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妮手裡還拿着土豆,聽到他那些問題,若有所思。
“如果過去那段記憶,並不是什麼愉快的記憶,那就不如不要想起。”
說完這話,她就繼續忙了。
陸禹森沉默,陷入了深思。一直以來,他也是這麼對自己說的,可他想要了解更多關於他們的過去,關於她……
是否不該執着於過去,而該與她創造新的回憶?
思緒漸漸拉回現實,他對自己說別去糾結了,該想起的時候自然會想起。
現在這樣就很好,他們還有將來。
一頓飯,程安妮一個小時搞定,陸禹森就看了整整一個小時,她感覺自己的後背都要被他看出一個窟窿了。也不知道做飯有什麼好看的,油煙味不燻人嗎?
兩菜一湯,三個菜,兩人吃剛剛好。
程安妮還是有點期待的,“怎麼樣?好吃嗎?”
陸禹森嚥下一口牛腩,回答。“雖然沒你好吃,但味道還不錯。”
程安妮心裡美滋滋的。“我就說我的廚藝很棒,可不是隨便吹牛的。”
程澈和樑爽都很喜歡吃她炒的菜。
“我只說不錯,沒說很棒。”
“你這人說話只說一半的,你說不錯,那實際上心裡想的是很棒。”程安妮一副很瞭解他的樣子。
他有多**,別人不知道,她還能不知道麼?
“哦,對了,周特助還在外面吧,叫他一起吃吧。”
“不用了,不夠飯。”
“……鍋裡還很多。”
“菜不夠。”
“夠啊,兩個人吃不完。”
“吃不完可以留到晚上吃。”
程安妮都無語了,“你這個老闆也太小氣了吧?一頓飯而已,你還能吃周揚的醋?”
陸禹森吃醋倒不至於,但不喜歡二人世界被打擾。
“他自己會想辦法,不用管他。”
她搖了搖頭,“你這麼霸道,那你負責把這些菜吃光光。”
本來她也只是說說而已,誰知道陸禹森真的很給面子地吃光了,連米都不剩一顆。
她看得眼睛都直了,她記得他一向吃得很少,今天怎麼這麼能吃?不會撐傻吧?
“你怎麼都吃光了?”
“因爲是你做的。你是不是該給我獎勵?”
這副樣子和小橙子一模一樣,程安妮哭笑不得。“你都快四十歲了,你以爲你才五歲啊?”
“六十歲,八十歲,一百歲,都要獎勵。”說着,一把環住她後頸將她帶入懷中,低頭在她脣上輕啄了一口。
這樣的小親暱最能讓女人心動。
近距離,四目相對,她要被他迷暈了。
只見男人嘴角一揚,笑了。“甜。”
是啊……甜,她也好甜,像喝了一口蜜,也像喝了一口香香甜甜的紅酒,一直甜入心肺。
……
碗筷是陸禹森洗的,之後他和周揚談一些事情,程安妮就自己回房了,路過書房時,她聽見陸禹森說下午要回去看小橙子。
頓時靈機一動。
跑回房間,拿起他的手機,沒有上鎖。
有一款叫gps的app,只要下載到他手機裡,就可以追蹤他的位置,到時候只要她拿回自己的手機就可以了。
她把這個軟件下載在一個很隱秘的地方。
要設置一些程序。
不時回頭看門口,生怕他突然進來,嘴裡着急地催促着。“快點快點快點……”
比做賊還慌,急得一直冒冷汗。
終於,就差一點下好了,她緊張得屏住呼吸。
“在幹什麼?”陸禹森一進門就看到她背對着門偷偷摸摸的樣子。
程安妮差點嚇得手機都掉了,忙轉身,偷偷將手機放回原處。臉色發白還在逞強。“沒、沒什麼啊……”
她一說謊,都寫在臉上了,陸禹森看得清清楚楚。
“周揚呢?他走了?怎麼不多留一會兒,吃晚飯也好啊。”
她沒話找話,試圖掩飾不安。
陸禹森徑自走過去,一把拿起手機。
她閉上眼,默哀,保佑他發現不了,她已經藏在一個很隱蔽的文件夾裡了,然而——
“你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他把手機揚到她面前,正是那個gps軟件。
“這什麼?我不知道……”
她想逃,但他動作更快,一把將她拽回來,壓在辦公桌上。
“你不知道這是什麼?”他嗤笑一聲。
“不、不知道。”
“不知道你下載在我手機裡?”
“你胡說什麼,你自己手機裡莫名其妙多了一個軟件,跟我有什麼關係?”程安妮還在逞強,但慌張的神情已經出了一切。“你自己看了什麼黃網站病毒植入了的吧。”
“還不肯說實話?看來,只有在**上你才能老實了。”說着就把一把扯開了她的領口。
釦子崩開兩顆,她急得叫起來。
“你住手……”
“住手?”他逼近她,壓了上去,灼熱又危險的氣息幾乎要將她給燒熟了,“在你說實話之前,休想我住手……”
眼見他動真格了,程安妮急得叫起來。“是我是我!你滿意了嗎?”
氣惱極了。
“在我手機裡裝那個,想跟蹤我?”他邪魅一笑。
“是又怎麼樣?”她皺着眉頭,“你這樣子拖着,天知道我什麼時候才能見到小橙子。我只是爲了找回我兒子,有錯嗎?”
“是沒錯,不過……你高估了自己的智商,想算計我,你還太嫩了。”
連說個謊都會臉紅的人,還想追蹤他?她簡直是在搞笑的。
“只要有辦法你我總得試試不是嗎?總好過坐以待斃,天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原本等後天你病完全好了,我就帶你去,但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你——現在這樣,當然是想說什麼都行,你根本就沒打算帶我去見兒子。”
說着說着,眼睛就紅了,感覺自己就像個傻子一樣一直在被他耍弄。
“難道你心裡就只有小橙子,沒有我?”
陸禹森不願承認,自己連兒子的醋都忍不住要吃了。
“我……”程安妮張嘴,想說你這麼討厭,爲什麼要有你?可居然說不出口,感覺那是違心的話,她不想說。
“難道和我兩個人待在一起真的讓你那麼痛苦?”