筆挺的站在自己面前,樣貌精神比昨天還要煥發,頭髮鬢角梳理得一絲不苟,一身藍色細條紋襯衫,精緻的鉑金色嵌藍鑽袖釦,西裝褲筆挺。

高衍被這麼正式面貌驚了一下,接着便開始誠惶誠恐,他想不會吧,這是避開喬行單獨約見了面試面查?不能吧,他現在纔看了個半吊子只比什麼都不懂稍微好一點點,這根本就是面試零分的趨勢!

高衍心裡直打鼓,面上不動聲色和眼前的男人打招呼。

雲長挑眉,做出一個十分誇張的面部表情,似乎十分驚喜的樣子,道:“你好你好,快進來。”

高衍笑了下,儘可能讓自己做到落落大方走進來,然後和雲長一起坐到了沙發上。再垂眼一看,茶几上放擺着整套亮白色雕花印紋的茶具。

雲長泡了他最拿手的紅茶,加奶加糖都十分精準,親自動手給高衍倒了一杯。

高衍面上淡定,心裡卻鬱悶的想,這個節奏不太對啊。

雲長看着高衍,客氣笑道:“昨天實在不好意思,因爲我剛剛下飛機,時差還沒倒過來,發了些脾氣。”

高衍笑着反問:“啊?昨天有麼?我只記得昨天見了位金髮碧眼十分帥氣的先生。”

雲長心裡鬆口氣,知道高衍並沒放在心上,接着伸手遞給高衍一個黑色的木漆小盒子:“初次見面,一點小心意。”頓了頓,道:“打開看看。”

高衍順着雲長的意思打開了盒子,結果差點閃瞎了自己的一雙眼,木漆盒子裡躺着一層華貴的黑色絨布,絨布之上是三枚六克拉朝上的切工鑽石。

高衍愣住,就聽到面前雲長帶着些歉意的口吻道:“我來的時候有些匆忙,又實在不知道要帶什麼,也不知道你的家人喜歡什麼,所以就挑了方便攜帶的。”

作者有話要說:劉總暴跳如雷,他怎麼能送鑽石!我還沒送!!

ps:大概20分鐘之後就有rou了,在我weibo→蘿蔔兔子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